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追仙传-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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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铜镜颇有灵性，每当李小尘进入臆想状态的时候，它就会自动暂停，等她回过神来以后再继续播放。由于暂停的次数过多，时间过长，几次之后，追陌尘终于忍受不了，在叹了一口长气之后，开始了同声解说。
“帝神孟君乃是创世之神，掌管天界千万年，后不知何故，于十万年前突然传位于当今天帝海琼楼，之后便隐居在这云顶天宫之内，为师猜想，那石像所刻少女就是他避世的原因。”
“世间众生的祖先皆为创世之神所造，而后自行繁衍至今，身怀异能者各自修行，衍变成现在的六界之众。”
“孟君认为自己所造的世界足够完美，在位数千万年，始终主张无为而治，任六界各自发展，相互制约。但六界众生却各怀私欲，连年征战，穷兵黩武，各界处处都是一片血腥混乱的景象。孟君对此失望至极，便想重塑众生，将世间的一切摧毁重来。”
李小尘心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2012么？太可怕了！
追陌尘道：“之后发生的事情为师也不甚清楚，小尘就从这里开始看吧。”
镜子似通人意，将追陌尘解释过的部分全都跳过，画面中显现出帝神站在云端的大殿中，用自己的血肉造出了五位天神，每位天神的额间都有一个神印，李小尘也搞不明白那神印究竟代表什么。
追陌尘解释道：“传说帝神曾经创造出三男两女五位杀神，分掌五行之力，他们额头上分别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印记。躺在中间的那位，应该就是水神了，但在六界历史中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记录和传说，为师对她很是好奇。”
杀神？李小尘拿着镜子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看来杀戮就要开始了，帝神也太狠心了，那毕竟是他自己创造的世界啊！他怎么舍得？
追陌尘轻轻地“嗯？”了一声，道：“徒儿，你不觉得那个水神跟山顶的石像有些像么？”
李小尘细看那水神的鹅蛋脸，这哪里是有些像啊？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追陌尘沉吟道：“想不到那山顶石像竟是上古水神。为师曾听说过那四位杀神皆是魂魄不全、天性嗜杀之辈，不知那水神是否也是这样。”
肯定不是啦！李小尘叹气。这不是明摆着么？帝神都肯为了她放弃杀戮，避世隐居，不用问，那水神肯定是个圣母啦！
铜镜中，金木火土四位杀神都坐起了身子，唯独那位水神依旧躺在那里，好像没有魂魄一般。帝神似乎使用了什么法术，有一天，她终于醒过来了。
之后李小尘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名水神给她的感觉，很怪异，又很熟悉。当她看到那水神连续做了好几天女红，最后终于穿上自制的两道梁背心和七分裤在大殿里乱晃的时候，她明白了，原来这个家伙也是穿过来的！
李小尘抬首望天，无语凝噎，她找了那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一个老乡，却是个十万年前的古人！她要如何跨越这十万年的鸿沟去牵起老乡的手啊？
追陌尘轻声笑道：“噗！这水神……真的跟徒儿很像，很有趣。”
李小尘汗颜，她以前在龙门镇的时候好像也干过自制背心这种傻事。这不怪她们，要怪就怪这古代的衣服一水儿都是长衣广袖的，是个穿过来的人都得这么干。
她老乡的运气真不错，竟然穿成了女神。既然是神，应该就不会死吧？也许她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老乡似乎看上了帝神，每天都处在花痴状态中，跟着他到处跑，还做了许多彪悍狗血的事情去勾引他，但帝神却不为所动。
李小尘揉了揉太阳穴，她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毕竟帝神是个极品美男，能力又强，地位又高，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还是很符合当男猪的条件的。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某一天，帝神终于下令，命五位杀神下凡摧毁六界，老乡一直在劝说阻拦，但似乎没用。
老乡被关了起来，四位杀神出世，在六界各处引发天灾**，其场面比李小尘看过的任何灾难电影都要恐怖万倍。
天雷，地震，火灾，战乱。
她扣下铜镜，不忍再看了。
追陌尘柔和的声音响起，轻声安抚道：“徒儿放心，六界并未消失，不然小尘就不会在这了。”
李小尘想想也对，便跳过了灾难场面直接看后面的部分。
入眼便是山河染血、满目疮痍的景象。水神跪在浸满鲜血的土地上，双目无神。帝神负手站在她身后，眉头紧紧皱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小尘急于知道这段故事的结局，便直接跳到了最后……
五十九。冰魄
云顶天宫中。
金木火土四位杀神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眼睛暴突，脸颊深陷，面目恐怖之极，好像四具干枯的尸体。
在他们的身边，站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瘦小身影，目光空洞无神，染满鲜血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发髻散乱，似乎已经失去了左臂，左侧衣袖以一种怪异的角度在风中飞舞。
右臂中所抱的五把兵器，每把都有她的身高那样长，锋刃滴血拖在地上，竟是五位杀神所持的五灵神器。
应该不是她吧……
李小尘瞪大了眼睛，努力寻找画中少女与老乡不一样的地方。
她是娇生惯养的现代人，现代人都怕疼，没了手臂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这应该不是她。
镜中少女回过头，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帝神，表情显现出一丝慌乱。
帝神一步步走向她，眉目冷凝，衣袍翻飞，就连李小尘都能感受到他当时散发出的巨大杀气。
少女单手抱紧神器不停后退，摇着头，不知在说些什么。
帝神皱眉看着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这时少女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猛地刺入自己的胸膛，鲜血立时怒溅，泼洒在落到地面的五把神器之上。
帝神闪身将她抱入怀中，染血的神器竟然化成了五道寒光，穿透帝神的身体，直冲云霄，最后化成无数细密的光点在天地间散开，照亮了暗沉的天幕。
被这五把凶器摧毁的六界由于得到了水神的宽恕，在五行灵气和帝神之血的滋养下，得以浴血重生。
……
难道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追陌尘轻声叹道：“上古书中曾有记载，五位杀神与五灵神器皆为帝神所造，同生同灭，相互依存。神器中封印着杀神的全部法力和一部分魂魄，神器一毁，杀神亦无法存活。传说当时帝神看着生灵涂炭，心生不忍，便自己毁了那些神器，没想到事实真相竟是如此……”
李小尘没有表示，只是僵直着身子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手中那面铜镜。
水神躺在帝神的怀中，紧闭着眼，唇边溢血，却带着嘲讽的笑意。帝神不顾自己的伤势，疯狂地施展法术，最后甚至撕开她胸前的衣衫，将自己的血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水神不笑了，皱着眉，深深地看着他，似乎要将他刻在心里。最后，她轻轻地说些了什么，帝神震惊，用手紧紧握着她的肩膀，似乎要将她捏碎一般。
水神就这样，唇角挑着一抹笑，渐渐破碎成凌乱的光影，消散在空气中。
沉默了片刻之后，追陌尘轻声唤道：“小尘……”
李小尘依旧看着铜镜，突然站起身子，向着殿前的御座跑去。
爬上了几百节台阶，站在御座前面，她左右走了一圈，在细细地数了几步之后，抱着铜镜蹲下了身子。
地面的白玉石砖上歪歪扭扭地刻着几行简体字，刻痕已经变得极浅，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李小尘用手中的铜镜照了一下，又慢慢地翻了过来。
镜中字迹渐渐变得清晰，刻着——
天上云中唯一季，过往今昔恨情离。
思君帝阙相九地，寥恨欢年化无期。
在这段还算工整的小诗旁边还刻着一大段注解——
学你们古人说话可真费劲！写这四句酸诗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好的你都凑合着看吧！
现在开始说正事。孟孟哥啊，当你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不是死了，就是穿回去了。因为我已经累了，我想回家。还有，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是个和平主义者，不适合在杀神这个岗位上继续工作。
所以，我走了，别想我。
那啥，其实我还是希望你想我的，毕竟你长得那么帅。
呸呸！你这家伙就是个没人性的王八蛋！你是创世神又怎么了？只要你杀人了，你就是杀人犯！我偏让你杀不成，我现在不怕你了！
不知道你看不看得懂简体字，看不懂的话，我也没办法。
以上。
爱你的，猫儿。
李小尘愣愣地看着铜镜，说不出话来。
老乡走了，这世上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追陌尘的清澈的嗓音中带着几缕惆怅，“徒儿。”
李小尘弯下腰，轻轻抚摸地上的刻痕。
老乡，你实在太傻了啊，他对你那么坏，你还没虐到他，怎么就走了呢？
李小尘决绝地站起身子，握拳。
这个重任，就由俺来帮你完成吧！
追陌尘忽地问道：“徒儿，你的手指上沾的是什么？”
啥？李小尘摊开手掌低头看，明明啥也没有啊。
“另一只手。”
“……”
粉红的指肚上闪烁着钻石般的微光，并浸着丝丝的凉意。
李小尘挠了挠头，突然睁大眼，和追陌尘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两个字，“冰魄！”
她的手刚才只碰触过铜镜和地面上的刻痕，看来那冰魄粉末是在地上的。于是她蹲下身子，细细看去，果然发现地面之上有点点细碎的闪光，就像是玻璃的粉末一样。
用手指沾了一点，片刻以后，那粉末就渐渐融进了肌肤里。
李小尘跳了起来，使劲把手往衣服上蹭去。没想到这冰魄的吸收效果比大宝SOD蜜还好，早知道她就不摸了。
追陌尘笑道：“徒儿不用惊慌，冰魄为圣物，食之可以提升功力，用手碰了也没什么坏处。”沉默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孟君不知冰魄为何物，他座前的地面上却有冰魄的粉末。并且冰魄的传说出现之时，正好就是孟君在天山归隐，并且造出水神石像之时。所以为师猜想，冰魄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眼泪。”
帝神的眼泪？
李小尘幻想着那个身材高大面容冷漠貌似很牛的帝神哭鼻子的样子，心中的阴霾忽然一扫而空，很不厚道地笑了。
追陌尘却叹了口气，说道：“徒儿的任务很艰巨啊。”
嗯？任务？什么任务？李小尘脑子慢，还没反应过来。
“让他哭。”
李小尘听见追陌尘那明显是憋着笑说出来的话，呆住了。帝神不是毛毛，他活了那么多年，早就心如磐石，大概也只有老乡才能令他掉下几滴鳄鱼的眼泪。这个任务对于她来说，难度系数委实高了一点点。
正在发呆，忽觉头上一痛，又一凉，李小尘捂着脑袋回过头去，看到大殿中央站着一个五六岁的银发小男娃，正攒着一个大雪球，恶狠狠地瞪着她。
好可爱的小正太啊！
李小尘看着他那粉嘟嘟的小脸和饱含怒气的乌溜溜的大眼睛，使劲地擦了下口水，施展轻功跃下台阶，笑眯眯地冲他招手笑道：“你好啊，小孩孩。”
那小孩瞪眼看着她，一扬手，雪球糊在了她脸上。
“……”
李小尘淡定地抹掉了脸上的雪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还小，不懂事，俺不跟小孩儿计较。
从怀中掏出了珍藏已久的一纸包绿豆糕，献宝似地捧到他面前，贼兮兮地笑道：“让俺亲一口，就给你吃一块。”
小孩仰起脸，不屑地看着她。“啪”的一响之后，绿豆糕碎在了地上，上面还有一滩雪。
李小尘流着海带泪蹲在地上，双手颤抖。
娘的！这可是饕餮做的绿豆糕啊啊啊！她一直舍不得吃，留到现在，想在饿极的时候才吃一块的！没想到却便宜了土地老。
婶可忍，叔不可忍！
李小尘的周身燃起了熊熊烈火，站起身，叉起腰，如死神降世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里是帝神的居室，闲人免进，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孩的手中变出了一个超大号的雪球，李小尘抱头蹲在了地上。
小孩嘿嘿笑了一声，扬手就要往她身上砸去，却突然被人拽着脖领子提了起来，手中的雪团也滚落到地上。
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解释。”
嗯？解释啥？解释她为什么这么怂？
小男孩哇哇大哭道：“君上，她是坏人，就是跟她在一起的人打的我。”
骗人！她虽然无耻，但还没沦落到欺负小孩的地步。刚要出声反驳，便听帝神说道：“回去养伤。”
李小尘气得跳脚，“他是骗人的，你还真信！”这死孩子扔雪球的力道那么大，哪里像是有伤的样子？倒是她，被砸出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