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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嫡福晋-第55章

小说: 嫡福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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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便听说弘晖病了,原以为没几日便会好,也未放在心上。却不料这病来得疾来得凶,连几位太医都连连摇头,说保不住了……

急急做了一盒红豆糕坐上马车奔去,一路上手里一直攥着那面拨浪鼓。五年过去,弘晖在我眼里仍是初见时的样子,虎头虎脑,乖巧可爱。

似乎一闭眼,依然能见到那张忽闪着黑亮眼睛的男孩挥着手扑向我,因缺了一颗门牙而漏风地叫着:“十四婶儿,阿玛夸弘晖听话用功,准了弘晖一日的假,十四婶儿带弘晖去放纸鸢吧。”

“十四婶儿,李姨娘生了个弟弟。额娘说,等弟弟再长几岁,就要我教他认字、读书。从现在开始,弘晖更要努力读书了,不能以后教坏了弟弟。”

“十四婶儿何时也生个弟弟啊?可别太晚,这样我就可以一起教两个弟弟了。”

耳边一遍遍回响着他曾说过的稚嫩言语,眼泪经不住簌簌地往下落。

阎王老天,你们为何如此残忍?这样忍心掳了他而去,叫他的生身父母如何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

啪嗒——

拨浪鼓上一侧的弹珠突然松脱掉落,弹跳了几下滚下了马车。

我一时怔住,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不好的预感,越发催促着马车快些前行。

然而,还是来不及了。

刚迈进四福晋的院子,未见人却闻得一声悲戚地哀嚎,像荒野上失去幼子的母雁发出绝望的悲鸣,屋子里接连响起丫鬟嬷嬷的声音,惊呼、痛哭、寻人……

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六月初八,弘晖小小的灵柩被送到黄花山阿哥园寝下葬,各府的福晋几乎都去了四贝勒府陪伴四福晋。我坐在马车上遥望着府门前的白绫,犹豫了半晌,再没勇气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

绕着京城不知转了多少圈,直到天色渐暗了才打道回府。

陈富提着灯笼站在府门前候着,见了我们的马车,明显地舒了一口气,小跑着过来小心翼翼地扶我下了车,连声叹着:“福晋可是回来了,爷回来听说福晋不在府里,以为还在四贝勒府上,结果差人去问却听闻福晋压根没去,爷急得恨不得把京城翻个个儿,前后已经派了两拨人出去寻福晋了……”

头一次见陈富也有如此啰嗦的时候,跟着我一路直到跨进内院的门,方才止住话。

胤祯免去了他的请安,走过来一把抱住我,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正一丝丝传到我的身上,心,霎时暖了起来。

我闭着眼靠在他的身上,双手慢慢环住他的腰际。

眼泪顺着眼角阴湿了他胸前一片。

自从那日回府后我摆明态度要和他划清界限,彼此守着夫妻的名分安分守己地度日。他虽怒,却也没逆我的意思。平日里本就忙,常常在书房歇了。遂虽同住一片屋檐下,别提说话,便是见面的次数也少得可怜。

然而今日,在外游走了好几个时辰拖着冰凉的身子回府,蓦地扎进他温暖的怀抱中,竟再也不想离开。

心底突然有一个声音在悄悄说道:“这是属于我们的家,这是我所爱着并爱着我的人……”

越发牢牢地抱紧不肯松手,仿佛下一瞬,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感觉到胤祯微颤了□子,用力回抱住我,唇抵着发间低低地唤着我的名字,“玉儿?”

我不应,他便一声声叫着。每唤一声,那游走于四肢百骸的温暖便多了一层。

直到全身再感觉不到一丝凉气,双手逐渐沿着他挺直的背脊向上攀援,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仰头凑近他,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胤祯,我在……”

最后一个话音被吞没在疾风暴雨般的深吻里。

下过雨的夜,无月无星无风,却自有一片阳光穿越层层乌云扑洒而来,照亮心底,暖暖地,甜甜地。

未干的泪水沿着脸颊流进嘴里,大半被他吻去,只余下点滴任我细细品尝,初识咸涩,入口却微甜,如缠绵不断的藕丝化在嘴里,连着彼此。

身子陡然一轻,他的一只手已穿过我的腿弯处将我横抱在怀里,微喘着粗气迈上台阶。

门豁然洞开,宛澜、秋蝉和绮色俱站在门里诧异地瞧着我们,秋蝉最先反应过来,随即宛澜和绮色也涨红了小脸,绞着手站在一边,三个人安也不请默契十足地低着头任胤祯径直抱着我进屋。

我只觉脸颊烧得火热,深深埋在胤祯怀里不敢抬头,全身止不住地微颤。

“玉儿?”胤祯又唤了一声。

我仍是不答,身子却不再抖了。他已挨着床边坐下,仍没有放手,就这样将我抱在怀里。

“吱嘎——”门很快阖上。屋子里便只剩了我们两个人。

想到此,脸上刚刚褪去的余温又噌地燃烧了起来。

我在害怕什么?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对我来说,也许真的是第一次……

他突然叹了口气,将我轻轻放在床边躺下。乍然离开温暖熟悉的怀抱,心尖一凉,触上他的目光,又忍不住疼起来。

他低着头默默看着我,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无限温柔、缱绻。可是他的目光却在迷离中尽力保持着一丝清醒,痛苦、挣扎尽现眼底。

我回握住他的手,忍不住又流出一丝清泪。

胤祯,我究竟伤你有多深?如今,便一一尽数偿还于我了。

因果循环,昨日埋下的因,今日我自己来承受这苦果好了。再不想看到你这样的神情,我喜欢看你神采奕奕、傲然不屈的样子,似什么都不在乎,又什么都志在必得。

如同高岩上盘桓的雄鹰,只要被你的目光照耀,哪怕化作你口中的猎物,亦心甘情愿。

“玉儿,你可是清醒的?可看清我是谁?”他摩挲着我的脸,指尖竟微微地颤抖,“虽然我们曾有过肌肤之亲,可是那次是我……我答应过你,你若不想,我绝不会——”

我支起身子堵住他的嘴,不是用手,却是用牙齿,狠狠咬上他的唇瓣,他疼地紧皱着眉,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却没有推开,咸腥的气息溢满口中,我伸出舌尖笨拙地轻舔了下被我咬破的唇瓣,深吸了一口气,抵着他的肩闭眼道:“我滴酒未沾,虽有些热却也没烧坏脑子,自是清醒地很。你是这大清朝的皇十四子,八抬大轿娶我进门的是你,同饮一盏合卺酒的是你,发誓说绝不会丢下我的是你……你是胤祯,要和我生同衾死同穴的人,拿了我的心让我无法自拔的人……”

紧靠的身躯猛地一震,紧紧抱着我的手一抖,掰过我的肩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你……再说一遍?”

“不说,”我吸了吸鼻子,“娘说过,女孩子家面皮薄,有些话只能说一次……”

他用力钳住我,我一时吃痛,狠狠瞪了他一眼,语气软了下来,“不过我娘也说过,如果那人是颗榆木脑袋,笨得很,可以不介意说到他明白为止,”我仰起头,一字一顿认真地说道:“爱新觉罗•;胤祯,我喜欢你了,不知道从何时就……唔……”

喂,你这个笨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拍着他的肩示意他放开我,他却浑然不觉,迫不及待报我刚刚咬伤他的一仇。却也不敢下死手,我也不再推他,双手攀着他的肩,微仰着身子让自己靠得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手指滑到他的心口上,隔着衣服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喉结明显地涌动了下,他放开我,咬牙切齿地在我耳边低语:“你若喜欢玩火,我一定不辜负你的邀约。”

我故作无辜地眨着眼睛,掩不去脸上的飞霞,乖顺地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忽而一笑,眼底流波宛转,仿似夜空的星子落下,片刻失神的功夫,我已被按在床上,衣衫尽褪,薄幔如云披散而开,拂过我的脸,微笑着闭上眼眸……

“爷,福晋……”

外室想起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打碎这一室旖旎。

胤祯明明听到了秋蝉的声音,仍作不察,在我的脖间落下又一枚深吻,我睁开眼勉强撑起他。

“秋蝉向来省事,这时候……不是什么万不得已的事儿绝不会过来敲门的。”

他默默望着我,轻叹了一声,侧头对外面道:“进来。”

秋蝉推门而入,胤祯披了衣裳绕过屏风,只听得秋蝉小声回禀着什么。

即使再憨傻的丫头自刚才我和胤祯进屋时的样子也会猜到屋里的情境,更别提自小在宫里耳濡目染的秋蝉。是以,这件事想必是极为紧要的。

断断续续听了会儿也没听出什么名堂,我正纳闷,外间又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脆脆的,带着抖音,倒让我听出个大概。

“我家主子……见红……哭……太医……”

心,忽地沉了下去。

很快,胤祯在我身边坐下,我闭着眼,半晌不见他走也未听他说话,睁眼见他正望着我,眼中满是无奈和自责。

“怎么还不过去?她等着你呢……孩子也等着你呢……”

前三个月最易胎位不稳流产,云瑛是头胎,滑胎的机率更大。她会紧张害怕六神无主都是自然的,这个时候,胤祯当然要陪在她身边,哪怕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陪着她,看着她,便已足够支撑起她所有的勇气。

他握着我的手在我额前印上一吻,“不是很严重,我去去就回。”

我下意识地点头,随即又连忙摇头,“要么就别去,既是去了就好好陪陪她,她虽不是你一心要娶的,却也是冒着生命的危险为你生儿育女,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怎能如此寡情?”

边说着坐起身,枕着他的肩叹道:“我不是真大度,也不是装大度,若只顾着我自己的感受,我巴不得你不去。只是同为女人,免不了易地而处,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计较。不过,只此一次,我不会每次都放手的。”

想起四福晋,想起弘晖,心又再次隐隐作痛。

他突然就笑了,伸手掐掐我的鼻尖,起身离去。

目送着他离开,屋子一时便冷清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要不要也去看看?毕竟以我的身份,这种时候不露面怕说不过去。可是真的要我去亲眼看着胤祯安慰另一个女人……心里却隐隐开始绞痛起来。

算了,也许她看见我,怕是会更难受,倒不如不去。

赌气般蒙了被子睡觉,枕间不知不觉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托腮,貌似……又是一篇伪洞房???表拍人家哈……

正文 暗香袭

再次睁眼看到胤祯的时候天已亮,云瑛的孩子保住了。听秋蝉的意思,胤祯并未多停留,赶回来时见我已睡着,就没再吵醒我,只挨了一边睡下。

早上胤祯起来得比平时晚,用过早膳只是卧在榻子上,小丁子不时进来汇报些什么,折腾了近半个时辰,我忍不住问道:“你要出远门?”

他才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将我揽在怀里,叹道:“要去一趟山东,最多二十日就能回来。”

我低了头,有些不高兴,“为何早不告诉我?”

他笑道:“早告诉你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要跟着去?”

我瞪了他一眼,不服气道:“为何我就不能跟着?你不让我跟,我偏要跟,”我眯了眯眼,凑近他左右嗅嗅,“瞒着我准不是什么好事儿。说,你去山东做什么?”

他轻揉了下我的脸颊,收敛了笑容说道:“是正事。你也知道,今年开春的时候,山东闹饥荒,大量灾民涌入京城。皇阿玛开仓赈粮却知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在朝堂之上痛骂贪官污吏不顾百姓生计,巧立名目,苛捐杂税,亏空库银仓粮不计其数。去年冬天河间发水灾,直隶巡抚李光地疏于治理,造成灾民流亡者众。今年众臣联名上奏弹劾他碌碌无为,虚文巧饰。他在皇阿玛面前利口狡辩,又将部分责任推脱于知县陈大经身上。皇阿玛有意在百官面前为其开脱,不追究他的责任,只免除了他的一班门生。皇阿玛仁政,有时候难免对多年来跟随他的臣子心生偏颇袒护之意,只恨这些人不知思恩,辜负皇阿玛苦心……”

说到此,他一时心有不快,竟一拳砸在桌案上。

我摇摇头,叹道:“哪个当官的不贪?少年时饱读诗书考取功名,多半都抱着一心只做包希仁那般清正廉洁的好官,可事实上又真正有几人能做到?随便拎出一个十年官龄以上之人,最少也能刮出三两民脂民膏来。置身官场之中,犹如身陷染缸,纵使不是你本意,别人也恨不得在你身上染出个赤橙红绿。说句俗话,同坐一条船,万事行方便。都是互惠互利的事儿,谁能容得你鹤立鸡群?别说那些个为了自己的官运要不断笼络下级贿赂上级的官员们,纵使是那些八旗之主,亲王贝勒,皇子阿哥,又有几个是真正干净的?”

一时嘴急,倒也顾不得多想,把平时积攒下的怨气一股脑发泄了出来,才觉失言。

胤祯望着我不断摇头苦笑,“原以为跟你说这些事儿你不爱听,不想你这颗脑袋里装得倒也不少。前几句我还能听出来有劝慰我的意思,怎么后面说着说着倒像审问似的?”

既然他自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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