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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云初-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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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大友打量了这少年几眼,月光之下看不清相貌,只听得声音有几分熟悉,看衣着打扮言谈举止绝不是坏人,就指了小湖的方向给他。
那小公子足尖一点,没了踪迹。他的马儿却是打了个响鼻,绕到云初身边转了几圈。伏下头要蹭云初。
“先生跟这马儿有缘。”路大友嘿嘿笑了笑道。
云初看过这马,通体白色,三年前出征的时候,她也是有这么一匹白马,后来就在上潭城走失了。只见那马儿摇了摇尾巴,更是亲密的要拱起云初。
“归尘?”云初不敢确定。
马儿听到她唤名字,兴奋的转了两圈,如果这样她还不明白,那云初就可以跟路大友比智商了。
阴影之中,路大友的眸中有几分扑朔。只是云初一心全在她的马儿身上,全然没注意一旁的路大友。
“怎么会是你?”云初惊喜交加,“真的是你?”
月光下,她像个孩子,笑的纯净。
路大友心头跳的厉害,别过头去,不去看她。
两人一马,缓缓的向小湖走去。
一是那锦衣公子有去无回,二是路大友以为云初对那姑娘念念不忘,所以十分“善解人意”的牵了马向回走。

湖边,早已经没了人影,大滩大滩的血迹看的让人心中发紧,归尘突然嘶鸣一声,向小湖对岸的山林跑去。
云初在马上来不及反应,只得由着他跑。

月影胧了一层白光,云初低头看着那少年扬起的小脸,他怀里还抱着那一身血衣的姑娘。
“好归尘。”少年摸了摸马头,以示褒奖。
“人呢?”云初问。
“走了。”少年笑了笑。
云初点了点头,下马为那姑娘诊脉。
“我与公子在上潭城有过一面之缘。”少年讲怀里的人放好,对云初道,“不过,看公子的神情,已经不记得我了。”话音未落,归尘也符合的点了点马头。“话说回来,归尘难驯,若非大哥……”说着似是觉得自己失言,还了话道,“归尘与公子一见如故,也是有缘。”
云初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日后,那小姑娘已经退了烧,托给了就近的一家医馆,路大友前去城外落峰山,云初就在城内休息休息,她已经三日未曾合眼。而那锦衣公子说敌人不明,执意要做保镖,也跟在了云初身边。
秋高气爽,万里碧空。昏迷了三日的小姑娘终于醒了。
“为什么要救我?”她轻笑。
云初垂了垂眼,她写过无数话本,话本故事里的女子大多爱说这么一句话,一来是启程下文,二来就是凸显个性,三来么?云初现在觉得,大抵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得救。站在房门外,云初并没有推门进去。她其实有点小担忧,怕这美貌如花不经世事的姑娘,爱上她这般出尘的男子,至少笑白先生笔下的姻缘大多都是这么个模式。
云初想了想道:“何事能让姑娘如此绝望?”
只听屋内的姑娘冷笑一声道:“被四大山庄之首的墨玉山庄追杀,逃无可逃,绝不绝望?”
云初这才记起,那日昏迷的时候,她似乎是将自己认做了白羽轩。这么说来,这姑娘是知道了墨玉山庄的六公子,其实是不在封地的睿王,这才惨遭灭口的么?
“至少你挣脱出来了,那些依旧在墨玉山庄里恐惧着叛逃被杀,而惴惴不安的人,没有自由和明天。”楼下,那锦衣少年在跟她打招呼,云初顿了顿道,“你的明天已经不是等死,而是大不了一死。”
这样想想,本就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云初察觉到自己代入了感情,又镇定的拉回思绪道:“更何况你现在还被我救了。”
还没等屋内的姑娘回话,锦衣的小公子已经快步上了二楼:“云先生,那姑娘还没醒吗?”
云初将饭菜堆给他:“没,咱们先出去逛逛。”
少年不疑有他,乐颠颠的端着饭菜跟她一起下楼。

小镇街边叫卖声不断,离开北方战乱,这里安居乐业的像是世外桃源。走在街上,云初有时会怀疑,那一年的从军生活是不是真的存在过。苍穹山的烟雾缭绕犹如仙境,她伤寒入体,加上早年中毒,一时间身子破烂的随时都可以去死,也正是这一年半多在山上的日子,让她想看开了很多。
“先生在想什么?”锦衣少年问道。
“今晚吃什么。”云初向包子铺走去。锦衣的小公子已经跟她有几日,深知她从不付钱的习惯,笑了笑跟上前去付账。
“先生可知,归尘曾是一名将军的坐骑。”他进一步试探道。早就听闻康泰不喜戎装,一身白衣飘逸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这几日来虽然他确定云初不懂武功,但是不是就因为武功尽失,他才诈死隐退了呢?
“不知。”云初挑着包子。
锦衣少年碰了钉子,不怒反笑:“先生可听过琼华公主?”
云初转过身看着他:“公子要当驸马?”
锦衣少年被这言论惊的大笑了起来:“云先生真会说笑,琼华她,她是我亲妹……”意识到自己失言,低下头悄声附耳道,“先生可知,皇上被是下了道旨意,让康泰康将军做驸马的。”若他就是康泰,定然会露出马脚。锦衣少年盯着云初的表情,一丝都不敢松懈。
云初将包子装好,垂了垂眼,氤氲的热气让她的表情很迷蒙:“英雄美人,人间佳话。”
少年一愣,拉住欲走的云初:“就这些?”
云初看着怀里的包子,点了点头道:“这些就够了。”
少年指的可不是包子,摇了摇头道:“先生要说的,只有这些?”

“先生!”不远处,路大友向他们二人招手。见那小公子正拉着云初不放,脸色一沉,挡在了二人中间,“今晚吃包子?”
云初看了看怀里抱着的包子;“没买你的。”
路大友尴尬一笑:“先生说话总是这么直接。”
那是因为你脑子不好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是一点都意会不了。
“路先生这么快就回来了?”锦衣小公子问道,“莫非山上……”
“没什么事。”路大友赶忙解释道,“是那莫女侠没回来,听冯掌门的意思,也在派人到处找她呢。要我说,这女娃娃太恃才傲物了点点,过刚易折。”
锦衣公子点了点头道:“路先生说的极是。”
二人正说着,三人已经走回了客栈,还没进门,店小二就迎了出来:“三位客官,今儿还接着住?”
路大友被问的莫名其妙,看了眼云初,莫非是她已经退房了?
云初抬眼看了看二楼客房,问道:“和我们一起的姑娘走了?”
店小二点了点头:“还是公子明白。那姑娘已经结算了这几日的房费,还托小的将这个留给几位公子。”
云初接过那只深蓝色的钱袋,左下角绣有一直玉蝶,金丝银线,价值连城。
“先生,这姑娘……”路大友自然看得出这钱袋质地,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贵。他旁边的锦衣少年更是眉头深锁,对着那只玉蝶不知想些什么。
“既然是姑娘的心意,我们收着便是。”云初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以那姑娘的脾气,这里面定是足金足两的银子,自此江湖陌路,两不相欠。
这样最好,有这样干净利落的病患,云初真巴不得她多被人看几次,让她赶紧发家致富。

夜里,三人把酒赏月。
路大友还在为那个不知名的女子事情而恼怒:“她也不知道说一声,她可知道,先生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她救回来?”
锦衣少年眸中闪烁:“说不定她只是怕连累两位。”
“连累!”路大友一摔酒瓶,“她连累早就连累了!我路大友是怕连累的人吗!”
少年笑而不语,看向一言不发的云初。
“再说,你问问先生,我两年前尽心尽力照顾先生,可有闲先生是个麻烦,若不是先生……我路大友……”






第45章 五
“你喝多了。”云初看了他一眼,路大友怔了下,似乎是觉得云初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放下酒壶,向客房走去,走到台阶上,还不忘对庭中二人道:“我喝多了,你们别扫兴,继续,继续。”
锦衣公子把酒邀月,做足了兴致,待到路大友走了,他才放下酒杯:“两年前,先生在遇到路先生之前,不知家住何方又是做什么的?”
夜寒风冷,云初裹了件披风,黑色的锦缎在夜光之下泛着紫光。
“好料子。”锦衣公子笑了笑,“先生从没问过归尘来历。可知归尘从不认生主?”
云初看着他,不语。
“先生要不要猜猜看,归尘前一个主人是谁?”他眼角眨了眨,笑的闪烁。
云初叹了口气道:“不用猜了。我如今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你以为这样的我,上了战场又有什么用?”
他显然没想到云初承认的这样快,一时间也发怔道:“康将军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说罢又觉得自己失言,却又找不到更好的说辞,只能独饮一杯,一解压抑。
“多大了?”云初沉默许久,抬头看着一轮月色问道。
锦衣小公子皱了皱眉道:“十三。”
十三。
十三岁的年纪,好像是很远很远之前的事情。
“琼华十一岁了吧。”云初想了想道。
锦衣的公子心中一凛,警戒的看着她:“康将军知道令妹?”
云初微微垂了垂眼,不答。伸手向他腰间伸去,他一时心跳加剧,忘了反应,直到云初拎起系在他腰间的玉佩,他才回过神。这样的男子,连身为男人的他都抵挡不住,可笑的意乱情迷!
“这方玉,”云初缓缓的开口道,“十六年前曾交予当今懿贵妃与皇后,当时两人同怀龙裔,圣上许诺,谁先生下男儿就立为太子。后来兰妃去护国寺祈福,途中遇到暴民,惊了胎气诞下当今太子,也就是同一日,宫中华妃误食红花导致流产,太医误诊,胎死腹中。然而兰妃并没有母凭子贵,一步登天立为皇后,只是赐字懿,封为贵妃。反倒是三年之后,华妃诞下你,当今六皇子有恒。皇上才将她推上后位。有这方玉,天下谁人不识六殿下?”
古有恒神色不明,沉思半晌,冷声道:“康将军对皇家之事倒是知之甚详。命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奉父皇之命,吾妹琼华指婚给将军,琼华年幼,待到两年后到了出阁的年纪,再与将军圆房。怎知将军身死,军中康将军声望极高,为稳军心,两年间密而不报,大哥这才让我先回去回禀父皇,再作打算。”
云初似是没有听到,只是眯着眼睛赏着月色。
“康将军?”见她不答,古有恒略有薄怒。
云初低头,手在温酒的暖炉上烤火:“所以呢?”
“所以?”古有恒不明所以。
云初看向他:“那你为何又会在这里?”
他要回帝京复命,由北向南,早就过了帝京,怎么会到了落峰山山脚下。
“你心知储位之争为你带来杀身之祸,只怕你人还没到帝京早就已经死了在路上,所以一路南下,避开了东方家的影卫。”云初说的淡漠,仿佛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古有恒十三岁少年稚嫩的眼神变的晦暗难明,最终笑叹一声道:“将军只是看到我,就已经知道猜到个中缘由,那请问将军,我与大哥,谁更是一代明主,值得将军拥护?”
云初继续捂手:“我并非见到你就知道你命苦。”说罢也不顾古有恒难看的脸色,“皇后的娘家是四大世家之一的王家,虽说如今王家势微,可世家百年基业也不是什么人说撼动就能撼动的。皇上既然允了琼华和康泰的婚事,就是默许了皇后仰仗将军兵权,助你夺位。说白了,要是康泰没死,太子被废指日可待。”
“可是将军没有要回大营的意思。”古有恒笑着摇了摇头,“我虽不才,却也不想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为我大业葬送一生幸福。我自见到将军那一日起,便知将军心中并无情谊,若是吾妹嫁与将军,决然不会幸福,更何况她……”
少年心事,大抵都是藏不住心事。云初的目光从他身上撤开,暖手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他轻叹一声,身形微晃,站起身拜别云初:“将军体弱,夜深露重,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云初缓缓仰起头,四目相对,久久。直到古有恒小心的拉起云初,她才移开目光。


夜深露重,皎月当空。再过不久就是寒冬素裹大地。云初倚在窗前,眸中目色寂寂,不见波澜。
“两年不见,月下美人空倚栏。”一声低笑,月色之中玄色衣衫衬着他不错的气色,云初抬了抬了眼,“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要是不长的好看些,怎么抵得过武姑娘的情深意重,是不是卓公子?”
比之两年前苦仇大恨的深眸,如今的卓云飞眸中多了一份坦荡洒脱。上潭城的一场大水,康泰彻彻底底的死了。留下来的只有卓云飞。他不理会云初的嘲弄,跳进屋内:“舞儿的事,就不劳阿初挂念了。”说着在墙边听了听隔壁的动静,“倒是这个小皇子……”卓云飞做了个杀的动作,“还是留?”
云初看了他一眼:“卓公子游荡敌国两年,显然成了若金的奸细了。”
卓云飞手上的茶杯一抖:“我要是奸细,你也脱不了干系。”说着神情严肃道,“说真的,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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