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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缭乱君心-第158章

小说: 缭乱君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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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一把拿过那吉服就往她身上披。
此刻,仿佛回到了前世的大学宿舍,当时每每有人买回一件衣裳,寝室里的八个人都要抢着轮番试一回,再对镜搔首弄姿一番。
这一眨眼,真的便是隔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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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不明所以
“姑娘,你会不会……”秋娥还是有些胆怯,但眼底已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你还信不过我吗?”
秋娥眨眨眼,忽然笑了。
中单、衮衣、蔽膝、抹带、勒帛、玉绶、赤舄……最后戴上金冠。
一个金光闪闪的人立在屋中,好似一棵璀璨的圣诞树。
对,就是圣诞树。
苏锦翎冷笑。
这副装扮全然不像是去参加什么誓师大会,而是要进行册封盛典,若是自己穿上这么一身立在奉仪门上……结果可想而知。
宇文玄晟原来也不是一无是处只知享乐的草包,这次风波倒让他也涨了不少见识。
岂止是他,好像许多人,经了这场政变都变了许多,包括自己。她甚至觉得这场政变就像一次大地震,虽然看似停止,而余震正在悄悄的四下蔓延。
秋娥经过这一番披挂已经不会行动了,连大气都不敢喘,只呆呆的立在那,浑身碎闪。
苏锦翎帮她移到落地镜前。
银丝珠络遮面,看不清她的神情,然而却有低低的啜泣自盈动间逸出。
“好看吗?”
“好看,奴婢一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现在,你还能看到自己吗?”
“……”
“这件衣服,这金冠……重吗?”
金银脆响,悦耳动听,那遮盖严密的面容缓缓转过来。
苏锦翎知道她不明白。
人们费劲心机的努力着,可是当将一层层沉重加在身上之后,别人看到的是什么?好看的衣服?尊贵的身份?可是你呢,你在哪里?即便面对镜子站着,除了这身华贵,你又看到了什么?
如此沉重,却仍要坚持,靓丽着,也辛苦着。
如此沉重,前进的脚步也愈发艰难。
不忍放下,因为有些东西加在身上久了,一旦除去,面对真实的自己,怕是要觉得陌生吧。
世间人,有几个能放下名利?
沙漠上抱金而死的旅者,纵然拥有了金子,又有何用?
一生纠缠,一世沉浮,乐在其中,苦在其中,然而终要向更高的地方迈进,只是不知当站在那高高的山顶之后,除了鸟瞰天下,遍享朝拜,还能得得了什么,因为那个位置,只能站下一人啊。
“姑娘……”
秋娥费力的抬手聊起面前旒苏,却见那纤弱的人影没入珠帘之后。
烛光柔暖,却洒落一室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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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娥是在一阵激烈的敲门声中惊醒的,亦来不及回想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梦,直接冲到雕花门前。
尚服局全部人员都集中在门外,按品级排作三列,均正装肃穆。
“苏宜人起来了吗,距离寅时只有一个时辰,尚服局的人特来给她上妆。”
站在队末的司仗司女史撇撇嘴。
也难怪,苏锦翎不过是个五品宜人,前段时间因为诅咒太子辱骂襄王一事还被打入天牢,而今刚一出来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誓师大会……岂是她这种仅有一点小品级的宫女去得的?要知道,连贤妃可是都只能待在雪阳宫呢。
外面这些人平日都是伺候宫里的娘娘的,秋娥可是不敢怠慢,忙诺诺的应了,便奔到屋内去叫苏锦翎。
可是撩开湖蓝弹珠纱帐,一句唤就卡在嗓子眼……
姑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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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一夜未眠,有了无数的设想,其中一个是让秋娥代她站在奉仪门上……反正旒苏遮脸,衣服厚重,也看不出里面的人是谁,然后她寻套兵士的服装混入队伍中,跟随宇文玄苍而去。
当然,这只是设想,只是在无数感天动地的言情小说里出现的桥段,因为她深知,军纪森严,此番任务严峻,断不会随意被混入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一旦查出,可能没等递到主帅面前就先被当奸细处死了。而且征兵皆有固定要求,她这样瘦瘦弱弱的怎会入选?岂不是不打自招?而最为关键的是,她不想让他为自己分心。
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主角竭力挡住敌人让同伴逃脱,可那同伴偏要又哭又喊的不肯离开。原本主角还算有一丝生机,结果二人全部身陷险境。
每每看到此处,都恨不能揪出那拖后腿的暴打一顿,如此又怎么好步人后尘?她什么也不会,去了只是麻烦,唯有让他看到自己平平安安,也可放心而去,全力对敌。
她,会一直平平安安,等他回来。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心已平静,唯一能想到的,一会见了他要说什么。
有千言万语在翻滚,却拣不出一句。
她拢了拢袖子……那里正藏着皇上让她代为保管的宝物。
不仅是宇文玄铮,宇文玄晟,就连她自己亦是会有这样的疑问……到底该给谁呢?怕是连那三个人,心中也在作此感想吧?
“锦翎姑娘起得可真早啊!”派'派后花'园;整'理
密林之后忽然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紧接着宇文玄晟自林中转出。
一身红底金案冕服,在昏暗中碎闪星光,青玉金翅冠笼住青丝,金玉生辉,尽显华贵。这一身的璀璨倒与那套上下里外无处不闪亮的吉服相得益彰。
不得不说,若是刨去那荒诞无能,这的确是一副好皮囊,摆在高高的位子上,也能威仪赫赫,震慑群臣。
“我以为在这样的日子里,只有我睡不着……”他一声轻笑,凤目流转,睇向她:“想来尚服局的人是扑了个空吧?只不过,锦翎姑娘这身打扮,到时怕是……”
苏锦翎今日一身素白,长裙曳地,敞袖飘举。依然不施粉黛,长发也只以丝带随意一束。
宫中忌纯黑纯白,即便襄王当年那般得势,在玄黑的衣袍上也需绣上一星半点的红纹压一压。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战事一起,总是有生有死……”
“那倒是,否则还打什么仗?”宇文玄晟满不在乎,却忽然语气一转:“但不知姑娘是希望谁生谁死呢?”
苏锦翎挑眸对他,目光如刃:“我只希望那些将士流的鲜血所捍卫的是一个值得拥戴的王者!”派'派后花'园;整'理
宇文玄晟一怔,转而扬颔大笑:“锦翎姑娘怎么就知道本宫不值得他们用生命拥戴呢?”
苏锦翎懒得理他,准备离开。
方向前走了一步,却听他恨声道:“若是本宫,若是本宫可带军出征……皇上果然好打算!”派'派后花'园;整'理
苏锦翎有些不明所以,回头却见他收回击在树干上的拳头,那上面渗有血迹,却自然的隐于刺金袍袖中。
再转瞬,却见他又显出惯常的狷狂与妖邪:“时辰不早,还请锦翎姑娘随同本宫一同前往奉仪门。尚服局的人怕是现在正跪在那请罪,姑娘是不是也要给她们个交代呢?姑娘总笑我不仁,姑娘今日又当如何?”
二人行至通往奉仪门的惠竹小径时,果真见尚服局的人依品级跪了一地,见苏锦翎过来,个个面露不平。
宇文玄晟意味深长但不无幸灾乐祸的睇了苏锦翎一眼。
苏锦翎垂着头行至她们面前,立了片刻,忽然伏拜在地。
如此大礼顿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又见她起了身,没有看任何人,只施施然向前走去。
太子的眼中露出几分玩味,也不介意她走在前面,直至行到北城楼前,随身太监端元方唤住她。
北城楼,奉仪门,高大巍峨,庄严肃穆,两列御林军软甲加身,持枪肃立,缨飘烈焰,刃挑晨光。
甫一见,便有一种肃杀之感,轻易的便唤醒了人心底沉睡的热血。
太子与她并肩而立,刺金袍袖刺目划过,露出一只形状优美的手。长年的养尊处优,使那只手极为柔嫩丰满,肌理细腻,不同于宇文玄苍和宇文玄逸的掌中总是有着磨不掉的茧子。
她怀疑的看他一眼,却见他一笑,竟也有几分郑重。
是要与她携手登上那九十九级青石台阶吗?
她别开目光,退后一步。
宇文玄晟也不坚持,负手身后,拾级而上。
隔着厚重的步青云的鞋底,依然可感到青石阶上寒凉沁人,这身素锦衣裙毕竟有些单薄,随着石阶的攀升,已有风打斜的吹来,卷着秋的萧瑟与桂花的残香,浮动衣袂,飘举翻飞。
宇文玄晟慢下脚步,刻意与她拉近距离。
她忽然觉得风小了许多,却见缇色袍摆翻飞,金案闪亮,时不时的刺痛眼底。
她移开视线,望向一旁。但见青黑的石墙纵横交错着无数痕迹,深深浅浅,形态不一,似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
“历顺五年三月十七日,赫祈人长驱直入攻入帝京,就在此处与天昊御林军短兵相接。因为决策失误,亦是因为奸细作祟,导致各地军队皆出于数百里外与五国军队交兵,却错过了这支十万人马的赫祈军。守军只一万人,为保卫天栾城,浴血奋战,死伤无数,却是坚决的将十万人马距于奉仪门外十日。第十日,有内鬼偷袭守军,结果奉仪门大开,赫祈蛮子一拥而入,守军寡不敌众,血溅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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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奉仪誓师
宇文玄晟移步上前,缓步而行,光滑的指拂过粗糙石壁上的沟壑:“这是刀伤,那个兵士被斩断了臂膀,失了武器,却扬着断臂扑向敌人……这是枪伤,士兵被长枪定到了石壁上,却穿过了长枪,一步步走向敌人,终力有不逮,死了……这也是枪伤,那个士兵身子被穿透,却回手砍了敌人一刀,抱着敌人一同跃下城楼。他半月前方娶了亲……”
苏锦翎只听得喉头发梗,心底发颤,指尖泛凉。
“父皇当时身为皇子,年仅十三岁却与兵士们一同守卫天栾城,亲眼目睹了一切惨烈。后救兵来援,帝京解困。那一战后,父皇威望陡升,第二年,皇祖父废了太子,在朝臣和众将士的推举下立了排行第三的庶出的父皇为储君……”
苏锦翎眼角一跳,猛的联系起宇文玄晟在密林里的愤怒,莫非……
“自我记事起,父皇每年的三月十七便带我来这里,讲那场浴血厮杀……”他澹然一笑,看向她:“到了。”
似有一阵狂风袭来,卷起她衣袂翩跹,遮了眼帘,卷起他华服翻卷,猎猎有声。
待衣袖滑落,她微睁了眸子,只见奉仪门上疏密有致的整齐列着薄甲禁卫,身如秀树,面向下方一片开阔得几乎望不到边际的广场持兵而立,静默肃然。
奉仪门是天栾城最北方,面临浩瀚的长天阔土,平日亦作阅兵之所。眼下四围静寂,笼着渐渐明晰的晨光,时有落叶翻飞而过,颇显苍凉。
秋风绕身,虽有宇文玄晟着意遮挡,寒意依然加剧。且凌高鸟瞰,顿生眩晕之感。
她身子方晃了晃,便觉一只手臂轻轻拢在肩上。
是宇文玄晟。
她厌恶皱眉,避开那环绕。
宇文玄晟今天脾气特好,毫无恼意,只微微一笑。
端元凑上前,轻声道:“殿下,时辰到了。”
宇文玄晟略一点头,神色渐肃。
瑞安便扯了尖细的嗓门:“时辰到——”
仿佛是一瞬之间,立于城头的兵士的手上均竖起了二人高的大旗,于同一时间迎风招展,紫地上的五色飞龙腾云驾雾,鳞须尽展,几欲破空而出。
下一瞬,陡然炮声隆隆,惊天动地。
三响过后,四下里忽然遥遥滚起杀声。细看去,于东西南三面原本一览无余的地平线上仿佛起了层极薄极淡的烟尘,先是一道线,渐渐加粗加厚,进而烟尘滚滚,夹以星光碎闪,呈半圆的态势,一点点的铺盖而来。
呐喊声,马蹄声,声声震耳。脚下的坚固随着这敲心摄魂之音也跟着颤动起来,却丝毫无觉恐惧,倒有一股热流,在眼底,在心间滚滚翻腾,竟抵去了秋晨的清寒。
喊声渐近,马蹄愈疾,嘶鸣交错,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在兴奋跃动,烟尘滚滚恰如海浪翻腾,江潮涌动,不断吞噬着静寂的土地,直扑至奉仪门下。
就在滚滚烟尘自三个方向汇聚到一起的瞬间,一道阳光猛的跃出地平线,如利剑一般穿入烟尘。刹那间,金光泼洒,卷着沸腾的烟波,是金色与暗灰交织翻涌的豪迈与雄壮。
转瞬之际,骑兵已按兵布阵,战马齐整,往来穿梭,刀枪来去,呼喝有声。
金龙紫旗于朝阳之中大放光芒,勾出霞光万丈。
“若是你站在这个位子,你愿意将眼前的一切拱手相赠他人吗?”
惊叹中,苏锦翎好像听到有个声音轻轻的擦过耳畔。
她怀疑的看向宇文玄晟,却见他眯起凤眼,唇边漫上笑意,竟是少有的庄重威严,却更是发自内心的骄傲和自豪。
就在这一刻,苏锦翎忽然对古往今来为了那个只能坐上一人的位子而不惜流血牺牲的男人们有了新的了解。
对于一个帝王,他所渴望的是什么?是酒池肉林?是美女如云?是大好河山?是千秋功业?这些字面上的东西她可能永远无法体会,然而此刻,心中真实的翻滚着登高鸟瞰君临天下的洒脱与奔放。她身为女子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胸怀壮志满腹豪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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