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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令我像花一样盛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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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斌抬起头,象是头回见面,细细打量男友。

    频繁的室外写生,令沈培露在外面的肌肤呈现淡淡的棕褐,却质地柔软,不见一丝风霜之色。

    他有一个著名国画家的父亲,入行之初就有人捧,占尽天时地利,成名轻而易举。

    沈培的字典里,没有挣扎、奋斗这一类的字眼,他本人也没有太大的野心,所以他的脸上,找不到任何苦涩之态。

    谭斌直撇嘴:“要不怎么说,同人不同命呢!梵高,天才不是?好,一生困苦,死了倒便宜无数奸商。”

    她自己都觉得,口气酸溜溜的不同往常。

    沈培拍着她的背,禁不住失笑:“其实我们这一行,最容易听到牢骚,一句怀才不遇,可以抱怨一辈子。”

    谭斌说:“职场中没有怀才不遇这回事,我们只会找个角落,反省自己学艺不精。”

    她的语气调侃,嘴角那点笑容却让沈培看得心疼。

    他有点不知所措,松脱双臂放开她,脱下围裙扔在一边。

    原来里面穿着一件牙白色的丝衬衣,半透明的材质,隐隐露出宽肩细腰。

    谭斌把手伸进沈培的衬衣,摩挲着他背部结实的肌肉,心中忍不住生出猥琐的念头。

    她悉悉簌簌地笑出声。

    沈培的朋友中,以不修边幅的居多,这似乎是业内不成文的规矩。

    贫困造就天才,好像早已成为公论,困窘衍生的戾气融入作品,才能焕出非凡的生命力。

    象沈培这样起居讲究的八旗后裔,纯属其中的异类,很为同行诟病,亦连累他的画风,被激烈地抨击为华丽而空洞。

    他的心态却很好,一概嗤之以鼻。

    沈培说:“艺术家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不要让他人的噪音淹没你内心的声音。”

    令谭斌肃然起敬。他时常有惊人之语。

    但是随后一句补充,马上让谭斌满腔敬意化为乌有。

    他说:“迎合这些人有什么用?买我画的又不是他们。”

    这些细节若传进文晓慧耳朵里,一准会让她笑歪了嘴。

    很多时候谭斌也困惑不已,两个人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缘分这件事,经常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两人的相识,说起来非常富有戏剧性。

    谭斌某个周末心血来潮,一个人跑到世纪坛美术馆消磨时间,在一幅展画前,她停步驻留了很久。

    沈培就是那幅画的主人。

    那是他年少成名的一幅作品,中国的毛笔和宣纸,落笔却是典型的西洋画风,在巴黎画展中得过铜奖。

    看到一个美貌时髦的年轻女子,站在空旷的展厅中,长久而痴迷地盯着自己的作品,沈培几乎立刻被深深感动。

    能够静心欣赏艺术之美妙的年轻女人,在现今这个急功近利的浮躁社会里,实在是不多。

    他上前搭讪,然后两人交换通讯方式,约会,随之而来的亲吻和上床,都变成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找一个在外企任职的女友。

    在他的眼里,此类女性过于市侩势利,殊不可爱,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找个同行。

    但他的身边,也少有那样的女子,外表斯文,性格却象男人一样坚定,目标明确,永不言败,且从不为莫名其妙的小事无端哭泣。

    他被深深地迷惑,然后猝不及防掉了下去。

    不过谭斌一直没敢告诉他,当初她停下脚步,是因为那天穿了双新鞋,夹脚,很疼。

    她在转身的瞬间,看清对面男生清爽漂亮的面孔,气质恍若年轻时的冯德伦。

    那一瞬间她下定决心,决心把这个秘密永远保守下去。

    不同的人执着于不同的东西,谭斌承认自己最大的弱点,是难以抵挡美色的诱惑。

    “来,给你看样东西。”

    沈培拉起她的手,掀开画架上的白布。

    三十公分见方的油画,背景一片朦胧的新绿,影影绰绰的旧屋顶,树干后探出少女羞涩的笑脸,两条油黑的长辫垂落肩头。

    “猜猜,这幅画叫什么?”

    谭斌凝神去看,画面中似有轻风吹过,斜飞的柳枝,撩起画中人纷乱的刘海,露出明净的额头。

    她犹豫着试探:“二月春风似剪刀?”

    “对。”沈培击掌,显得份外高兴,“《春风》,就是《春风》。”

    画中的少女笑容纯真,眉眼分明是谭斌,只是比她年轻得多。

    谭斌伸手摸过去,大惑不解地问:“这是我?”

    沈培说没错,和他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谭斌退后两步,再次细细观看。

    这幅画的风格,和沈培以往的作品不太一样,色彩偏冷,画面始终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忧郁。

    她喜欢这种华年不再的惆怅调调,可是事关自己,不能夸,一夸就成了自恋,所以她维持一个神秘的微笑,亦如达芬奇的蒙娜丽莎。

    “我一直想看看,”沈培说,“你离开这个城市,脱下这身职业装,究竟什么样子?”

    “哦,这样。”谭斌矜持地点头,为谨慎起见,并不立即表意见。

    其实有句话已经滑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想说,我脱光了什么也不穿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

    不过女人的言辞一旦豪爽过头,就变成十三点。

    这点分寸她还有。



………【第11章】………

    作者有话要说:被题目引进来的桐子,我很严肃地声明:有h,真的有h哦*_^我没有骗人哦^o^

    ps。明天出差,所以提前一天更,下次更新还是周三晚上。昌平县城正北,就是著名的小汤山,京郊的温泉胜地。

    沈培的朋友住在这里。多年前没有禁止农民出让宅基地时,自搭自建的农庄。

    前后占地一亩半,屋内的所有立柱都保持着原生状态,正中的壁炉上,还隐隐露着白茬。

    主人是一对四十左右的夫妇,一般的返璞归真,穿的都是市面上少见的粗纺棉布。红花绿叶,蓝底白花,倒也相映成趣。

    沈培给她一大杯现榨的玉米汁,谭斌端着四下浏览,兴致盎然。

    电力来自七八公里外的村落,自来水通过自建管道引进房间,热水要自己烧,夏天没空调,冬季无暖气。

    谭斌觉得不可思议。

    她和沈培都是城市动物,早被宠坏,小区二十四小时热水管道维修,停水一天就哇哇叫,完全无法忍受。

    午饭非常具有农家风味,冒着热汽的大砂锅端上桌,原来是南瓜玉米炖排骨。

    主人说,都是当地农民种给自己吃的,绝对纯净无污染,肉里也不会有激素。

    谭斌吃得很少,秀丽的女主人殷勤劝客:“多吃点儿,多吃点儿!”

    谭斌只好向沈培投去求援的目光。

    沈培笑着解围:“甭理她,这么大的人,能饿着她?”这么说着,还是往谭斌碗里舀了一勺南瓜和玉米,“再吃两口,都是粗纤维,不会让你长脂肪的。”

    女主人说:“嗬,小沈还真疼女朋友。”

    谭斌低头笑笑,慢慢把碗里的东西都吃完了。

    她很少有这么听话的时候,平常沈培看她每餐只吃一点点,开始也劝过几次,谭斌一句话就噎死了他。

    她说:“你们见惯了肥胖的希腊裸女,审美观早就过时,做不得准。”

    过时的沈培只好郁闷地闭嘴。

    午饭后陆陆续续有更多的人报到,谭斌有幸见到几个真正的美女。

    脂粉不施,布衣布裙,长在胸前打两条粗粗的辫子,却是明眸皓齿,天生丽质。

    原来是某个小圈子的定期沙龙,都是沈培的熟人与业内行家。

    沈培周旋其中,如鱼得水,在谭斌面前的谨慎收敛完全消失,笑到深处,右颊上轻易不见天日的酒窝都现了形,那双桃花眼更是顾盼神飞。

    招得几个小姑娘的眼睛,象5o2胶水一样,牢牢粘在他的身上。

    谭斌远远地看着,不禁笑起来,她由衷地感觉,沈培和自己在一起,实在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胸口却不由自主地泛酸。因为沈培的创作灵感,竟然是来自这些美术学院的女生。

    听他们谈结构,谈色彩,谈欧洲的最新流派,她一句也插不进,索性开了后门走出去。

    后院很安静,几株足可合抱的槐树,树荫下悠闲地卧着两只芦花鸡。树间的麻绳上,晾着雪白的床单,风从下面穿过,床单高高扬起,象白鸽的翅膀。

    竹篱上攀爬着蔷薇和牵牛,地面开满不知名的野花。

    此时阳光正烈,谭斌抬手遮在额头,神思有点恍惚。眼前的自然风味,和自家的干衣机,分属两个时代,如时光倒转三十年。

    她穿过篱笆,渐渐走远,突然间出惊叹的声音,现没有白跑这一趟。

    一片碧绿的湖水扑入眼帘,彼岸的树林映入透明的湖心,山坡上铺展着如茵的绿草。

    周围如此安静,静得能听到断枝落地的声音。

    谭斌仰躺下去,身下的草地柔软如绵,阳光透过眼睑,变成眩目的鲜红。

    身后尘嚣正逐渐淡去,mp1、pndd、乔利维……都变得遥不可及。

    她迷迷糊糊觉得,和沈培在这种地方过一生,可能也不错。

    落叶被踩得刷刷作响,有脚步声逐渐接近,谭斌惊醒,一下跳起来。

    待看清来人,她松开气,又躺回草地。

    沈培在她身边坐下,一下一下理着她的长。

    谭斌的头又厚又密,修时需要型师刻意打薄。

    “都说长这样头的人,性格桀骜不驯。斌斌,将来驯服你的人,不知道是谁?”

    会有吗?还会有这样一个人?心甘情愿为他洗净铅华,完全以他为重,渐渐眼中只余下他的喜怒哀乐,自身化为蔷薇泡沫。

    谭斌可不愿做那条哀怨的小美人鱼。她睁开一只眼睛,看看沈培又重新闭上。

    “过来做什么?不用陪朋友?”完全地顾左右而言它。

    “谭斌。”

    沈培贴近了叫她,眼睛里是她不熟悉的忧郁。

    谭斌的心口无端震荡。

    沈培并不是缺根筋,他只是生性平和,万般烦恼皆不上身,这才是大智若愚的真智慧。

    “你今天怎么了?怪吓人的。”她想坐起来。

    “我一直看着你,知道你不太高兴。谁得罪你?”

    谭斌一怔,她的确忘了,画家们最大的特征是敏感,但工作上的事,她实在不想多谈。

    “说什么呢?我一直好好的,关别人什么事?”

    “你说好就好吧。”沈培叹气,脸色黯淡下来,“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说太多,因为我帮不到你。可是斌斌,你每天都那么端着,累不累?说实话,我一直希望你能天天开心,可我的努力看起来总是很傻。”

    也许过于寂静的环境令人恍惚,沈培象是认定了,一定要敞开了和她坦诚相对。

    谭斌不出声,沈培只好继续:“我想白了头,也无法理解你们这种人,赢过了还想赢更多,爬到一个高度还要爬得更高,每天见人三分假笑,私下里却斗得一塌糊涂,到底为什么?很有满足感吗?”

    为什么?谭斌答不出来。只知道你可以不斗,职场中也能生存,但注定了永远是垫脚石。

    这些年过惯了一惊一乍的日子,每天的心情都象飘忽不定的中国股市,高开低走已是见怪不怪,牛气冲天的时刻,突然砸下一个噩耗全盘崩溃,谭斌经历的,也不是一次两次。

    心灰意冷的时候,她也想过,还不如学人做只金丝雀。

    可也只是想想而已。这一行人才济济,要求色艺俱佳,不见得就比职场好混。而且放低了姿态讨一个人的欢心,更需要天分。

    从五年前的某一日,谭斌把自己破碎的心脏攒在一起,重新填入胸腔,就已经明白,她只能在这条窄窄的路上跋涉。

    再没有选择。那样的海誓山盟最终都能变成一个笑话,她再也不能全心全意信任一个人,再也不会轻信旁人给她的承诺。

    当下她一本正经地回答:“伟大领袖毛主席曾经教导我们,与人斗其乐无穷。我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当然要听领袖的话。”

    沈培闷声笑出来,解开她衬衣胸前的纽扣,把脸深埋进去。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他的声音似从地底传出来。

    谭斌取笑他:“红颜不再如花?”

    “这几天一直做噩梦,眼睁睁对着画布,一笔也画不出来,有人在耳边不停说,沈培,你江郎才尽了,醒过来一身冷汗。”

    类似的梦境,谭斌也经常遭遇。只是版本不一样。

    总有一个面目模糊的人,梦里声嘶力竭地对她大喊:“cherie谭,你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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