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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鲤鱼不想跃龙门-第31章

小说: 鲤鱼不想跃龙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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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的婚姻是她一手主导,当年求太后赐的婚。端木家的人为求目的有时是不择手段的,之间她还做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想来也不是光明磊落,所以姑姑姑父二人的感情并不和睦。爷爷气恼姑父对姑姑的冷落,一直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他。”
  端木惟真估计是不知道墨染娘亲那段往事,屠邱和端木凤慈的关系是剪不断理还乱,说怨偶比较贴切。
  “大娘对我爹一往情深,一封家书召不回她吧。还是丞相打算必要时强行把人带回来。”
  端木惟真不做隐瞒道,“是有这样的打算,只是毕竟是长辈,不到必要必要关头我不想出此下策。”
  这话听起来不太对。“我怎么听表哥话里的意思你是亲自要去西北?”
  “我奉了旨运送粮草。”
  钱小修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了,“表哥是户部尚书,该是在皇城坐镇调度才对,运送粮草这种差事不该是摊到你头上。”
  就算她当文武官员都怕死推拒好了,但朝里的官儿不也是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么,官位大的压官位小的,这份苦差怎么想也不该是端木惟真接下。
  钱小修看他看面上并无不愿。边关可不像他府邸,别说找人给他打扫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了。吃的,估计也没法供他餐餐大鱼大肉,条件再恶劣点,锅碗瓢盆都带着沙尘,巴不得眼不见为净,更别提那里还打仗。
  “皇上的圣意哪是你能揣度的,明日我便要随军出发。”不打算让她知道这旨意是他主动求来的。
  钱小修心想她若是要远走高飞,现下是最好的时候,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西北,刀光剑影。国师说她长命百岁,她可没问她是不是四肢健全的活到长命百岁,要知道刀剑可是不长眼的,可不会认人……
  屠邱……柳月娘……
  这一世她难得有了亲人。即便只相处了几个月便又像是无根的浮萍四处的飘零。偏远的北方,她周游时不是没到过,但屠邱所在的西北的樊城,她总怕进了城门要离开多少会不舍。
  天下太平之时,她裹足不前,两军交锋,她倒是想去了。
  她还真是,犯贱……
  “能不能把我带去?”
  端木惟真看似漫不经心却是了准她会开口求他。“军队可不收女人。”
  “我女扮男扮作小厮照顾表哥衣食住行。”
  端木惟真瞟她一眼,想着该让沁兰或是蛮融进来与她站一块让她对比一下,哪个下人像她这般散漫,她连照顾自己都是随随便便马马虎虎。
  “想见爹娘你就直说,我不知道是你天性使然,还是你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瞻前顾后。连有时对我说句话都要反复想过,我若是想把你卖了,有的是机会。”他气恼的是她的不坦白。
  “我不是不信表哥,从我爹被陷害密谋那次起,表哥帮了我多少次我都算不清了,要论起来你还是我命里的贵人。只是做生意时总和豺狼虎豹打交道,习惯了说话要斟酌,一时改不过来。”
  端木惟真心知即便不答应,钱小修也会自己去。只是跟着他,路上有照应,更为方便。她是个有主见的人,且是有主见过头了,想要省心只能放在眼皮底下盯着。
  “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约法三章。”见她竖起耳朵听着,端木惟真开出条件,“到了西北你一切都得听我的,有什么想法必须征询过我,我准了你才能做,我不准你就不许做。”
  “……”
  不准就不许。
  她可是随时有可能某一举止让端木惟真看不顺眼,某句言语把他触怒,他要是像上回把她连人带物捆着,不许她上茅房,她要憋着么。
  怎么可能。
  钱小修心里想着,却是装作乖顺的点头。“第二呢?”
  “日后要离开不再回皇城,也不能不告而别,天涯海角,至少要让我知道你去处。”
  她连讨价还价都没有就连连点头,端木惟真知道她在应付,但还是把第三说了,“第三——”他走去打开书柜,取了东西,回来松开拳,掌心里躺着一枚系了红绳的铜钱。“把它戴上。”
  钱小修看着那铜钱,猜测它是放了多久,都氧化了。“表哥是要我戴着一文钱?”她以为端木惟真这般有钱,送人东西也该是牛眼大的珍珠或者鸡蛋大的宝石,送一文钱倒是挺特别的。
  “你可以不戴。”
  他冷笑着半带胁迫,钱小修拿过套上了脖子。脖子上戴金待银戴玉的她都见过。一文钱,一文钱只能买一个包子,中上人家就算见到路边有遗失估计也懒得弯腰去捡。戴一文钱,她是开先河了。
  她翻看铜钱两面,听到端木惟真道,“都说奸商奸商,我看你也不像是老实商人,背信的事情估计你也做过。你要记住你今天承诺的,我虽不信神佛但我知道你信因果。食言而肥,是要付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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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更新时间2011…12…29 11:31:42  字数:3051

 钱小修虽然身材矮小不若当下的男儿昂藏七尺,但相貌普通不惹人注目,装扮成男子,见到的人只当她是发育不良,却也没怀疑过她性别。
  队伍前边开路的是一白袍武将,她自认认人的本领不差,眯眼瞧着却记不起名字。天黑后,队伍行至驿站,钱小修问起那人身份,端木惟真道,“那就是齐州刺史的义子姚平仲。”
  那个刺客?“他不是该在牢里么?”几日前他义父还苦无搭救良策来找她,怎么几日后他却是出了狱还封了官,这起落也太快了吧。
  “有人到衙门投案,自称是刺杀泸陵王的真凶,画押打入牢后便畏罪自尽了。就在船沉了那一日。”
  李代桃僵么。“丞相和泸陵王不该轻易罢手,该是咬死不放才对。”记起那艘沉船里的粮食衣物,有人要挟持端木惟真却不是为害他性命。“莫非有人拿你的安危要挟?”
  “你反应倒是快。确实是有人送信要挟,无所谓,不过是一盘棋要重下而已。”端木惟真开了窗户,俯视,正好见楼下姚平仲正在安排夜里巡视的人手。“边关战报传来,齐州刺史向皇上举荐此人,皇上当场测了他行军布阵之法,听说确实是有些本事,便封了官让他护送我押送粮草。”
  “表哥不怕他公报私仇?”这个姚平仲会身陷囹圄,端木惟真也算有份害他,让他保他们周全,说她小人之心也好,实在觉得不放心,不会借机找端木惟真晦气吧。
  “我看他也是聪明人,才逃出生天,怎么也会安分守己一阵子。一路相安无事自然是最好,要是夹带私怨,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你也不要说的事不关己,你有份见死不救。对他而言,你和我是一伙的。”端木惟真提醒着,她是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么。
  端木惟真说的钱小修明白,只是她现在是女扮男装。灯会那晚,因为泸陵王被刺的骚乱,百姓四散逃难,即使原来灯亮如白昼,也差不多灭尽。黑漆漆的,除非那姚平仲有那么好的眼力认得出她来。
  端木惟真看了看桌上的茶壶,“给我倒杯水来。”
  钱小修扫他一眼,他四肢健全离那茶壶也不过几步。忽的想起自己现在是他小厮,被使唤也是天经地义的。
  她有气无力,改口叫他少爷了。“是,少爷。”
  边关战报传来不久,朝廷便这么神速调集了粮草,倒像是早有准备了。钱小修斟着茶,“这些年风调雨顺,我听说皇上还为此免了一些地方一年的赋税,国库有充裕的银子备战么?”
  端木惟真朝她走去,钱小修递上杯子,端木惟真却不打算接,他本就没想喝水,只是想一路上使唤她,看能不能改改她的懒散。
  “我说过你要想问就直白的问,对着我不要拐弯抹角的,让人厌恶。你若想问的是这场战,我可以告诉你当今皇上是有个雄才伟略的人。”
  也就是说即使北狄不发动战争,迟早一天,东野昊也会找借口侵吞掉北狄的国土。“为了雄才伟略,百姓却要流离失所。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忽的的就记起兵车行里其中几句来了。
  端木惟真沉默的盯着她,钱小修心想她还真不是悲天悯人的料,那道疤痕横在脸上,实在生不出慈眉善目的模样。“都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我只是在感概自己居然要做一回乱世佳人。”
  “你每每开口总会有好句,但你这些好句也不过是站在百姓的立场来看。皇上是君不是民。名留史册不是坐在皇位上奉行无为而治就能办到的,他需要一番作为流芳百世,即使这番作为要血流成河。”他靠近圣颜,最是清楚东野昊是个怎么样的人,这位皇帝年纪不大,却是野心勃勃。
  “表哥觉得这场战是对的?”
  端木惟真道,“对或不对,都已经开战了,再说即便觉得不对又能如何?端木家的人可不会说逆耳忠言更不会做死谏那样的事。”
  是啊,他们一家是聪明人,哪里像她老爹忘家为国,舍身取义。
  他就算马革裹尸,死在战场,日后在史册上也不过是占寥寥数行,所有建树功劳都会归到东野昊身上,名副其实为他人做嫁衣裳。
  钱小修问道,“几日能到边关?”
  “顺利的话,十来日。”端木惟真拿出一份地图,平铺在桌上,“越接近边关,山地越多,就怕有人会凭借着地势作乱,越是要防着点。”
  她探过脑袋也去瞧那地图,以前周游,她有的是时间,宁可绕远路,也不走这种容易出事的荒野山路。但现在是押送粮草,时间紧,所以明知不安全,还是选了山路。
  山地么?山地山地山贼山贼,那些流民贼寇,战乱之年,最容易被逼上梁山坐地为王,打劫往来的富户……她还真是天马行空的想起来了,哪一日她走腻了商路就去说书好了,只要说的精彩或许能混得风生水起也不一定。
  什么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真是被她一语成谶。
  前方的骚乱平复,姚平仲骑马来到后方,端木惟真的官职在他之上,他抱拳道。“让端木大人受惊了。”
  “皇上真是慧眼识英雄,姚大人年纪虽轻,却是武艺不凡。”那些贼人以山石做掩护,本来打算攻其不备,姚平仲却是临危不乱,挥动佩剑将贼人全数拿下。“我方可有死伤?”端木惟真问。
  “没有。”姚平仲看向那些正被手下捆缚的山贼,“不过是乌合之众,先前就听说这一带有匪类为患,可能是成功过几次便自不量力打起朝廷粮草的主意。”姚平仲询问道,“要如何处置他们?”
  “到下个城镇将他们交由官府处置吧。”
  姚平仲调转马头回到前方。
  钱小修望着这四面环山,过了这一带就是康庄大道,过了这一带就好,她能稍稍放下提起的戒心,刀剑击碰的声音听着不舒服,可能和她常受皮肉之苦有关。
  装扮成小厮虽说要受端木惟真使唤,但也是有好处的,这人官职最大,保护他的人手也最多,要再有什么事,她也好第一时间躲到他背后。
  因为山贼这插曲稍稍拖慢了些行程,夜幕降临,也不好赶路。前方出现了破庙,队伍便停下,打算是要露宿荒山野岭了。
  那庙破败的很,杂草蛛网,残垣断壁,倒是有几分聊斋里头女鬼幻化出来的巢穴阴风阵阵。好在人多,不然要让钱小修一个人,她是打死也不敢进来。
  蛮融拿出准备好的锦布铺在地上,然后打算出去捡起枯枝生火。虽然名义上钱小修是小厮仆役,但他知道端木惟真会让她干的都是些轻活,累的重的,还是要他这苦命的侍卫身兼数职去做。
  端木惟真坐到锦布上,钱小修先朝那不知是供奉了何方神明的神像拜了拜,然后拿了羊皮水袋倒了水给端木惟真净手,再把干粮给他,这人爱干净成癖了。
  在驿站时她没洗手就去给他端菜,结果端木惟真瞪她瞪了半天。
  庙里虽有几片烂瓦遮头,却是挡不住寒风凛凛,钱小修从包袱里拿出端木惟真母亲送她的狐裘给他披上,也算取之于端木夫人用之于端木少爷了。
  他手里拿着食物,钱小修伸手帮他绑好裘衣上的细带。触及他颈子上的肌肤,觉得暖和,心里生了邪念,真想探手进他衣服里,把他身子当作暖炉来暖手。
  可惜她也就有胆子想没胆子做。
  姚平仲进来就见她两人挨靠的极近,端木惟真看着钱小修,专注的似乎完全忘记自己手上还拿了食物一般。连他身后的下属也看的瞠目,明明是两个男人,可那感觉,又稍稍不同。姚平仲咳了一声。“大人。”
  端木惟真抬起眸子,神情自然,让人不禁怀疑当事人正大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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