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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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迷迷糊糊的抬眼看她，轻轻点了点头，带着鼻音哼出一声“嗯”，又垂下脑袋发呆，也不是又睡着，而是在醒觉。他慢慢的动了一下，把脸埋进抱枕里，慢吞吞的站起身，随着晃动的呆毛眨了眨眼，“小米？”
米丽古丽知道莫雨起床很难叫醒，可这是第一次明白是这种难醒，她和论坛里的人一样捂住大脸，觉得被萌到了。她终于理解那个痴汉的心理了，真的是……太萌了。
莫雨洗完脸出来时米丽古丽还在发呆，他不明所以，但没有问，动身前往陈月所在的诊室。到的时候穆玄英也在，李复和于睿二人正隔着桌子在谈话，似乎有些谈不拢，都各执一词。
陈月和穆玄英说话呢，一见到莫雨，就高兴的迎上去，“小雨。”
“怎么了？”
“测试结果出了偏差，不太理想，需要再测一次。”
“再测一次？”
穆玄英鼓着脸在一边玩爪机，“都测了好多次了，究竟什么原因不能说吗？”
陈月看着那边写写画画指着数据器争论的两人，叹了口气，“小雨身体里的毒素沉淀太深，可能影响特殊能力的开启。但这个毒素我们目前没有根除的可能，激活特殊能力之后也许会发生难以预估的后果，所以于睿姐建议小雨最好保持现况，不给开启提示，可李顾问觉得没问题……”
莫雨没说话，穆玄英则是收了爪机，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有点可怕，他问，“小月，当初战队招人，是不是真的只招了具有特殊性的人员？”
陈月叹气，点了点头，“毕竟，我们要对付的，也拥有不可预知的能力啊。”
莫雨沉默良久，才问，“当时的研究这个的团队，为什么解散了？”
“王谷主没和你说过吗？”陈月抬头看他，一字一句说的艰难，“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有自己的能力，但一生都无法触及。接近临界点的人，如果使用不当，因为精神威压，会整个人全盘崩溃，那么，这个人就毁了。所以，我们的数据，必须精确无误。”
穆玄英皱着眉头道，“小月，发生了什么事吗？”
陈月收拾桌面顿了一下，“嗯，你们的老大不是去开会了吗？回来就知道了，昨天我看见局长愁眉苦脸的，大概是真麻烦了。”
莫雨扭头看了下那边还在吵的两人，觉得这数据大概是测量不了了，旁边的穆玄英扯了扯他的胳膊，凑过来说，“去吃下午茶么？让厨师做蛋奶冻。”
陈月凑过来挽住他们的手，“我也去。”
莫雨拒绝不能，被拉着一起去吃了下午茶。
第二十二章
“滴嘟滴嘟……”
时安总局里，突然想起了属于高危的警报铃声。恶人谷与浩气盟战队的人还在基地里歪七扭八的玩游戏或者吃零食，再或者看八卦和研究奇葩的东西。这突兀的铃声一响，倒也没影响什么，就是柳公子把要放进嘴里的苹果块戳到了鼻子那。
莫雨才脱了上衣被陈月贴满了一身冰冷的器械躺在台子上，注射了采样的药物试剂。警报响起时只是微微的偏了偏头，满脸困惑。健硕结实的胸膛上腹肌很匀称，堪称完美。也许是很少晒太阳的缘故，皮肤很白。
陈月正摸上摸下啧啧称奇，顺便夸一下莫雨的身材，莫雨与她相识多年，早习惯这丫头的秉性，也没计较随她去。不过这警报倒是让陈月吓了一跳，手里的测量仪器差点捅莫雨的耳朵里，李复在一边还幽幽的笑她。
气氛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似乎没他们事儿一样。
裴元扶着眼镜端着蓝色试剂也是一脸迷糊，“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
莫雨搁在一边的通信器响了起来，李复离得近按了一下接通，烟的声音传了出来。
“队长，南区有栋大楼发生了爆炸，天策那边请求支援。”
莫雨穿着一条棉质长裤光着脚丫下了台子，罔顾陈月在后头拿着无菌鞋子追他，径自拿起通信器挂在耳朵上，说了四个字，“具体情况。”
“天策警局给的解释说那个归属咱们管，我扫了一下，没有裂缝，但是有轻微的异常，需要进一步确认。伤亡没有确定，隔壁相邻着工业大楼，那里是工业开发区。”
李复在一边凉丝丝的问，“那警报怎么回事？”
烟立刻回道，“蛋总拉的，他让咱们赶紧过去。”
“行。”莫雨挂掉通信，拿了衣服准备套上，陈月急忙拉住他，“诶等等小雨，你别去了！”
“高危二级警报。”那意思，我必须去。
陈月气急败坏的拦住他，“战队又不止你一个人，何况浩气盟也会去，你留下来！”
莫雨看了她几眼，还是套上了衣服，正想进更衣室把裤子换掉时陈月急了，扯着他裤腰带不放。秀气的脸急的都涨红了，她力气没莫雨大，拉扯之中李复都担心那可怜的棉布裤子要被扯坏了。
“小雨你等等！”
“别拉着我……”
正说着，门口就“刷拉”一下打开了，穆玄英眨了眨眼睛，盯着陈月手里莫雨的裤腰带。陈月和莫雨因为门打开回头看了一下，没注意此时的动作，陈月扯的莫雨后腰的曲线都看的一清二楚，再往下一点就走光了。
穆玄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在脑海里搜索词汇，老半天才问了一句，“测试包括扯裤腰带？”
“噗……”李复正接水喝，听见穆玄英的话一口水喂了阳台的花草。旁边的裴元拿着试剂离他远了一些免得被波及。
“咳咳……那什么，玄英你来有事吗？”陈月赶紧松了手，心虚的摸了摸耳垂问道。想着一个女孩子拉扯男人的裤子什么的确实让人想入非非。
穆玄英这才回过神，“莫队，天策那边刚来消息，大楼外边全着火了，需要我们突围进去救人，上头批了‘鸾’，我需要接应。”
“鸾”是时安局机械部门研制出最新型的双人驾驶飞行机，功能逐步完善中，外壳能抵挡一定的热能，空间也大。但驾驶这台机器的人员必须经过严格的训练，目前时安总局通过驾驶合格线的人只有穆玄英与莫雨。
“马上。”
“我先去启动，你快点。”穆玄英说着就跑远了。
莫雨趁陈月不注意，关了更衣室的门迅速的换好衣服，风驰电掣的走了。陈月愣了好一会懊恼的捂脸，“小雨注射了试剂……”
“莫雨的体能很好，只是普通的试剂有什么后遗症吗？”于睿问道。
“玄英前两天测过，没什么事。”
裴元板着脸道，“他的身体不同，让其他人支援，别出了什么事。”
陈月点点头，还穿着白大褂就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联系王遗风。
李复捧着下巴叹了口气，拿起埋在图纸下的桌上电话，给李倓和谢渊打了过去。
莫雨一上飞行机，穆玄英就启动了飞行命令。两人是第一次合作，难免会出现误差。这台机器需要精神控制力很好的人才能驾驶，因为一旦戴上驾驶员的头盔和目视镜，精神方面就会产生压力。
穆玄英和莫雨两人的手因为要按平衡器撞了一下，对视一眼后穆玄英笑着看莫雨，道：“你精神契合度比我好，一会你驾驶我下去救人，可以吗？”
“嗯。”莫雨简洁的回了一个音节，按了一下平衡器扭头看着前方。
时安局的上空，一架蓝红相间还铺着金色的特殊飞行机，呼啦一下，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在阴沉的天气下，仿佛撞进了黑云里，消失在天际尽头。
可人与柳公子早就赶到南区的事发现场，他们一边参与救援一边探测。恶人谷与浩气盟唯一的不同，就是可人是救人要紧，柳公子是探测要紧。两人碰了个面就分道扬镳，可人在废墟里救人，柳公子早已经溜到别的地方去寻找纵火源头了。
“鸾”里的莫雨突然觉得心脏的地方热了起来，眼前出现晕眩，心脏也猛烈的跳动了几下。穆玄英在一边觉得奇怪，在共享画面里敲了字问他。
测试1：怎么了？
莫雨看着眼前出现的一行字，回答。
测试2：没。
两人已经到了南区着火的大楼上方，楼底下的火倒是扑灭了冒出滚滚黑烟。可楼顶上却燃烧着大火，还有蔓延到隔壁工业大楼的趋势。天策那边的通知和动作也很快，已经有通用的消防飞行机在上空盘旋往下浇干粉灭火，可作用不大，那火像扑不灭一样继续燃烧着。
莫雨把“鸾”降低到大楼旁边，穆玄英解了头盔和目视镜在自己身上绑了绳子，开了通信器说道，“我下去接人，莫队，拜托你了。”
“嗯。”
穆玄英扭头象征性的朝目显器笑了一下，确保莫雨看的到，“等我回来。”
莫雨从环视器里看到穆玄英跳下去的瞬间，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心口鼓噪的几乎耳鸣，瞳孔也紧缩了一下。他把这归结到陈月给他注射的试剂上，皱着眉头想陈月说的话。
“小雨，这是放松精神和身体的药物，别紧张。”
莫雨强压下身体的异常，开了恶人谷的通信器，“烟。”
“队长？”
“分析的如何？”
基地里的烟一脸严肃的敲敲打打，放大图标看了看，“根据柳儿传回来的影像资料，确实扫描到异常的地方，具体分析还得等。不过队长，你们那边万事小心，这火不简单，恐怕和‘妄’脱不了干系。”
“嗯。”
米丽古丽摘下全息镜片揉了揉花掉的眼睛，“队长，大楼东南面有个地方可以接应，那里火势小，你让穆玄英引着人去那边，全部救出后立刻飞离。”
这次的行动比较紧急，连陶寒亭都出动了。不过他在做的是别的事情，“队长，是‘离水弹’。”
“知道了，烟，楼里还有几个人？”
“八个，穆玄英已经接近他们了，你开过去准备对接。”
“行。”
莫雨启动“鸾”到达指定的地点，通知了穆玄英后静静的等着。穆玄英给他信号要求打开飞行机后仓，他对接了一下开了抵抗热能的系统缓缓靠近大楼。火舌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穆玄英动作也迅速，让那八个人进了后仓就立刻关了舱门，一个箭步跳了上去，拉扯着特殊材料制作的绳子悬浮在半空中，让莫雨驾驶飞行机离开。
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穆玄英还能闻得见自己头发烧焦的味道，背后热的汗都冒了一身。他蹬了蹬脚下的绳子，卷了几卷顺着爬上去。这时，飞行中的“鸾”突然震动了一下，十几秒后来了个急转，差点没把他甩下去。
“莫队？”穆玄英一边开通信一边抓紧绳子，脚下一片虚空，摔下去就死菜了。
好半晌莫雨也没有回音，机器又颠了一下，周身刮来刮去的风抽的他露出来的地方生疼。幸好飞行的高度不算很高，还带着防护镜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穆玄英目测了一下飞行机舱门与对接舱之间的缝隙，晃了几下身子一荡……卡在了中间，长腿一跨背靠着冰冷的舱门，借着机翼掩护自己。
穆玄英喘了几口气，发觉机器飞行的并不高，但跌跌撞撞的，颠簸的飞离工业区。他皱了皱眉，虹膜开启了扫描，浩气盟内部就接通了。
“玄英，你怎么不在机舱里？”
穆玄英来不及解释，急忙说道，“影，开战队共享。”
影什么都没问，只听到“战队共享”四个字立刻就开了。恶人谷那边此时也乱糟糟的，还有陈月的声音，正跳脚呢。
“什么？和小雨的联系断了？”
“队长你听到我们说话吗？队长？”
“报告老大，队长又不带我们玩儿了……”
穆玄英定了定神，努力的在呼啸的风里说话，“小月。”
“玄英？玄英你和小雨在一起吗？小雨的身体数据发生了变化，不能让他一个人，如果还在驾驶舱里，立刻找地方停下来，快！”
穆玄英听着陈月的话嗓音有些哑，“现在驾驶舱里只有他一个人……”
可人冷静的说，“后舱还有刚救下的八个人。”
米丽古丽当机立断，“切断后舱，主舱迫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