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月 哭 >

第3章

月 哭-第3章

小说: 月 哭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既然如此,我先走了。”
  
  他也不多解释,皱着眉转身就走,面无表情又死气沉沉,留下马荆棘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楼道里隐隐传来低语。
  
  “小碎,这件事我不想管,招惹来这种东西是她自己的问题。”
  
  “可那女人不相信你!白白,我忍不下这口气。大不了是个上了封印的土兽,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了。”
  
  “事情没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只要对方不来找我,我就不想多管闲事。”
  
  “白白……”
  
  “别说了,快走吧。”
  
  ……
  
  马荆棘像梦游一样的回到教室,政治课已经上了十分钟。马列主义老太太正在复习唯物主义辩证法。见她晃进来,嘟嘟囔囔的唠叨了几句。继续解说风动幡动仁者心动是典型的唯心主义论调。马荆棘听了几句,开始神游,心想道,六祖慧能说的不对,也许那时候只是一个长翅膀的小妖怪戏弄了他一下而已……
  
  她嘤唔一声,又趴到了桌子上。
  
  马列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提起笔就在座位表上马荆棘的那个位置画了个红叉叉。
  
  等当事人好不容易稍稍打起了点精神,身后伸过来一只手点了点她的肩膀 ,递过来一张小纸条。马荆棘打开一看,是苏香第一时间八卦来的关于白初一的背景资料。
  
  白初一,本市人,之前一直在西安上学,一个月前才转来一中。学习成绩一般,所有科目名次都在中游水平,没有特长,不爱和人交谈,几乎没有朋友。家里似乎是单亲,但具体是母亲还是父亲,目前还没人知道。
  
  末了,苏八卦还附赠一句:“分数在本二水平,性格差,建议不做考虑。”看得马荆棘差点一口喷出来。
  
  敢情她真会看上一个脸色阴沉的好像人人都欠他一千块的人?更何况那个怪人身边还跟着一只会飞会讲话的芭比。
  
  她的理想是做一个穿着漂亮套装坐在有镶嵌着透明大玻璃的办公室里工作的高级白领,周末和古董圈子里的朋友喝咖啡聊天,或者开车去不同的地方淘货——一个有理想有品位又有钱的中产阶级。和那种人根本不对路嘛。
  
  苏香还自称她的姐妹呢,这么不了解她,该打!
  
  



开满梨花的村庄

  这一夜,马荆棘睡得意外的安稳。
  
  没有梦见白初一,也没有梦见任何奇怪的东西,只是醒来时候浑身酸痛不已,好像半夜三更跟人打了一架似的。偏偏今天的公交又特别挤,连个座位都没有,等她一路站到学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第一节是物理,复习电力学公式的应用,马荆棘却不停的想着那只会飞会说话的奇异生物,一百遍说服自己那是幻觉又一百零一遍把自己推翻,因此这堂课上的乱七八糟,眼看周围一群眼圈发黑依然表情狂热落笔飞快的同学,突然觉得高三的生活其实和某种邪教组织殊途同归。
  
  她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突然看到方才正苦苦困扰她的芭比,正扇着翅膀悠哉游哉的飞过去,那模样就像是骄傲的女王在散步。小碎路过她的玻璃窗,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龇牙咧嘴的把她吓了一跳,一下子弹回座位上,下课钟就在这时候适时的响了起来。
  
  “马荆棘,外头有人找。”
  
  靠门的男同学朝她贼兮兮的挤了挤眼睛。
  
  她以为又是来找她借课本的杜非凡,却没想到居然是白初一。
  
  “怎么是你?”她惊讶的瞪着他。他还是穿着统一的校服,每一颗扣子都扣的一丝不苟,完全不像其他男同学会在领带上,袖口上添加小细节来显示与众不同,唯一的装饰是左手腕上的手表,可即使是这只表,马荆棘也不记得昨天有看他戴过。
  
  白初一的表情基本上就是没有表情,只是皱着眉指了指她的头发:“你头上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她注意到他的手上贴了好几个创可贴,袖口里露出的一截手腕上也有细细的伤痕,她的脑子一抽,似乎回忆到了什么,偏又想不起来的样子,只是瞪着眼睛发愣。
  
  他瞥了她一眼,猜她也许是根本没听到刚才那句问话,因此又问了一遍:“你这支累丝镶碧玺的银簪起码是一百年的老货了,是从哪儿来的。”
  
  一说到专长,她就得意了,谁知刚开口说了一句“这是在月溪镇的树山村里找到的”,就被白初一很没礼貌的打断,他点了点头,说道:“好,你放学了在东门等我,我们一起去月溪镇。”
  
  她一惊:“什么事?现在不能说吗?”
  
  他脸上明摆着“不能说”的神情,顿时气得马荆棘鄙视不已。
  
  ×××××
  
  “约会?”
  
  苏香瞪大了眼睛,声音大的可以传到前排。
  
  马荆棘赶忙捂上她的嘴,拼命摇手:“大小姐,你轻点声!”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没啥优点的人,行动力倒是值得表扬?”苏香乍舌,“你去吗?”
  
  马荆棘想也没想:“去啊。”
  
  冥冥中有什么在牵引,直叫人鬼使神差,不由自己。她的手不自觉的朝头顶摸去,手指碰到冰凉的簪尾,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放学的时候遇上蔡老师留堂,小模考迫在眉睫,蔡老师第一次带毕业班,难免紧张。等马荆棘赶到东门,天色已经暗了,白初一正站在一棵树的阴影下等她,耳朵里塞着耳机,校服外面穿了黑色的外套,外套的扣子还是扣得很好,只露出白衬衫领子和暗红条纹的校服领带,不仔细看几乎要和周围的树木花草融成一体。
  
  东门连接着外操场,有一群打球的男生正往回走。杜非凡也在里头,满头大汗的穿着背心,远远的就喊她小名,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急匆匆的走过白初一身边,说话跟接头暗号似的:“我在地铁站等你。”
  
  耳边似乎听到芭比小碎嘲弄的笑声。
  
  她在地铁的自动售票机前没等几分钟,白初一就过来了,两个人买了一号线去天灵路的车票,出了站又打的,开了二十分钟之后下车换镇上的三轮摩的,等到了树山村,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四月里的梨花开得正盛,黯淡微红的天光下,一片雪白的花田从村口铺开,一路铺到山脚下,空气里暗香浮动。山不高,隐约的一道深色轮廓分界了雪白的人间和幽蓝的天幕,群鸟无踪,灯火阑珊。
  
  这一幕多少看起来有些诡异,可惜马荆棘没时间欣赏,正借着村口的简易路灯辨认方向。也许应为光线的关系,白初一的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朦胧,但肩膀上的小碎却分外清晰,这一人还有一不知是兽是妖的芭比,正专心致志的研究白初一腕上的手表。
  
  马荆棘凑了过去,只来得及看到一轮金色圆盘状的光晕正在表盘上方慢慢的散开。
  
  她挠了挠头:“我答应爸爸要九点之前回去,行动要快些。穿过前面的田埂有一小片池塘,看到没?池塘边上住着一位婆婆……”
  
  还不等她说完,他便朝着她所指的方向走过去,田埂的尽头是一条稍大一些的石子路,路的一边是池塘,另一边则是几户两层楼的农家小院,院子里种着枣树和枇杷,窗户里透出模糊的光。路上没有人,只有散养的鸡和狗在悠闲的散步。
  
  马荆棘指着不远处一幢墙泥剥落的小屋:“喏,我的簪子就是问那里的婆婆收来的。”
  
  “是个什么样的婆婆?”
  
  “嗯,大概七十多岁,眼睛不大好,家里也挺穷的,感觉没有家人在照顾,很可怜哪。”
  
  她想起那天看到的家徒四壁的模样,忍不住叹气。白初一上前去敲门,心里却在纳闷,天都这么黑了,屋里的人怎么不开灯?
  
  可是才敲了一下,那门就咿呀一声打开了。里面很暗,散发出一股霉味儿,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白初一从书包里掏出一支手电筒拧开,只见面前堆着一些破旧不堪的木质工具,角落里摆放着成捆的柴枝,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他用质疑的眼神看她,马荆棘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大概记错了。”
  
  正要退出去,屋子外头有个声音问:“你们是谁?到这儿来干啥?”
  
  只见一个当地的村民正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只装鱼的篓子。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两个穿着城里中学校服的少年。
  
  马荆棘急忙问道:“大叔,我跟你打听一下,这儿有位姓谭的婆婆吗?”
  
  “姓谭的婆婆?”拿着鱼篓的大叔满脸疑惑,“这家人原本倒是姓谭的,不过最后住家的是个老头,谭老头三年前已经死了,这房子现在给村里放旧货,很久都没人用了。”
  
  


我已入土多年;为何非要让我再入尘世?
  这个尘世,滚滚红尘的背后,又有多少道不完的遗憾,说不尽的悲伤?我已经没有精力去面对了,百年前的纠缠,早已把我的灵魂消耗殆尽。
  佛说,所谓缘起,是因为未了。既然未了,为何不给我一个完美的结局?
  佛说,而不能回头,是因为缘浅。既然缘浅,为何还要相见?
  还要一次次的相见,纠缠我的生生世世?
  人说,因为心中有牵挂,所以会生生世世的相逢。
  我真的牵挂你么?
  在从地底出来的那一刻,我有见到了身边的你,你依旧和我是一对,尘土掩埋多年,依旧不改风采,我想,我也一样,我们从出生就是一起的了。在那一刻,我还是欢喜的,看到你,如同看到另一个自己,我想,我还是挂记你的,我想,你也还是挂记我的,所以老天,让我在这一世里,睁眼见到的,依旧是你。
  相见不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不知道,在下一世,我们是否还能相见?
————摘自《衣锦媚行——在古代首饰中且歌且行》(戏子)

关于梨花:

这一节里,有写到梨花。
去年的春,是去树山看梨花的。记忆犹新,那样大团大团热烈的,云蒸霞蔚的白,车子转过山坳,突然撞进眼底,美的叫人不知所措。
村口的石兽也是有的。几年前去还立在池塘边看人浣衣洗菜,这一回去,被移到村口当路标了。
(李宇春的《梨花香》其实还蛮好听)




异兽石像

  马荆棘心里一阵打鼓,咽了口唾沫又问:“大叔,真没其他姓谭的人?”
  
  “真没了,小姑娘你到底要找谁啊?”
  
  她还没来得及答话,白初一已经扯住了她的衣袖:“没什么,我们随便逛逛。”说完拉着她就走。
  
  可马荆棘越想越后怕,脸色都有些变了,忍不住发抖:“我发誓那天明明就是在这间屋里见过谭婆婆的,那个大叔为什么说那里很久没人住了?”
  
  “需要我跟你解释原因吗?”
  
  “……白……白同学,你可别吓我!”
  
  这回没轮上白初一讲话,小碎不屑的哼哼道:“白白才没那个闲工夫跟你胡扯呢。没一点自觉的家伙最麻烦了。”
  
  马荆棘至今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么一个超出正常人理解范围内的生物频频出现,因此很没出息的住了口,慢慢的跟在白初一身后。再想想那个跟自己聊了半天,还留着吃了一顿饭的“谭婆婆”,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没走几步,白初一突然发现了什么,径直走到池塘边的一棵香樟树下,小碎轻振着翅膀悬在他头上半尺的地方,抱着电筒充当路灯。
  
  她跟过去,好奇的探了探头,见他的手正放在一尊半人高的石像上。这是一对原本放在村口的石兽,如今只剩下了一只,雕工十分简单,并非出自名匠之手。又因为时间久远,如今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了,也不知道是虎形还是龙形。
  
  马荆棘心里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白初一的手掌划过石像颈侧的裂纹,答道:“猰貐。”
  
  “雅鱼?”
  
  “猰貐。”
  
  “不会写,我没文化。”她很老实的摇头,干脆蹲在他身边,“猰貐是什么?”
  
  “是一种异兽,传说死于后羿箭下,但实际上历来都是被人收服了用来降妖的。”
  
  “是瑞兽吗?以前的人都喜欢用这些来辟邪。不过依我马大师的眼光,这东西最多也就五十年,而且一直立在水边上,破坏的这么厉害,不值钱的。”
  
  白初一没搭理她,抬头道:“小碎,今天的光照不够,曦和镜恐怕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