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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毒妾妖娆-第162章

小说: 毒妾妖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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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主?”围着欧阳云阔的几个人登时吓傻了,这人不是又要反悔吧?为了逼着他继任门主之位,老爷子不知道动用了多少手段。

    “我从今往后不是你们的门主了。我也不适合做你们的门主,”他将九殿下给的那块儿牌子递到了大胡子面前,“你带着这些人尽快出城。”

    “门主你呢?”大胡子真急了,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他之前对老爷子选这个文弱书生继承了自己的衣钵,当了这江南十三道的总瓢把子总是不服气的很。但是近几个月来的相处发现这人实在是难得的有情有义之人,而且足智多谋在他的管理之下倒有老爷子最顶峰时候的气象。

    “我留在这里,”欧阳云阔叹了口气,沈苾芃没有走,他怎么能弃她于不顾?她因着自己而被困。他也定要守在这里。这一次他知道自己碰到君骞那样的一个对手,也是命中的一个劫难。但是他绝不会退缩,守在这里,守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门主,我们也留下来!”大胡子脖子一梗。突然将那牌子举了起来转身看着身后的那些人。

    “你们若是谁要走自是可以拿着这牌子走!”

    无一人应答,老爷子挑了他们几个最心腹之人跟着欧阳云阔,千叮咛万嘱咐要让他们护着自己这个得来不易的义子。若是这样子将欧阳云阔丢在京城,他们却逃回去自是十二万分的不讲良心了,老爷子也决计不会放过他们。暗门那些收拾叛徒的刑具可是令人生不如死的,哪里敢做出这样背叛门主独自逃亡的事情来?

    欧阳云阔叹了口气,即便自己已经修书给老爷子不要责怪他们。他们却还是选择留下来。顿觉肩上沉了不少,他本来江湖逍遥很自在的一个人,如今却是被深深禁锢在世事纷乱之中。

    延庆三十五年,十月二十三,靖安侯府。

    君謇临危受命带兵征讨北戎,北戎挺进的速度实在是惊人。已经攻下了永平关附近的各处隘口。永平关守将王轩荣参将守着的关口成了一座孤岛,好在大燕朝还有这样血性的守将存在着,不至于京城门户洞开,大好河山沦落。

    侯府已经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息,很多富家大族举家开始南迁。权贵们更是带着金银细软去了江南避难。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样的萧杀让处在望月堂轩阁内的沈苾芃和君謇似乎更加无言以对。

    君謇没想到沈苾芃竟然没有跟随欧阳云阔离开,心头竟然生出一些微妙的情感,看向她的眼神比以往柔和几分。

    “侯爷,这一次出征不比南诏边地,大多是苦寒之处,我已经将路上需要用的御寒衣物交给了平安。”

    “芃儿!”君謇伸出胳膊突然将她揽在怀里,坚毅的下颌抵着她松软的发,闻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梅香,“你为何……不走?”

    沈苾芃挣脱了他的怀抱,退开一段距离,缓缓福了下去:“夫为国事尽忠,做妻子的不能走!不光我不走,靖安侯府也不会随着那些大族南迁。这样京城的百姓会看到我靖安侯府抗击北戎鞑子的决心。”

    君謇失落的看着她,她明明知道自己问的是为何她不跟着欧阳云阔走,她却偷换了概念搪塞。她与自己的那道鸿沟已然是再也填不满了。

    “侯爷,还有一个消息想要告诉你,”沈苾芃斟酌了一下,“红裳腹中的胎儿保住了!”

    君謇一愣,眼眸中夹杂着悲伤和无奈,他不知道沈苾芃这一次为何帮他?那安惠夫人明明将红裳灌了红花汤,却不曾想被沈苾芃掉了包,掩饰了过去。

    “芃儿!谢谢!”他只知道至从陈妈妈去了后,沈苾芃对他的态度倒是有些缓和了。

    “侯爷珍重,活着回来!!”沈苾芃看着他,虽然这个男人混账的利害,但是于国于民来说他没有丝毫亏欠。这一点,她敬重他。但是于家于己来说,她永远鄙视他的没有担当。
第249章 牌坊
    君骞的捷报频传,每一次都能将京城中的人心振奋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第一仗便打退了永平关的围敌,接着收复了云州朔州,将北戎铁骑逼进了大漠,最后深入草原腹地解了这一次北戎兵祸。

    京城第一场雪来临,沈苾芃忙完了府中过冬的各项事务,又点收了庄子送过来的过冬货物。忙完这一切后,又命宋妈妈将各房的婆子们叫了来,安排了年跟前儿的洒扫事由。

    总算里里外外妥帖了些,沈苾芃揉着眉心半躺在了榻边,临窗的梅枝却是开的正艳。她看着窗外,突然笑道:“郁夏,还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在沈府的那处废弃园子里赏雪的事儿?”

    郁夏将一杯热茶端到了沈苾芃面前笑道:“哪里能忘记呢?我们三个人还像模像样的拿着糕饼提着那壶冷茶,在雪地上放着一条毯子。不多时便浑身都湿透了,三个人好一场大病,润春甚至吃多了一些,更是捂着肚子好一阵折腾。”

    沈苾芃唇角渗出笑意看着窗外的飞雪,突然叹了口气:“不知道涿州那边怎样了?”

    郁夏神色一怔,脸色微微沉了下去,侯爷走了,宫中的九殿下也被三殿下几乎软禁在了宫中的湖心小筑。二爷和安惠夫人瞬间得势,小姐虽然还是当家主母的名头,可是始终被安惠夫人压制着。更过分的是二爷竟然派了人处处监视小姐的行踪,以致于小姐尽量足不出府。

    她甚至将自己完全封闭在了丽明轩中,梅亭都不曾回去过,二爷却以照顾嫂子为由派了诸多高手日夜将丽明轩围得铁桶似得。

    “小姐,”郁夏眼眸中透出些许凌厉,“婢子这就陪小姐出去走走!那些人总归不能拦着小姐吧?他们想跟着便让他们跟着罢了!”

    沈苾芃何尝不明白这是君骞在报复,那一夜她的再一次拒绝让他很是没面子,加上……她心头一动,欧阳大哥竟然没走。那一个夜晚他只身来找她,要不是暗门的那些人有些手腕和功夫。欧阳大哥说不定真的被君骞抓了去,她想到此处越发的惶恐不安。君骞说得对,只要自己在他身边存在一天。便是一个诱捕欧阳大哥的套。

    “也罢!出去透透气!”沈苾芃缓缓站了起来,郁夏刚将狐裘披风披在了她的肩膀上,门口突然传来素锦身边瑁儿清脆的声音。

    “夫人,二爷请夫人去梅亭一趟!”

    沈苾芃一愣,只听闻近来二爷疯了似的在梅亭折腾,说是修什么东西,她也懒得管了。随他怎么着吧!

    “你一会儿回二爷的话,就说我身子不舒服想要歇一会儿。”

    瑁儿犹豫了一下:“二爷说……是关于侯爷的事……”

    沈苾芃顿了顿,一边的郁夏也是纳闷。侯爷不是三战三捷吗?京城中的人们都说侯爷现如今将敌兵追到了漠北,大有直捣黄龙之势。二爷还能说侯爷什么事?待到侯爷得胜归来。这侯府便再不是他二爷能控制得了的。

    “好吧,我去便是,”沈苾芃知道君骞的手段,若是这一次不去,下一次定会想出其他的法子来逼着她。也好到底看看他在耍什么把戏?

    瑁儿拦住了跟来的郁夏:“郁夏姐姐。妹妹这边失礼了,二爷交代只想见夫人一个,其他人不要跟过来。”

    郁夏急了:“那不成的!夫人身子弱,我自是要在近旁伺候着。”

    “郁夏姐姐不要为难妹妹,瑁儿给你赔罪了!”那瑁儿说罢便福了下去。

    沈苾芃知道事已至此也只能顺水推舟,也好不让郁夏跟着倒也少了几分对她的危险。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沈苾芃从青帷小车中下来的时候。整片梅林已经是银装素裹分外好看。梅林今冬的花开的尤为繁盛,层层叠叠好像一团团流云惊鸿。梅亭四周的梅林当年种植的时候一定破费了一番心血,白梅,红梅,青梅交相辉映各有千秋。

    素锦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狐裘,衬托着素雅的脸更显得纯美无比。她冲沈苾芃福了下去。沈苾芃将她扶起:“近来身子可好?”

    素锦点了点头,却也不多做停留,而是带着沈苾芃向梅林深处走去。不多时来到了那条沈苾芃之前飞奔痛哭的小溪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盖了一间玲珑的八角亭,亭子里放置着雪白的席子,煮茶用的娇红色小泥炉上放置着银吊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里面却烫着一壶酒。君骞矫健的身姿盘坐在雪席上,抬起了令人陌生的凤眸看向了沈苾芃。

    沈苾芃着一袭素色梅纹纱裙,外面套着一件银色狐裘,简单的发髻,鬓角边一朵天然的青梅点缀。抬起初雪般的娇颜,逼视了过去,气势上丝毫不输半分。君骞有些心猿意马,这丫头此时在这梅香雪景中越发的灵气动人,卓然出尘。竟将那身边的梅花生生比了下去,令人不禁摒了呼吸,忘情之至。

    素锦缓缓退出了梅林,沈苾芃轻轻走进了梅亭,也不待君骞有什么表示,或者说她压根就不去看君骞的表情独自坐了下来。

    银吊子中的酒许是烫好了,沈苾芃探出手去,却被君骞紧紧握住。他火热的眸子看着沈苾芃冷艳的脸嗤的一笑:“烫着手便不好了!”

    沈苾芃将手抽了出去,君骞拿起了铜壶将烫好的酒倒在了杯子里,却也不倒满送到了沈苾芃面前。

    “暖暖身子!”

    沈苾芃接了过来,仰起头喝下去,猛地呛了一下。

    君骞眉头一蹙:“没人和你抢,这么捉急干什么?”说罢将怀里的帕子递了过去,他以前从来没有婆婆妈妈过,现如今却变得连自己都有些陌生。

    沈苾芃并不接过来,而是拿出了自己的帕子,君骞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缩了回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举到沈苾芃面前。

    “先干为敬!”

    沈苾芃眯着眼把玩着半杯酒看着外面迷离的雪景突然叹了口气道:“君骞……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君骞不回答,又倒了满满一杯猛地仰起头一口灌下,醉眼朦胧中有些恍惚的看着沈苾芃勾唇一笑:“芃儿,你这话好没道理。我该是问问你,究竟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君骞!!”沈苾芃冷斥。

    “怎么?”君骞的眉头挑了挑,眼眸中的伤痛却是无法掩饰,“我借着你要挟欧阳云阔。你是不是心疼了?”

    沈苾芃脸色一红,转过头不去理会。

    君骞笑的更欢了,但是眼角的冷越来越浓犹如积淀下来的飞雪,成了化也化不开的冰。

    “妇道啊!大嫂!”

    沈苾芃转过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二弟是在同我讲礼法吗?”

    君骞又倒了最后一杯笑道:“是的,礼法,大哥在前方征战,他的老婆总想着逃出府去跟着人私奔。小妾跟着人私奔也就罢了,我的好大嫂啊!你这是要唱哪出呢?”

    沈苾芃脸色一阵青白,刚要回话。

    君骞嗤笑道:“芃儿,听闻沈家也是书香门第之家。不曾想也能培育出你这样有趣的女人来。”

    “是啊!靖安侯府也不弱,二爷你这样的异人绝对旷古卓今,临安沈家还要向靖安侯府多多学习一下。”

    君骞顿时语塞,沈苾芃吐了一口气觉着有点儿懊丧,每一次都被他牵着自己的鼻子走。这样打嘴仗确实好没意思。

    “君骞,你今天叫我来不光是为了请我喝酒的吧?你是说同我谈侯爷的事?侯爷的事怎么了?”

    君骞捏着酒杯看着银吊子里咕咚咕咚的泡泡,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突然缓缓道:“他战死了!”

    四周一片冷寂,沈苾芃只觉得天地万物之间在扭曲变形,她茫然无措的站了起来,踉跄了几步死死盯着他。

    “你……说什么?”

    君骞不忍心看她的眸子。虽然君謇那样伤害过她,但是毕竟是她曾经深爱过的人。

    他的声音如缓缓落定的雪花:“他真是拼命啊!竟然追到了漠北草原深处,突然遇到了北戎埋伏在那里的一支劲旅。战报已经到了三殿下手中,他所带领的那支军队奋战到底,从将至卒无一人生还。”

    沈苾芃跌跌撞撞退了两步直接撞到了柱子上,脸色白的无丝毫的血色。君謇这个令她曾经深爱过曾经憎恶过的人……终究是去了……

    君骞缓缓站了起来:“嫂子节哀!”

    “你害死了他?”沈苾芃看着君骞那张俊雅魅惑的脸,像是在看一个恶魔。

    君骞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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