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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缭乱君心-第268章

小说: 缭乱君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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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制止了她这戏还怎么唱下去?若是不让她唱个尽兴她定是憋得慌,定是又要想方设法零打碎敲的折腾你,不如让她好好消停一阵子。若是她真的明白事理,就该彻底的安静下来。今日众目睽睽,将来果真再有什么事,他们也知怨不到你头上……”
“今天闹成这样,也不知会被人拿出去怎么讲?”
“他们不怕五十步笑百步,咱们怕什么?”
“话说回来,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有朝一日也会害人?”
“你当然会害人,不过你只会害我一个。”
见她面露疑色,他便牵过她的手引下去:“你现在害得我很难受……”
脸顿时热得通红,当即抽回手,却被他抱住:“锦翎,我现在很矛盾。我希望咱们能有个孩子,可你若是怀孕了我就再也碰不得你,我会很难过。而且我觉得你一旦有了孩子,就不会把我放在心里了。今天我见你逗着信儿时那么开心,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心底软软的,嘴上却不饶人:“你怎么还和小孩子吃醋呢?那可是你的骨血。”
“若不是因为他……你今天会心软吗?”
她沉默片刻:“今天我让映波帮我绣条一模一样的帕子时,的确是很想揭穿她的,可若是那样,她可能真的就翻不了身了。有这样一个戴罪的母亲,对信儿的前途也不利,而且将来信儿长大了,他是会痛恨自己的母亲还是会埋怨我的无情?他毕竟是个小孩子,是离不得娘的,我就是对他再好,怕也不如溪夫人真正的疼他……”
“她若是心疼孩子,就不会拿他来陷害你。那百金散若是真碰到了金莲花香,信儿的命已经没了……”
“你和御医串通一气,可是把她吓坏了。其实她也是想藉此为信儿拼个好前程,毕竟嫡庶有别。今天看她哭得那样伤心,我就想起我娘和我……”
怀抱蓦地紧了紧。
她贴在他胸口,强忍住眼泪:“还有瑜妃娘娘,当时她将你交由如妃抚养,可知她心里……”
“别说了。”他使劲的抱抱她,吻了吻她的鬓角。
“我并不是不恨她,只不过今日之事倒是咱们算计了她……”
“她若是心无邪念,怎会遭人算计?她还当真以为绮春阁里都是她的人了?也不看看谁才是一家之主!”派'派后花'园;整'理
“你这人,做了坏事还这么理直气壮。”
“我怎么觉得我这倒是功德一件呢?娘子,你是不是应该奖赏一下夫君呢?”
不由分说的横抱起她,放到床上,随手拂落了帘帐。
天色未明,宇文玄逸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取下备在架上的衣袍。
自苏锦翎嫁入王府,他便再不用婢女服侍,只福禄寿喜贴身伺候。可福禄寿喜虽是太监,他现在也不愿其随便出入暖玉生香阁,所以每每都是自己着装准备去上早朝。
帘幔轻划,苏锦翎只着了细纱寝衣,接过他手中的长袍。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又附在她耳边:“昨晚折腾了那么久,还不累?是不是嫌我不够卖力?”
她瞪了他一眼,手却不停歇的替他穿戴。
他看着她笨拙又细心的小手,心下一片温软。轻抬了手臂,任她忙碌。
将冰蓝的丝绦在他腰间系好,环住那窄腰,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内里传出的有力的心跳,轻声道:“早点回来。”
他很低的应了一声:“你再睡一会,待醒来的时候我便回来了。”
“嗯。”她点了点头,却没有放开他。
他笑了,使劲抱了抱她:“你再这样,我就不去了。”
她终是松了手,被他放回到床上。
吻了吻她委屈的唇角:“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笑意,忽然发现他还没有离开,她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徐若溪的确老实了许多,甚至学会了每日里晨昏定省,如果苏锦翎起床稍晚,她就带着婢女抱着孩子规规矩矩的立在暖玉生香阁外等候,低眉顺眼,极是谦恭。
“王妃,你可别被她眼前的乖巧给迷惑了。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她这般做作,还不是想在王爷眼前晃?”
秋娥卸了她发髻上的碧玉七宝玲珑簪,一头秀发便如云流散。
纵使秋娥不说,苏锦翎也不会对徐若溪掉以轻心,仅凭二人的身份,便注定她们根本不可能同心连忾。她虽无害人之心,也不想总被他人陷害。
而徐若溪最近所做确实挑不出毛病,只是让人心里不舒服而已。
比如因为自己没有喝她亲手煲的羹汤她就在暖玉生香阁外跪了大半夜,被强行送回绮春阁后又哭到天亮,第二日就病倒了,结果弄得府里颇有微词,都说王妃得理不饶人,胸怀不够大度。
再比如抱着孩子守在院子里,恰在她能看到的范围内,一旦宇文玄逸回府就迎上前去,说信儿想念父王,特意在此迎候。
宇文玄逸一向喜欢孩子,何况还是自己的骨肉?于是抱过来逗弄一番,引得信儿咯咯直笑。徐若溪的脸上也少有的露出没有算计的笑容,极是动人。
夕阳将这三道影子拉得很长,看上去是那么温暖和谐,让人觉得哪怕望上一眼都会打破这份幸福,而她仿佛只是一个看客,游离在这一幕温馨之外。
更或者以信儿病了或不肯入睡为借口,请宇文玄逸去绮春阁或抱着孩子来到暖玉生香阁。
说来也怪,孩子只要落在他怀里,就乖得不得了,徐若溪便似是闲闲的跟宇文玄逸将信儿今日都做了怎样的趣事娓娓道来。
不过一个小孩子,会有怎样的壮举?然而即便是平凡的孩子在父母眼中亦是与众不同,即便是再普通不过的举动亦给父母带来无限惊喜。
她看着他笑得慈爱又温润,看着徐若溪的一边在灯下做着针线,一边目光柔柔的望住那对父子。
如此宁静,如此祥和,可这一切,与她无关。
就仿若那袍子上细密的针脚,一下一下的戳在她的心上,没有流血,却是刺痛连绵。
她是真的嫉妒了,然而又能怎样?最近发生的一切一层层的压在她心上,她不止一次的感到自己似乎才是多出来的那个。
屏住呼吸,沉入水中,看着水面花瓣轻移,仿佛在看着另一个世界。
门声轻响。
她知道是他回来了。
又坚持了一会,方浮出水面,取了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
走出屏风时,正见宇文玄逸穿着那袭崭新的夹纱长袍,面上满是喜色。
她的眉心不动声色的一紧,若无其事的坐在绣墩上:“衣服可是合身?”
“岂是合身?每一丝每一毫都是那么的合心合意。”他接过巾子,仔细替她擦拭头发。
“你说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这么可心的袍子?”她随意挑了支珠钗把玩。
“自是我最亲近的人,自是把我的每一点每一滴都记在心里的人……”他俯下身子,深深吸了口气:“真香。”
“是吗?”她偏头躲开了他,站起身:“衣服是溪夫人送来的,是她亲手做的……”
她没有看宇文玄逸的脸色,自顾自的上了床,背对他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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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宇文玄逸定是以为袍子是她做的,才会这么开心,而那件袍子也的确合身到极致。她虽然不懂女红,也能看出针脚整齐,刺绣精细,修竹映雪的清隽恰如其分的体现了清宁王的风神俊秀。若非对他满心爱恋,又怎会做出这样一件可心可意的衣袍?
她清楚徐若溪的心意,也清楚自己“垄断”了这位溪夫人的心上人让其独守空房是何其残忍,可是有些事就是这么自私这么残酷,若要她将自己所爱之人送去与他人分享,哪怕仅仅是为了怜悯和歉意,那还不如拿把刀杀了她来得痛快,或者……让她眼不见,心不烦。
而更为难过的是,他对她这么好,自己却什么也没有为他做过,只一味享受他的宠爱。徐若溪确实是想一面表达情意一面让她不痛快,然而又何尝没有让她发现自己的粗心与无能?
她很难过,很委屈,很压抑,想发泄,然而这样注定让他为难,而他所做的,又是人之常情。
父子之爱,天伦之乐……她理解,也想努力做到大度,至少看起来是那么回事,可是今天又失败了。
过了好久,他方上了床,将她抱在怀里。
她鼻子酸酸的,只做睡着了,一动不动。
他便故意对着她耳朵吹气,见她无动于衷,于是幽幽长叹:“你对我不好了。”
她不好再装睡:“怎么不好了?”
他往前递了递身子,火热的坚挺硬硬的烙在她背上:“为夫这般难受,娘子就不安慰一下吗?”
她心中自责,又想着他对那件衣裳赞不绝口,结果话一出口就是明显的醋味:“怎么安慰?我自是比不得那件衣服让人可心可意。”
他笑了,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走:“哪儿不可心可意了?让我来瞧瞧,这里?还是这里?”
她痒得不行,三躲两躲的被他抱了个结实。
夜深沉,怀中人已然精疲力尽的睡去,却似做了什么不开心的梦,眉心紧蹙,时不时叹上一声。
他轻轻抚着她瘦削的肩,看着蒙在夜光中的承尘,一夜无眠。
“王爷,不好了,王妃离家出走了!”派'派后花'园;整'理
宇文玄逸刚回到府中,就被无数个声音包围了。
“离家出走?”
还是因为那件衣服的事。
早上绮春阁那边见宇文玄逸依然穿着平素的袍子出了门,就来到暖玉生香阁,极是谦卑的说道:“臣妾忽想起漏绣了一片竹叶,还请王妃交还臣妾,让臣妾弥补一二。”
苏锦翎只记得昨晚将袍子放在了长案上,现在竟是不见了,而且到处找不到。问秋娥,秋娥也不清楚。
徐若溪就哭了,说她已然是诚心忏悔,做这件袍子无非是想感激王爷不罪之恩,而且她虽知宇文玄逸的衣物皆由帝京最有名的云裳坊专门定制,可是……
“可是外人哪有家里人来得妥帖,更清楚王爷的心意?妾身自知手艺拙劣,难登大雅之堂,可是王妃竟是看都没让王爷看上一眼就把它丢了,难道真的不肯原谅臣妾吗?难道怕臣妾害了王爷吗?臣妾纵然千错万错,对王爷的心可是一片赤诚,这些日子一直为王爷王妃祈福来赎自己的罪孽,也为信儿积德修福。臣妾深知王爷宠爱王妃,臣妾不过是一棵微贱小草,不敢同王妃争辉,亦是深深敬佩王妃的才德,可是王妃难道连臣妾仰慕王爷关心王爷的权力也要剥夺吗?臣妾知道王妃伺候王爷极是辛苦,不过是想为王妃减轻负担,却不想……”
夏柳也在一旁眼泪汪汪道:“这件袍子夫人日夜不休的做了一个月,眼睛都熬红了……”
时间容易让人淡忘与己无关的仇恨,况宇文信虽然中毒,但现在毕竟活泼可爱,健康快乐。关键是这个时空的人早已习惯了一个茶壶配若干茶杯的家庭模式,对于苏锦翎专宠一事颇有微词,而且徐若溪近期的确对下人关爱有加,自是比当家管事的苏锦翎虽非疾言厉色但人在其位难免让人颇为忌惮来得亲切,尤其为芮巧婚事而被她毫不留情训斥过的常嬷嬷所憎恶。于是常嬷嬷当下就挺身而出,含沙射影的指责苏锦翎小肚鸡肠,妒心太盛,不给别人留活路。
之画是了解苏锦翎的,开口劝了两句,怎奈常嬷嬷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自王妃进了门王爷可曾近过你的身?你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装什么大度?是不是以为这样今天晚上王爷就能上你的床?”
之画哪听得这等下作话?当即气得满脸通红,眼泪汪汪,咬着嘴唇说不出一句。
如此一来,场面便开始混乱,双方交战终于演变成恶斗,待事态平息,人们发现苏锦翎不见了。
起初只以为她不过是躲到别处图清净,可是过了中午,后厨遣人询问晚膳的安置……然后府中全员出动,只差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王妃。
院内的动静惊动了门口,守卫进来说一个时辰前看见王妃出去了。
“你怎么不拦着她?”秋娥气急。
“主子做事,属下只有听从,怎敢阻拦?”守卫理直气壮。
而待宇文玄逸回来,苏锦翎已经消失近三个时辰了。
“王爷别急,王妃可能只是出去散心,一会就回来了。”福禄寿喜小心的瞧着宇文玄逸的脸色。
“王爷,外面那么危险,王妃这么久还不回来,会不会……”秋娥胆战心惊。
“不用担心,她没事。”樊映波进了门,径自走到桌前倒了碗茶水。
秋娥忽然记起樊映波似乎也不见了一个下午。她看着王爷斜斜的睇向樊映波,目光冰冷,而樊映波端着茶水,淡定自若。
“映波,你知道王妃在哪?”她瞧了王爷一眼,小心问道。
樊映波似是在品味雨前龙井的香气,良久方道:“她在北江……”
苏锦翎坐在船上。
周围人声嘈杂,合着水声,格外热闹。
船身已是吃水很深,可是船家依然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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