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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幻生之手by颜凉雨(vip正文完结+番外三则)-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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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慕坤被李闯嫌恶的表情刺痛了下,但这样的痛在最近太密集了,他仿佛有了抵御能力。叹口气,韩慕坤又靠近些,脊背再没有那夜笔直,好像疲惫的示弱:“李闯,别生我气了也别跟我较劲了行么,我现在天天跟自己较劲,你再跟我较,我真的受不了。”
  李闯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和到了一起,他不明白明明是韩慕坤受不了,为什么自己也跟着疼,这没道理:“不是我跟你较劲,是你不正常。放着好端端公司不管,你跑沈阳来买房子搬家?”
  “不是买的,是租的。”韩慕坤纠正。
  李闯更莫名其妙了:“你他妈租个房子换新家具?”
  韩慕坤认真的望着他,说:“我不知道我会在这里住多久,但我想可能会很久。”
  李闯有些轻蔑的笑了,淡淡的,带着嘲讽:“不会住多长时间的,你信我。”
  韩慕坤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只模棱两可地说了句:“可能吧。”
  
  里屋传来些异动,李闯侧耳去听,觉得像狗叫。蓦地他灵光一闪,不太相信地对着韩慕坤瞪大眼睛:“你把妞妞带来了?”
  “嗯,”韩慕坤顺着声音望了下卧室,然后说,“屋子有点大,空得慌。”
  李闯也同韩慕坤一起往里面瞅,可除了声音,看不到一根狗毛。他又扯不开面儿说想看,毕竟那是人家的,他现在连狗主人都不想要了,何况狗。
  可韩慕坤却一言不发的回屋,很快,李闯便听见了小姑娘底气十足的叫唤,等男人再出来,手上便攥着根狗链。
  “刚到这儿,锁笼子里过来的,现在还有儿烦躁。”韩慕坤和李闯解释。
  因为  3ǔωω。cōm  被链子牵制,韩妞妞死活没碰到李闯,就肉爪子在半空中抓,仿佛焦急得厉害。李闯心里一软,当下便弯腰去抱对方,哪知李闯的手还没碰着毛儿,韩妞妞就嗷一嗓子躲开,完后再距离李闯一米左右的地方,虚张声势地冲着他叫——那是一种全然的戒备,就像被陌生人侵犯了领地。
  李闯愣住,不太置信地收回胳膊,试探性地唤了声儿:“妞妞?”
  韩妞妞不为所动,依旧佯装凶猛地叫。
  李闯眼眶唰的就红了,但他忍着没哭,只是声音涩得厉害:“笨狗,你也不认我了?”
  韩妞妞半躲在主人身后——她通常都维持不了多久凶猛,这会儿只低低地呜嗷同时探头探脑地打量奇怪的人类。
  李闯说的是也。韩慕坤不然不可抑制地心疼起来。他用力扯过韩妞妞,几乎是押着她半强迫地把狗脑袋按到了李闯的脚面。
  韩妞妞委屈地嗷了两声,却还是乖乖闻了起来。
  李闯哭笑不得,哑着嗓子说:“没你这样的,欺负狗算什么能耐。”
  韩慕坤沉默着,只聚精会神地监督韩妞妞认亲。
  他的小王八蛋变样了他接受不了,那是因为  3ǔωω。cōm  他就一俗人。可现在他这个大俗人都要破釜沉舟地去努力了,韩妞妞怎么可以不认!
  不一会儿,韩妞妞嘀嗒的口水沾湿了李闯的袜子。可同样,小姑娘也安静下来。李闯缓缓蹲下去,终于如愿以偿地把狗搂进自己怀里。韩妞妞似乎还想挣扎,可在接触到主人的横眉冷对之后,乖乖地垂下头,再没敢造次。
  从韩慕坤的角度看过去,李闯光洁的脖子泛着微微的小麦色,不同于从前的白皙,别样的健康和活力。男孩儿好像瘦了,但他不确定,上一次见面,他满脑袋都是从前的小王八蛋,根本没心思真正看看这个。
  韩慕坤想说什么,可嘴唇刚动,就对上李闯抬头仰望的脸。话卡在喉间,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李闯放开韩妞妞,站起来,冲自己扯扯嘴角。
  “早点儿回去吧,省得咱俩互相看着都心烦。”
  韩慕坤知道李闯在说话,但这会儿,他脑子没办法往那上转。他怔怔看着这个李闯,生生就看出了从前那个影子,连带着,新的眉眼都生动起来。
  




79

第 79 章 。。。 
 
 
  李闯觉得韩慕坤就像黑寡妇,算是织张网把自己罩上了。黏黏糊糊,扯不干净。他仿佛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甚至在屋子里弄了办公桌和办公电脑。不对,在看到韩妞妞的时候他就应该明白,这人是跟自己耗上了。
  但问题是耗什么呢?
  准备来个重新开始?
  李闯面对同一个韩慕坤都没这个信心,更何况面对一个全新自己的老王八蛋。所以李闯把韩慕坤的举动解释为暂时性的情绪错乱,等他想明白理清楚,也就不了了之了。
  给韩慕坤发分手短信的时候李闯就打定主意,再不会让这人有一点伤害自己的机会。他没贱到那份儿上,犯不上。
  可韩慕坤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跟老头和女人的关系打得超好,连家里做排骨的时候赵女士还会想着给韩妞妞留上一份,有次李闯看不过眼说给啃完的骨头就行了还给带肉的啊,居然被女人白了一眼。
  要知道女人进他家门快十年都没敢白过他!
  所以李闯郁闷,这种在极度不安里的郁闷,更让人难受。
  最后,李闯索性搬回了学校。
  那之后第二天韩慕坤就给李闯打了电话,问他怎么没回家。李闯一边吃着久违的学校炒饭,一边看着旱地喷泉,一边特自然的说,我不想每天早晚特务似的侦查你在不在,累。韩慕坤没再说话。只是那以后,李闯总时不时会在学校门口看见男人。他也不上前,只远远看着,就像个没有孩子监护权的离异父亲,只敢躲在角落偷偷摸摸地瞅,仿佛那眼神可以代替拥抱,亲吻,一切的一切。
  李闯被看毛了,烦了,便再没从正门进过,也不准时准点的两点一线了,偶尔办公室老师有个集体活动,他比谁都积极。
  
  立冬那天,韩慕坤在家煮了饺子。没看好锅,最终成了漂满菜馅的片儿汤。韩慕坤也就索性不吃了,穿上衣服又去了李闯的学校。
  这好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或者说是强迫症,每次只要念头一闪,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腿,总要出门去找那个男孩儿,虽然更多的时候,他甚至看不上一眼。
  这些日子,李闯躲他躲得厉害。他知道,但百密也有一疏,所以他在摸清了男孩儿的规律之后,学会了怎么不让对方发现。这几乎成了一种病态的模式,但韩慕坤乐此不疲。
  他有时候早上来,有时候晚上来,李闯只知道他会去师大,却不知道他也会去他实习的学校,看他上学,放学,看他跟一个个小毛孩子嬉笑怒骂。模样的是陌生的,但神情带出的感觉是熟悉的,而当他这样偷看得久了,连样貌都不再陌生,那微妙的重叠感便慢慢升起。仿佛这个男孩儿,那个男孩儿,合二为一。既是李闯,也是他的小王八蛋,既英俊潇洒,又调皮可爱。
  都说人是可以越看越顺眼的,韩慕坤现在信了。
  到李闯学校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半,按照晚高峰的堵车程度,男孩儿还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回来。韩慕坤准时潜伏到了老地方——李闯喜欢从不远处翻墙进去,每一次的鬼鬼祟祟都异常有趣。
  韩慕坤在阴暗的角落里站了有一会儿,就受不住了。也不知怎么,这天的北风特别硬,吹得他骨头疼。虽然老胳膊老腿都被层层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却依旧不给力。无奈,韩慕坤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尼古丁的气味慢慢充斥到所有感官,韩慕坤才长长舒口气。
  韩慕坤发现他的烟瘾越来越重,以前是一星期一包多点,现在一包只能抽两天。他知道这样不好,他也害怕将来的某一天在拍出的X光片里发现自己的肺部满是阴影,可他控制不了。毕竟那些个都没到,而现在,他却可以在缭绕的烟雾里获得片刻安宁。
  这有些像吸毒,用一种毒,抵制另一种毒。
  
  终于,在韩慕坤抽到不知第几根烟的时候,解药出现。
  李闯晃晃荡荡挎着他的破书包,做贼似的左右张望半天,才刺溜潜进低矮的只剩下枝干的灌木丛里,猴子一般,三两下已经攀上了半面墙。
  韩慕坤看着他,眼里闪过一抹坏,继而果断掏出手机拨了对方的电话。
  韩慕坤盘算着电话接通的时间,很快,听筒里传来了免费的口水歌,与此同时,李闯攀爬的动作一顿,仿佛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韩慕坤坚定而执着地听着那烂熟的乐曲,终于李闯跨坐在墙头,不甘不愿地接了电话。
  那姿势很引人遐想,看得韩慕坤筋骨酥麻。
  “喂,干嘛?”李闯的态度很不好。
  韩慕坤克制不住地扬起嘴角,意外对方竟然没吼他“你挑的这什么破时候”,于是他悄悄再往阴暗里躲一躲,话家常似的问:“立冬了,不回家吃饺子么?”
  李闯皱眉,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
  韩慕坤笑而不语。
  李闯仿佛能感觉到似的,马上就知道自己白痴了。韩慕坤现在恨不得生出四只眼睛关注自己,况且还住对门,知道他没回家再正常不过。思及此,他便有些赧,忙说话掩饰:“我忘了今天立冬,再说老头老太太找我冬至回去吃呢。”
  “那今天跟我出去吃吧,”韩慕坤顿了下,才放柔了声音低低道,“我想跟你说说话。”
  李闯抬头看了眼天,没星星,月亮也不甚明朗,真不是个约会的好日子——如果这算约会的话:“你也太会找时间了,我正跟单位老师们聚餐呢,横是不能半路落跑吧。”
  心脏一跳一跳的疼,韩慕坤的背慢慢驼下来。
  他用力大口呼吸,可空气不是止疼剂。
  李闯觉出不对劲儿,试探性的轻唤:“喂?”
  韩慕坤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李闯在那边喂了半天,后来可能是觉得信号不良,皱着眉按了结束通话。
  韩慕坤没有再打,只是靠在粗糙的落叶树干上,一点点,慢慢的,蹲下来。
  他难受,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疼,像恶疾般无声蔓延,侵入每根神经,每条血管。他怀疑李闯的心是石头的,不然怎么能绝到这般地步?这不是一天两天,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三个月,整整一个秋季,甚至于他都快爱上了这个新的小王八蛋……
  那一个月的伤害就这么难以弥补么,韩慕坤想不明白。
  再起身时,墙头已经没有了男孩儿的身影。韩慕坤有些茫然地在街道上走了很久,最后各家店铺陆续打烊,全世界只剩下路灯的光亮,他才回了家。
  
  立冬以后,李闯再没见过韩慕坤,也再没接到过他的电话。有时候回家,对门也是紧锁,甚至连韩妞妞的叫唤都听不到。可按照赵女士的说法,男人又没走,依旧住在那扇严丝合缝的防盗门后面,所以李闯就拿不准了。
  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又无从揣测。这是个单方面徒劳的斗智斗勇,对手不给你任何线索,任何讯息,你只能凭空去猜测,去想象,却又没个评判标准,甚至连正确答案公布的时间或者是否公布都不清楚。如果这是场心理战,李闯觉得韩慕坤很成功,起码他想起他的次数越来越多,而每想一次,都是不到头痛欲裂不罢休。李闯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疯掉。
  
  踩在棉花上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李闯由最初的疑惑,不解,略带担心,演变到后来的愤怒,烦躁,心神不定。好几次他都想冲过去砸门,却又因为  3ǔωω。cōm  不知道真砸开了能说什么,不了了之的结果就是负面情绪的恶性循环。
  他把所有过错都推到韩慕坤身上,如果男人不是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他就不会牵肠挂肚,往前推一步,如果男人没有到东北来,那么管他去死自己现在也肯定能正常生活,再往前推一步,如果男人没有那么难以接受真正的自己,那他俩现在早就乐呵呵的等着过年了,哪会生出什么多乱七八糟的破事!
  就这么捱到了圣诞前夕,街面上处处都是那个和蔼的老爷爷头像,圣诞树金铃铛的销量直线上升,堪比过年的节日气氛染遍了整个沈城,李闯在偷偷给赵女士挑礼物的时候终于接到了韩慕坤的电话。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可当真的听见男人疲惫的声音,他却也跟着疲惫下来,仿佛再没任何炸毛的力气,只真心盼着能用快刀斩断乱麻,起码明年伊始,又是崭新的。
  “年关,公司比较忙,所以这阵子几乎焦头烂额。”韩慕坤仿佛把李闯的情绪算得准准,因此一上来就是这话。
  李闯却真不想发脾气了,特心平气和的说:“不用跟我解释,本来你就应该回去好好干的,总跟东北窝着不是那么回事儿。”
  韩慕坤料到对方会这么说,可真正听见又是另一码事。他昏天黑地地忙了一个多月,李闯就能不闻不问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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