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笑红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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惬意。
“文心，文心啊！”一个不合宜的，肥腻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带着过分的亲热，用憋出来的甜得发腻的嗓音发出来，让人听着就感觉像是吃了一块肥肉，油油的，腻得直犯恶心。我厌恶的睁开眼睛。
文心看了看我，淡淡的开口道：“麻烦妈妈在外稍等，我这就出来。”她放下药膏，打开门，和小桃一起出去。
低低的说话声从门外传来，听不清楚，索性也不听了。
“你少装清高了，那诺公子在你房里一待就是一宿，你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们在干些什么！告诉你，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那肥腻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就像肥肉在油锅里炸油时“吱吱”的响。
“妈妈，我跟诺公子是清白的，我们……。”文心好像急了，语调也高起来。
“行了，行了，你们怎么样我不管，总之，到时候你乖乖听话就行了。小桃，好好给你们家小姐准备准备啊！”
脚步声渐渐消失，外面静了好一会，门才被推开，小桃扶着文心走了进来。文心虽然一脸平静，可脸色却苍白的可怕，小桃则咬着唇，眼圈儿都红了。
“你们，这是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听她们刚才那话，隐约感觉出什么。
“没什么，一点小事罢了。”文心背对着我，望着窗外，淡淡的回答。
“小姐，你还说没什么，她们都要逼着你接客了，你以后要怎么见诺公子啊！”小桃紧忍的眼泪一掉，就哭了起来。
文心的肩明显的一颤，她在害怕。看来，她还真是很在意那个诺公子啊。
“小桃，你先别哭，心姐姐，你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也许我可以帮你啊！”想到这段时间小桃对我的温暖，心就开始柔软起来，我想把这份温暖也传递给别人，况且还是我在意的朋友。
“是啊，小姐，说不定这位小姐真能帮咱们呢，今天不就救了咱了吗？”小桃一脸泪花，一个劲的点头。
“也好，小彤，你能帮着想个办法也好，不行的话，也不用在意，毕竟我们都是女子啊！”文心转过身来，我看到她眼睛里似乎也闪着泪光。
“心姐姐，你说吧，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哦！”是比你进化N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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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楼记（中）】………
她淡淡开口：“我本是官宦人家小姐，母亲早故；父亲虽是一个小小的县知府；但也清正廉洁；正因如此；得罪了一个朝廷大官的亲戚，被革职流放。父亲年老多病，在流放途中，不堪颠沛之苦，一病之下就去了。我不甘父亲冤死异乡，辗转来到京都，想打探父亲那桩案件的真像，为父洗刷冤屈。可是，我一个姑娘家，在这一个亲人也没有，也不知道那个大官的名字，只得涂黑了脸四处流浪，这样都好几次差点落入坏人的手里，无路可走之下，我只能来了这。我签了卖身契，但条件是卖艺不卖身，那妈妈也看我有几分姿色，才艺也不错，也就答应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我在这遇到了从小服侍我的小桃，我家落败后，小桃就回了家里，谁知，她那好赌成性的父亲为还赌债，又将她卖到了这里。”
文心怜惜的看了一眼小桃，小桃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出来了，文心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三年了，我们俩相依为命，一晃就在这过了三年，不仅一点线索没找到，我大好的光阴也慢慢的消逝了。那些因我的容貌和才艺来捧场的客人，也渐渐腻烦了我的一尘不变，来听我抚琴唱歌的越来越少，这一年来，楼里又来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我的客人就更少了。妈妈越来越不满意，正好有一个富商对我垂涎许久，妈妈就想趁着我还年轻，还能给她多赚点，就把我包给了那个富商。”
说完，掩面而泣。
原来是这样。这么深的恨，这么多的无奈，在心里压抑了这么多年，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想寻找最后一丝机会，也不会在一个刚刚认识没多久的人面前完全吐露出来吧。
“那么，那个诺公子呢？”听那老妈妈刚才那话，他们之间应该有什么关系，我需要了解更多的资讯，以便于找出帮她的最好方法。
“他，”文心止住了哭泣，梨花带雨的脸温柔起来，“今年春天，他第一次来这里，那天，他身着蓝色长袍从门口进来时，我正在大厅台上抚琴，大厅的灯光照在他神采飞扬的笑脸上，灼灼生辉，所有的一切都因他的笑脸有了生气，我的心也明朗起来。一曲缠绵凄美的“蝶恋花”居然被我弹成了欢快的蝶戏花。曲毕，他说，‘凄美的爱情故事，也可以这么绚丽！’那时，他看我的眼神是那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之后，他便常到我这来，听我抚琴，跟我讲草原的辽阔，大漠落日的壮丽，讲他策马扬鞭的豪情；他还吹得一手好笛子；说跟我是琴瑟和鸣；天衣无缝；他说这么美的知音；要是没地方去就去他那吧。”说到这，她的眼睛又黑又亮，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文心肯定是深爱着那个诺公子的，只有爱一个人，才会不知不觉清楚的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才会在提起他时，露出幸福的笑容，但那个诺公子呢，他又爱她吗？能经常出入青楼的应该是个有钱人啊，文心为什么不找他帮忙呢？
“他应该是爱你的吧，你为什么不找他帮忙呢？”
“是爱吗……”她悠悠的叹了口气，“后来我知道，初见时他温柔的眼神是全因为他母亲像蝶恋花般凄美的爱情和最爱的这曲蝶恋花。一直以来，他都只是把我当红颜知已畅所欲言，我从不问他身份，也不让他知道我的一切，我有太多的责任，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只想把这份情深深的埋在心底，守着我清清白白的身子，陪在他身边，这样就足够了。可是现在，我连自己的最后的希望都守不住了。”她的神色暗淡下去，浓浓的愁绪又上了眉头。
唉，痴情的傻女人！
我迅速的理清了事情的条理。引起这个结果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光靠她的才艺和只能远观的外貌，已经不能吸引客人了，那老妈妈收入少了，自然就会在其它方面开发她的潜能，来增加青楼的收入，而青楼中的女人，除了才艺，就只剩下**了，这是必然的结局。目前没有人能帮上忙，就只能靠自己了。当务之急，就是要让她能重新吸引客人目光，只要卖艺赚的钱比被人包赚的要多，那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一般来青楼的人，除了解决**（那都是最底层的人），有钱人多半就是附庸风雅，图个新鲜，新鲜感没了，自然就没了吸引力，光剩下外貌，就只能引起人们**上的**了。所以，我应该重点开发她的才艺，想我在现代，什么演唱会没看过（虽然只是VCD的盗版），安排几场演唱会还是不成问题的。
主意拿定。我对还沉浸在一片愁云中地文心道：“心姐姐。我有办法帮到你。不过。一切最终还得靠你自己！”
“真地吗？”她欣喜地抬起头。“好。你说。我一定会办到。”
我将我地计划说了。她脸色又暗了下去。“演唱会？不还是抚琴唱歌吗？客人们已经听腻了。怎还会有新鲜感。”
“放心。我地演唱会跟你们地可不一样。我要开一场视听盛会。造型。场景。舞台服装。包括演唱地词。曲我全给你包了。你就好好准备展现你最美地一面吧！当然。你首先得说服那个老妈妈让你开这场演唱会！”
她见我说得自信满满。也有了信心。脸上逐渐又明亮起来：“好。这个不是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练唱。”
我看看天色不早。打算先回去。毕竟是偷溜出来地：“我今晚会给你把词写好。明日午时。我来教你唱。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她看看天色，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太心急了。”她帮我梳好髻，对小桃道：“小桃，你送小彤妹妹先回去吧，记得走后门。”
小桃应声准备带我出去。
“明天这路……”呵呵，我怕走错路，又遇到坏蛋了。
她微微一笑，“明天，我让小桃去巷口接你。”
真是善解人意啊！我朝她灿烂一笑，跟着小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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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青楼记（下）】………
出了后门才知道；我被打晕的那个巷子是百花楼的后门。小红一直把我送出了巷口，一口一个恩人的叫着，弄得我小小的虚荣心再一次膨胀，直拍着胸脯保证：她家小姐的事，只要有我在，一切没问题。在她再次痛哭流涕的谢恩声中，我逃也似的往将军府跑。看来，要成为救世主，也是需要一定心理素质的。
冬天的白天特别的短，这才四五点钟样，天就已经朦朦黑了。我赶到将军府后院，还好，绳子还在。我抓紧绳子，像攀岩一样，蹭蹭两下就到了墙头，一眼就看到俺家的小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我叫了她一声，她猛的抬头，脸上焦急的神色立刻变得欣喜起来，她冲着我直挥手：“小姐，小姐，快点下来，都急死我了！”我嘿嘿笑着，收好绳子，哧溜哧溜就顺着树滑下来。
小桃一把拉住我，上看下看，左看了右看，眼泪儿就要出来了。我鼻子一酸，一把搂住她道：“好桃儿，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小姐，你待小桃好，从来不把小桃当下人，小桃都记在心里，小桃打心眼里就喜欢你，从一开始就把你当成我姐姐了，只想对你好，只没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她趴在我怀里，认认真真的说着。
我一愣，一直以来，我都把她的这种忠诚看作是封建社会根深蒂固的奴性思想作祟，我对她好，完全是因为她是第一个让我感觉温暖的人，却忽略了人心里面最原始的感情。
我拉着她的手朝屋里走去，我并没有告诉她我今天的经历和头上被打的包，我怕她担心，既然是亲人，我也希望她少一点忧心。小桃去厨房拿了饭菜来，我们一起围坐在桌上吃，很温馨的画面。菜虽然还是以清淡为主，但已多了一些鱼和鸡汤。今天累了一天，确实饿了，我一口气吃了两大碗，小桃也见怪不怪了。洗漱后，我让小桃先去休息了，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今天承诺下来帮忙文心办演唱会的事，我要先确定演唱曲目。我把从小到大所有听过的歌，看过的演唱会和综艺节目、选秀节目，一遍一遍的回忆，终于敲定了几个最合适的曲目。多亏了我以前是有名的三爱看：看书；看电视；看碟，几乎所有的空余时间都放在这上面了，不管小说，电视电影，综艺我啥都看，可能那会只是想在另一方天地寻找一丝宁静吧，现在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代，反而派上用场了。我试了试声，啧啧，这身体的嗓音还真不错，声线清晰，声音清脆，唱出来的歌真是如黄莺出谷，婉转动听，不知文心的嗓音如何，想着想着就见周公去了。
第二天，吃过午饭，我打扮成小厮模样又溜了出去，快到巷子时，远远就看到小桃在巷口东张西望，见我过来，一个劲的叫着恩人恩人，拉着我就走，唉，从来没做过老好人，现在做个老好人，还真不自在。到了文心房间，就见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见我进来，冲上去就抓住我的手说：“终于来了，我们开始吧，现在就开始！”她太着急，急着想知道我带给她的曲目是否能挽救她，急着想守住她那份没有底的单相思。
我微微一笑，对她唱出了我选定的那几首歌，她一愣，整个人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定格在了那里，睁得又大又圆的眼睛里，写满了巨大的不可思议，强烈的震惊之下，整个人就似乎放轻松下来。真佩服她超强的记忆力，我刚唱完，她就拿起笔把我刚才唱的几首歌的词写在纸上，一边写一边念，脸上有柔情，有悲切，也有豪情，最后喜极而泣。她抓住我的肩，使劲的摇着：“小彤，太好了，这曲子太好了，我有救了，有救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然后，抱着她写好的词冲出门去。唉，再温柔的女人，疯起来也还真是可怕的。我摇摇头，揉着被抓疼的肩膀坐了下来。
过了不大一会，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文心跟在一个肥肥的老妇人后面跑了进来。那老妇人一脸肥肉，穿着红红的裙子，涂着红红的口红，头上还插着一朵大红花，整个就一东北翠花！现在她正用她好像老鼠一样贼精贼精的眼睛，死命的盯着我，就好像X光仪器一样，想要把我给透视了。
“妈妈，这位就是先生。”文心见我满身的不自在，就拉过我对那老妇人说道。
果然就是那老妈子。真是人如其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