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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毒妾妖娆-第50章

小说: 毒妾妖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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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在这里?”君骞看到素锦拿着帕子将沈苾芃的伤处清洗干净,又灌了一碗参汤下去,沈苾芃的气色稍稍好转了些,这时才恢复了理智。

    素锦脸色一顿:“回二爷!刚才梅亭里的郁夏姑娘不知为了何事竟然吊在了院门外的梅枝上,好在被人发现得早救了下来,抬到了西暖阁。

    “人可好?”君骞不禁失色,他明了郁夏对沈苾芃的重要性。

    “只是晕了过去。”

    “那另一个丫头呢?怎么这里乱成这样?”

    素锦眼眶一红:“被卖到了……卖到了含香院。”

    君骞一怔,怪不得这里这样乱。

    “二爷,说来话长……”

    君骞摆摆手:“现时不必说,我已了然,”他脑海中划过那封告密的书信,才赶去了杏花庵救下了沈苾芃。只是这让他很不舒服,那个陌生的男人竟然知道他心中对沈苾芃的那份情。这样深深掩藏在自己心中的一份情感,竟然被一个陌生人窥探,这究竟之间有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二爷,”张妈妈几乎是滚进来的,身后跟着急心火燎赶来的医官。

    那人扫视了一眼榻上的沈苾芃,素锦在沈苾芃的腕间垫了一块儿帕子。医官缓缓坐下来,开始把脉,不多时站了起来开了几副药方。

    “不碍事的,只是劳累过度,加上饥寒交迫,这病症纯属是被饿出来的,当然脚上手上的冻疮要好生调理,否则也比较难缠。”

    君骞点了点头,素锦将医官又请到了隔壁,那里还躺着至今昏迷不醒的郁夏。这梅亭从来没有这样乱过,但是君骞所造成的混乱局面也才刚刚开始。
第94章 父子
    映心阁内鸦雀无声,院门被从里面反手关了上去,将这方冷清的空间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牢笼。服侍的下人和丫鬟们垂首立在廊檐屋角下,碰了面也仅仅是彼此交换一个无声的眼神,然后瞬间分开。

    院子里冰冷的青石地面上,跪着一袭青衫的君骞,他沈腰潘鬓,却如玉树折去了一半,直直的跪在那里。

    正对着的映心阁东暖阁里,隐隐传来了一个男子浑厚的说话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掩盖不住的疲惫。

    安惠夫人身着暗紫色上裳,翠兰金枝绿叶百花曳地长裙,满头珠翠明铛,华丽夺目。脸色却是灰白,歪靠在榻上的迎枕上,微闭着眸。

    君骞已经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她仍不想见他。这个不懂事的孩子终究是将他的娘亲这一次伤得狠了。加上外面关于君骞和沈苾芃的流言蜚语,让偏安一隅的老侯爷也坐不住了。

    “惠清,你这是何苦?”着一痕桐色长衣的靖安侯,长发以金冠端正束起,丝丝的白发间或期间。他端过了张妈妈手里的红枣雪蛤汤,取了一勺,凑到安惠夫人的唇边。

    老侯爷虽然多年行军打仗,出生行伍,倒是对妻子难得的温柔体贴。现如今小儿子闯下了这样大的祸端,让整个靖安侯府陷入极其被动的地步,饶是安惠夫人再怎么疼他,也是噎不下这口气。

    一串泪珠滚落了安惠夫人的脸庞,她看着靖安侯温润的眼眸,心头更是酸楚难耐。近几年面前的这个夫君静修佛法,躲开了一切尘世,宛若空气般透明。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关心和爱护。

    自己尽心尽力操持这个家,夫君虽然与她以礼相待,可是谁又能知道内在的隐情呢?至从那个女人死后,他整个魂魄早已经散了,她现今看到的也仅仅是一个只会装模作样的躯壳。

    想到此处,安惠夫人接过了靖安侯手中的瓷碗带着点赌气道:“侯爷怎么来了?妾身罪过。没有教育好院子里的那个孽障,也没有能力管好这诺大的靖安侯府,尽出了些乌七八糟的人,侯爷还是将妾身送到杏花庵修行去吧。”

    靖安侯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之色,随即缓缓道:“君骞这孩子行伍出身生性暴躁,从小又骄纵了些,所以才养成今天无法无天的局面,不若将他送至北疆……”

    安惠夫人猛地坐了起来,直直瞪着靖安侯爷那张略显沧桑的脸。

    “侯爷!!”她嘴唇哆嗦着,“虎毒尚且不食子。君骞再怎么错。也是侯爷您的孩子啊!侯爷怎的忍心让他去边疆呢?”

    靖安侯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过那张与君謇有几分相似的脸:“不将他遣走,你看着他每日里生气吃不下饭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遣走他你又不舍的,终归这孩子是要疆场上大展身手的。早些历练也是好的。”

    “不可,”安惠夫人似乎忘记了之前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生气的缘由。极力守护自己的儿子,“西南战事骞儿难不成还历练的不够吗?这才平息了几天,侯爷便又让他去,刀剑无眼,侯爷就这样想让儿子在战场上浴血吗?”

    靖安侯爷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那这也不可,那也不允,你说如何是好?难不成让他一直在外面跪着吗?这天色越发的阴沉了,若是冻病了……”

    “让那孽障进暖阁来!”安惠夫人心疼的无以复加,之前的一切责备。怒其不争的愤恨也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多时,君骞缓缓走进了东暖阁,掀起袍角重重跪在了靖安侯和安惠夫人面前。

    “孩儿不孝!还请父亲,母亲大人重重责罚。”

    靖安侯看着面前这个令他哭笑不得的儿子,心头一阵叹息。这孩子虽然模样像极了妻子。但是那风流心性却是一样也没少的像了他。只是那女子竟然是……

    靖安侯垂了眸,带着一丝冷意和看不分明的颜色,转眼间又开始怅惘起来。

    安惠夫人将他的脸色收在眼底,带着翠色描金护指的手重重磕在了桌角上。

    “你还有脸请我来责罚?我哪里敢责罚你啊?”

    靖安侯爷的思绪重新被安惠夫人尖锐的声音拉了回来,注视着地上跪着的儿子。

    “说说你为何要这样做?明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明知道那是你大哥的小妾,而且你还公然去杏花庵里抢了人回来,你说说你这是什么行径?整个京城都将这当做了笑柄。”

    靖安侯爷这几句话说得极是色厉内荏,他虽然吹胡子瞪眼,但是眼底却有一种宠溺在里面。

    安惠夫人岂能识破不了老爷子的诡计,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年那个战功卓著的风流王爷,如今只不过被情所困为情所伤,骨子了还是那么的邪魅不着调些。

    君骞缓缓辩解道:“那些金叶子是儿子送与她的。也是沈氏刚进府,大哥虽然纳的是侍妾,但是作为幼弟却不能不表示一番。孩儿刚从西南战场回来,圣上赏了大将们很多的金叶子。孩儿一时间没有来得及准备其他礼物,也只能派了素锦送金叶子过去。谁知那个糊涂的,没有送到大哥手里,却送到姨少奶奶手里。孩儿想终归是和大哥一家人,送与谁,谁来花这金叶子也是一样的。”

    安惠夫人抚着头,实在无言以对,原来那沈氏刚来靖安侯府,这个小孽障就去示好了。

    “至于东珠,”君骞斟酌了一下,“孩儿喜欢素锦姑娘由来已久,她说要看看圣上赏赐给孩儿的东珠。便给她看了,见她欢喜,便拣了一粒赠予她。”

    “你……”安惠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你这个糊涂的,圣上赏赐的东西岂是随便赠与他人的?”

    “孩儿知错了,还请责罚,”君骞重重磕了一个头,“但是若是因为这场误会怪罪了梅亭那边……素来大哥与姨少奶奶感情至深,如今大哥外出谋一份差事,府中却将大哥心爱的女人赶出去苦修。这样子被大哥知道了,怕是会损害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第95章 开花
    安惠夫人冷冷笑道:“这可就怪了?既然是你给了素锦,怎么会在梅亭那边发现了呢?”

    君骞惶恐地又是磕一个头:“都是孩儿的过错,素锦平素里就有些丢三落四的习惯,孩儿也没当回事。素锦拿了东珠自是欢喜得很,想必与梅亭的润春走得近一些。拿过去与那小丫头一起赏玩,丢在了梅亭。姨少奶奶还曾嘱咐润春将东珠收好,准备隔日送过去,不曾想因为要参加母亲的冬宴,将这件事耽搁了。”

    “呵!你倒是挺会替别人排解,我问你那润春为何又认了罪?”

    “孩儿不敢诓骗母亲,”君骞又磕了一个头,“许是姐妹情深,润春害怕素锦因为丢了东珠而受到责罚,所以自己将罪责不分大小统统揽了过来。”

    安惠夫人简直无话可说了,这个混账东西是铁了心的要护着沈氏了,可是这样的事情又没办法同侯爷说分明。

    现如今她真是哭笑不得,发生这样大的损害门风的事,侯爷却分明护着君骞,说明这个小儿子在他心中的分量可想而知。但是这孩子竟然一条道走到黑,宁可被送到边疆也要护着沈氏,这是她最害怕的地方。

    “罢了,京城中的人嚼舌根子便由他们去,想我靖安侯府还怕是非多吗?”靖安侯显得有些疲惫,言语间却满是豪情。

    “对了,那个素锦是怎么回事?”

    君骞不想父亲会问起这个来,刚才他的一番说辞早已经同素锦交代了下去,所谓的喜欢也仅仅是一个障眼法。

    “素锦一直跟在孩儿身边,”君骞还真有些说不下去的感觉。

    “既然跟着你这么多年,好得也给个名分吧,过几日年底的时候择一个好日子便正式纳入你的房中。”

    安惠夫人和君骞均是大吃一惊,君骞脸色一窘:“父亲既然如此,孩儿谢过父亲,只是素锦身份卑微……”

    “那就纳了侍妾吧!”安惠夫人接了一句下来,她知道素锦背景低贱贫寒。怎么能成为她儿子的正室夫人呢?况且听闻宣平侯府的徐钰大小姐这几日因为害了病,还请了杏花庵的静慈过府做法。

    她早已经在宣平侯府设了自己的耳目,宣平侯府的下人们私下里都说徐钰是害了相思病,对君骞自是一番痴情难以排解。若是如此,君骞同宣平侯府的婚事也还是留有几分的可能性的。

    就这样的一件荒唐事被君骞的七拐八绕巧言令色混了过去最后还捞了一场意外的亲事,这是他没有想得到的。

    半个月以后,梅亭四周的梅林已然是一片芳华,整个园子的梅花全部绽放了出来,沉香四溢。

    此时月辉如银,轻纱似得笼罩着梅园。虽是隆冬季节。园中红瘦绿稀。一丛丛暗绿的柏墙笼着紫雾。冬青黄杨披着银光,枯黄了的规矩草勾连着万字形小径。小径直直通向了乌压压的梅林,远远近近的香影展示着绰绰风姿。

    郁夏和环碧跟在沈苾芃身后,浅浅的走着。主仆三人俱是瘦了一圈。显得清瘦异常。

    沈苾芃停在了林间,转过身眼角淡淡扫过了环碧,最后却关注在了郁夏身上,脸色露出疼惜。

    “那日为何要自裁?如今只有我们主仆三人,总该说了吧?”

    郁夏脸色一阵惊慌失措,随即含着两抔泪,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小姐……”

    “说吧,”沈苾芃叹了口气,“说出来。我沈苾芃也不是随便好欺负了去的,你放心,我自会给你一个说法。”

    郁夏本不想说,梅亭这几日元气大伤,润春至今还没有找到。小姐那日回来差点儿病死。这几日才算将养过来。一行人伤的伤,离的离。但是沈苾芃的话已经说到这步田地,自己再要是吞吞吐吐便是矫情了。

    “小姐……那一日别院的梅姨少奶奶……”

    “那个贱人怎么了?”沈苾芃的语气平淡,一边的环碧却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

    “她来了梅亭,还带着……带着福来……”郁夏再也抑制不住悲苦,“小姐,郁夏虽然是一个下贱的小丫头,但是也不能同他行了苟且之事,污了梅亭和小姐的名声,”她高傲的抬了头,“纵然我们沈家败了,但是也绝不能让别人污蔑了去……决不能……小姐……”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沈苾芃明白郁夏的意思,缓缓将郁夏的手握住,理了理她被乱风吹散了的头发,“我明白你的苦衷,郁夏,我答应你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永远也不会发生了。”

    “好了,别哭了,你身子瘦弱再这样哭下去可怎么好?这样吧,你先回去,我想让环碧陪着我看看小溪边的移魂草长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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