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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臣服君心-第6章

小说: 臣服君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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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可真说是引狼入室啊!”兰堤斯自嘲地说道:“原本绑架他是为了要医治你的双眼,现在他倒反成了我们组织的心腹大患。”
  希勒瓦沉默不语。
  兰堤斯凝视着希勒瓦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孔,用最平静的语气撂下令人胆战心惊的狠话。
  “我绝不允许组织里有这个危险因子存在!等他为你动完手术,我会彻底解决掉他这个麻烦!”
  “不准动他。”希勒瓦冷酷地开口。
  希勒瓦的护卫姿态让兰堤斯更加不满了。“恕难照办!殷冠臣绝不能留,等我解决掉他后,我会向你自请处分的!”
  丟下这句话,兰堤斯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如果你敢动他,我会毀了这个组织。”
  希勒瓦淡然的回应当场冻住了兰堤斯的血液。
  “你说什么?”兰堤斯不敢置信地停住脚步,慢慢地回过头来。
  他这是在威胁他吗?
  希勒瓦俊美的双唇勾起一抹森冷的微笑,毫不留情地道:“如果你想试试看的话,这就是我的回礼,你应该知道的……我绝不会心慈手软,兰堤斯。”
  希勒瓦决然的态度,让兰堤斯不敢再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只要希勒瓦说得出,就定然办得到!
  一星期后,冠臣为希勒瓦动了脑部手术。
  整场手术都有兰堤斯的手下在一旁监视着,而黑帝斯更是从头到尾举着枪,瞄准冠臣的脑袋。
  “如果宙斯的血压低于三十,心跳每分钟低于四十,我会杀了你,并且以核子弹毀掉整个台湾。”黑帝斯冷声说道。
  面对黑帝斯的恫吓,冠臣只是好脾气的扬扬嘴角。
  他一边整理着一旁的手术刀,一边说道:“我是一个医生,就算病患再怎么罪大恶极,我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黑帝斯闻言,仍然不为所动,将枪枝瞄准冠臣太阳穴的姿势更是不曾动过分毫。
  面对他的不信任,冠臣无奈地笑道:“好吧!你可以瞄准我,只要別妨碍我的动作就行了。”
  他的身边没有半个护士,或是助手医师可提供他任何协助,所以,他必须独力完成整个脑部手术。
  冠臣没有要求希勒瓦落发,所以,他沿着发际线切开头盖骨的时间,比往常的切开手术多出了半个小时。
  切开了头盖骨后,冠臣就以手术刀流畅地划开脑膜,戴上显微视镜,在后脑枕叶部分寻找着压迫到视觉系统的血栓。
  因为先前已熟记了X光片上血栓存在的位置,因此,他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找寻,只是血栓卡在充满神经茫缱橹牟课唬沟谜龉滔缘糜行┘帧
  一般的脑科医师绝对无法在没有助手医师的辅佐下,顺利地将血栓取出,即使是累积了数十年手术经验的资深脑外科医师,也不敢贸然地朝此处下刀。
  但是,冠臣下刀取出血栓的动作,是如此迅捷而轻盈,刀法俐落且细膩得教人忍不住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血压、脑波全都正常,心跳略为缓慢,但却规律,手术台上的希勒瓦彷彿不是在进行手术,而仅是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一场脑部手术花掉八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是很常见的事,然而,冠臣却在短短的六个小时內一气呵成。
  当冠臣缝好希勒瓦的伤口,并包上纱布之后,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看见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冠臣不禁失笑。
  “別光只是看,手术完成了,帮我把希勒瓦推到复元室去吧!”冠臣指挥着一旁看呆了的手下。
  “是!”一堆世界级的通缉犯不敢怠慢,忙推着病床到隔壁的复元室去。
  冠臣脱下乳胶手套后,笑看着身后的黑帝斯,“你的手枪可以收起来了吧?举枪举了六个钟头,不累吗?”
  他的笑容是那样和煦,如薰风一般令人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黑帝斯猛然回过神,为自己的失神感到微微的恼怒。
  他绷着脸收回手枪,僵硬地说了一句,“谢谢。”
  “啊!不客气。”冠臣含笑以对,“请你派人守着希勒瓦,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请记得告诉我,我好累,得立刻小睡一下。”
  “知道了。”黑帝斯面无表情的颌首。
  “谢谢你。”冠臣迳自躺上手术台,指了指门口,用带着慵懒倦意的语调说:“出去时顺便帮我把门带上”
  黑帝斯露出一脸怪异的表情。
  “你要在这里睡?就睡在手术台上?”
  冠臣笑着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睡哪里都没有差別,因为,我恐怕撑不到我的房间了。”
  语毕,冠臣便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沉入梦乡。
  他居然敢在他面前入睡?难道他忘了五分钟前他还拿着枪指着他吗?黑帝斯看着冠臣毫无防备的睡颜,不自觉地蹙起浓眉。
  冠臣侧臥在手术台上,睡颜平静且安详,像一个收起洁白羽翅,栖息在人间的天使。
  黑帝斯的浓眉拧得更深了。
  天使?!在他们这种无情、黑暗、邪恶的世界里,怎么可能会看得见天使?
  退出开刀房,并轻轻的带上房门后,站在走廊上的黑帝斯才突然想到──除了希勒瓦与兰堤斯,不曾有第三个人用这等命令的口气对他说话,却没想到,今天他却任由一个比女人还美丽的男人对他发号施令!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觉得讨厌……
  手术后的一个星期,冠臣准备拿下缠在希勒瓦眼睛上的纱布。
  他拉上所有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的耀眼日照,但柔和的亮光依然穿透了蓝灰色的窗帘,为室內带来些许亮度。
  “我要把纱布拆下来了,等一下你先別急着睁开眼睛,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希勒瓦突然抓住他的手唤了一声,“冠臣o”
  “嗯?”冠臣停下动作。
  “我今天一定要亲眼看见你!”
  冠臣笑了笑,拍拍他的手背。
  “你一定可以重新看见这个世界的,希勒瓦。”
  “我想重见光明的理由并不是为了看这个世界,”希勒瓦微微敛起薄唇上那抹略带嘲弄的笑意,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而是你!只为了见你。”
  曾被无法计数的人示爱过的冠臣,面对这类似于告白的话语,早已被训练得无动于衷;然而,希勒瓦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却如同一滴清泉般,落进他平静无波的心湖,激起一圈圈的波澜。
  冠臣从不知道自己那如荒城般枯寂的心,竟也会有人造访,而希勒瓦是一个不懂得放弃的人,他执意要敲开他紧闭的心门,直到他有回应为止。
  他可以听见自己的心城因为他的敲击而微微震动的声音,然而,这座牢固的城墙,是不会因此而崩塌倾圮的。
  冠臣执起一把锐利的剪刀,剪断了纱布,一圈一圈地拆卸而下。
  “一点一点地……慢慢把眼睛睁开。”
  希勒瓦依言缓缓地睁开双眼,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扬起,他那双深邃如黑曜般的眼眸再无遮掩地呈现在冠臣的眼前。
  眼前的景象如同隔了一层雨雾般模糊不清,但是,他很快就适应了黯淡的光线,看见眼前略显纤细的白色身影。
  在他眼前的冠臣,有着一张比初雪还白晰晶莹的脸庞,修长带有英气的剑眉下,是一双琥珀色的清澈眼眸,他的鼻梁直挺,而他的唇色……是连首席肖象画师也调不出来的,他生平仅见最美丽的颜色。
  想必希腊神话中最教人赞叹的美少年Adonis也不过如此了。
  亲眼目睹的冠臣,比他所能想像的更为优雅俊美,就像一只天然的发光体,即使是黑暗与阴霾,也掩盖不去他的光芒和身影。
  希勒瓦伸手欲触碰冠臣的脸颊,却又怕褻瀆了他的拢嗨频挠淘チ艘幌拢詈螅拇笫秩允翘狭怂拿婕眨缤岣ё抛罹碌囊帐跗钒闱崛帷
  “我总算看见你了。”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刻呵!
  从出生到今日,他从来没有真心的想要过什么东西。
  如他这般生存在世界上最晦暗地方的人,根本不配拥有任何美与善,而今,他的心却有了不该有的冀求。
  打从冠臣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开始,就像一道光射进他的世界,这道光无时无刻不诱惑着存在于黑暗最深处的他。
  他什么都可以舍弃,只要能够独占眼前这个彷若下凡的謫仙。
  “你比我所能想像的更美丽。”
  希勒瓦的眼睛热切地梭巡过冠臣脸上的每一处,无法不为他的精致绝美而赞叹。
  “只要看过你一眼,任谁都会想要牢牢的将你擒在掌心中,如果不能拥有你,将是我毕生之憾。”他看着自己的手指穿过冠臣淡棕色的柔细发丝,细声的说道:“冠臣,我要你!”
  冠臣回视着他的黑眸,清澈的眸子倏地转为冷然。
  “我已经治癒了你的双眼,你们要我做的我已经完成,所以,我要求你释放我回身边”
  希勒瓦立即玻鹞O盏睦黜!爸挥姓飧鲆笪椅薹ù鹩Α!
  “留着我对你有什么意义?”
  希勒瓦抬起他超凡绝俗的容颜,凝视着他沉静得教人心醉的琥珀色眼眸低语着,“当然有,你让我第一次真正想要去拥有一个人。”
  “我不是物品,不属于任何一个想要我的人。”冠臣难得严厉的说。
  “你不是物品,但你必须属于我。”他微微俯下头,当他视线落在冠臣俊美的唇瓣上时,眼眸的颜色变得更深了。“如果你还记得,一个要求是要付出一个代价的,上回,你要求我销毀『帕德拉』,我还向你索取报酬呢!”
  “你……”
  冠臣一开口,希勒瓦的吻便落了下来。
  那是一个异常灼热的吻,激烈地封锁住他的唇。
  冠臣伸出手来抓住希勒瓦的衣襟想要给他一记过肩摔,但希勒瓦聰明地反剪住他的双手,同时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直到希勒瓦品尝够了他唇上的甜蜜,才缓缓地抽身而退。
  希勒瓦的视线梭巡过那双被他肆虐后显得益发晶燦动人的唇瓣,以及冠臣那双因愤怒而燃烧的双眸。
  即使是生气时的冠臣,依然绝美得教人屏息。
  希勒瓦的手心贴上他白晰的面颊,如恶魔的宣告着,“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即使会让你恨我,也绝不改变。”
  在地狱中迷途的天使,从此沦为恶魔独占的禁臠……
  这一天的天色暗得特別早,夜幕低垂,但是月却隐没在夜空中。
  用餐时间,希勒瓦一向坚持冠臣必须与休同桌而食。
  有別于以往的闲适,今天的晚餐时分有着难以言喻的冷清。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似乎都没什么不同,冠臣一样坐在希勒瓦的身边,他的胃口并没有特別差,当然也没有有特別好,他的琥珀色眼眸亦如往常般,像一泓澄澈且平静的湖。
  但是,希勒瓦就是感觉得到冠臣刻意隔开的距离,那充满冷漠的疏离感,像一道无形的鴻溝般,让他无法触碰,也无法跨越。
  “你是打定主意不跟我说话了吗?冠臣?”
  从头到尾,希勒瓦碰都没有碰一下眼前的食物,一双黑眸就这么盯着冠臣看,彷彿要看穿他脑中所有的想法。
  冠臣放下手中的刀叉,啜了一口盛在水晶杯中,加入少许檸檬汁的礦泉水,而后微微一笑道:“你的眼睛已能视物,看样子应该不会產生手术后的併发症,至于开刀的伤口,半个月后应该就能完完癒合了。”
  他说话的语气完全像是一个专业医师,而他俊美容颜上所展露的笑容,也是职业性的微笑。
  “冠臣!”希勒瓦努力地压抑着胸中窒闷的感觉低吼着。
  他叉起盘子里的生菜沙拉后,又对希勒瓦说道:“刚动完手术不久后的人,最不要动怒,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们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说话吗?”希勒瓦百般忍耐地问。
  “当然不!”冠臣笑着道:“事实上,我会建议刚动完手术不久的人最好少说话。”
  希勒瓦倏地抓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字地道:“就算你用这种方式拒绝我,我也不会放你自由的。”
  “你的情绪太激动,需要休息。”冠臣反手扶住希勒瓦,微笑地道:“我扶你回房去。”
  “我不需要休息!”希勒瓦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擠出来似的。
  “那听我的话,到床上去躺一下。”冠臣一如往常温文的提出建议。
  希勒瓦握紧了拳头,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从不曾如此失控过。
  冠臣再也不与他多说一句话,甚至连笑脸都有些虛伪。
  他为什么不发怒?为什么不与他冷战?
  如果他肯为了他的冒犯而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即使是恨意也好,那么,他至少还能够告诉自己,冠臣并非对他的吻无动于衷。
  然而,他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只因为,为那一吻而迷乱的人只有他一个,对冠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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