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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南方·爱-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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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了水,他仍旧是愣愣的表情,似乎还没缓过味来。
  “开始!”我按动秒表。
  四个人,八条腿,很紧张地支棱在那里,开始了交合比赛。
  潮州佬肯定是个中高手,其面色如古僧入定,淡然无喜怒情急之色,对前面的女人视若无物,不紧不慢但又坚决地进行活塞动作;江学文的脸上,已经毫无事前的自得之色。
  也不知是冰水的作用还是潮州佬那唬人的话起了作用,江学文进行的频率渐渐放慢……十分钟不到,他已经面露不忍之色。
  两个女人都微皱眉头,不时用手往耳后拢头发以舒缓不快和分散注意力。
  见我手拿秒表前后左右地转,两个人的目光都很恶毒地盯着我。
  我此时真想劝她们在脑子里背中学时的古汉语课文或做个代数题,或者算一算目前股市哪只股票成长率最高,总之想点儿有意思又费脑筋的事情。
  无比神秘,无比隐晦,在诸多作家笔下浪费了许多奇奥晦涩文字的性行为,在我的眼皮底下进行着。
  其实,这种交媾没有任何意义可言——没有热情,没有喘息,没有分泌物,甚至连汗水也没有。
  两个女人不停地用开塞露往里面滴,像是在干一件压根儿与人体无关而又粗重的活儿。
  江学文的脸上油光闪闪,眼神已经涣散,不时呈痛苦状,也许那冰水真的开始发生作用抵蚀春药的药力了。
  “江先生,您的频度太慢了吧……”潮州佬腰间更加用力,小瘦屁股后面的两块肌肉异常结实,随动作起伏凹凸有致。
  他扭头看看我,大概示意我这个“裁判”应行使监督的权力了。
  潮州佬确实是个久经江湖的生意人,彬彬有礼的形体语言中充满咄咄逼人的意味。
  “加把劲儿,加把劲儿。”我尽量用很轻松不在意的音调催促着江学文,以免他比赛失败后归咎于我。
  空气中充满了粘膜部位暧昧的气息,还有进口的避孕套所发出的一种古怪的芳香,使人联想起保罗·克利抽象而又淫猥的变形图画。
  “……这小姐有狐臭……”江学文音调乏力,显然这个借口连他自己也不信。
  他身前的小姐撇撇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概想申辩又怕犯规拿不到钱。她侧过头,同旁边的女人交换了个眼色,然后鄙夷而又恶毒地笑了笑。这个表情,又使她那张脸衰老了十岁。
  江学文忽然停止了动作,表情沮丧、颓唐,颤抖间,他腰下的漉漉的小东西滑落出来,细长而又疲软。此情此景,令人在心底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他似乎忽然间变得很羞怯,扯上条毛巾围在腰间。“……唉,今天感觉很差,认输,认输……”他强作风度,主动服输。
  这就意味着,他在十九分钟半的时间内输掉一万三千元——一万赌资,三千元的小姐辛苦费。
  潮州佬表情变得轻松起来,还像武打片里的侠客一样说了两声“承让”,停止了运行动作。如此潇洒姿态,他就差把那话儿入鞘抱拳拱手了。
  江学文一张脸又像哭又像笑。
  他在那里强撑着装出自己输得多体面多有风度,可崭新的一万三千人民币票子,割肉般的被人在十九分半钟内赢了去,其内心痛苦可想而知。
  潮州佬已穿好衣服,以生意人特有的严谨,迅速用一个微型验钞机鉴别一万元钞票的真假。
  江学文的一万元赌资崭新得令人起疑。那崭新的票子每嘎嘎地响一声,都可看见江学文似笑非笑的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也许,他在心中正诅咒那瓶冰冻矿泉水的威力,使具有强大威力的春药消遁于无形……
  45。荒谬性比赛(3)
  我咬住嘴唇内侧,竭力不使自己笑出声来。
  46。 穷人乍富的抖摆(1)
  当我正在与酣睡搏斗的时候,江学文一大早就来到了我的住处。
  沉沉入睡的滋味,很美妙,特别是在一个晴朗的周六。我没做多少梦,十个小时内,简直像死去一般,确实睡了个好觉。
  可惜,未等我能自然醒,江学文的大巴掌代替了电铃,把门砸得山响。
  我睁开眼睛,房间一片黝暗。除了咚咚的砸门声,楼道里面一片寂静。
  忽然地被惊醒,有一阵子,我迷迷糊糊,十分虚弱,无法回忆和思考。
  大概有三十秒,我记忆力才恢复。我是否睡了一小时或一世纪?是天亮还是天黑?
  我想起床,但一时间没有力气;我挣扎了一会儿,清除恶梦一样清除困意。末了,我集中全部毅力,向酸懒、难受的四肢输送力气。
  我猛地从床上跃起,跳到地板上,快步打开了咚咚作响的房门。
  “快,快,去大芳村!哥们,你和我一起去取油画,然后我们去广州,看望我那已经功成名就的大脸表弟史悦,他可是上了电视的历史写手,网络红人‘当天月明’啊!”江学文一脸的兴冲冲,俩眸子灼灼发光。
  我睡眼惺忪,嘴里咒骂着,懵懵懂懂晃进洗手间,洗脸刷牙。
  大芳村?哦,我想起来了。
  大概两个月前,我和江学文去过大芳村一次。那里,现在是个全国著名的油画“制造村”。之所以管那个地方叫“制造村”而不是“画家村”,是因为那里是国内知名的进行“一条龙”式油画批量生产的地方。
  大芳村,原本是市郊的一个农民村。十多年前,七八个落魄、无名的油画家在当地落户,他们放弃了艺术追求,为了糊口,整日为广州市场批量制作那种老百姓新房子墙上挂的行画,即一般市民能承受起的、“世界名画”的模仿品。
  渐渐地,百姓油画,即“装修油画”这个市场需求越来越大,村子里聚拢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在大芳村就形成了一个以匠人为主的油画生产基地。
  在这个紧挨着市区的大芳村,除了少量真正的画家以外,多是那种流水线的作坊联合体或者接散活的小画室。市场需要什么,他们就画什么,出售的价格极低。这里不仅有流水线作坊,还有不少私人学校,专门培养善于临摹油画照片的学徒。
  大多数匠人,根本没有经过专业美术训练,完全是照猫画虎。一幅画,无论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还是凡·高的《向日葵》,都是分工组画而成。作坊内,有的人描线,有的人添色,有的人画手,有的人画脸,有的人画衣服,有的人画胡子,有的人画葵花,有的人画叶子,有的人专门为背景上色。
  精细的分工下,经过包身工式的苦画和流水线生产,大芳村的油画,不少“作品”可谓是惟妙惟肖,几可乱真。近来,村子还吸引了许多俄罗斯以及东欧市场的油画贩子到此聚集团购——中国的手工,确实太便宜;大芳村的高仿油画,确实太逼真了。
  上次,我与江学文到大芳村,也是被他强拉来。这厮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非要找匠人给他自己画一幅骑马的将军相,说是准备摆在屋子里面。估计他看古装电视剧入迷,没事自恋一把。
  当时,我们在村子里面转悠了一个多小时,东瞧西逛,最后在一间十平方米大小的小门脸作坊里面,“发现”了一个名字叫莫岗的“画家”。
  莫岗这个人,五十多岁,上海人,自称年青时一直在北方的内蒙古、天津附近县里面的农村作知青,吃过大苦,受过大累。这个人很会讲故事,很善言,说话头头是道。
  江学文自忖懂艺术,与这位村画匠莫岗一顿乱聊,二人一见如故,特别投机。
  莫岗呢,浑身酸臭的气息,邋遢不堪,脸长得还算方正,烂牙一口,眼珠子滴溜乱转,乍一见面,我就觉得他身上透出那么一股霉气。
  在闲谈中,画匠莫岗不停抱怨命运的不公,说他自己从中学开始就学习画画,由于一直没有文凭,只能在单位作杂活。二十多年前,他到深圳闯生活,落在一个建筑公司当墙体设计。大前年,因为给贪污的领导写匿名信而被开除,不得已才沦落到大芳村当画家。
  46。 穷人乍富的抖摆(2)
  看这位莫岗一脸倒霉相,混到五十多岁还这样,当时,我内心中对这个老失败者就从本能升起一种不信任的预感。
  当然,从他作坊里面摆放的画作来看,莫岗这个人画的画还算可以,尤其是摆放的几幅钢笔画,极其烦琐、细腻,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看上去应该基本功不会很差。
  江学文和这个人很投机,很快就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二人大谈艺术人生,在小作坊里面一谈就是近一个小时。
  最后,谈到生意的时候,江学文掏出自己的一张照片,说自己要画一张骑马将军相。
  “你算找对人了,我在内蒙古待过好几年。别的我不敢说,画马我一绝!我给你画一匹骏马,再给你画全套全身的皇家甲胄。然后,我把照片上你的脑袋搬上去,绝对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一嘴口臭的半老画家口沫横飞,拍着胸脯保证。“不过,这马确实难画,要收你1500块。”
  江学文沉吟片刻。估计刚才这个名叫莫岗的画匠的自吹自擂,确实对他起到了某种催眠作用。摸索久之,他掏出十五张百元新钞,放在这个浑身臭气的画匠的手里:
  “莫大师,我相信你,也别先放订金了,我全部把钱都给你!你好好画,我也是搞宣传的,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些记者,好好宣传你!”
  莫大师假装大方,看也不看那些钞票是否有假,马上装入兜中,“没有问题,我这几天不干别的,专门给你画肖像,十五天拿货,包你满意!”
  过了十五天,江学文还算留个心眼,他去大芳村之前,先给这个莫大师打电话。
  莫大师那边,作特忙状,抱歉表示说,画没有完成,因为江学文当时拿过去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给弄丢了,让马上通过电脑再传一张过去。
  又过了十五天,江学文再打电话。莫大师又称,他手中有一批“美国”客人定购的画要赶工,为了对那张江学文的肖像将军骑马画相保证精益求精的水平,暂时还没有动笔。
  等到第三个十五天,在江学文电话催问下,莫大师声称,骑马人像已经画好,但那匹马确实太难画,他正在万分仔细地画马身上的细节部分,比如马毛马睾丸什么的……
  这样一来,本来最多十五天就应该交货的画匠画的行画,江学文最终两个多月才得到这位莫大师的回信:
  终于画成了,要江学文本人马上去取画。如果去迟,莫大师就会去上海开画廊了。
  江学文急不可耐,故而大清早打搅我的清梦,急赤呼啦地开车拉着我去大芳村。
  村子里面胡同不少,乱得很。无头苍蝇一样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莫大师的小作坊。
  进了门,莫大师正大声和一个香港佬忽悠:“我的画,阿拉伯、台湾、美国、德国的客人都定购,绝对便宜,肖像画300一张,整个大芳村就没有这个价钱……我交货绝对及时,从来客户满意度百分百。你不必多压钱,先给百分之三十订金就可以,”看到我和江学文进门,他赶忙对我们说,“二位先出去转十分钟,我和这个客户很快谈完……”
  江学文要发火,我忙拉着他出门,“出去再转转,或许能发现新的大师……”
  “操他妈的,当时我就不应该给他全款,现在倒好,他收了我1500,一直吊我胃口,迟迟不交货,也不知道他到底画成什么样子了……这种嘴上能说道的鸟人,就是不可信。瞧他当时胡侃的,我真把他当凡·高了!”
  转悠了几分钟,临回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就在莫大师斜对门的一个很大的画室门上,贴着一张广告宣传画。上面的画家,正是我此前在东方花园别墅被某个富人养起的神经兮兮的画家甘洛雨。
  这间画室没有开门,但从玻璃窗望进去,里面的地方十分宽阔,显然非莫大师这种十平方米的小作坊可比。也就是说,现在的甘洛雨,肯定是个成功的画家,或者是那种成功的、卖得出钱的画匠。
  看他画室外墙上的一幅巨幅宣传油画,早已经没有了此前看到的那种灵性和深刻天才性的元素,变得非常媚俗。他现在的画风,属于那种极其讨洋人画商喜欢的风格,暴力、突兀、十分“中国化”——一个巨大的、悲伤的、流泪的脑袋,眼睛微合,如氢气球一样,带动着不合比例的细小身子,正在从一个中国海边的城市的黑影中升腾而起,似乎象征着无尽的忧愁和中国现代化的悲伤——其实,仔细观察,不过是铁臂阿童木的夸张变形油画版。
  46。 穷人乍富的抖摆(3)
  这种东西,非常卖钱。近年的西方市场,一直在炒作中国概念,甘洛雨算是好人有好运,终于赶上了这一拨。
  折回到莫大师的小作坊,我指着他斜对面的甘洛雨画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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