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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凤凰相公-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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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上青楼找女人,就再也不配当我们安家的人。”她是吃了秤铊铁了心的绝不心软,即使她的心中仍是舍不得他。

“衣儿…”安老爷想劝她三思而后行。

“爹,你别再说了,我要是不发个脾气、给他点颜色看,他以后还是会依然故我的上青楼,一辈子也改不了这个恶习。”

他还能说什么?这是他们夫妻俩的事。他根本就没有插手的余地。

“老爷、小姐.姑爷回来了。”翠儿见彭崭岩进了大门,立即前来禀报。

“爹,等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插手。”她再次叮咛。

“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全随你。”

彭崭岩一进门就见到这样的阵仗,他的心中大感不妙。

“你还舍得回来。”她出言揶揄他。

“没有什么好不舍的。”那群青楼女子又不是他想要的,根本就没有舍不舍得的问题。

“哼!”安彩衣轻哼了声,就撇过头不看他一眼。

硬着头皮,他在她的身旁坐下,想要解释清楚这混乱的一切。

“那些女人真的不关我的事,是她们自己送上门来,硬是要勾引我的。”被人当场捉到,他说话就得低声下气点。

“你不上青楼的话,她们要如何自动送上门呢?”安彩衣的心中,固执地认为错的人一定是他。

不管他有没有和那些青楼女子发生关系,他上青楼就是有罪,招惹那些女人就是他的错。

“我上青楼并不是为了要寻花问柳。”

“那是为了什么?”只要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可以原谅他。

“我…”他说不出口。

他家的生意一直都是个秘密,要是在这时候说破,他怕安彩衣会要他放弃彭家的事业。

“说不出口了是吧?”她早就猜到,他方才的解释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所找的借口,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说清楚。

深吸了口气,安彩衣扔了封信给他。

“这是…”他不懂她为何要给他这封信。

“休书。”她简短地说。

彭崭岩不敢相信地打开信封,里头放的的确是一纸休夫状。

“为什么?”他不懂地问。

“你是我娶进门的,现在你犯了七出的淫佚之罪,我理当休了你。”会写下休书为的是给他一个警惕,让他以后不敢再犯。

“我哪里淫佚了?”他自认清清白白,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抹黑他。

安彩衣笑了笑,嘲讽地说:“四、五个女人赤裸裸地压在你的身上,这不是淫佚是什么?”

那淫乱的一幕,她将毕生难忘。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他实在是有理说不清。

“我相信我所看到的。”

“你…”

彭崭岩气得想撕毁那一纸休书,但心底却突然有一个声音要他不要撕,要他就这样离开安家。

在他有困难时,是安彩衣娶了他,救了他彭家的生意,但也害得他在她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现在她要休夫倒是一个离开安家的机会,等到他有能力还清安府的聘金时,他可以再回来迎娶她进彭家大门。

打定了主意,彭崭岩收下了那张休书。

“这张休书我收下了,但是,有一天我会再回来的。”他对着她宣誓。

“你…”见他收下休书,安彩衣也傻眼了。

她一直以为他贪恋安府的荣华富贵,所以绝不会这么轻易地离开,但这次,她却料错了。

“我走了。”

话一说完,他坚定地转身离去,消失在安府的大门。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安彩衣不禁难过地落泪。

他走了,他被她给赶走了。

为什么会这样?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姐,你还不赶快去追姑爷!”翠儿知道安彩衣并不是真心想要休夫,于是紧张地催促着她。

“我…”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别你啊我的了,快去把姑爷追回来啊!”翠儿拉着安彩衣的手,将她带到门口,推到了屋外。

对!她不能让他走。

安彩衣惊醒后立即追到门口,可大街上寂静无人迹,根本就见不到彭崭岩的身影。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

第五章

望着窗外下个不停的雨,安彩衣心情万分沉重。

他就这么走了,没有半点音讯,他可知她心底的懊悔、痛苦及伤心?

她后悔当时自己一时冲动写了休书,但事后她想要补救,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他就像平空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他现在过得还好吗?是否已经另结新欢了呢?

突地,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她的冥想。

“爹,你醒了。”她赶紧扶起安老爷。“我让人去端药来。”

自从彭崭岩离开之后,安老爷就生了场大病,至今仍未痊愈,令安彩衣万分担心。

安老爷拉住她,虚弱地说:“衣儿,崭岩走了,看样子是不会再回来了,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她苦涩地笑了笑,整理好心绪,才缓缓地开口:

“我现在要照顾爹,还要打理安府的生意,这就是我的将来、我的打算。”

她知道她爹需要她,家中的生意也需要她,有太多的事要忙,所以她才能很快地自失去他的痛苦中跳脱出来。

多亏他的离去,她才能在一夕之间成熟、长大、懂事。

也幸好她之前有去学作生意,否则她定会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事,而一时慌了手脚。

有时,她真不知该恨他无情的离去,还是该感谢他。

“衣儿,找个人来照顾你。”安老爷知道自己的病是好不了了,而他最挂心的人就是她,怕她会一个人孤老一生。

“爹,我不需要人照顾。”一个彭崭岩就令她伤透了心,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她一个女人家要扛起这么大的担子,他看了都觉得心疼。

“爹已经无法照顾你了,因此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看到你有个好归宿。”

“先别说这些了,爹养病要紧。”安彩衣不想听他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答应我,去找个人嫁了,或是再招赘一个相公。”他要看到有人照顾他的宝贝女儿,他才能放心。

“爹。”她很为难地摇头。

“答应…咳…”

安老爷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烈咳嗽,令安彩衣心惊,连忙拍着他的背替他顺顺气。

“答应我…”安老爷不放弃劝说。

“爹,我答应你,你就先别说话了。”为了安抚他,她只得暂时答应。

有了她的应允,他终于能放心了。

※※※

安府有个新姑爷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对于这个才休夫一个月就改娶的安府千金,街坊邻居没有人给予她好的评价,老是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什么水性杨花、红杏出墙这类的话不断。

面对这些蜚短流长,安彩衣根本就不加理会,仍是忙着家中的生意。

至于那个新的相公,她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存在,只要他不出现在她的眼前,看他是要去流连花丛、还是风花雪月,她从来就没有费过心思去管他,因为他只是她名义上的相公罢了。

“小姐,这是赌坊送来的借条。”翠儿将外头送来的借条交给安彩衣。

“借条?”安彩衣奇怪是谁会去向赌坊借钱,摊开一看,竟然是她那个有如废人的相公,她顿时感到万分气怒。“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姑爷去赌坊赌钱,签下了借条,现下赌坊向我们讨债。”

“那个混帐!”安彩衣气得头开始发昏了。

“小姐,当心气坏了身子。”翠儿扶住了她。

“去跟赌坊的人讲,他的赌债安家不会替他还,看他们是想要他的一只胳臂、一个手掌、一条腿还是一条命全随他们,总之他的死活和我安家无关。”安彩衣异常冷血地说。

她可以给他大把的银两花用,但唯有赌,她是绝对不认同的。

赌是一个无底洞,就算她有无数的家产也不够他败光。

翠儿觉得这样不太妥当,毕竟他还是她的相公,她这么做似乎太无情了点。

“小姐,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既然他以为嫁入安家就能为所欲为,那我就要让他大失所望。”在她的心目中,她根本没将他当成自己的相公。

翠儿知道是劝不动她时,只得出去对赌坊的人这么说。

安彩衣越想越气,一时喘不过气来痛苦地抚着胸口用力呼吸,一阵恶心的感觉由胃部直冲上来。

她一手捂住嘴,一手撑着桌子,痛苦地干呕着。

翠儿一进门便看到这样的情景,吓得她手足无措。

“小姐,你要不要紧啊?”她关心地问。

安彩衣没有气力理会她,恶心感过去后,她仅能无力地趴在桌上。

看了她好一会儿,翠儿这才大著胆子问:“小姐,你会不会是…有喜了?”

有喜!安彩衣觉得这实在太荒谬了。

“翠儿,那是不可能的事,你要知道,我从没和他同房过。”她和她新娶进门的相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两人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是没错,可是,你和之前的姑爷…”翠儿是想说,若是安彩衣真的有喜了,那孩子不就是彭崭岩的?

“你是说,我有可能怀了崭岩的孩子?”她感到万分惊讶。

自从他离开后,她就一直要自己不去想他,上天不可能跟她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让她怀了他的孩子吧?

“不,不可能的!”她不敢相信。

“小姐,叫大夫替你把个脉,那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我…”安彩衣原本想要拒绝,可恶心感又再度袭了上来,害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会是怀了他的孩子吗?对于这个问题,她是既希望答案是如此,却又感到害怕。

如果真的怀了他的孩子,那么她将来就不是孤单一人,她有孩子陪在她的身边,可是她却无法给孩子一个爹。

“小姐,别犹豫了。”翠儿不懂,凡事都能尽快下决定的安彩衣,为什么现在却迟疑了?

“去叫大夫来吧!”也许,她爹会高兴有个小孙子可以疼爱。

翠儿很高兴地能下决定,她由衷地希望,安彩衣的肚子里真的有她和彭崭岩的孩子。

她有感觉,他们俩是不会就这样断了情缘的。

※※※

“爷,安姑娘出来了。”

当安彩衣和翠儿踏出安顺钱庄时,躲在墙角的一名大汉立即和他身旁像是主子的男人禀告。

“嗯。”那人微微地点了下头,像是意兴阑珊的样子,可他的视线却直锁在安彩衣的身上,表示他并不像外表那样不在意。

她瘦了。见到她苍白瘦弱的面容时,他微微地感到心疼。

才不过离开三个月而已,她就瘦成了这样,难道说他的离开真带给她极大的痛楚吗?

怜惜她这些日子所受的苦痛,他多么想将她搂在怀中疼惜。

现下他回来了,他一定不会再惹她伤心、难过。

“爷,她们上街去了,我们该怎么办呢?”平顺不解风情地询问。

彭崭岩思索了下,才做了决定。“跟着她们。”

他得找个好时机再出现,给她一个惊喜。

“哦!”

他是不懂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直接将她们拦下不是更快吗?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违背他的命令。

他们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悄悄地跟在安彩衣的后头,还尽量掩饰,不让她们察觉他们的存在。

安彩衣脸上虽然带着幸福的淡笑,可彭崭岩总觉得她的笑容里藏了些许的落寞。

她是怎么了?他发觉自己好像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咦?”平顺突然发出讶异的呼声。

“怎么了?”彭崭岩不明所以地问。

平顺看了彭崭岩一眼,不明白他为何没有察觉安彩衣的异样。

“爷,安姑娘一直在看童鞋及小孩子的衣服,而且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他将他的发现告诉彭崭岩。

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为什么要看小孩子的衣物呢?是打算送人的吗?可若是买来送人的话,她为何会亲自上街挑呢?

“看小孩子的衣物?”彭崭岩讶异地再看个仔细,果真看到翠儿笑开了眉眼,拿了件小孩的袍子和安彩衣交谈。

而她却没了方才的孤寂,笑得非常幸福。

“平顺,上去听听看她们在讲些什么。”他命令道。

他若是一现身,她们马上就会认出他;可平顺是他彭府的人,他相信她们不可能识得他。

“是!”平顺领命上前。

他装作在挑小孩的衣物,并拉长了耳朵凑在她们的身边偷听她们的谈话,可他越听脸色越难看,手上拿了件衣袍,视线却望向彭崭岩的方向。

他相信,爷要是听到他偷听到的消息,铁定会暴怒。

直到安彩衣她们离开了,平顺仍是立在原地,没有移动。

他在考虑,要告诉彭崭岩吗?

“公子,要不要小的帮你打包起来啊?”老板见他一直拿着同一件,还以为生意上门了。

“不,我不买。”他立即回绝。

有小孩的人又不是他,他根本不必买。

直到安彩衣远离了,彭崭岩才缓缓地朝平顺走去,开口就问:

“你听到了什么?”他知道平顺的表情铁定是有事。

“爷,我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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