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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缭乱君心-第342章

小说: 缭乱君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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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这个封号皇上若是想拿掉,臣妾亦别无怨言。”
果真,她在怪他!
自从肃剌动乱那一夜,他与她之间就误会重重,又总得不到解释,于是那误会便越结越深,即便偶有温馨,亦难以冲散那不断加深扩大的沉重。虽然年深日久,可是那些东西依然在人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影子,只要有光移过,便会诡异舞动。
他忽然发现,他之所以会失去她,许多时候都是因为疏于解释,若是他肯开口,她亦非不是通情达理之人,她曾经那么理解他,愿意等他……
可是如今,她在怨他,因为那个人。
心底涌上酸涩,那大概是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吧。
是的,他嫉妒。
对于那个人,他欣赏,亦提防,因为他的才华,他的智慧,他无与伦比的魅力。他是自己最有力也是最称职的对手,与之较量,其乐无穷。
而当皇位终于选择了他,当一切尘埃落定,他甚至还萌生出淡淡的失落,因为自此后,这至高无上的位子只有他一人,没有对手的顶峰,只剩空茫。
曾经,因了那人的无与伦比,他是担心她会心向于他,而事实证明他那时的疑虑完全是多余的,可是后来……那个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她如此的心系于他?
这么些年,他看着他们出双入对,看着他们的目光只萦绕着彼此,而自己,终于渐渐的淡出了她的视线之外。他的心就被浸泡在苦涩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如涨潮一般,将其淹没,吞噬……
他也曾安慰自己,那人不过是在他无法守护她的时间里代行其职,她在那人身边,他很放心。可是那人到底是如何照顾她的,竟将她的心都偷了去……
的确,他嫉妒,嫉妒得发疯,他嫉妒那人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即便她中了蛊毒……
而今,她虽是略有苍白,但毕竟如此安静的立在面前,可是据他所知,“同心结”根本无法可解……
眼角猛的一跳,那人是不是……
疑问就要脱口而出,然而唇动了动,终只艰涩开口,试探问道:“你的身子……”
“托皇上的福,臣妾如今再无畏寒之症,眼睛无论在白天和黑夜均能看得清清楚楚!”派'派后花'园;整'理
她的声音如珠落玉盘,铃铃作响,却是一记一记,重重敲在他心上,竟让他半晌呼吸不得。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却垂着眸子,视他于无物。
良久……
一个声音似是自极遥远处传来,带着极地的寒气。
“皇上下旨命臣妾陪伴先帝,以尽孝道,臣妾铭记于心。若皇上无事,臣妾便告退了。”
语毕,屈膝,恭敬退后。
“锦翎……”
他见她停了步子,却没有转过身,那纤弱却僵冷倔强的背影犹如寒冰,就连微动的裙摆都飘散着寒气。
良久……
殿中的一切仿佛都被这种死一样的沉默凝注了,连屋角的铜漏都不肯发出一声轻响。
是不是只要他一直不发话,她便不会走,即便只拿背影对他,他也……
“皇上还有事?”
良久……
“太庙阴寒,你要好好保重身子。过段时间,我去看你……”
一声冷笑清晰的飘到耳畔:“皇上莫非也很思念先帝?我以为皇上把什么都忘了。不过若是皇上得空去太庙,不妨将自己的功绩也说与先皇听听,先皇怕是要大感欣慰呢。”
语毕,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口气堵在胸口,激得他咳了两声。
他攥了帕子,丝毫没有留意那雪白中怵目的鲜红,只一瞬不瞬的盯着空洞的门口,仿若雕塑。
本就浅淡的唇已褪尽血色,面色惨白,几与雪衣融为一色,衬得剑眉狭眸如漆如墨。
日薄西山之际,苏锦翎方抵达太庙。
依旧是那队人马,却没有了来时的气势,如拖在地上的长长的影子一般安静。
小续子也变得很沉默,时不时的瞄车厢一眼……即便玉色冰纹帘子将里面的人遮挡得密不透风,依然可感觉有冷气丝丝渗出。
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心里埋怨……真搞不懂皇上为什么会迷上这个女人,虽然她长得足够漂亮,可是那脾气……
他暗自摇头,竟然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莫非皇上就喜欢这调调?也难怪,皇上本也是个冷冰冰的人……不过她怕是也得意不到几时,现在皇上心里有你,宠着你,惯着你,任你作为,可是后宫女人多的是,将来选秀,更是新人辈出,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逞能!到时怕是要趴在地上亲吻皇上的鞋尖求皇上临幸呢,到时怕是还要求我这个未来的太监大总管安排你跟皇上见面呢,跟我耍威风……哼!
他想得高兴,忍不住哼起了小调,惹得内侍和婢女纷纷侧目。
他方回了神思,赶紧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王妃,太庙就要到了。您看这时辰也差不多了,王妃是不是吩咐一下晚膳想吃点什么?咱家好告诉他们提前准备……”
“不必了。”依旧是毫无温度的声音。
“皇上说……”
“本宫说‘不必了’!”派'派后花'园;整'理
小续子发现了,“皇上”就是启动清宁王妃怒火的开关。
他急忙住了口,脸笑得谄媚,心里却道,我若是皇上,先饿你个几天几夜,再拿鞭子抽你个七荤八素,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当然,他是不敢怠慢,这位主儿可是皇上在意的人,他将来的飞黄腾达怕是就要靠她了,而若是……
他灵机一动,差点一拍大腿大笑出声。
车架终于缓缓停在太庙前。
摆了脚凳,苏锦翎撑住婢女的手下了车。
脚刚一挨地,就向前走去,将随从的人远远甩在身后。
众人急忙跟随,却见她在踏上汉白玉台阶的瞬间停住脚步,回了头……
夕阳半卡在地平线上,温和润泽得如同男人温柔的目光。
那暖暖的光柔柔的铺在她的脸上,为那苍白的脸色扫上淡淡的胭脂般的妩媚,透出梦幻般的迷离,就连她的神情似也蒙上了一层飘渺,仿佛隔在云端,远远的看不甚清楚。
却是笑了,极浅淡的一丝笑。
小续子不禁看得呆了。
自见了这位王妃以来,还是头回看到她有这般轻松的表情,顿令那张脸焕发出别样光彩,仿似冰层开裂,渗出春水融融。
然而笑意不过是惊鸿一瞥,回身之际,他分明的看到她的眼角有一星水光闪动。
而后,她继续挺直了纤弱的身子,踏上台阶。
终于,那素罗衣裙的身影没入阴沉的太庙,只余夕阳的残辉静静的铺在台阶上……
小续子亦步亦趋的于一旁引路,那谄媚的模样看着就讨厌。
苏锦翎努力平静心情,尽量往两边望去。
但见浮桥流水,井亭楼阁,皆沐浴在深秋的暮色中,虽在眼前,却是那么的苍凉而辽远。心渐渐笼上暗沉的空茫,伴着归鸟的嘀呖,愈发没有着落。
“皇上说……”
小续子猛了住了口,急瞧了苏锦翎一眼……他记得这位王妃对“皇上”这个词极为敏感。
“咳咳,天色晚了,王妃身子不好,不妨先歇着。小的们早已将房间备好,王妃去瞧瞧,看看可还满意?”话到最后,已是露出几分兴奋。
苏锦翎的目光冷冷的落在他脸上。
他急忙垂了眸子,于前面引路。
穿过几道垂花门,又绕过几曲回廊,来到一座小园子。
苏锦翎亦来过太庙几次,皆是随皇家祭祖,皆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却不知太庙亦有这等所在。
与外面的庄严肃穆相比,此处极是精巧细致,不仅栽种许多只有这个时节才会开的花木,还架了一架秋千。
从高高的琼花树上垂下粗大的藤蔓,扭转编绕而成,于渐浓的暮色中静默着。
她的神思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多年前的某个春日,看到那个冰色的人影抬了条腿,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垂下的紫藤上,眯了眸子,极闲淡的说道:“关于这秋千有个不好的说法,一旦坐上去,便会终生为情所困!”派'派后花'园;整'理
☆。490无法释手
她在心里默念:“既是如此,王爷为什么还要坐在上面?”
然后,她看到他一怔,旋即扬颔大笑,忽又敛了神色,沉声道:“本王何惧如此?即便如此,亦是心甘情愿!”派'派后花'园;整'理
玄逸……
“王妃……”
她听见有人唤她,回了头,见小续子等人正惊愕的看着她,而自己竟不知何时站在了那架秋千旁……
她垂了眸子,咽下喉间酸涩,疾步向那幢小房子走去。
她没有注意到小续子等人皆恭敬的立在两旁,微弯了腰,只是自顾自的推开了门,却猛然一怔……
小续子得意的笑了。
这房子是耗费了百人的工力足足收拾了半个多月的成果。
之前,皇上只给了他一张图,要他一切皆按上面的样子布置。
他忙了七日,自觉与图上所画别无二样,便喜滋滋的去向皇上交差。
皇上亲自驾临太庙,可是仅看了一眼,当即神色一冷。
他只觉得浑身都被皇上的脸色给冻透了,急忙拿了图纸,重新来过。
这期间,皇上几次驾临,均神色不妙。
他的心里越来越没底,只担心皇上哪天认为他实在没用把他给咔嚓了。后来还是身边的一个老人儿看不下去了,背地里跟他说了一句话……
于是那夜,他悄悄潜到了雪阳宫里一个叫听雪轩的地方。
那里本就偏僻,且早已无人居住,院落却是整洁干净,看样子是经常有人打理。
来不及细想,急吹亮了火折子,只那么一照,霎时明白了……
于是第二日,皇上再来时,冰封的神色逐渐开裂,他甚至在那裂缝中寻到一抹叫做温情的东西。
皇上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缓缓的走着,仿佛在捡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然后在床头的梨木小几旁停住脚步,将蟠花烛台往后挪了挪……
直到昨天,他方从那醉酒的太监口中得知这位清宁王妃早先在宫里时就是住在听雪轩……
皇上的心啊……
他只要想着皇上那日轻挪烛台的动作……的确,那才是烛台应该存在的位置,他的心里就酸酸的。
他不同于那些幼年便净身进宫的太监,他也是有过喜欢的人的,也曾千方百计的讨她的欢心,怎奈他实在太穷,那份感情只得惨淡收场。
她嫁人的那日,他跟在送亲的队伍后面走出老远,回来便挥刀自宫……
他跟了皇上没多久,凡事都要猜皇上的心思,生怕想错一步,可是这回,他敢肯定自己绝对摸准了皇上的心思。
皇上这人看去冷冰冰的,对谁都不在意,可这样的性子若是认准了什么,那便是要天崩地裂了,这才是最要命的。
其实皇上蛮可怜的,看上去坐拥天下,然而他所最重视的却对他不屑一顾,而究竟是为了面子,还是囿于二人各自的身份,亦或是有什么苦衷,他还偏偏无法言说……
一时间,小续子豪情满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亦是为了皇上的幸福,就要将这片苦心告诉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
“你们出去吧……”
他的激情卡在嗓子眼:“王妃……”
“出去!”派'派后花'园;整'理下一句已是厉喝。
他张了张嘴,如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终只说了句:“王妃好生歇息,奴才们告退了。”
脚步窸窣,门声轻响,一切终于恢复静寂。
挺得僵直的背终于松懈,一时间,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了去。
她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却及时把住了床头的梨木小几。
然而手一颤,几上的雕花烛台晃了两晃,倒在了桌上,又滚落在地。
还记得在听雪轩时,几上的这个烛台就总是站立不稳,所以不得已,她总是将它往后挪,靠着墙壁。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是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她看着躺在地上的烛台,又环顾四周……
在进门的一刹那,真的好似时光流转,这几年的风雨在那一瞬仿佛成了浮华一梦,而她还是当年的小宫女,刚刚从某个宫里回来,带着一身疲惫,只想赶紧躺在床上,做一个有他的梦……
玄苍……
唇角浮出一丝苦笑。
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么些年,太多的际遇,太多的风雨,让我们都变了,即便没有改变,然而太多的意想不到,也让曾经的美好距离我们太远太远,可是你,为什么不肯放下?
她还记得宇文玄朗曾经说过,“你的确是在向前走,可是有些人……他走不出去……”
玄苍,你把这里弄成曾经的模样,是为了让我有一丝熟稔,还是提醒我不要忘记过去,亦或是想告诉我,你依然没有忘记,也不想忘记……
还有那架秋千……
我的确应该记起你曾对我说……“那架紫藤秋千自出现那日起就从没有人敢坐在上面,你是三百年来的第一个”,可是那时,我想到的是他,是他的“心甘情愿”,我想到的是他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用膳,有没有以酒浇愁,会不会觉得很寂寞,有谁陪在他身边,让他不要到摘星亭去吹冷风……他出不得府,摘星亭是府中最高的地方了,他会不会站在那,向这边眺望,幻想着可能会看到我……
想到这,她急忙冲出门……
“参见王妃……”
“给王妃请安……”
婢女和侍卫竟是齐刷刷的守在门外。
“谁让你们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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