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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鸾-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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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她些许日子也不是白跟的,转眼便会意地忙上去收拾倒腾。
  云靖只顾着用膳,自然没去注意那些细节,偶有余光从那儿掠过,也只是一带而过,神情清淡,仿佛做着极为正常的一件事,而事实上,这件事是极为不正常的,盖因云靖除了在她这里吃饭睡觉外,一概朝政事体俱是在天行宫处理的,今日却是例了外。
  用过午膳,云靖埋头于桌案,千依只能靠边挨着小塌躺着,悄手招来阡陌,问道:“荣帼公主那里怎么样了?”既然月贵妃都这样了,想来司马蓉的日子过得也不太好。
  
  果然阡陌回道:“荣帼公主已经被司马少将军勒令待字闺中,听说是许了门亲事,待过了年等老将军回来,便要将她嫁出去。”
  这么急?千依吃了一惊,莫非就是为了如今这事么?偷眼瞧了瞧云靖,他仍埋头于那两摞奏折,不过依司马蓉的性子,这门亲事怕是也不好结的。
  想司马蓉对他一番情意,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真是情伤之极,如今却还要硬逼着被嫁入别家,当真该是苦不堪言了。
  千依眨了眨眼,问道:“宫里头这两天有什么传闻吗?”
  阡陌摇摇头,小声道:“当初就交代了不许外传,想来各宫虽暗中打探消息,但宫中的规矩还是懂的并未多传,倒是未起什么风波。”
  阡陌说完,抿唇含笑,再次轻道:“倒是宫里都在传娘娘霸着陛下,雨露不肯均沾。”
  这个……千依不禁郁郁,抬眼望去,那人依旧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些厚实的奏折,何曾回过头来和她眉个目传个情,也好叫这说法传实了……
  
  她这正如此想,那头云靖微一侧头,一双浓目便掠了过来,在千依“幽怨”的面上一顿停留,再次回归桌案上的奏折。
  当巧不巧的这一回眸,千依愣怔,阡陌在她身后抿唇轻笑,千依张了张口,欲说无词。
  千依默了默,续问道:“这都是从哪宫里传出来的?”
  “回娘娘,各宫都在传,一时查不出来是哪宫先出的头,”停顿了下,接着道,“承光宫最近很安静,倒是没有闹什么,陛下的旨意下达过去的时候也没见月贵妃有什么别的意思,还送了传旨公公一颗上好的珠子。”
  千依点点头:“她这是学乖了,月贵妃是不会跟陛下对着干的,她也是个聪明的女子。”
  见她夸耀月贵妃,阡陌眼皮不经意的扯了下,似很是不赞同,便听千依追加道:“就是太过爱显摆了些……”要不是她想着在司马蓉面前扬威一番,怎的闹到最后那样收场,只是,司马蓉这个一根筋的主儿,真真是让人脑门大……
  
  千依也只问了几句便闭口不言,已经翻看了月余的书卷,再是吸引人也要有些反感了,遂扔下了书托腮想着心思,这天马行空一想便从六年前那个身着褴褛的乞丐想到现今,从屋中的大梁瞅到白玉光洁的地面,瞅着瞅着便慢慢瞅到了云靖的身上,云靖一身黄袍,他的手指细长,五指稳稳握着朱砂笔,眉间一动,朱笔落下,乾坤已定。
  云靖这些日子总是睡得很晚,千依每从梦中有所觉,他似方才归来,千依睡觉习惯不好,总是如同孩子般会把被子踢往一侧,云靖每每给她盖好薄被再脱衣就寝。此时再看他的侧脸,已略显削尖,鼻梁更显挺拔,薄唇微抿成一线弧度,似有大事难以抉择。
  云靖似有所觉,只一抬眼,便看到了千依逡巡的目光,千依皱巴皱巴鼻头,讪讪一笑,忙转过头去再不看他,朝事为重,朝事为重……
  云靖扬扬眉,眸底略有波动,唇角微微勾起,续拾回目光注视于奏折,朱笔御览,勾画江山,一定苍生。
  




34

34、盛世前景 。。。 
 
 
  直到晚膳时刻,宫灯已然亮起,云靖依旧笔挺地坐于桌案边,两抹浓眉微蹙,手持朱笔悬于半空,他这个动作足足持续了许久,终是悬而未决搁置于一旁,捏了捏鼻梁,微微闭目。
  千依示意,阡陌端了茶盏上去,云靖接过只喝了一口便已搁下。
  千依特地交代了不要南叶茶,他这只喝了一口,显见心思还未从那奏折上移开,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阡陌看了看她,千依微微摇头,阡陌便轻脚下来。
  又过了半刻,宫灯已全部亮起,从窗棱中看出去已是漆黑一片,只有宫灯的亮光隐隐亮起。
  宫人掀开灯罩,挑动了烛火,烛火便刹那放亮。千依点点头,便陆续有人上来摆膳,千依只觉不饿,午间云靖所挟的菜她一应吃了,一下午又未动过,此时自然不觉得饿,招手让阡陌过来扶了扶,慢慢靠上案边。
  云靖正蹙眉沉思,丝毫未觉有人过来,直到千依走到他身边,他才猝然转头,一见是她,眉间复紧了紧,从千依面上移到腿上,不豫道:“怎的又走动了?”
  所谓关心则乱,便是这样。千依心知肚明,那是安太医加重了说辞,但凡宫里头的病事,从来都是太医交代得极为仔细,深怕担上丝毫罪名,现在要是拆了这层白纱,怕是也能行动了。
  
  千依微向前一侧,便夺下了他手中的朱笔,目光往前一掠,瞪他一眼:“皇帝再大,吃饭事更大。”
  他这气来得没来由,她这气更是来得没来由,两人互视一眼,云靖勾勾嘴角,神情带笑,伸手一搂,便抱起她来到了桌前,并不假手于宫人,小心把千依放在椅上,这才自己落了座。
  千依动手舀了碗汤给他,拿着勺子威胁道:“用膳时刻,不许再想你的国家大事了。”说着,把青瓷勺往他面前一扬,“要是再想,便需再喝一碗。”
  云靖看看她,莞尔,接过汤碗一口喝尽。
  千依午间本就吃得多,此时便有些吃不下了,不过见云靖时常伸过来的筷子,碗里便满满再次堆积了起来,便有些苦脸。
  云靖看着她失笑:“吃不下了?”
  千依点头,无奈道:“午间本就吃得多,现下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云靖眼眸只动了动,倒未再给她送菜,千依便动着筷子再陪他吃了会,一个人吃总是没意思的,吃饭便是要凑个热闹食欲方好,便拣着些清淡的小菜陪着他吃。
  
  云靖其实也只动了几筷子也不再动了,千依挥手,让人撤下去。
  他负手在室内踱步,千依只静静坐着,他这个样子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用完膳后便是这个样子,显然是想着心思。千依的小塌离着桌案有一段距离,遂看不到那些奏折里究竟说了些什么,但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是有了为难的事。那朱笔下午便在他手里悬了又悬,显然是犹豫未决。
  待得又过了半刻,云靖缓步的身影一顿,回身时,千依只看到了他面部隐有凛然神情,眼底似掠过沉色,猝然回身返回书案。
  书案上,那本悬而未决的奏折已工整地摆了有一段时间了,云靖提笔,手中一动,红色字体便已落就,在漆墨小楷中尤其触目惊心。
  养病的日子委实过得极慢,云靖不让她下地走动,别人自是不敢随意放任她,千依只得耐了性子让宫人们服侍,遥遥望着那宫门外望眼欲穿。
  每当这时,云靖便要取笑她:“外头就有那么好吗?”
  千依睨他:“你若是被关了一月多,也会觉着这宫外当真是仙境。”
  
  云靖被她的说辞逗笑,只抱着她让她在外头的台阶上停留了会,宫人们放好了椅子,她这才得以出门。
  云靖欲走,千依拉住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好得吹一会,精神也好些,一直沉湎着也未必好。”
  云靖依她,便侧站于千依椅旁,陪她望着远处花园中那参天的高木,绿色森森,很是舒人眼睛。
  千依眯了眯眼,张开双臂,浑身百骸都似活络了过来,云靖只是轻笑,便这么看着她。
  外头的景致再好,风吹着感觉尤其好,可这个时候也不能多呆,原因只有一个字:热。千依只待了一会便又被送了进去。即使就一会,这浑身的筋骨都觉着松散了许多,怎惬意两字了得。
  回到室内,千依翻看书卷,云靖则随着室内踱步,那奏折就这么摆放在案上,黄澄澄的封面尤其显眼,他定眸沉思,眉头已是锁了起来。
  过不多久,云靖便着人召见傅鸿,那御史言官上的折子就这么一封,要说出去人也不信,大乾御史言官有多少,光是每人一封就要铺满天行宫的御案,这会倒好,整个大乾朝,就独独这么一封,真个是笑话了。
  
  云靖大怒,拍着桌案问傅鸿,傅鸿也只是无奈,御史言官早在景王当朝时被诛满门的还少么,景王篡位夺权,言官们上奏,被杀的杀,抄家的抄家,剩下的哪里再敢言只言片语,就算云靖圣旨已下,诏书已经发布,几月来,只得了这么独独一封……
  且看那奏折里头述了什么,所述一九品芝麻官儿贪墨钱粮,贪墨多少呢?——一百两。
  一百两的贪墨案居然摆上了御案……
  傅鸿问:“陛下,该如何处置?”要说一百两这个数目,最大也就是削个官了,即使再添十倍,也大不了哪里去……只是,一百两是其次,其中的关键却是试探,傅鸿自然心知肚明,只是不知云靖到底要把这把火烧成什么样子了。
  云靖冰冷的声音只吐出一个字:“杀。”
  他这真是怒了,千依知道,便悄悄挥挥手让傅鸿退了下去,傅鸿得了信心中有底自然便要退,此时眼看云靖怒了,抽吧抽吧眼皮更是巴不得,千依的手只抬了抬,他便已弯身叩拜离开。
  老丞相的背影由大及小消失于无踪,云靖的眼中仍有冷色,这芝麻官儿当真是撞在枪口上了,要在平时,怎么着也轮不到一个杀的罪名……
  
  “人都走了,别气坏你自己。”千依走不动,只能冲他喊道。
  云靖余怒未消:“好好的御史言官,一个个跟吃了闷棍似的,他们不上折,养着他们做什么!”
  “他们不也是没办法吗?”后面的意思千依没说云靖也明白,只冷道:“朕就让他们试探,看看朕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谁在当朝。”
  他居然用了“朕”字,这个字眼,在她面前,云靖是极少用的,显然是气到心里去了。
  千依冲他招招手,扯了扯他的袖口。
  云靖会意,看她一眼,这才消了些许怒气,眸中闪过清冷:“他们若是仍执迷不悟,说不得要动动了。”
  好在官员们也是心思灵活的主,并未让云靖去“动动”他们,倒也省了云靖许多心思,这杀的效果还是很好的,时日不久,便有不少言官风闻上奏,虽不知实情如何,但总归是个好现象。
  况北境又有密折传来,司马继业已带领五万兵马暗中抵达琼关,北境围困的局势已有所缓解,只是守成有望,其他就不做他想了,至于方靳治理淮河的事,只要银子拨了下去,招兵买马并非困难,何况河工堤防并非一促而成,还需考察定量具体的治理方案。
  
  只是大军过缅南而不入直趋琼关,虽朝廷现今未有所闻,只几个朝中大员知晓,也是瞒不了多少时刻,只是趁着这个时候,只要司马继业那边稍有起色,再摔部分军队自琼关回归缅南驻防就是。
  蛮奴只是游牧部落,所劫掠的时间并不会很长,只要时节稍冷,有了储备他们又不惯北境的极冷,便是要回归草原的,到时司马继业再率军北下,也能堵幽幽众口。
  缅南离之京都稍远,大军在缅南驻防,一旦有事若是急行军,也耽误不了事。何况朝廷日渐稳定,此事倒是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时日稍久,言官所奏便多了起来,景王在位二十载,所养贪官无数,这一参奏,便俱暴露了出来,此时却容不得手软,方开了新气象的头,云靖朱笔一勾,已是无数条人命丧生。
  千依看着云靖杀伐勾决,又发放养廉银子,双管齐下,虽死了不少贪墨者,暗中却究竟未触及许多大枝,凡触及者云靖只压下了搁于一旁,并不批阅。
  人心浮动却适当正中,给了一记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且未触及那些真正的深根大树,一路行去已是顺畅无阻,朝堂顿时恢复了不少亮色。
  
  云靖就这么处理奏折,召见大臣,千依便默默安坐一旁,静看他提笔落笔,蹙眉展颜,云起云落,朝阳成落日,最终在他的笔下,慢慢造就一个盛世的前景……
  




35

35、便点个头 。。。 
 
 
  三月的日子便这么过来了,云靖看着宫女给她揭下白纱,完好无损,淡然的面容下露出温润的笑意,这才带着扬佘而去。
  恢复了行动当可谓是焕发了新生一般,囚龙出海当然要晃荡两圈,千依换衣得当,便来到了太医院。
  三月不见,御医们见到她俱有些惊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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