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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何处留相思-第38章

小说: 何处留相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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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圆脸的少年露出头来,先是迷惑地看到我和若水,但是他一转目光,看到旁边的樱桃,惊讶地问道:“樱桃,你怎么跑来了?”

“墨玉哥哥,我和爷爷,还有墨香哥哥一起来的。”樱桃似乎和这位墨玉很熟悉,上前便扯住少年的袖口,笑嘻嘻地说道。

“啊,”墨玉又奇怪地瞥了我和若水一眼,才看向樱桃,“那余爷爷和墨香呢?”

一提到这个,樱桃瘪了瘪嘴,“我们来的路上遇到劫匪了,爷爷和墨香哥哥都受伤了,还好石姑娘把我们救了。”

“谢过姑娘救命之恩。”这位墨玉是个颇机灵的人,他还没有弄清楚谁是那位石姑娘,便先冲我和若水深躬一礼,很大方知礼。

我伸手虚抬一下,才笑着说道,“不必客气,我们也是有所求的,在这楚州,还要在贵府叨扰几日呢!”

少年一愣,不禁看向樱桃,眼中尽是疑惑和犹豫,“这是……”

樱桃噘了噘嘴,小声地说道,“墨玉哥哥,能不能让我们先进去啊,我的腿都酸了。”

墨玉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让出门口,脸有点红,“是墨玉失礼,姑娘请进,我去叫少爷。”

我们从偏门进去,入目的是一处精巧的园林,回廊绕过去,隐隐看见月门那边的景致。

“两位先随樱桃去客厅,我这去找我家少爷。”墨玉告了声罪,便小跑离开。

我们还没有走到客厅的门口,对面的月门处走出了一个少年。

这少年慢慢地走过来,他大概有十四五岁,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宽袖长衫,顺贴地罩在他略显纤瘦的身躯上,容色清秀,从白皙而有些尖细的下巴看上去,是微微抿着的有些失了血色的薄唇。最惹我注目的,是他的双眼,似乎是浊世中最后的清明一般,那么的清澈。

这样的眼睛…我想起了清凉台上的那个少年,也有一双很美的眼睛,如果说那个少年是火的话,那么此刻面前的少年,就是柔和温润的水。

我听说过沈约沈大人的一些事情,也包括后世传说过他很有名的“沈腰”,不过我并不理解男人的要能够纤细到什么份上,可是一见这个少年,我终于明白,原来,男子也可以很柔美。

“少爷!”

樱桃发现了少年,轻喊了一声,兴冲冲地跑过去,那少年温柔一笑,伸手抚摸着樱桃的头发,“樱桃,你怎么会来?”

樱桃似乎和这位少年很亲近,“我和爷爷,还有墨香哥一起来的。少爷身体还没好,爷爷不放心。”

“这两位是……”少年的唇边依旧保留着一抹淡如清菊的笑容,他抬眼看向我和若水,神情温和。

我冲这位少年点了点头,而若水上前答话,“我们偶然遇到贵府的樱桃姑娘,正巧也来楚州,暂时还没有落脚之地,所以想叨扰几日,不知使不使得?”

少年颔首,笑容依旧如沐春风,“没有关系,听墨玉说,你们曾救过樱桃他们的性命,无以为报,只要不嫌弃我这里简陋就好。”

“公子客气了,”我也笑着接了一句,“这么大的宅院,哪里谈得上简陋呢!”

少年缓步向前,“敢问姑娘……”

若水接过话头,回答道,“我家姑娘姓石。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那少年轻甩衣袖,冲我颔首说道,“在下沈毓。”

正文第五十六章清笛声声念旧人

已进初秋时节,可是清晨的风还是带着一丝闷热,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额头上有薄薄的一层细汗,不知做了什么梦,让我醒来后,心还是砰砰地急跳。

在老宅已经住了半月有余,其实跟我一起住进来的,只有明镜和若水,石之寒带着其他人,住在了城外的客栈里。

我并没有经常见到这位沈公子,听说,他的身子不是很好,回到老宅就是要清净地调养。不过每次见到他,与他闲聊几句的时候,都觉着很舒服,很自在。

沈毓很有才学,虽然他只有十五岁,却已经隐隐有了沈约,也就是他的祖父的风采。他擅丹青,我曾经见过,他在凉亭里的石桌上铺开了画纸,如何行云流水般画出了一幅芙蓉戏水图。

不过,一大清早的,我在想些什么呢?

我拍了拍额头,坐起身来,将衣衫穿好。刚走到门口,想去打水洗漱的时候,却听到一声清笛曲声,婉转地钻过门缝,钻入了我的耳中。

今日怎么这么早吹笛子?我皱了皱眉,照常打开门,去打水洗脸。老宅里几乎没有什么佣人,所以我也就养成了自己动手的习惯,反正左右也是无事,就没必要总让别人服侍我了。

洗漱完毕,我便到隔壁去找若水,可是不见她的人影。听见那笛声还是没有结束,而曲子似乎愈加地忧郁哀婉起来,我压不住好奇的心,顺着笛声的方向,找了过去。

他坐在老树下的石凳上,斜斜地倚着树干,衣衫的下摆已经拖到了地上。微微地凝着眉,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在那里自顾自地吹着忧郁的笛曲,让人听着,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

忽然,我看见他的眼角滚落了一滴眼泪,晶莹剔透的,顺着腮边滑落下来,掉在了笛身上。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的哀伤呢?我轻轻地叹了一声,而这一声叹,仿佛是解开魔咒的钥匙,将他从悲伤的思绪中惊醒。

细长的睫毛微眨,他一睁开眼睛,便看见我站在不远处,先是微微一愣,然后随意地伸出手轻轻地抹掉颊边的痕迹,才悠然站起身来,漾起一抹微笑。

“是不是吵到石姑娘,抱歉。”沈毓微微欠身,将竹笛执于身侧。

我摇了摇头,也弯起嘴唇,冲他打了声招呼,“不会,沈公子的笛声悠扬,我是循声而来的。”

沈毓瞥了一眼手中的竹笛,“我只是随意吹吹,感怀心事而已。”说着,他伸手示意,而我缓步上前,坐到另一边的石凳上。

“沈公子有什么心事,我倒可以当回听客。”

沈毓一怔,听到我这句话,有些微微的失神,他温和地问道,“石姑娘在这里住得可算习惯?”

他的反问一出口,我便点了点头,“很好,这里很清幽,是我们打扰了。”

“石姑娘不必客气,”沈毓的笑容依旧那么温暖柔和,似乎刚刚的忧郁并不是他的表情,“宅子里的佣人都被我遣散了,想必……”

我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沈公子,别那么客气了,若是再客气下去,我恐怕不敢再住在这里了。”

沈毓怔了怔,笑容也加深了一些,我看得出来,他的神色中少了些许的疏离,那种有着陌生感的疏离,“沈毓从命。”

我也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两人之间的生疏气氛顿时一扫而空,而多了几分亲近。

沈毓的笑容减淡,他怀念似的环视着园林的一石一木,“这座宅院是母亲非常喜欢的一处,所以外祖父将这座宅子作为嫁妆送给了母亲,可惜母亲离开此地有十数年,都没能再回到这里。”话音渐落,他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惆怅和黯然。

我沉吟了一下,才慢慢地说道,“我出生在一个小村子里,跟叔叔和婶娘一起住,其实我很喜欢家里的小鸡小鸭,每天给他们喂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可是后来我离开了,没办法带走它们,曾经很难过。不过,后来我就不再那么难过,因为我发现,我从没有忘记过它们,虽然见不到了,想着它们,记着它们也是很开心的。我想,沈夫人也是这样想的吧…”

沈毓很认真地听我说话,似乎很用心地思考着,片刻,他的唇边多了一抹释然的笑意。我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安慰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在这位沈公子也颇为可亲的份儿上,我才编出这么一套有些幼稚的说辞。

“石姑娘吃过早饭了吗?”沈毓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诧异地抬眼,然后摇了摇头,“还不曾。”

沈毓的嘴角向上浅浅的翘了起来。那是一个很淡的笑容,却温暖极了,就好像初冬的雪地上投下的那抹最温软的阳光。“可否邀请姑娘吃顿早饭?”

我也笑了,“乐意之至。”

坐在花厅的梨木桌旁,墨玉边往桌上摆放着瓷碗和几碟小菜,边好奇地瞥了我几眼。也难怪,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我与沈毓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是坐在一起吃早饭了。

沈毓优雅地拿起竹箸,轻声地说道,“因为我不适合吃得过于油腻,所以早饭很素淡,不知合不合姑娘的胃口。”

我一笑,也拣起竹箸,示意了一下,先行夹起一根荠菜,“早饭本就不宜食荤,而且,这是沈公子请我的第一顿饭,若是大鱼大肉,怕也不符合沈公子的性子吧!”

沈毓展颜,举箸而笑。

和沈毓相处是件很轻松愉悦的事情,我边往自己的住处漫步着,边回想刚才的交谈。

“姑娘!”

我刚迈进院中,若水便在厢房门口大声地唤我,表情中有些凝重。我连忙走了过去,询问她发生何事。

若水指了指身后,“古月回来了。”

古月回来了?我的心头一顿,不禁往房里看去,影影绰绰地似乎有两个人的身影。“明镜和古月都在里面?”

“嗯。”若水点了点头。

走进屋里,看见明镜和古月正在说着什么,一见我进来,便先停下了谈话。

古月是去调查那帮黑衣人的背后指使者,不过看他一脸风尘仆仆,满是疲惫之色,“明镜,先让古月去休息一下吧!”不论什么消息也不急于这一时。

明镜挑了挑眉,看向古月,“古月,你先去休息?”

“不必。”古月倒是干脆。

我也挑眉,“那好,查到了什么,我也听听。”

“你们走后,确实有人出现,将蒙面男子带走,我尾随而去,发现他们停留在树林里,期间听到他们说起,楚州、主人、无用等词,随即来人便将蒙面男子杀死,自行离开。”古月平静而有些冷淡的描述着,“后,我再次追踪此人,发现他似乎是附近的百姓,从他口中得知,有人让他将黑衣人救起,问清几件事后再将其处理。”

我皱起眉头,突然觉得事情有些奇怪,“这么说,你没有见到这帮人的同伙?”

古月无声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明镜。明镜似乎陷入了某种思考当中,没有注意到古月的视线。

屋里一下子陷入了凝滞的寂静中,我拣了张椅子坐下,眼睛盯着明镜,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主意。

明镜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着,“看黑衣人的弯刀,应是北地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只不过,他怎么会注意到我们的踪迹?”

“花辰出事了?”我脱口而出,而这句话让明镜他们的脸色都陡然一变,明镜的表情竟然很凝重。

花辰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呢?我的心有些沉重,连本在与沈毓下棋的时候,他已经下了一子,都没有注意到。

“石姑娘,有心事吗?”沈毓看出了我的魂不守舍,温声问道。

我回过神,冲他笑了笑,“没事,我只是走神了。”

沈毓又仔细端详了我的表情,目光柔和,语气恳切,“若姑娘有什么难解之事,也许我能助一臂之力。”

“我…”我犹豫了一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虽然沈毓是沈约大人的孙子,他的父亲现在也在朝中为官,可是,我并不觉得他真正能帮到我,不过…“我想问问关于楚州刺史的一点事情,沈公子能不能讲给我?”

沈毓虽然觉得我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沉吟了片刻,详细地向我讲道,“楚州的刺史是桓和,是我外祖父的旧友,我刚回楚州的时候,曾见过他一面。此人性格平和,不过…”沈毓似乎有什么难言之语,我猜,他可能不习惯说别人的短处吧,尤其,他与我并不算熟识。

我转了转眼珠,突然想到,“沈公子,你觉得楚州的位置如何?”

听到我这个问题,沈毓又是一愣,他微微皱起眉头,唇边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似乎是在很认真地思考着。

我并不等他的回答,只是将手中的白子轻轻放回棋盒里,然后站起身来,“沈公子,我今天确实没有心思下棋,对不住,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沈毓在这里继续思考我的问题。这个世道,我想,这位沈公子应该不是个笨人吧……

正文第五十七章纷纷扰扰楚州事

南梁大同二年,九月初四,东魏以定州刺史侯景兼尚书右仆射、南道行台、督诸将侵梁。

作为侵梁必经之地,一时间,楚州人心惶惶。

我半倚在庭院中的竹榻上发呆,抬头看着,秋高气爽,天空中只有几朵白如棉絮的云彩点缀着,依旧碧蓝如昔,并没有战事的临近而有丝毫的灰暗。

已经确定了,确实失去了花辰的联络,除了那个做靶子的孙寻,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不是花辰把这些人带走了。只是,他是遇害了吗?还是遭遇了什么袭击?

难道说……我并不想去考虑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花辰背叛了我,背叛了阮修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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