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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念春闺-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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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葭颦眉。

谢雪得意地笑了起来,道:“我这所谓的口疾。是谁治好的,你就不想知道?”

“是谁?”谢葭笑着问。

谢雪更加得意了,道:“告诉你,是将军给我治好了口疾!将军心里始终是挂念我的,只不过是碍于太夫人和父亲的颜面,才娶了你!才做戏给你看!偏偏我懂得了将军的苦心……到时候,将军一定会来山上接我的。现在你也失宠了……将军一定会来山上接我……”

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后面几个婆子唬了一跳,连忙上去按住了她,只恐她一副疯魔样伤了谢葭。其中一个粗壮的婆子赔笑道:“姑娘,大娘关了一阵子,怕是得了失心疯!看还是要早点送到庙里,静静心也好。”

谢葭点点头,道:“到底是我们家的小姐,我已经和主持谈妥了,每年支一百两银子香火钱过去。看这靥症倒是不轻,年纪也不小了,盼能早些治好吧……不然真的只能一辈子呆在山里了……”

说着,她叹了一声,转身走了。

谢雪在后面歇斯底里地大喊:“你等着瞧!将军一定会来接我的!一定会的!”

谢葭颦眉,快走了几步,出了院子。

知画就忍不住开始絮叨:“真是瞎了她的狗眼!将军那么宠爱姑娘,哪里有她什么事儿!再说了,她平时都被锁在这园子里,将军纵然有心,又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治口疾!姑娘,您可千万莫信了她的鬼话!平白坏了您和将军的情义!”

谢葭满心的妒意,只道:“还是要去查查,她的口疾到底是怎么好的!”

正在路上,又见一婆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知画大声道:“站住!你是哪个园的妈妈,怎的这样惊慌!姑娘在这里,也敢无礼!”

那婆子吓得差点摔倒,顺势就跪了下去,直道:“姑娘赎罪!奴婢是沁心园的下人,家里那口子姓钟!”

沁心园……

谢葭道:“你这是要往雪园去?”

钟妈妈连忙道:“回姑娘的话!姨娘是要生产了,可是到处找不见产婆,奴婢想来找大娘想想法子啊!”

就生了……

谢葭道:“大娘病愈,我遵父命要送她去灵隐寺。怎么会找不到产婆?”

钟妈妈一听,眼里就有些怨毒之色,开始哭嚷起来:“姑娘啊!当年姨娘待您也不薄哦!今日您一掌家,怎么就能这样对姨娘母女啊!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知画勃然大怒:“大胆的奴才!竟然敢口出狂言!”

那钟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十分肮脏,竟道:“老奴保不住姨娘母女的命,活着也没有用了。盼老天开开眼,现在府里是没大没小,迟早要败啊!”

说着,竟然就一头往旁边的假山上撞去!

顿时身边惊呼声一片。等谢葭让人上前察看,刺槐也有些惊魂未定,道:“死了!”

众人更加惊慌了,全都不知所措地看着谢葭。

谢葭深吸了一口气,道:“抬下去!”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今儿怎么老碰上神经病!

轻罗却忧心忡忡,疾步跟在谢葭身边,道:“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去沁心园。”

轻罗低声道:“姑娘,刘氏被囚,外人不知道缘由,这钟家的撞山而死,您又把大娘送去了灵隐寺。刘氏生产之后即死,难免……”

谢葭脚下一顿:“你是怕他们出去胡言乱语?”

轻罗道:“人言可畏……”

谢葭有点烦躁,现在太夫人本来就看她不顺眼。到时候弄的乌烟瘴气的,就算太夫人开明,却管不住卫府的下人的心思。然后她们再在太夫人耳边嘀咕一阵子,她这个恶儿媳的名声可就算是落下了!

脚下一顿,她道:“去,找两个产婆来。”

轻罗答应了一声,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知画看她走了,才在谢葭耳边嘀咕:“姑娘,不是我说,轻罗姐姐考量得太多了。这一码归一码,钟妈妈死都死了,嘴长在别人身上,就算刘姨娘不死,他们也不会说好听的。”

谢葭笑了起来,道:“你这个小鬼头,倒是没看出来你的心那么狠。”

知画笑了一声不说话。其实,她只是在揣摩谢葭的心思罢了。看谢葭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所说的,就是她心中所想的。

许是嫁了人,又生活安逸,轻罗整个人变得软弱起来,也心慈手软。但是知画却忘不了当年跟着谢葭吃苦的时候。她知道谢葭也忘不了。谢葭这个人,其实还是一副孩子脾气,你对她好,她就对你加倍好。但反之,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个性。

赶到沁心园,产婆堪堪也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子匆匆忙忙地出来,碰到谢葭,就是一怔。

谢葭认得她,她是当年随沈蔷陪嫁过来的黎婆婆,后来归顺了刘氏的。

谢葭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径自道:“去接生,若有意外,保小。”

两个产婆互相对望了一眼,都道了个是,进去了。

沁心园已经十分萧索。比起珍姬产子的时候,这里真可谓冷清落魄到了极点。刘氏的惨叫声开始响了起来。谢葭许久没见到她,只觉得听着有些陌生。

心里的恨意一波一波的涌上来,她知道,本主又醒过来了。

谢葭脸色阴沉,各人都退了开来,无人敢上前。

直等到天黑,刘氏身边的立儿冲了出来,哭喊道:“姑娘,姑娘!您快救救姨娘吧!姨娘难产了,产婆要拿剪子把孩子剪出来,您救救姨娘,救救姨娘吧!”

她满手是血,哭得跪在地上,模样十分可怜。

谢葭甚至感觉得到,本主也有些动摇。

她沉默不语,任由立儿跪在自己脚边,哭得声嘶力竭。

刘氏的惨叫还在继续,产婆也不敢轻举妄动。女人都心软,何况这做主的姑娘今年还不到十四。听听这哭叫哀求的声儿,谁知道她会不会留情。

“立儿给您磕头,给您磕头……求您救救姨娘,救救姨娘吧,立儿愿意拿自己的命来换姨娘母子的命,愿意一死……姑娘,姑娘……”

她的额头上撞得全是血,还在“砰砰砰”的磕头。

'正文 NO。092:刘氏产子(下)'

半晌,谢葭终于轻轻地哼了一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招用的不错。立儿,我问你,你姨娘是不是告诉你,姑娘年纪小,心肠必定软,灌毒便罢了,但哪儿能见得人眼睁睁地在眼前被剪开了肚皮?难产,也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吧?”

“可惜……谁能忘了,我娘当年生我的时候,可没有人可怜她!”

立儿怔住。

谢葭高声道:“来人,把这个口出狂言的小贱婢给我拖下去!你既然一片忠心,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你姨娘的下场!”

刺槐和紫薇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就去把立儿拖了出去。

立儿一路都在哭喊,声音凄厉无比:“谢阿娇,谢阿娇!你会遭报应的,你残害手足,迟早会遭报应的!”

知画嘀咕道:“可不是,残害嫡女,眼下这不就是现世报?”

她真想不通,这些人倒是敢死敢喊!脸皮比城墙还厚不成!

她抬起头,看着谢葭。谢葭只是阴沉着脸,少顷,直接进了产房。

产婆高呼:“宫口开了!要生了,要生了!”

谢葭脚下一顿,随即冷笑,果然!

这一招不管用,想着起码保住自己的血脉吗!

她进了屋,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血腥味,让人倒胃口。

“姑娘……”

谢葭一把推开身边的丫头,站在床前。刘氏浑身是汗,头发全黏糊在脸上,显得非常虚弱狼狈,然而还是卯足了劲儿,睁着无神的双眼。

这样一看。她也不过是个女人,是个母亲。那些野心和恶毒,好像都和此刻的她没有半分关系。

“啊——”

她最后一次用力之后。是不算响亮的婴儿啼哭。

产婆齐齐松了一口气,道:“姑娘,是个儿子。”

谢葭低头看着刘氏。笑了起来:“姨娘,是个儿子。”

刘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不是儿子,是女儿,是女儿……”

谢葭柔声道:“两位妈妈,快把小公子抱下去梳洗干净。”

刘氏脱力地躺在床上,突然泪流满面:“给我看一眼,就给我看一眼……”

谢葭笑道:“姨娘,心急什么。现在哭成这样,到了阴曹地府,也会是个瞎子鬼哦。”

两个产婆不敢多听,连忙抱着小孩出去了。

刘氏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抱了出去,却动弹不得。

真是可怜。

谢葭只看了她一眼,笑道:“姨娘,我娘生我的时候,哭了吗?她是不是也跟你今天一样,哭着求你,求你把孩子给她看一眼?”

刘氏紧紧抿着唇。

谢葭还是笑。一脸无害:“你没有吧?姨娘,这么多年了,我了解你,你却不了解我。我知道你必定没有。”

刘氏图谋深远。绝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她这样从最底层开始爬的人,往往有一种不达目的不折手段的韧劲。就算她此刻的哭求是真,谢葭放过了她,她以后一有机会也不会放过谢葭,更不会心存感激。

可是她不了解谢葭。谢葭的性子烈,谁都看得出来,都觉得是个刚极易折的。其实她在忍气吞声的时候,只是没有自哀自怜,反而苦中作乐。她常常叫嚣着要一击即中,结果果然一击即中。她可以处心积虑不不经营,并不怕和刘氏比谁更不要脸……那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有所犹豫?

刘氏始终把她当个孩子,有些疑惑,但终究没有放在心上。想来她也料不到自己会有今天。

谢葭冷冷地道:“所以你不知道,我是个小心的人,既然有机会,我当然也不会再让你东山再起。”

刘氏双目紧闭,颤声道:“如今我不过是个失宠的贱妾……你已经出嫁贵为将军夫人,再不是从前那个女娃。再怎么样,我也害不得你了。”

谢葭道:“就算这样,我也不能放过你。毕竟我娘是死在你手上。”

刘氏睁开眼,双目失神,却笑了起来:“说起来……姑娘是我杀的第一个人,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停地杀人……”

“姑娘”,指的是沈蔷。

刘氏低声道:“谢阿娇,我知道,我也是你杀的第一个人。”

谢葭双目一凛:“你是死有余辜!”

刘氏只是笑,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好像竭尽全力,也要笑出来一样……

谢葭转过身,再不看她一眼,慢慢地走出了这间迎来新生又要迎来死亡,无限血腥的血房。只有刘氏濒死的笑声不断回荡。

“姑娘……”

她道:“走吧。”

黎婆婆突然蹒跚地追了上来,跪在谢葭面前,颤声道:“姑娘开恩,姑娘开恩啊!”

谢葭深吸了一口气,道:“黎婆婆,你不忠不义,但我可以不与你计较。”

黎婆婆浑身抖如筛糠一般:“姑娘,姑娘,老奴求您,您就饶过姨娘这次吧……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的错!当年夫人待姨娘甚好,两人情同姐妹,都是老奴,老奴从中挑拨!才让姨娘心性大变,才害了夫人!姑娘,姑娘,您杀了老奴,饶了姨娘吧!”

谢葭脚下一顿:“你说什么?”

黎婆婆老泪纵横:“是老奴,猪油蒙了心啊,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也想要她出人头地……”

谢葭敏锐地抓到了重点:“你是说,你是刘冬儿的生母!”

她在府里为奴几十年,到如今竟是从来没有听人提起此事!

黎婆婆老眼昏花,絮絮叨叨,跪在地上,白发萧索:“老奴年轻的时候就被丈夫卖了,拉扯着女儿过活……后来冬儿在元娘面前得宠,日子才渐渐好了些,又跟着冬儿一起到了公爵府。元娘做了掌家夫人,冬儿也得侯爷宠爱,老奴,老奴收了别人的好处,害死了人!谁成想,那家人竟然是萧皇后娘家的下人啊!”

“他们找上门来,扬言要闹到侯爷面前去。冬儿不能看着老奴死啊!这才做了他们的线人……这才听他们的话害了夫人和大少爷。都是老奴,被富贵迷了眼,时常在她耳边絮叨着,她才变成今天这样……”

“姑娘,都是老奴不好,您若是要杀,杀了老奴就是了,留她一命吧……”

说话的功夫,还留在产房里的阮师父推开了门,平静地道:“夫人,刘氏产后血崩,已经亡故了。”

黎婆婆哭声一顿,然后哭喊了一声“苍天哪”,就昏死了过去。

夜色正浓。

半晌,谢葭长叹了一声,道:“叫人来给她清理干净,就按姨娘的规格葬了。沁心园的下人,连夜遣了出去,一个不剩。”

“那两个产婆,先关起来。”

“是。”

谢葭终于还是转身走了。身边跟着的下人,也只有知画还敢出声。

“姑娘,您也累着了,回去好好休息。也莫多想。”

谢葭点了点头,道:“恩。”

回到蒹葭楼,她就遣退了下人,想着心事,上了楼。

刚推开暖间的门,黑暗中人影一闪,她警铃大作。

结果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捂住了嘴。

“别叫!我是翻墙进来的!”

是秦子骞!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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