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神绫罗舞-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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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生活不是一帆风顺，所以梦里也是如此。父亲依旧在牢里不肯原谅他，母亲依旧不知所踪，唯一的好兄弟唐浙冽也会因为过去的黑帮生活被八卦杂志闹出来说三道四。可是反而是这些小小的不顺心，让他更觉得真实而沉迷。
他不需要完美幸福，他要的不多，只是那简简单单的平凡而已。
只是，梦毕竟是梦。
现实，还在继续。
“冽，我该回去了。”平静的语调里还有一点点的不舍和钝痛。
“你要去哪？”厚重的太阳镜被摘了下来，露出一双明媚的眼眸。
“去一个可能永远再也见不到你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第一次叫我的时候……真正的唐浙冽只会喊我的名，不会连姓氏一起喊的。”麟昭幽幽地解释着，却已经没有毅力再去面对那双熟悉的眼睛了。
“既然如此，你还愿意留在这里这么久，也就表示你也不想离开，那为什么现在又要走。何况就算我是冒牌的，我也没有想过害你什么的嘛。”戏谑的嘴角勾勒出悠闲自在的弧度，假唐浙冽悠悠然地靠着沙发打量着坐在对面打转着咖啡杯却一口也没有喝的麟昭。
“你们很像……而我真的……很喜欢这里。”有些嘲讽地回了一句，麟昭依旧没有抬头。
“那就不要走啦。别说我我没有提醒你哦。你回去的话，后面的事会比你现在更糟糕一百倍不止。”
“他们在等我……我也不能那么自私……而且……梦终有一天会破灭，而现实不会。”冷冷的回答里，只有自己才明白这种｛炫｝残｛书｝酷｛网｝ 的清醒的背后有多大的痛楚。麟昭放下手中的一口都没有喝的咖啡，慢慢地朝房间的门口走去，然而背后的声音却再一次叫住了他。
“那好吧，我也不作强人所难的事。不过作为假朋友一场，我提醒你一句，希望你一定牢记在心。不要相信你的眼睛，你的记忆，你的习惯，不管在哪里，你可以相信的只有你的心。”换了一下架着的脚，假唐浙冽就安静地这么看着麟昭推门而去。
当一切幻象褪去，一个轻轻的声音随着一滴冰晶般的泪滴在古朽的地板上碎开。
“冽，谢谢你。”
回到古宅大厅，麟昭便看见鸿季云昏迷在伊辰他们怀里，伊辰和湩钦的脸色急到有些苍白，却无可奈何。这个现象着实吓了他一跳，在他印象里，鸿季云应该是他们之中最强悍的一个，怎么会……
“他怎么了？”麟昭急急地跑过去，然后一手切住鸿季云的脉搏，这个动作可能是无意识的，然而如果是之前的他断绝不会如此干脆。细探之下却发现鸿季云的脉搏一片混乱。
“不知道，湩钦最先出来，而我出来后就和他在大厅等你们，结果没过一会儿就看见云整个被一道奇怪的光束从房间里抛了出来，然后他跟我说了一句话就昏了过去，直到现在。”
“云很强的，怎么会打不过对方呢？”湩钦很疑惑地托着腮帮子冥思苦想。
“打架？你在房间里打架？”伊辰惊讶地问道。
“是啊，有个家伙冒充我，跟我打，不过他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是那么容易假扮的吗？所以我三下两除二就把他打飞了。不过那家伙会我所有的招式，的确不容易对付。”
“你的居然是打架？而且你的招式基本都是大范围的耶，居然没有把房间打破，看来这幻境的结界也够强悍的了。”伊辰心底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难道你们的不是么？”湩钦依旧一脸茫然的样子。
“我的虽然也是对上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家伙，不过我们可比你文明多了……我们只是聊聊天而已。”伊辰摆摆手潇洒示意，不过只有他自己明白刚刚与另一个自己的争锋相对之中，到底给他带来多少压力和值得深思的东西，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鸿季云出来之前他对着湩钦还一直发呆的原因。
“辰，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好像隐隐在刺我什么的。”挑了挑眉，湩钦略有所疑。
“理解不了就不要想啦。”伊辰好心地提醒了一下湩钦的木鱼脑子。
“看来这个幻境是针对我们每个人设计的。不过我的并没有遇到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并没有详细提及自己在环境里所接触到的一切，麟昭专心探知着鸿季云的脉搏，最后蹙着眉头放下了手。
“他的内伤倒没什么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他的精神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所以才会一直没有醒，不过应该也快醒了。”就算对于灵力什么的还不是很了解，麟昭还是凭借着自己一贯的医学经验下了结论。如果换作昨天的他估计还会十分没有把握，甚至只是静默在一边看着，然而在（炫）经（书）历（网）了这场幻境之旅之后，他突然找回了以前的那种自信和骄傲。
不管环境怎么变，不管自己（炫）经（书）历（网）了什么，他还有自己那颗心可以去相信，他还可以活着凭借自己的灵魂去指引自己的道路，那么一切便还掌握在自己手心里。
仿佛是为了印证麟昭的话，鸿季云便悠悠转醒。睁开眼看着伊辰和其他人，他不自觉地又重复了自己昏迷前的那句话。
“辰，对不起……”
“喂，你到底怎么了？云，很少看你狼狈到这种地步的耶。”伊辰看着鸿季云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底的不安更加浓重了起来。云到底看到了什么了？定力一直很好的他是遇到什么才会弄到自己那么伤的，莫非是和自己有关的事？这么想着，不由得又回忆起幻境里，另一个自己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兄弟和爱人，换作你会怎么选？”
而自己当时的回答……
呵呵，是很放肆的。
“我不会让我的兄弟和爱人有机会站到对立面，然后让自己来作这种单选题的。”
那时，他是这么回答的，而且笑得很骄傲。
只是现在看着云这样的情况……不由得有些担心，难道那个问题是在隐喻什么吗？
“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也不管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们不会让你担心的那种情况出现的，所以，你不用对不起，永远没有这个必要！”紧紧地抓住鸿季云的肩膀，伊辰第一次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说话。他从不信邪，所以他要赶走萦绕在彼此之间的担忧和恐惧。鸿季云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不想知道了，他只知道他绝对不会让幻境变成现实的！
“辰……”鸿季云看着伊辰真诚的眼眸，仿佛终于慢慢地从那个噩梦里退了出来，晃晃脑袋，用手盖住了自己的脸，牵起了嘴角。 “我居然还要你来安慰，这次丢脸丢到家了。”
“对啊……我刚刚怎么没有录下来。”伊辰一脸后悔的表情直接让鸿季云原本的微笑变成了嘴角尴尬的抽搐。
“云啊……你刚刚的样子吓死人了。我还是头一次见你晕倒耶。果然你不是最强的那个，我才是。哇哈哈哈哈……”湩钦刚刚很乖地没有插嘴，因为他知道凡是伊辰和鸿季云的事外人很难插入的。不过现在有多一个机会给他爬到平时高不可攀的鸿季云头上来，他怎么可以放过。
“武湩钦，要放大话，还是过完招再说吧。”之前的挫败很明显需要找个梯子下，而现在挑衅的湩钦就顺理成章地成了鸿季云的目标。
“来就来，谁怕谁，可就是现在这样，我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啊。”湩钦一派无可奈何的表情。
“啊，原来你还是会用成语的吗。”在鸿季云醒后，一直在一旁拼着自己和伊辰、湩钦从房间里赢来的石板的麟昭突然很感慨地插了一句嘴，让在场的其他人很干脆地石化了。而最先回过魂的自然就是那位“终于会用成语的人”了。
“死小鬼，你臭屁什么啊！老子我什么时候不会用成语啦！”死死地拽住麟昭，将他扛起来当球丢了出去。结果麟昭一个滚地跌到墙边就昏了过去，吓得湩钦立马跑过去道歉。
“喂喂喂，你不会是死了吧，没那么弱吧，我只不过只不过……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你受伤了，我……”
“那么……我报复一下没问题吧。”在湩钦靠近来道歉的一瞬间，一双明眸就这样亮了起来，麟昭嘴角勾勒这一个狡猾的窃笑，一个重拳就往湩钦腹部擂去，直接把他打飞了出去，然后才施施然拍拍身上的尘土，悠哉悠哉地站起来。
“王八蛋，你居然装死！”
“这叫兵不厌诈，不过我想你也是不能理解的了。”
“我毙了你！”
那边噼里啪啦打成一团，这厢伊辰和鸿季云两个勾搭着肩膀倚着窗栏一片看戏看得起劲。时不时嘴上帮腔，实际上还是在煽风点火就是了。
其实，能回来也不算太坏嘛。
冽，我会学着让自己不太寂寞的……
第六话 不死之谜
当三块石板铺在一起的时候，一道美丽的金光在彼此的缝隙中亮起，然后缝合，让三块石板完全融合在一体，之后一些怪异的字体便出现在石板上。
“这些是啥？”湩钦头也不回地就问了，不过回答他的却不是他意料中的被称为移动的百科全书的伊辰，而是刚刚和他闹打了一场，却在双方都不用灵力的情况下完全不落下风的麟昭。
“是用古印篆体写的字。”麟昭认真的声音在身畔响起，不由得让其他三个楞上一愣。麟昭的来历他们其实不甚清楚，只知道他是沉睡了20年的朱雀继承者，更何况麟昭对古代文学的精湛掌握，更是连唐浙冽也不清楚的一个秘密。
当然，他死也不会到处去跟人家承认因为玩了轩辕剑，所以对先秦文化异常着迷所至。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谁不曾年少轻狂过”？不过那场一个月抱古文书睡觉的轻狂（炫）经（书）历（网）倒是现在意外地发挥了它的好处。
“麟昭，你看得懂？”伊辰微微有些惊讶，这些古董到化作灰的东西，连他都一知半解的，而一个沉睡了20年有对现实中的生活懵懵懂懂的人居然看得懂！
“恩……略通一二。上面写的是‘冥域之为所，天地不绝之轮回方圆’……”麟昭微微羞赧的表情一闪而逝，凭着记忆里的学识，字正腔圆地用着标准的秦腔念着石板上的字，却引来了三道无可奈何的视线注目。
“喂喂喂，你能不能用我们听得懂的话说啊……”湩钦无奈地插嘴，所谓的秦腔和他们平时用的话语差别太远了，何况某人还在吊古文！他怎么可能听得懂嘛，耳边就叽叽喳喳的一个感觉。
“呃，好吧……那我直接翻译。”麟昭沉思了一阵子，继续下去。“冥域岛这个地方就是生死轮回的不死之地，因为它的岛屿上有一湾奇特的泉水，饮之就会得到不死之身。然而，打破天地轮回定论却是注定不可能实现的事，所谓的不死其实也只是模糊了生死的界限而已，凡得不死之身的人都将永困此岛，无论生死，俱不得离开一步。然后……将与此岛同生同灭，晨起夕绝。”
落到最后几个字，麟昭突然也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那种有心而发的悲凉感充斥着全身，让他也觉得疲惫。
“同生同灭，晨起夕绝。”鸿季云念及这八个字只觉得昨夜的寒意又遍及全身，不由得垂下眼帘也陷入了沉思。
“所谓的长生不死，不过是保存着最后一点清醒来体验所有的生死罢了。这样更恐怖。”
“那……我们昨晚遇到的那些……”湩钦接着伊辰的话语，慢慢地转过神来，不由得心底一颤，却完全不愿意接受心里理解的那个事实。
“是的，他们都还是活生生的人……而且是打不死杀不死，想死都死不了的人……”麟昭回想着昨夜的恐怖，看着窗外又将落下的夕阳，一阵怒气不打一处来。这种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的诅咒吧。
也许是印证了他们的推断，窗外小道两旁的树木又开始迎着日落调令，满目芳华又在慢慢衰败，再过不久，在那日沉月升之时，那些可怜的人们又不得不重新（炫）经（书）历（网）一次生死轮回，那是剥离血肉之躯的痛楚，那是抹杀掉最后一点人性的屠戮。
“该不会……我们在这里七天都要对着他们吧……”湩钦有些心寒地咽了一口气，对他而言，看着别人生不如死地这么被折磨着，还不如直接让他一刀劈了来得解脱。
“石板上有没有写别的？”伊辰强迫自己把心思投回那个石板上来，想从石板上寻求一点解决的线索，却见到石板上原本缝合的光暗淡了下去，石板又一次散成了三块。
果然，秘密之所以一直神秘，就是因为它的难以探知。
“原来每一次显现还有时间限制的。”鸿季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