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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月入多情楼-第11章

小说: 月入多情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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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情郎,她这才感觉到这个名词念来有多么甜蜜,虽然怀墨目前还不是她的情郎,却已在她心底烙下痕迹了。

原来想念一个人,赖着一个人,心里挂着一个人的滋味是这么棒。

灵月突然觉得自己变得更加美丽了。

出租车驶进一栋中国式楼房前,她付完钱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按下门边的电铃。

冯妈一见是她,一张圆脸立刻布满了惊喜,“小姐。”

“你好,请别叫我小姐了,我是灵月,精灵的灵,月亮的月,请多多指教。”她笑靥如花的自我介绍。

冯妈笑着点点头,心里更喜欢这个女孩了。“请进。”

“元先生应该还没回来吧?”

“是的,他说要晚点回来。”

灵月望着去沏茶的冯妈,脸蛋微微泛红。不知道冯妈晓不晓得怀墨约她共进晚餐呢?

她像个小孩似的偷偷笑着,窃喜于自己的幸福。

“小姐……”

“我是灵月,灵月。”她笑着纠正。

“灵月小姐,”冯妈还是改不了口,“今天你和先生有约吗?”

“是啊,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她有些疑惑。

“可能是故意不想让我这个老太婆知道吧。”冯妈朝她挤眉弄眼,眉宇间一副暧昧。

灵月脸红了,轻轻地点了点头,“噢。”

说不定他是特意让两人独处,然后像之前一样,她亲手做饭给他吃。这样不就像一对小夫妻了吗?

哎呀,羞死人了,她怎么自顾自地想得这么乐?

灵月轻轻清了清喉咙,对着冯妈温柔笑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不过看样子你今天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了。”

“我明白,我明白。”冯妈喜上眉梢,巴不得快点离开的样子。“我待会就让我孙子来载我。灵月小姐,万事拜托了。”

她一下子慌了手脚,红着脸嗫嚅道:“拜……拜托什么?你指的是什么?”

“我看得出先生对你很不一样,或许你真的就是那个可以把先生拉出悲伤的人。”冯妈安慰地笑着。

灵月眼睫低垂,心底说不出是何滋味。“我……尽力而为。”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冯妈兴匆匆地去打电话。

她们坐下来聊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喇叭声。

“那先生的晚餐就有劳你了。”冯妈笑咪咪的说。

“你放心,交给我。”

待冯妈离开后,灵月开始卷起袖子洗手做羹汤。

做好晚饭等待男人回家吃饭,这种感觉好幸福。

灵月傻笑着,突然觉得空气里充满着一种名唤幸福的粉红色泡泡。做好一桌美味的菜肴后,灵月兴奋地等待车声响起,可是左等右等,外头一直没有车声传来。已经八点了,难道开会会开到这么晚?

灵月努力说服自己他不会有事,因为到目前为止她感受不到什么危险的讯息,只是心底有些紊乱,不过或许是因为他的迟归吧!

八点半……九点……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灵月的心情已经从兴奋转变为坐立难安了。

她担心地走出厨房,站在落地窗前,但见银白月光洒落在树梢和草地上,就是不见他的人影。她转身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他的书房。

灵月左顾右盼,像个小偷一样,不过她随即意识到这栋偌大的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何必偷偷摸摸的呢?再说她的心底深处有个声音一直催促着她走进里头。

不过她还是在心中交战了许久。探人隐私不是她的癖好,尤其是一个她深爱的男人,她更无权窥探他的私密。

可是该死的手和脚自有意识,等到她回过神时,早就置身在安静清雅的书房里。他的书房就像他的人一样,干净又深富内涵,书柜里排满了书籍,粉白墙面上挂着几幅中国字画。元怀墨……难怪他的父母会为他取这个名字,看来他也很喜欢中国的书法与绘画。

其中一幅字画上,写的是杜牧的‘赠别’,龙飞凤舞的字迹隐隐透露出沧凉之意。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尊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她的目光转到底下的落款,赫然发现上头写的是——元怀墨于妻逝怀笔。

她的心被狠狠一撞。墙上还有另一幅字,她明知是自虐,却还是忍不住望向那充满哀伤的字,上面题的是李清照半阕的‘临江仙’:

感月吟风多少事如今老去无成谁怜憔悴更凋零试灯无意思

踏雪没心情杜牧的诗,写透了情深别离的痛苦;李清照的词更阐明了她对人世欢乐的看透与寂寞。

怎么可以呢?他现在还年轻,怎么可以有‘试灯没意思,踏雪没心情’的感慨?灵月轻轻碰触着力透纸背的墨迹,心底怅然不已。“他这么深爱雪眉,我……又算得了什么?”令她难受的是,明知深爱的男人心里爱的是另一个女人,她却不能够吃醋,因为雪眉已经够可怜了,她有什么立场吃她的醋?

一阵车声由远而近地钻入她的耳朵,灵月悚然惊跳起来,她急急地跑出书房。匆忙间,她没有注意到桌上的纸被她急跑时带起的风吹落到地上。

她匆匆来到大门口,呼吸轻喘地开启门屝,预料会看见他眼底的惊喜。没想到怀墨看见她的第一眼却是眉头深锁,紧拧得吓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她倒退了一步,试探地微笑着。“该死!”他的低咒令她心里一惊,“我一忙,竟忘了通知你晚餐取消。”

她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勉强笑道:“你有事情吗?”“是。”灵月又摸不着他的心思了,她心慌地说:“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都没空。”他径自闪过她走入屋里,神色淡漠得吓人。他怎么了?怎么又恢复昔日的冷漠无情?“我……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咬着唇问道。

该死,她为什么又是这副怯怯可怜的模样?怀墨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冷声道:“你怎么会这么以为呢?”

“那还用说,你对我好冷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浓浓的委屈。他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表情看不见丝毫温情,“那又如何?”

“发生了什么事?”她脸色苍白,急着想要理解他的心思。“没事。”“元怀墨!”她开始有一丝怒气,却有更多的心慌。

怀墨倏然转过身,脸上的表情阴鸷,“你开始令我感到厌恶了。”灵月闻言,脸色瞬间惨白,“你在说什么?”“成天纠缠着我,你不觉得烦闷吗?”

“我……”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低吼吓得眼圈一红。“你不能让我松口气吗?难道非把我逼疯不可?”他无情地盯着她,口气充满讥讽。

“我没有……”她被他的目光看得后退了几步。“没有最好,你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径自往书房走,“恕不送客。”

灵月深受打击,她站在原地发呆了几十秒,委屈和震惊在她血管里疯狂流窜着,她想大叫、想大哭,可是却发现什么声音都喊不出来。

因为她在他眼底看到一抹温柔,在刻意冷酷的表情底下,他的眼神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残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再怎么说,她都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变成这样。

她挥开顾忌和担忧,脚步急促的追入书房,却看见他正弯腰拾起一张纸笺。“你来过我书房?”他的声音顿时变得危险。

灵月好不容易凝聚的力量又溃散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并不是蓄意的,我只是……只是……”风暴瞬间笼罩在书房里,而怀墨眼底的愤怒正是暴风来源。

“只是什么?你以为你可以取代雪眉的位置吗?别痴心妄想了。”他眉头紧蹙得吓人,低吼一声,“你滚!我不要再看见你。”

她拚命维持的平静瞬间瓦解,难堪像刀锋一样片片砍入她的心脏。灵月低泣了一声,掩面奔出书房。

她还祈求什么?还希望能得到什么?他彷佛是一块千年不融的寒冰,她怎么努力也融化不了他,再留下也只是徒增难堪罢了。

她狂奔出大门,在飘着微微细雨的夜晚中跳上机车,疾驰而去。雨水扑面她浑然不觉,因为她的心早已沦入酷寒地狱中。

看着她离去,怀墨心头紧紧纠结,他瘖哑地低语一声:“对不起……”因为他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剩余的爱可以给她了。

灵月回家后生了一场大病,肉体的伤痛再加上心灵的重创,这场感冒来势汹汹,迅速转成急性肺炎。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到医院求诊,直到护士关切地扶住她时,才允许自己昏厥过去。之后的几天,她几乎是徘徊在高烧与昏迷中,不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不断地掉眼泪。等到她自病魔缠绕中挣脱出来时,已经是四天后的下午了。高烧和病毒的侵袭让她原本纤小的身子更加清瘦,脸蛋也像失去了滋润一般,显得苍白而憔悴。

她疲倦至极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迷惘呆滞地环视着四周。她在哪里?灵月想问出口,却发现喉头干燥得像火在烧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女声在她耳畔响起。灵月努力凝聚眸光,这才发现出声者是一个白衣女孩。“雪眉?”她哑着嗓子,试探地问道。

“雪眉是你的家人吗?你昏迷了四天,要不要我们通知你的家人前来?”她看清楚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白衣护士,脸上带着一抹温暖的笑。

灵月勉强摇头,唇边浮现一抹可怜兮兮的笑。“不,我没事。我的家人在新加坡,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而且她能找谁呢?所谓的家人是父亲和他的妻子,以及他们的孩子,根本没有她存在的空间,她也早就学会不去乞求什么。

她自食其力了这么久,没有理由在这时让她的‘家人’再介入她的生命中。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热闹快乐,这是她的生活哲学之一。

“小姐,那我们可以通知谁来为你缴住院的保证金呢?”护士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在你生病时还拿这些事烦你,不过这是本院的规定。”

“没关系,我有带皮包来,我把证件和保证金先给你,其它的费用……”“不要紧,你可以出院之后再回来缴交。”护士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你真的不要通知家人或朋友过来照料你吗?”“不用了,我只想知道我究竟生了什么病。”“你是感冒引起的急性肺炎,不过现在已经痊愈了大半,只要你耐心的服药和好好的休息,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其余的等巡房大夫来,你可以再向他详细询问。”“小姐,谢谢你。”直到护士离开后,灵月才缓缓闭上眼睛,低低吁了一口气。

好累……她的心和身体都好累,累得她几乎不想再活下去。生平第一次,她有厌世的念头。

灵月永远忘不了元怀墨在赶走她之前所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戳进她的心房,刺得她伤痕累累的。

是啊,她这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活在世上对世人也毫无贡献,这个世界有她无她好象也没有什么差别,更没有人在乎她是不是活着。

看来她这些年的积极进取与快乐,只是一种欺骗自己的行为,事实上她什么也不是!生命一旦没有了意义,活着是否只是一种多余?

她两眼空洞地望着粉白的天花板,心底愁肠百转。唉……赶走了灵月,日子却没有怀墨想象中的平静无波,相反的,他反倒觉得事事逆心,看什么人都不顺眼。虽然只失去了她的音讯一个星期,他却觉得整个人像头困狮一般,时时刻刻焦虑恼怒。

该死,她滚离他的生活,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为什么会浑身不对劲?现在公司上下的员工都知道总裁的心情比以前更坏,每个要进他办公室的主管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他。唯有调查部的阿奇敢笑嘻嘻地走入总裁办公室,然后依旧笑咪咪的走出来。

“总裁,我想有件事情是你应该知道的。”阿奇穿着一套拉风的皮衣走进办公室,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怀墨自计算机屏幕前猛然抬头,脸色肃然冷漠。“什么事?”“上回的意外,我们已经搜集到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现在正在加紧追查中,还有……”阿奇眨眨眼睛,别有会意地看着他,“有件事是我鸡婆去调查的,不过我想你一定会有兴趣知道。”“究竟是什么?”他不耐烦地瞪着阿奇。

“那位与你共患难的风小姐,此刻正躺在忠孝医院的病床上,病得奄奄一息了。”阿奇瞅着他的反应。

怀墨一颗心猛然抽痛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故作冷淡,“你怎么会以为我对她的事有兴趣?”

“没兴趣?那就算了,我弄到的病房号码也没有什么用了。”阿奇咧嘴微笑,“容我先告退去调查那件比较重要的车祸事件。”

“把你手上的文件都留下来。”怀墨陡然出声,横眉竖目地看着他,好象在看他是否有那个胆子敢质疑自己的命令。

阿奇无声一笑,乖乖地将文件放在桌上,“是。”“你可以下去了。”“明白。”

待阿奇晃离办公室后,怀墨立刻抓起桌上的资料,在看着的同时脸色渐渐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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