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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后宫如珏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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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德贵却是神情迷糊,面色潮红,眼底充满了血丝,嘴里呼出来的气息带着些腥甜,他这是吃了某种药物的症状。
  魏长福心底那层无来由的恐慌更加汹涌了,他被人设计了,这是必然的,可设计他的人是谁,是谁胆敢如此,连内务府总管都敢设计?
  他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皇室中人,如果是他们,他们不过是奴才,直接拿下便是了,又何必搞这么多事?想清楚这一点,他心底更为惊恐了,他自己是小人,知道小人无所用其及,手段使起来,有时比皇室中人更为可怕。
  “李公公,李德贵,你怎么来的这里?你告诉我!”他大声地叫。
  可李德贵垂着头,一言不发,眼神焕散,压根不能答他,嘴角流出涎水来,他不敢相信,往日里威风八面的李德贵,竟成了这幅模样。
  他忽醒起这里既是一个陷阱,不可再呆下去了,他甩开李德贵的手,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只可惜,已经太迟了,外边传来了兵甲相击之声,对面,更有冲天的火光升起,有人冷声大道:“来人啊,把屋子里的人提了出来!”
  他心底一凉,想从后窗逃走,哪知稍微打开后窗,便见到了冷冷的刀锋,在寒夜里发出微微的光。
  屋外的护卫的服装全为皇家八旗护卫营的服饰。
  他急忙合上窗,额头出了层冷汗,他虽是中堂大人的奴才,但到底不是中堂大人,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掉入了一个精心准备的陷阱当中,事情远没有现在看到的那么简单,可他此时却想不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陷阱。
  他甚至醒悟,这个陷阱,已经设计了许久,就等着他和李德贵掉下去。
  他这时才明了,皇家威仪,是不可侵犯的,既使那是个被中堂大人抢夺过玉玺的小皇帝。
  在他们的眼底,他不过是脚底的蝼蚁。
  可他明白这一切时,却已经太晚了。
  护卫营的兵士蜂涌而入,带着的,是一个脸孔圆圆的年青人,他忽地醒起,那个人是谁,浑身冰凉,脚一下子软了下去。
  他是天子近臣,常跟在皇帝身边的,有他在此,他完了,李德贵也完了。
                  
第十八章 操控之手
  “还不跪下!”有人利喝,魏长福的后膝被踢了一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索索发抖。
  “屋子里面什么人?”索额图道。
  护卫把李德贵和那名女子拖了出来,向索额图道:“禀小将军,是李总管和一名女子……”
  索额图皱眉:“怎么了?”
  “那名女子已然丧命,是被人掐死的,从掐痕手印上看,那名女子是被李德贵掐死。”
  索额图皱紧眉头,脸色冷冷:“宫里头发生这么大的事,内务府总管居然公然在宫内伤害人命,少不得,我要将此事禀报给皇上和太后太后知晓。”
  那护卫低低应了一声,转头朝魏长福看了一眼:“将军,那这一位……?”
  索额图一声冷笑:“内务府布匹库着火,晚不着火,早不着火的,专等皇上清查内务府库存之时着火,谁知道这里边有什么猫腻?一并奏请皇上与太皇太后,请他们定夺。”
  魏长福身上忽起了一层冷汗,的确,他从李德贵手里边收了不少好处,其中最大的一项,就是皇家织造,那库存有一大批的缺口,但以往是李德贵做主,有谁敢查到内务府大总管的头上?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件小事,几匹布而已,比珍品库无数被盗卖出去的珍宝少多了,只有一项,布匹库容易着火,这把火一烧了起来,什么证据都湮灭了,几日之前,李德贵便说过这话,提及布匹库的缺口太大,补不了,便烧一把火,他还记得他当时的神情……手里拿着盏茶杯,轻饮一口,慢慢地道:“现如今的天气,不是秋干物燥么?反正这宫里头么,房子多,每年这个日子,都要起几场火的,到时侯,一把火烧了起来,有谁会知道这库里边的布匹,是被人拿出去卖了,还是一把火烧了?”
  当时,他还盛赞这是一个好主意。
  但这把火却烧得不是时侯,现在烧了起来,就会将他们陷入万劫不负之地。
  魏长福早先来到这里时身上的燥热早已褪得一干二净,他原是习武之人,既使在隆冬腊月也不应当感觉寒冷的,可这时,他却感觉到了那慢慢浸入骨子的寒意,竟让他的牙关打起颤来。
  那个人,谋划这一切,谋划了多久?
  仿佛在他们的身边,看着他们,审视着他们,冷不防地便跑出来咬他们一口。
  一口咬在了喉咙之上。
  可他们却还不知道,谋划这一切的,到底是谁!
  “那女子,是谁?”索额图问道。
  “从服饰上看,是幸者库的宫婢,属下这便去查。”
  魏长福忽地忆起,那名看着眼熟的女人是谁了,是翠蝶,是替李德贵办事的,前几日,她还巧笑嫣然地向他和李德贵承诺,一定会助他把卫珏送至他的身边。
  魏长福眼前出现一幅娇媚的脸来,色如芙蓉,身姿阿娜,她体带异香,抱入怀里,冬如暖炉,夏如冰玉,无数次夜晚的春梦里,他便如此幻想过。
  在他的映象之中,她对着他,总是露出不同的笑脸,浅笑,微笑,嫣然地笑,甚至于他有一日忍不住握了她的手,想把她扯入怀里,她也只是微微地笑,一个转身,从他怀里挣脱,朝他道:“魏参领,奴婢是罪奴,怕连累了将军。”
  她回眸一笑,薄薄涂了一层嫣红的嘴唇闪着诱惑的光芒,眼眸微闭,却是有说不出的酸楚,把他的心笑得都酸了……自那以后,他便想着,他一定要得到她,将她拥入怀里。
  卫珏,这个可以任他揉扁搓圆的罪奴。
  不,不可能,她是他砧板上的鱼肉,试想一下,哪有砧板上的鱼肉反噬了CAO刀之人的?
  有护卫上前,拿绳索上来,欲将魏长福捆绑,哪知他一下子挣脱开来,大声地道:“你敢!我是中堂大人的包衣奴才,属包衣营,你们胆敢拿我!便是和中堂大人作对!”
  索额图一轻嗤笑,望都没朝他望,只是摆了摆手,便有护卫上前,一个错手,便卸了他的胳膊,又有另一名护卫上来,拿起竹板子,一下一下的抽打着他的嘴。
  不过几下子,他满嘴的牙就被抽得全都掉了,满嘴都是血水。
  索额图慢条思理地整理着衣袖,露出些微笑来:“这天下,都是皇上的,关他中堂大人什么事儿?”
  魏长福满嘴的腥咸,在板子声中朝索额图望去,看清他冷峻的双眼,一颗心终于沉到了底。
  他含糊不清地叫:“我要见中堂大人,我要见皇上……”
  索额图鄙夷地道:“连呼救都把中堂大人摆在前头,看来的确是中堂大人的一条好狗,但好狗,有时侯都会犯错儿的,中堂大人会不会替你这条狗说话?”
  魏长福的呼救之声慢慢低了下去,一下子瘫倒在地,嘴里虽还是满嘴的血水,但却不再呼救。
  隔不了一会儿,布匹库的大火一点一点的熄灭了,此时,却有公公手里托着懿旨急步走了来,道:“索额图听旨。”
  是太皇太后身边的首领太监。
  索额图跪下,那公公宣旨:“太皇太后说了,此乃宫里小事,既是犯了宫规,便照宫规处理,由索额图大人独个儿拿主意,该办的便办,该杀的便杀,不用向上承报。”
  魏长福听了此话,整个身子都哆嗦了起来,这么说来,他拿替自己叫冤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会死在这里,连中堂大人的面都见不到?
  他错了,一开始就错了,皇帝与太皇太后,并不是可以任人欺压的孤寡,而中堂大人,也并不是可操纵皇室的枭雄,杀了他,皇帝便大大地打了中堂大人的脸,可皇帝不在乎,太皇太后也不在乎,那么,他的一条命便会丢在这里。
  不用向上承报?
  他的命,连向上承报的机会都没有。
  但内务府总管呢?
  杀一名内务府总管,也是宫内一件小事?魏长福将希望的眼光转向死狗一样丢在墙角的李德贵。
  索额图恭恭敬敬地接过那张懿旨,脸上微微露出些笑意来,向那传旨公公道:“没惊扰到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吧?”
                  
第十九章 是谁夺命
  那传旨公公道:“她老人家一向睡得不安稳,好不容易有一个安稳觉,咱就别打扰了,你便按这懿旨办吧,不过是几个放火想要扰乱视听,以权谋私的奴才!”
  索额图点了点头,恭送那传旨公公离开。
  他手捧懿旨,转身道:“你们都听见了,这几名奴才,因贪赃事败,聚于一处,商讨如何应付,哪知终发生口角,起了内讧,斗殴起来,李德贵便失手杀了这名女子,而魏长福丧心命狂之下,竟放火想烧了布匹库,以毁灭证据,李德贵脸上身上的伤便是证据,那女子颈上的掐痕也是证据,前几日查出的这布匹库的亏空也是证据,因此,臣领了太皇太后懿旨,将放火烧布匹库的魏长福处以缢首之刑,李德贵么,他被魏长福打得神志不清,等他神志清醒一些,再受刑罚。”
  护卫齐齐应了一声,上前提了魏长福,手一提,便闻到了一股尿sao味儿来,有护卫呸了一声,道:“这人有胆做出这么大逆不道之事,此时却这么没胆,竟是吓得尿湿了裤子。”
  有人便呲笑,道:“包衣营的人么,是这样的啦。”
  有护卫从背上取了弓来,套在魏长福的脖子上,那细细的弓弦贴在他脖颈之上,死到临头,倒让他清醒了几分,但因嘴里的牙齿已经全都打掉了,只含糊不清地道:“……卫,卫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这个女人,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有护卫道:“索大人,他好象叫着某个人的名字?要不要审一审?”
  索额图听清了他嘴里唤着的人名,暗暗心惊,却道:“你没听太皇太后懿旨么?他是护卫营的人,却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后宫……咱们办差,都要替主子着想,决不能让不该传的事传了出去,还不动手。”
  那护卫头一缩,道了是声,便转到魏长福的后面,用膝盖抵住了他的背,慢慢地绞着那张弓,弓越转越紧,弓弦勒进了脖子里边,魏长福双眼凸了出来,头一垂,便断了气。
  处理完魏长福之后,昏迷着的李德贵被带了下去,那女子的尸首也被抬了下去。
  等一切处理干净了,索额图这才向寿清宫而去,向太皇太后负命。
  ………
  “你说此事,当真是那卫珏一手策划?”太皇太后从坐榻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眉心,接过康熙递过来的茶碗。
  索额图道:“臣听见那魏长福嘴里唤了一个人名,臣听得清楚,就是那卫珏之名。”
  孝庄微微地笑了,就是那茶碗饮了一口,转过头对康熙道:“皇帝,您瞧瞧,倒真让我们找出了一个能对付这些小人的真小人!”
  康熙皱了皱眉头:“皇祖母,您当真要这么做?”
  孝庄道:“皇帝,大选日子已经定了,这还没开始选呢,朝里朝外便惷惷欲动了,如没有人将这一池子水的水搅混,岂不趁了她们的心去?只有将这一池子的水搅混了,咱们才好从中挑选出一些好的来!”她看了看康熙,见他眉头皱得极紧,伸手过去,抚了抚他的手臂,“皇帝,你的心且放宽些,不管你喜不喜欢,但咱们眼皮子底下,都要放一两个不喜的人!”
  康熙点了点头,低低应了:“一切听皇祖母安排。”
  索额图知道那个女子的命运此时便转了,笑嘻嘻地插嘴:“皇上,您不喜她,她对您也不太热衷,你们俩一般的心思,岂不趁心?”
  康熙沉了脸,尚未开口,孝庄兴致勃勃:“当真,这倒少见了。”
  索额图道:“不错,她见了皇上,倒走得比谁都快。”
  孝庄脸沉了下来:“别找一个有别样心思的人才好。”
  索额图道:“臣倒打听过,她入宫之前,既没有相好,也没有定过亲,身世倒是清白得很。”
  孝庄点了点头:“如此便好,皇帝虽不稀罕她,但也得防着她做出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来,毕竟,如果她做得好,后宫会有她一席之地的,如果她能在这一场撕杀中活了下来。”
  室内的琉璃灯盏撒下来的光打在孝庄的脸上,使她原本慈和的脸颊添了几分清凉,看在索额图的眼里,便只觉遍体生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索额图告辞之后,殿内只剩下孝庄与康熙两人,孝庄拿起茶杯饮了一口,道:“皇帝,你看这大红袍茶,茶树长在岩缝之间,采摘之时,要精通攀岩的人独自上到岩顶,才能采摘到好茶,而茶树则是单独长于悬崖边上,经历无情风雨,才能长成一棵好茶,皇帝,它能成一棵好茶,这无情二字,才是一棵茶成材的真理啊……”
  康熙轻声道:“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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