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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缭乱君心-第307章

小说: 缭乱君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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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他们相信吗?”宇文玄逸笑得温柔又魅惑,声音如同催眠夜曲一般动人。
“你有办法?”秦潇立刻抓住他:“快,告诉他们,徐若溪是我的女人,帝京第一美人早就被我给睡了……”
宇文玄逸唇角一勾:“好,看着我……”
秦潇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一双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眸子居高临下,似是悲天悯人,又似是隐着雷霆之怒,刹那间流华漫转,波光粼粼,好像有股莫名的力顺着他的眼睛进入他的脑中,冰冰凉凉,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钻出来,冷冷飕飕……
宇文玄苍隐在敞袖中的拳一紧,死死盯住宇文玄逸。
果真……
本是寒冬,可是为什么耳边会有滂沱的雨声?只一瞬,殿中人仿佛觉得自己忽然身置一片扯天扯地的暴雨里,眼见得一顶装饰精美的软轿已然歪在泥水中,轿边的小金牌上刻着隶体的“徐”字,在雨水的冲刷中模糊了痕迹。旁边是几个昏死的下人,横七竖八的趴在污泥里。
不远处,是一块稀疏的林子,其中有一棵甚为高大粗壮的树,恍若一把擎天的大伞。
树下隐约可见几个人,狎笑连连,夹杂着一个女子的哭喊,可是没一会,哭喊变作了呻吟。
有男子笑道:“宝贝,是不是很舒服?想不想更舒服点?”
这个声音,虽然隔着哗哗的雨声,依然可以辨出就是按察使秦肃之子秦潇。
是好奇?还是身不由己?众人觉得自己在一步步的向着那几个人靠近,于是便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女子大张的白皙的双腿,以及左腿内侧一个鲜红的指甲大小的葫芦状胎记。
秦潇起了身,懒散的系着腰带,冲着旁边的人慢声道:“看着怎么过瘾?这帝京第一美人必须要亲自睡了才能食髓知味……”
有人提出担心。
他啐了一口:“怕什么?你当这事她敢说出去?到时还不得乖乖的等我拿轿子去抬她?你们赶紧给我上!我要让她永远忘不了这一天,让她以后每天都端着洗脚水趴在地上求我。什么帝京第一美人,我要让她知道她就是个贱货!”派'派后花'园;整'理
雨声滔滔,隔了那纷杂的暧昧。
雨幕重重,掩了那污浊的混乱。
似乎只是眨了眨眼皮,便又回到殿中,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然而秦潇目光发直,唇角留下一串口水,兀自喃喃着:“若溪,我的背被你抓了好几道口子,你好动情,好销魂……”
宇文玄逸轻而易举的拂开他,看向徐若溪,目光依旧如水潋滟,光彩逼人,殷红的唇瓣微微开启,仿佛梦幻般的声音便游出齿间:“要不要请嬷嬷检验一下,那个胎记是否果真是徐姑娘之物?”
“宇文玄逸……”
徐若溪恍若梦游,她不清楚那一幕是怎么出现在眼前,而她,既是当事人,又像是旁观者。一定是他做了手脚,一定是他……
宇文玄逸淡淡一笑,眼底的魅惑渐渐敛去:“其实这件事早在你的花轿抬入王府之前我就知道了……”
事有凑巧,四年前他连续失踪多日,实际上亦是查到一些线索遂着手调查徐若溪失身一事,结果被福禄寿喜拿去骗苏锦翎说什么他在抱月楼与女子厮混。
秦潇是抱月楼的常客,因为小姐们都堆挤到他们那桌,秦潇难免不忿,于是猖獗忘情之际泄露天机。他心下一动,叫过秦潇,几坛黄酒下肚,秦潇便把什么都说了。
“锦翎也早就知道了……”他唇角一勾,眸中在提起这个名字时重现温情:“可是她顾及你的名声,不肯让我赶你出府,结果反被你钻了空子。她一心待你,可你呢?你设计了多少事?你知道我有多少机会可以让你身败名裂?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定不会忘记每次都是锦翎拦住了我。不过今天你很幸运,她不在,你也知道她为什么不在,如此,你真该好好给自己记上一功!每回她都替你说话,你定是不愿领她的人情,厌倦透了她吧?很好!那么你说,本王现在该如何处置你呢?”
徐若溪抖若筛糠,脑中一片凌乱。她恍惚记起,好像确实是每次她设计苏锦翎,然后被拆穿,最后却都平安无事。她只以为是宇文玄逸对她网开一面,甚至是对她心存情意,却不想……
不,绝对不会是苏锦翎,她怎么会有那么好心?怎么会愿意别的女人留在自己男人的身边?她不过是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对手,更是想展示个人的大度,蒙骗宇文玄逸的心,进而独得他的宠爱……
苏锦翎,你好卑鄙!
“若不是为了信儿……”宇文玄逸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可是你这样的母亲,怕是会教坏了信儿。你放心,锦翎宅心仁厚,又一向对信儿极好……”
“我不要……”徐若溪身子晃了晃,神志开始模糊。
“来不及了。”宇文玄逸冷冷一笑:“你失贞在先,却栽赃陷害本王,辱没天家,这是何罪?你不肯安守本分,屡屡阴谋设计,不惜令亲生子涉险,觊觎王妃之位,这又是何罪?你恩将仇报,竟然将王妃推出车外……”
徐若溪猛的抬起眸子。
宇文玄逸点点头,极是轻松:“是信儿亲眼所见……”
徐若溪只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化作冷气,正一点一点的抽离……
“你图谋不轨,恶意诬陷,败坏王妃名誉,导致她身陷险境……”
这一句,简直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挤出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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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罪有应得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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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罪有应得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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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看她,只敞袖轻拂,似是要拂落她黏在身上的目光。
发丝轻扬间,洪声朗朗:“王妃回来的时候,身受重创,正伤在右肩……玉簪透骨而出,留下一点疤痕,是本王为她描画花纹遮掩。各位可是还要验看一二?”
众皆唯唯。
其实方才不过是惊鸿一瞥,也没大看清苏锦翎肩上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好像是朵花,至于是否是奉仙教的圣物……而刚才说这话的人正是按察使秦肃。
他与御史徐景之是同科进士,一向交好,不过既是儿子闹出了这等事……最为关键的是,那个妖蛊的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几年前的情景清楚的再现到众人眼前,而他们为官多年,哪个没有点“私密”?这万一……
宇文玄逸一一扫众人或躲避或鬼祟的目光,轻蔑一笑。
似有一阵幽香袭来,是他最熟悉的气息,是日夜缭绕在身边萦系在心底的牵挂。
他猛的转了身子,正见换了一身清淡衣裙的苏锦翎在宫女的搀扶下向他走来。
一时间,满殿的锦袍罗绮均化作深深浅浅的布景,只有她缓缓而来,恍若一朵开在嘈杂俗世的幽兰,默默的流淌淡香,却是那么的摄人心魂。
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好在眼睛已恢复灵动,眸底是脉脉的水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努力压下委屈与不安,只唇边噙着一抹歉意。
“别担心,我没事……”她走到他身边,极小声的说道。
这一声仿佛敲破梦境,他忽然发觉自己有多失态,然而,又何妨再失态一些?
“嗯,没事了,我们回家了……”
他亦是低语,然而下一刻,他一下子横抱起她,不顾众人的惊叹,也不顾她的羞涩,蛟龙出海纹样的靴子稳稳踏在汉白玉甬道上,衣袂翩跹飘摆,大步向殿门迈去……
当那冰蓝的漂浮的袍摆雾一样消失在殿门口之后,殿中人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
徐若溪当即瘫倒在地,却呆若木鸡,只定定的望着空洞洞的殿门口。
方才是想动而不能动,现在是能动却不想动。
她苦心筹谋,偷偷在苏锦翎的衣物上做了手脚,满以为可以一击即中,却再次功亏一篑,然而这次又有所不同……他们走了,而她却留了下来……
心里也空洞洞的,却有一缕思绪烟一般的上升,消失……
完了,什么都完了……
徐氏夫妇已然冲上去,搂住女儿,大放悲声。
徐景之哭了两声后,忽然想起始作俑者……就是他毁了女儿的清白,害得女儿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今后还怎么做人?
遂不顾年老体迈,立即向好像刚刚猛醒的秦潇扑去。
怎奈受了秦肃的阻拦,于是昔日的好友厮打做一团。
然而秦潇毕竟触犯刑律,又口出狂言,对皇上大为不敬,早有侍卫上前捉拿。与其一同落案的自是那几个早已醉倒在地如同死人一般的纨绔子弟。
他们的家人仿佛忽然想起儿子也犯了罪,顿时哭叫连连。
殿中混乱纷纷。
宇文玄朗挤到宇文玄苍身边,目光微闪:“四哥,他是不是……”
不错,宇文玄逸是启用了皇家禁术——移魂,可是没有想到他竟是能将禁术修炼到这等地步。
就像自己将齐连娇的记忆移到另一个人脑中,可结果是两个人全废了,而宇文玄逸不仅移了秦潇的记忆,还没有让他受半点损伤,最为可怕的是,他竟然把这段记忆展示给了所有人,并控制了所有人的行动。
而他亦能看出,宇文玄逸对此术修习并不久,却有如此修为,即便资质不凡,也难以这般迅捷……
心有疑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番他同时控制了这么多人,功力怕是大有损伤。
只是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他堂而皇之的动用禁术,皇上会不会……
长眸一斜,睇向那高高在上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之人。
皇上半边脸隐在华伞遮下的阴影中,只唇边纹路一如既往的深刻,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宇文玄苍转了目光,再次望向那空洞洞的殿门。
宇文玄逸,为了她,你当真什么都不顾了……
隐于敞袖的手攥起又放开,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有庆幸,庆幸她终于可以脱难,庆幸因了这番变故,宇文玄逸令那些纨绔子弟获罪,也就得罪了不少重臣,而这些人身后又有盘根错节的势力……可以说这些年的辛苦筹谋所织就的关系网,今天被他自己剪了个大窟窿。自己此前与他一同平了奉仙教,可谓平分秋色,而经此一番,胜负重定。而且他未经允许便开启皇家禁术,皇上虽不言语,又岂能无一丝一毫的顾忌?
有酸涩,他竟是能为她不顾一切,这本该是自己的权力,然而就这么一回回的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琴瑟和鸣,自己则越来越像个旁观者。
有嫉妒,嫉妒他可以堂而皇之的为她做这一切,而自己只能借助别人为她解围,若是挺身而出,不但遭受非议,也会让她难堪。可是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境地?
有不甘,有担心……他看着他们一次次闯过难关,而这种种艰险让他们越来越亲近,越来越密不可分。
或许在初时,她的心里还是有她的,可是就在她被奉仙教掳去的这段时日,他忽然发现一切都变了。
以前,不论她在哪,他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她的踪迹,可是现在……若不是那隐于信件里的美人面花瓣,他根本就不知道她身在雒阳。
而直到他来到多年前曾经暗访过的云霓坊,自无数的香粉中嗅到她独有的气息,听到来自那雕花窗内的异动,方敢肯定她就在此处。
然而也就在这时,他方意识到,以往他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是因为她心里有他,是她在告诉他自己身在何处,等着他的到来,而现在……
隐于敞袖中的手再次紧紧攥起,可是仅有一抹虚无,也从攥紧的掌心中悄悄的溜走了……
宇文玄逸走进暖玉生香阁时,忽然闻到一股怪味。
很淡,且用安息香的慵软甘甜强压着,又覆了层冰雪优昙,然而那种固有的气息却挥之不去。
他眉心一紧,依然不动声色的走到床边。
苏锦翎已然睡下。
他知道,纵然最令人担心的事现已不足为虑,可是自从除夕以来,她每晚都睡不安生,经常是忽然从梦中惊醒,然后一动不动的坚持到天亮,只为不打扰他的休息,也不想让他担心。
所以,今天焚了浓重的安息香是情有可原的。
以往,但凡她在等他,总是习惯向右侧卧,他便可以自身后把她抱入怀中。
她的每一丝每一毫都是那么的契合他,温软香柔,只要抱住就让人不想放开。
可是今天,她面冲着床边躺着,羽扇般的长睫静静的在眼下铺开两抹阴影,好像真的睡着了,唯眉心微蹙,偶尔轻颤。
她自是感觉到他的注视了,却也未睁眼:“我今天困极了,想好好睡一觉,你先去别处休息吧……”
她的声音轻且缓,是半梦半醒的慵懒。
“嗯,我躺一会就走。”
他轻轻躺在床上,与她相对,一瞬不瞬的看她。
若是以往,她定是要恼得背过身去,可是今天……没有,她只是低了头,将脸半埋在锦被中,似是疲倦得再也不想多说一句。
苏锦翎闭着眼睛强忍了半天,感到宇文玄逸坐起身,以为他要走了,刚要松口气,他却越过她的身子躺到她身后,抱住她,却小心翼翼的空出她的右肩。
没有说话,她倒浑身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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