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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秋水河畔槐花开_-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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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五天。秦霸川翻了翻《万法归宗》,见书上也说这天是黄道大吉之日,就叫秦旺先去告诉房世英,回来后就准备下葬那天的用品。
    高儿起身要走,被秦霸川挽留住,叫他等埋葬了再走,省得来回跑,至于报酬,一分也少不了。
    庄俏心里还惦记着水妮,就叫高儿过来看。高儿到了庄俏窑里,问:“要我咋说?”庄俏说:“就说中邪了,跟上了猫鬼神,一时好不了,要治就得关在土牢里用火燎,猫鬼神怕火。”高儿怯生生地问:“这合适吗?”庄俏蹬他一眼说:“又少不了你和我干姐的赏钱,咋不合适?”高儿喏声不再言语。
    第二天夜里,水妮就被送到土牢。
    庄俏叫了金山,给了他十块银洋,叫他到土牢里给水妮去治疗。
    金山到了土牢,剥了水妮的衣裳。水妮光着身子瞅着金山傻笑。金山把水妮绑在长凳上,淫笑着,划了根洋火丢到水妮的腿圪旯。霎时间,黑森林被烧成了光秃秃的荒山。水妮疼得直叫唤。金山笑着说:“还想和可儿比叫声,再叫!再叫!”说着又点着了水妮咯吱窝里的腋毛。折腾了一夜后,金山叫来一个家丁,把烧得浑身没了一根毛发的水妮背回窑里,亲自锁上了门。
84。第二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猎鹰…第八十四章  泪抱美人归
    埋葬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对于房世英来说,一头连着地狱,一头连着天堂,一头是魔鬼在狞笑,一头是天使在招手,孰轻孰重?难以取舍。
    正所谓恩怨一落地,冰火两重天。
    那天,当他走出秦家大门时,已经隐隐约约意识到,为了曼黎,自己将会落入那黑咕隆的万古深渊,死无葬身之地。可是,那一双哀怨和绝望的眼神,那曾经的海誓山盟,甚至于那颤动的红唇和高高的胸脯就像一双巨大的爪子一样牢牢地抓住了自己,使他身不由己地放弃了自己的尊严荣誉,用屈辱和隐忍换取那魂牵梦绕的爱。
    房世英睡在炕上,手里揣着佩玉不住地盯着看。这一夜,他彻夜未眠。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呢?院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丝的响声,仿佛身处空山幽谷。
    不管怎么说,微淡的天窗是纸挡不住太阳的出山,再过半个时辰,他就要上路了。
    秦家大院灯火通明,送葬的一应人手都准备好了,齐刷刷的站在前院当中。秦霸川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闭目养神。秦旺立在一边,眼睁睁地瞅着大门口。院墙外刨出的白骨和蟒蛇的骨头分别装置在两个粪筐里,粪筐上再扣上个粪筐,用红头绳拦腰系住,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旁边,上面放着一套孝衣和孝帽,还有一根哭丧棒。
    房世英来了。众人屏住呼吸,看着他不声不响的穿上孝衣戴上孝帽,抓起了哭丧棒。
    秦霸川向秦旺点头示意,秦旺手一挥,队伍出发了。房世英走在前面,墓工们抬着粪筐跟在后面,其余人手一个接一个跟着出了大门。
    曼黎站在院当中,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走出了大门,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庄俏斜眼瞅了曼黎一眼,叫上冬梅去了三院。
    吕梁山这一带,埋人送葬不在白天,而在天快亮的时分。送葬的队伍一路上闭口无语,撵狼趋虎的走得飞快,再重的棺材到了四个抬棺的人肩上,也是足下生风,如坐溜车。等下葬后,堆起了墓疙堆,天才渐渐光亮。
    队伍周村转了一遭,惊动了一些早起忙活的人。
    邻里媳妇夜里吹了小肚子,起来上茅厕,刚到土墙边,就了见一对人马提着灯笼走过来,这才记得今是秦家倒葬祖坟的日子,慌得赶紧往回走,无意间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把她吓了一跳,硬是撑着头皮等到队伍经过去,才证实了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个让她无法想象的事实,可刚才真真切切的从自己眼前闪过。队伍走远了,她不死心,出去绕到房家的土墙豁口。
    房家宅院里黑灯瞎火的,都还在睡着,只有大黑在叫。
    她押着嗓子喊了几声花腊梅。
    花腊梅睡梦中听到外面有人叫唤,爬起来聆耳细听,听出是邻里媳妇,慌张得穿了衣裳出来,爬到土墙豁口上问:“甚事?”邻里媳妇说:“你家老二在不?”花腊梅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说:“在呀,作甚?”邻里媳妇说:“我咋看见好像他刚过去。”花腊梅吓了一跳说:“去哪搭了?”邻里媳妇摇摇头说:“我看见他披麻戴孝,给秦家送葬去了。”花腊梅脑里轰地一下,撒腿跑到上院开了房世英的门,一头扎进去。炕上没人,只留着个空被窝。花腊梅跑出窑里,拉开街门闩,发疯似的追了出去。
    队伍已快到墓地了。井然有序的队伍经花腊梅一冲撞有些乱了套,人们都站住了看着她。
    房世英一脸表情地看着她过来,闭上了眼。
    花腊梅跨步上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怒声责问:“为甚?到底为甚?”
    房世英依旧闭着眼不吭声。
    花腊梅摸了一把泪,转身跑了。
    秦霸川看着花腊梅远去的身影,会心地笑了。
    花腊梅一路哭着跑回来,爬在炕上呜咽起来。娘也被惊动起来,过来问寻。房世太不知咋了也醒了,坐起来瞅着花腊梅。花腊梅哭着向娘说:“老二给秦家披麻戴孝送葬去了。”娘一听,心口一阵疼痛,挨着墙壁坐在地上合了眼。花腊梅忙溜下来掐着人中“娘,娘”的喊。房世太好像也看出了不对劲,穿了衣裳下了炕,抓住花腊梅的胳膊高声问:“咋了?出甚事了?”花腊梅把娘扶到炕上,朝房世太吼道:“老二给人家秦家披麻戴孝送葬去了。”房世太两眼无神,呆站了半天,突然拉开门走了。
    房世太从下院牛圈里拿了把䦆头,来到街畔的大槐树下,迎风伫立。晨风习习,吹乱了房世太的头发,有点像寒冬腊月里墓疙堆上枯萎的蒿草。大黑蹲在他的脚下,不住地咬叫。
    天还是彻底放亮了,送葬的人们前前后后的陆续过来了,见到房世太,跷蹊地看上几眼。房世英蜡黄着脸走了过来。房世太突然一声咆哮,举起䦆头向房世英头上砸去。秦家的人一怔,立马就是几声惊呼。房世英也是一惊,本能地闪到一边。房世太扔了䦆头,仰天一声大吼,一头撞向大槐树。众人齐声惊叫,只见树干上鲜血四溅,房世太已倒在了树下。房世英慌忙上去扶起大哥,见他圆目巨睁,脑浆迸裂,早已断气。房世英大叫一声“大哥”晕了过去。秦霸川狞笑一声,招呼了观看的众人走了。
    花腊梅站在街门上,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邻里媳妇慌得六神无主,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却,哆嗦了一会,才记起房家纺织厂里还有几个关中汉子,就跌跌撞撞的跑着喊去。
    染织厂里的汉子们闻讯赶过了,见房世英坐在房世太的尸体旁,不说话光流泪,花腊梅则坐在街门道里嚎啕痛苦。几人把房世太的尸体抬回院里,又把房世英和花腊梅拉回了窑里。窑里,娘坐在蒲团上对面着白狐瓷像,闭目数着木珠子。木珠子光亮光亮的,泛着白光。那早已焚起的艾香散发着艾的馨香,燃起的烟丝丝缕缕,像疯长的头发丝。
    太阳慢慢爬起来了,照了一院金光。房世英叫关中汉子照料着家里,自己撕了一条白布裹在头上,去了秦家大院。到了大门口,就听大门“吱呀”一声响,曼黎穿着一身红红的衣裳走了出来。后面的秦旺探出个头来,甩出两只花格子破鞋,关上了门。曼黎满脸泪痕走了过来,一下扑到房世英得怀里,抽泣起来。房世英一把抱起曼黎,走了几步,突然仰天一声长啸,之后哈哈大笑几声,就拉开嗓子吼唱起来:
    老子生在秦家湾
    关中为匪打江山
    为报当年夺爱仇
    誓把美人抱家还
    街外站满了看稀奇的人,有的摇头,有的叹息,也有的人说:这世道咋了?好端端的人说疯就疯了。
    
85。第二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猎鹰…第八十五章  火烧染织厂
    关中的汉子们分头去白狐镇买了口松木棺材,去临县找来阴阳拆了日子安了穴,又请了两班吹鼓手,五天头上就把房世太埋到了房家的祖坟里。
    曼黎到了房家并没高兴起来,而是整天里的哭。房世英过去跟娘说:“儿不孝,给您老人家丢脸了。”娘数着木珠子说:“合着是天数了,夜里又梦见一群狐了,见你大哥跟在后面,像个放羊的不住地吆喝,一群狐到了院里,齐刷刷的跪在我面前,磕了几个头,就叫你大哥吆喝着走了。”房世英说:“娘,咱走吧,搬出这秦家弯。”娘说:“你带着曼黎和你大嫂走吧,娘要守着你爹和你大哥。”房世英过去跟大嫂说:“走吧,离开秦家弯。”花腊梅木木地说:“你要走就走,我哪搭也不去,我得守着聋子。”房世英说:“也好,娘就交给你了。”花腊梅摇着瞌睡了的女丫,说:“我娘家没人了,娘就是我的亲娘。”房世英看了眼女丫,出去招呼了关中的汉子去了染织厂,遣散了所有人员。
    第二天,房世英过去给娘磕了几个头,给大嫂放了一百块大洋,带着曼黎来到染织厂。
    关中的汉子们早已准备好了行头,就等房世英过来。
    房世英站在厂房外,足足看了一袋烟的功夫后,点了一把火把,扔进了厂房。关中的汉子们说:“大哥,走吧!”房世英看着厂房慢慢的燃烧起来,直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而起,方才坐上驴车,离开了秦家弯。
    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燃起的滚滚浓烟笼罩在秦家弯的上空,就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被子。
    房世英烧了厂房离开秦家弯大出秦霸川的意料,虽说一个曼黎换来了他意想不到的效果,可一种不祥的预感也爬上了他的心头,让他感到后心骨阵阵发凉。因为他知道,无论怎样,必定是放虎归山,如果他一朝发威,后果是恨可怕的,就像一年前他出走关中一样,一年后回来就成了自己无法解开的谜团。所以,他一面叫金山严守大院,一面写信告知秦少奎,要他设法注意房世英的动向,以便做到心中有数。
    秦少奎收到父亲的信后,也俱为震惊。思量再三,秘密派韩副官带着人马把秦少宽和柳儿抓回了警察局。络腮胡子得息后赶紧去县城找紫芍药。宾馆里只有白牡丹一人,紫芍药前一天就去了王老婆山寨。络腮胡子把秦少宽和柳儿被抓的事告诉了她,恳求她帮忙。
    白牡丹叫络腮胡子在宾馆等着,自己就去县政府找县长。县长正在和粉面狐狸厮混,听说白牡丹来了,就叫粉面狐狸赶紧回避。粉面狐狸说:“叫她尽管进来吧,怕甚,就不兴我过来找你办事?”县长想想也是,就叫白牡丹进来。白牡丹一进来就见椅子上坐着个妖艳的女人,就和县长问了个好,看着粉面狐狸不说话。粉面狐狸呵呵笑了声说:“我认得你是省城来的名伶白牡丹,你不说我也猜出来,你是想叫县长问询秦少宽和柳儿的事吧?”白牡丹大为吃惊,说:“你是甚人,何以晓得我打听他们?”粉面狐狸笑着说:“因为我是秦少奎的婆姨,秦少宽是甚人,我能不清楚?我这不是给县长回报来了吗?”县长点头说:“秦少宽是革命党,秦少奎能够大义灭亲,其精神实在可嘉。”粉面狐狸又说:“你也不用打听了,说不中少宽如今正和他哥称道地弟,合计着如何抓革命党的事哩。”白牡丹觉得有这个女人在,县长一准不会说甚,就起身告辞。
    秦少奎抓了秦少宽和柳儿后,不顾兄弟情面,在审讯室严加审问起来。
    自从前段时间紫芍药回了湫水县城后,秦少奎就觉着有些不对劲,隐隐约约觉得这次是冲着他来的,想对她下手,苦于没证据,又碍于她巡视员的身份,因此没敢轻举妄动。如今得知房世英火烧厂房出走后,他觉得不能再心慈手软了,必须掌握所有的情况,一个一个地击破,否则,等几股势力联合起来就没有他的好日过了。
    面对血迹斑斑的刑具,柳儿坚贞不屈,表现出大无畏的革命气节,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
    秦少宽却不一样,到底是秦霸川的种,没等刑具上身,就叫秦少奎连哄带吓的没了主张,看着火炉里抽出来的火红烙铁,心里防线一下子就崩溃了,一五一十的就把自己晓得的情况想秦少奎囫囵倒了出来。
    遍体鳞伤的柳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向尊敬而爱慕的老师,指引自己走上革命道路的引路人变节做了叛徒,顿觉五脏俱焚,悲痛欲绝。想起二哥曾经告诫自己的话,那话语无时不在自己耳边回响;想起自己跟二哥和娘讲过的话,内心又是万分的羞愧。这就是自己内心里崇拜的男人?这就是自己内心里喜欢的男人?这就是自己将来想托付终身的男人?造化弄人,这是该是多么大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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