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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哥哥,恋人-第84章

小说: 哥哥,恋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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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都说了,像池本珠这种没有父母的野种,小时候偷同学的东西,长大了偷人。”

一个垫板而已。而且,还不知道是谁塞在我抽屉里的。

只是因为我没有父母,只是因为我家背景不怎么富裕,所以出了什么事情,丢了什么东西,都是我的错。跑不了,根本不用解释。

只是因为我没有龙豫漂亮,懂事,只是因为我进不了厨房,出不了厅堂,所以我就嫉妒,我就成心报复。同样的,根本不用解释。

不是噩梦,没有怪兽,也没有大灰狼,但是却让人更加的迷茫害怕。因为你睁开眼,闭上眼,世界都是一样的,从来没有变过。

只不过,这一次,我承认,我嫉妒。

第113章男人都不是东西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脸颊上的泪水早就干掉,像是做了拉皮手术,紧绷绷的。

下床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脸,头脑突然清净了。过于清净,以至于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

哭着哭着居然睡着了,史无前例。我想大概是脑缺氧吧。

走廊上没有人,回荡着淡淡的圣诞音乐。窗框上围着一圈小小的彩灯,就算没有人看到,依然按照命中注定的频率独自闪烁着。

我数着自己的心跳声,像只幽灵一样,一步步无声的穿过走廊,下楼。

没有穿鞋,冰冷的地板刺着我的脚。光线和音乐在餐厅那里聚集,我躲在角落,看着那一桌子的所谓圣诞大餐,听着水晶酒杯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却不想走过去填补那群人中间的空位。

那是他们给我留的位子,他们要我乖乖的困在其中。而那个位子,根本不属于我。

“Mommy,我去看看龙珠醒了没有。”卢佳突然站了起来。

“她要睡就让她睡吧,我还图个清静。”卢妈妈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

卢佳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出来。我连忙躲到柜子后面的阴影里,看着他低头从我面前五米处走过。

他在明,我在暗。他侧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那么清晰。

卢佳在愁什么?愁怎么把我这个惹事的精摆脱掉么?

后悔了吧,悔不应该惹上这么个没品的女人。百般呵护,最后发现当初自以为是的天然水晶,不过一块儿破玻璃。

不晚,一切还没有成定局,后悔还来得及,那有一块儿钻石摆着呢,垂手可得。

“龙珠~”我听见楼上门“咣”的发出巨大声响。卢佳顺着楼梯跑下来,语速急切:“龙珠没有在卧室里。”

“怎么风风火火的,有话好好说。”卢妈妈不愧是老姜,“什么龙珠没有在卧室里,那她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我本来是把她放在她的床上睡觉的,现在她床上没有人,洗手间也没有。楼上的几间我都看了,都没有。”

“这有什么着急的。她那么大个人,还能在这房子里走丢了不成。”卢妈妈可真镇定。不过她说得也对,我又不是个婴儿,我睡醒了自然会走动,难不成还躺在那里等着别人来叫?

“我去露台看看。”龙翔显然不如卢妈妈淡定,起身的时候差点儿把椅子挂倒,椅子腿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惹得卢妈妈又皱起了眉头。

她把叉子丢在盘子里,气得呼呼直喘,“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顿饭了。”

“Mommy,别生气。”卢佳过来安慰卢妈妈,“我找到龙珠,让她好好给您赔不是。”

“我也帮忙找。”龙豫积极性还真高。只是还没站起来,就被卢妈妈拉住了,“不要跟他们瞎胡闹。”

张婶和小玲都被带动起来了,卢佳和龙翔楼上楼下乱窜。我彻底发挥自己从小练就的躲迷藏功夫,敌进我退,在卢家复杂的地形里,和他们兜圈子。

“宝贝儿,你在哪里……出来,不要跟我闹脾气了……乖,快出来……我以后都不说你了,不要躲着啊……宝贝儿,再不出来打你屁屁噢……”卢佳吆喝得还真猛。我坐在壁橱里,把冰冷的脚伸进他的鞋子。好大。

自己的路还是要穿自己的鞋走,穿别人的鞋走路,怎能不跌跌撞撞的。

“龙珠……龙珠……”龙翔的声音偶尔从这里那里冒出来,敲打着我封闭的心脏。

我躲在大厅的柱子后面,偷偷瞥一眼快要抓狂的龙翔。哥,算了吧,找我出来干嘛。我没那个本事,做不了你的好妹妹,过不了你给我准备的美好生活。我努力了,但是没有用。我天生不招人待见。

平安夜的歌声在众人的吆喝声中被切成一段段的碎片,整个节日因我而毁于一旦。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经验,看着这一群人因为自己被折腾得天翻地覆,感觉真他妈的解恨。起码,能让你有种被强烈重视的感觉。

人总是找不到了才着急。

但是与此同时,你也会看到他们从未在你面前展露的另一面,心里拨凉拨凉的。

“行了,你们闹够了没有。”卢妈妈终于发飚了,“好好的一个平安夜,就让那一个小丫头给折腾成这个样子。我看她根本就不在这栋房子里了。”

“那我出去找她。”卢佳抓起自己的车钥匙。

龙翔干脆把门口的衣橱都打开了。本书由www。87book。com提供下载

“都给我回来坐好,谁也不要去找她。”

“可是,Mommy,她一个人……”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要懂得自己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她既然要往外跑就跑吧。咱们卢家还容不下她闹腾了。”

“Mommy,你不能……”

我不想听他们争辩,偷偷上了楼换衣服。既然他们都以为我已经离家出走,我也不能让他们冤枉我。

裹紧了大衣,揣好了从卢佳的钱包里翻出来的白金卡,我站在大门的侧影里回头看看这栋漂亮的小洋楼,居然一点儿留恋的感觉也没有。确切的说,从我醒来的那一刻起,心情就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平的一点点儿皱褶都没有。看他们在我面前忙来忙去的找我,很好笑,但是笑不出来。

他们找我,真的是因为不能没有我么。还是因为那所谓的责任。

谁离了谁,地球都会转动。谁没有了谁,第二天还是一样要起床吃饭上学上班呼吸生存。

风吹过来,脸颊凉凉的。但我知道那不是泪,那只是老天爷难得配合我的心情飘下的雪。

出租车停在花花的花店前面,我让司机等着,跳下去趴着门往里看。里面地上乱糟糟的堆着一些装修材料,一朵儿花也没有了。

“唉,请问,这里那间花店……”我拉着隔壁门脸正在关卷帘门的女子问。

“已经关了一阵子了。”

“噢,谢谢。”

我捏着手里的地址,看着外面一排排漂亮的小别墅。据说Ardon给花花在这里买了套房子,五临六舍都是她们圈子里的年轻女孩子。我照着门牌寻到一家,居然亮着灯。我不禁松了口气。

“亲爱的,你怎么今天……”一个女子开了门,撒娇到一半看见是我,语气里的糖度瞬间低了100个百分点,神色都戒备起来,“你是谁?”

“对……对不起,走错了……”我连忙抱歉,然后退一步看看门牌,没错啊,就是这家。

“你找Bettina?”那个女孩突然开口。

我点点头。

“她被我们家Ardon甩了。”

对啊,我怎么忘了,我还是那个碍事的罪魁祸首。

“你是跟谁的,怎么没见过?”

“我?我没有跟谁……我是Bettina的高中同学……”

“噢,你也想走这条路?”她上下打量我,“不像啊。家境应该不错吧。”

“对不起,打扰了。”我扭头就跑,那个女孩的眼神太可怕了,像要把我扒光了一样。

“阿姨您好,我是池本珠,请问花妤洁在么。”我凑在花花家楼下的对讲机旁边,出租车司机百无聊赖的在车里随着音乐敲着方向盘。

“她……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这个家了。”

“噢,谢谢阿姨。”我刚要走,花花母亲的声音又沙沙的响起,“阿珠……如果你见到妤洁,告诉她,妈妈知道错了,妈妈后悔了,不应该这样对她,妈妈也是不得已……呜……你让她回来看看我……呜……”

我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路灯一串串迎面而来。

“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

路在脚下,但是路在何方。

我要去哪里?

“小姐,这老城区马上就要拆了吧。”

“嗯。”我看着胡同里墙壁上大大的‘拆’字发呆。这还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么,怎么感觉那么陌生。记忆里,晚上从胡同里走过,都能听见各家看电视的声音。我记得初中放学之后,听着连续剧的片头曲进胡同,一路狂彪,到家的时候刚好赶上看开头。有时候还有夫妻俩吵架锅碗瓢盆乱飞的声音,有一次从外面经过,一条妈妈裤就这样从墙头飞了出来,挂在朋友的头上。

曾经的记忆在脑子里纷杂的叫嚣,而眼前的景色像一场散场的电影。胡同里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安静的像鬼城。我就是那孤魂野鬼,在飞雪飘荡的灰青高墙中间穿梭,留下嗒嗒的寂寞脚步。

不远处工地上的白炽灯照着外婆家老房子的大门,我藏在门墩儿下的钥匙居然还在。看来我这个习惯也有好处。

锁头被淘气的孩子塞了口香糖在锁眼里,捡了根树棍儿挑出来,插进钥匙,却怎么也转不动。

我叹一口气,转身坐在门墩儿上,看着白炽灯下淅淅索索的雪花发呆。万物寂寥,耳朵里突然响起卖冰糖葫芦的老伯吆喝的声音。仔细去听,却只有沙沙的雪声陪伴我的呼吸心跳。

好想吃冰糖葫芦,要山里红和橘子瓣儿的,酸酸甜甜,再来一串山药,绵软可口。

想起吃的来,我就忍不住食指大动。晚餐没有吃就跑出来,没有心情吃,不等于身体不会起义。

最好再来一只烤红薯,黄土的颜色,烤到皮松松,流出糖油来。裹在手套里拨开,金黄黄冒着热气,烫得嘴唇发麻,也要用舌头把热热的红薯卷进肚子里。

我不行了,越想越受不了,胃都开始抽搐了。弯腰揪了一听啤酒,“啪”的打开。

心情不好,就想到要喝酒。前两次去夜店的记忆不太好,我干脆买了半打,想说在外婆家自己一个人喝,总不会再遇到活塞了吧。

一口灌下去,啤酒很凉,冰得我一阵哆嗦。还好,聊胜于无。当年自然灾害,啤酒还是液态面包呢。

肚子里有了东西,却并没有更好受。我突然大哭起来,站起身冲着胡同大喊:“我要吃冰糖葫芦……我要吃烤红薯……我要吃驴打滚……我要吃羊肉串……我要吃豌豆黄……我要吃卤煮火烧……我要吃……”

喊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来,连个吱声的都没有。我听着自己的声音在胡同里被吞没,什么也没吐出来。

这时候,来一只鬼也好。

我把第二听啤酒灌进肚子里,一屁股坐回去,往门上一靠。

“啊……噢……”

揉揉屁股爬起来,抓过锁头一看,原来合叶早被人撬开了。嘴巴里叽里咕噜咒骂一番,害我在外面吹风吹了这么久。

我拎着剩下的四听啤酒走进院子,把大门虚掩上。挡住了一部分光线,院子里黑洞洞的。但是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真的闭着眼睛都知道哪里是哪里。

走了两步,脚上的靴子似乎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缠住。蹲下身一摸,是软软的布料。心脏咯噔一声,沿着脊柱一股凉气攀升上来,我尖叫一声又往外跑。拉开大门站在门口猛喘气。

是谁说来一只鬼也好的,哪个该死的说的。

我站在光亮里,勇气又寻了回来。小心翼翼转身看去,白炽灯光透过大门口照耀了一方角落,一向被外婆收拾的整整齐齐的院子里一片狼藉。地上扔着不少衣服,摆在柜子上的塑料花也丢了一地。

我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有小偷光顾过。我走的时候,基本上什么也没拿,也没有什么可拿的。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这里。

可惜外公外婆的破衣服,老摆设都值不了几个钱,小偷气急败坏就连墙角的旧水缸都给砸了。刚才应该是一件衣服缠在了脚上。

我再次走进去,这次没有关大门,捡起被我扔在地上的啤酒,易拉罐爆了一只,其它三听略微走了型,硬邦邦的。

走进屋子里,按了按开关,没有反应。这一片应该早就断电了吧。我抹黑拉开厨房的抽屉,里面的蜡烛和火柴居然还在。

我点上一枝,在微弱晃动的光亮里,打量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房子。

也不过半年多而已,到处都是土了。小偷把东西到处乱丢,屋子里除了家具还在,几乎面目全非。连我小时候用牙膏盒子做的小椅子,小玩具,都从鞋盒子里倒了出来,在床头散了一堆。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像是有人强行闯进了你的记忆里,想要胡乱篡改,而你却无力阻止。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把床勉强收拾了一下,从柜子里找了一条还没被蹂躏过的旧床单铺上。从地上捡了一本童话故事,靠在床头继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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