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天苍-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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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程度，再加上灵魂的重创，使他正徘徊在生死之间。
反观蒋惊天，他所在之处的鲜血就要秦五之处少得多，但谁也不认为他伤得秦五轻。他流出的鲜血较少，只能证明他体内的鲜血，已经流干淌净。
这片死寂只维持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被秦五急促的咳嗽声打破了。在此时，所有观众的心，都高悬到了各自的咽喉之处，更有一些观众紧张的捂住了嘴巴，看样子像是生怕那砰砰乱撞的心脏，趁机从嘴跳出一般。
秦五用手臂勉强支持着残破的身躯，坐了起来。他看着蒋惊天那尚且完整的“尸体”，心大定。这一战秦五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因为杀死蒋惊天，也就意味着他得到了戮神剑尖。七截戮神残剑已得其二，他将在日后与其他五子的争斗之，占有无与伦的优势。
可就在秦五拿起戮神剑柄，想将戮神剑尖召唤过来的时候，却现剑尖明显有抵抗之意，而且这股抵抗之力还在逐渐增强。秦五神情一愣，紧接着心神大震。因为蒋惊天身下的血泊，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三息之后，蒋惊天再一次挣扎着站了起来，并抬起头，戏谑的看着秦五，然后一步一步的向其走去。蒋惊天并没有死，这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但此时他仍能够站立起来，却大出了众人的所料。蒋惊天受创至此，本再无生还的希望，但戮神剑柄的召唤，却引起了天龙纹的反抗。若秦五再等一会，待蒋惊天最后的一缕生机逝去再做召唤，那么杀戮剑尖便会脱离天龙纹的束缚，轻而易举的落入他的手。可如今却适得其反，激得天龙纹本能的去寻找力量，将蒋惊天流淌出来的鲜血，又吞噬了回去。观众看得糊里糊涂，但由于受到斗兽场气氛的感染，使他们无暇多想，便都将这一丝不解，归结到了戮神剑的身上。
蒋惊天行至秦五面前，地上的血泊同样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不用问，自然是天龙纹在作怪。天龙纹在蒋惊天有意与无意的控制下，已由左臂攀爬至了右腿，并从已经破得只剩下鞋帮的靴子探出，吞噬着地上的血液。
秦五看着蒋惊天那黯淡无光的双眼，逐渐闪耀出了嗜血的光芒，使他心的恐惧成倍激增，就差最后一丝理智，尚未被其击破、碾碎，变为飞灰。在此战之前，秦五一直认为自己是戮神剑的宿命之子，其他六人，包括蒋惊天都是命运安排给他的磨刀石而已。不过此刻，如魔神一般站在他面前的蒋惊天，却彻底的击毁了他的意志，使其不敢再自命不凡。而认为蒋惊天斩杀他，是命运所使，无论怎样反抗，其结果都是一样。
蒋惊天此时的状态，已经无法召唤出“杀戮之剑”了，不过他赤手空拳的气势，却不减反增，压制得秦五喘不过气来。其实蒋惊天如今散的气势也仅有玄阶二三品的程度而已，全都是因为秦五心的恐惧，使他将蒋惊天想象成了无法战胜的敌人，从而在潜意识将这气势放大了数倍，达到了无法匹敌的地步。
蒋惊天一手按住秦五的肩膀，一手揪住他的头。谁都可以看出，他紧接着的一记膝撞，就会要了秦五的命。就在大家以为秦五必死无疑的时候，看台北方却响起了一阵狂笑，“老夫来晚了，险些错过了这场好戏。”
闻言，秦五神情一愣，顿时从无尽的恐惧逃脱了出来。在此危机的时刻，他的大脑飞速的旋转，思维的敏捷程度达到了平时的三倍以上。正所谓人急生智，秦五果然在这生死一瞬之间，觅得了一线生机。只见他勉强抬起右臂，屈指弹射出了一道黑芒，其正蒋惊天眉心。
不用想，这不顾颜面，强行插话，以声音帮秦五驱除恐惧之人，自然是银川。他从北面看台跃起，脚踏虚空，一步一步的向罗方身处的主看台行去。秦五有这般变化，众人自然猜到是银川以声音相助所致，虽然大家心皆有愤恨，但因为众人都将所有的精力，聚集在了蒋惊天和秦五两人身上，根本无暇指责于他，所以此事便被暂搁一旁了。事实上，就算众人当场指责，银川也不会承认，只会以巧合将这事搪塞过去。银川是打定主意，万兽试炼一结束，他就立马离开这万兽城。所以只要能将蒋惊天杀死，他根本就不在乎在座之人到底怎样看他。甚至只是一丝可能，他都不愿意放过。
这黑芒一没入蒋惊天的眉心，他就立马僵直在了那里。忽强忽弱的能量波动从其身体内散出，那嗜血的双眼也在这一刻变得深邃了起来。秦五勉强将自己的肩膀从蒋惊天的铁手下解救了出来，然后一咬牙，生生将自己的头扯断。
从蒋惊天的双手逃脱出来，秦五未敢做一刻停歇。他不顾自己一触即的内伤，和正在滴血的头顶，一瘸一拐的向弃权战鼓走去。秦五在与时间竞走，蒋惊天到底能够“昏迷”多久，他心里也没有数。只有在其苏醒之前，敲响弃权战鼓，他才可保住一命。秦五也曾想过趁此机会，偷袭蒋惊天，将其解决掉，但他却怕了。他怕蒋惊天这次仍不会死，那他就再也没有挣扎求生的本钱了。这就如赌钱一般，当赌徒赌红眼之时，哪怕只有一成赢的机会，他也敢将全部的身家都押上。但当他输怕了之时，就算此局有九成的胜率，他也不敢下此一注。而秦五，就是这个输怕了的赌徒。
“咚、咚、咚”，鼓声响起，秦五紧绷的神经一松，就晕倒了过去。
秦五被救助队抬走，此场决斗也就到此结束了。邢云飞回头看了一眼银川，见其不断的对自己使眼神，想让自己出手对付正在“昏迷”的蒋惊天，心也是一阵迟疑。他若真如银川所示，必定会身败名裂。就当邢云飞在犹豫不决之际，他身旁的燕云翔却突然从座位上窜了出去，直奔蒋惊天而去。
“就让我燕云翔与蒋兄较量一番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半颗剑心
邢云飞想要出手阻止胞弟燕云翔，不过他起身之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云翔，一脸兴奋的向蒋惊天冲去。斗兽场上的鄙视与咒骂之声，更是连成了一片，就连在座的其他妖族选手，也都觉得颜面无光。不过燕云翔却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他现在心所想的，就只剩下如何斩杀蒋惊天，博得银川的好感。
此时燕云翔距蒋惊天尚有七丈，他就迫不及待的以罡气远袭。一个淡蓝色的罡气拳印，先于燕云翔一步，攻至蒋惊天的面前。蒋惊天尚未清醒，又怎能躲开，被拳罡不偏不倚的正打在心口的创伤处。一击即，燕云翔面露喜色，可紧接着他的表情就凝固了下来。因为这拳罡非但没有伤到蒋惊天，反而被他一丝不剩的全都吸进了体内。一股充满血腥、杀戮、暴虐的气息由蒋惊天体内出，天地间的灵气更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向他聚集。
在场观众大部分都以为蒋惊天将要临阵突破，不过在座也不乏有识之士，洞悉了其的玄机。就像银川与罗方之流，见蒋惊天如此变化，纷纷动容。途生异变，燕云翔也不知道是进是退，以他的眼力当然看得出来这不是修为突破的前兆，但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却搞不清楚。蒋惊天与秦五对战之时，如魔神般的气度和手段，已经在燕云翔心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所以他见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握，便立马打起了退堂鼓。
银川在第一时间现了燕云翔略微减缓的速度，和他狐疑不定的表情，便故意大声感叹道，“此子天赋绝顶，竟然在此时领悟了‘武道意志’。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银川此言一出，不但在场观众哗然，就连斗兽场的选手都不禁惊骇动容。不过落入燕云翔的耳，此话可就变成了一颗定心丸。众所周知，在凝聚武道意志之时，最忌讳分心，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令日后凝聚武道意志的难度倍增。而观蒋惊天此时，更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对外界变化一无所知，所以他根本不会对燕云翔造成威胁。
燕云翔欢喜之色，浮于面上，脚下速度不由得倍增。邢云飞闻银川之言，立马站了起来，对燕云翔怒喝道，“云翔，快回来！不可干扰蒋兄。”
邢云飞此言倒是出于真心，并非是做做样子，只可惜燕云翔根本就没有将他这个哥哥的命令放在眼里，依然对蒋惊天悍然出手。在他人凝聚“武道意志”之时出手干预，是武林大忌。因为能够凝聚“武道意志”之人百不存一，若是被人打断了这顿悟，恐怕今生就再难有第二次机会了。所以江湖有一个不成的规定，“除非两人正在生死决斗，否则一方陷入顿悟之时，必须停手。”当然这里的顿悟包含很多，除了“武道意志”，还有“天人合一”、“缩地成寸”等等一系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玄妙法门。
石敢当离座而起，直奔燕云翔而去。邢云飞见此，顿时变色，立马追了上去。像燕云翔这般明目张胆的打断他人顿悟，已经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如今他已经到了蒋惊天身前一丈，石敢当就算是要阻挡也已经来不及了。那他离座的目的就只剩下一个，就是出手为蒋惊天报仇，将燕云翔杀死。
若是邢云飞出手阻挠，石敢当也绝不会手软。就算他将这两兄弟全都杀死在这里，事后黑虎一族和燕家，也不可能因此事来找他麻烦。邢云飞此时虽然是孤身追赶，邪风黑虎并没有跟来，但石敢当想要杀死他，仍有一些难度。不过在几招之内将燕云翔击成重伤，乃至杀死，他还是有信心的。
燕云翔也知道石敢当从后追来，但这却并没有打消他攻击蒋惊天的想法。他还天真的以为，只要他能够替银川将蒋惊天杀死，银川就会出面拦住石敢当，保他一命。事实上，燕云翔若真的趁此机会将蒋惊天杀死，银川必定会亲手将其正法，甚至连邢云飞都难逃他手，以示自己清白。
从严格意义来说，蒋惊天领会的只是“武道意志”的一个衍生体，也就是秦五所说的“杀戮剑心”。“杀戮剑心”是以戮神剑为依托的“武道意志”，而蒋惊天之所以能够领悟，都是因为秦五弹射向其眉心的那道神秘黑芒。
秦五掷出的那道黑芒不是他物，正是他得到戮神剑柄时，获得的三道传承剑气之，记录“杀戮剑心”的一道。他在初得此传承剑气之时，也如蒋惊天一般，陷入了深度“昏迷”之。所以他这次才将此道剑气射入了蒋惊天的眉心，想以此法来拖延时间，换取一线生机。
不过这“杀戮剑心”对蒋惊天来说，却不知是福是祸。秦五就是在凝聚了“杀戮剑心”之后，性情大变，从此变得嗜杀、冷酷，不通人情。而蒋惊天的情况又与秦五不同，他此时正处在深入魔道，丧失理智的状态，在此刻凝聚“杀戮剑心”，他的性情很可能就会永远的定格在这里，再没有恢复过来的希望。除非蒋惊天愿意自碎剑心，才有可能重新唤回泯灭的人性与记忆，但他已经丧失了理智，又怎会做这种自损战力之事呢？所以事情就进入了死循环，也就是说，蒋惊天一旦凝聚了“杀戮剑心”，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了。
之前在远处，用拳罡没有伤到蒋惊天，所以这次燕云翔采用了近攻。只见他借着前冲之势探出右臂，那紧握着拳头的右手，瞄准的正是蒋惊天的心口。在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日后出人头地的情景，族内年轻一辈都被他尽数踩在脚下，特别是这个自打他出生以来，就处处他强的哥哥。
铁拳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蒋惊天的心口之上，但燕云翔意料胸口塌陷的场面却并没有出现，反而出了金铁相击的轰鸣之声。其反震之力，更是将燕云翔震退了一丈，险些身形不稳，坐在了地上。反观蒋惊天，他则一动未动，甚至脸色都没有一丝变化。
天地之间的能量，向蒋惊天这里蜂拥而聚。随着能量的不断增多，它就逐渐开始固化了。而燕云翔方才的一拳，就是打在了固化的能量壁上。不过他这一拳也并非是没有效果，至少是打断了蒋惊天的顿悟，将他从深度“昏迷”，唤醒了过来。
蒋惊天缓缓的睁开眼睛，聚集在他身畔的能量在呼吸之间，就溃散而去，融化在了空气之。不过这次顿悟蒋惊天也并非没有收获，至少这些高度凝聚的天地能量，治好了他的部分内伤，使他恢复了些许生机。凝聚了一半“杀戮剑心”的蒋惊天，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恐怖了，数十种负面情绪全都汇聚到了一处，然后融为一体，化作了无尽的杀戮。
石敢当本已经到了燕云翔身后一丈，不过他见蒋惊天苏醒之后，战力似乎有所恢复，眼神又杀机凛然，便识趣的止住了身形，向后退了几步，并趁机拦住了邢云飞。石敢当对银川的所作所为一直心有不满，但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有天邪宫的态度，所以他并不能像任老那般，公然站在蒋惊天一方。不过燕云翔不顾江湖规矩在先，石敢当便再无顾忌，可以全力出手。邢云飞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