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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失明公主-鸢尾-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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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他一声“阿翼”。

阮颜虽是对这尴尬别扭的气氛觉得并无大碍,可其他人却受不了了。朱伯和小静本不是愚钝的人,早就看出了端倪。而冷铭柏则以忽 
略的态度,依旧和黑衣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并不忘交流京城发生的事情,包括雏玉怀孕的事,还有冷行风辞官的事。当然,二人聊天 
的时候,阮颜自然也是在场的。

冷铭柏对爹亲辞官归田的事情一点也不惊愕。(东方*小*说*网 。lNO。)皇上的安排是再正确不过的了,只是他觉得十分内疚 
。因为他这个不孝子,父亲必须离开效力几十年的官场来躲避风头,这让他更觉对不起父亲的养育和栽培。

但当二人听黑衣提到雏玉和元傅的事情时,都吓了一跳,而之前阮颜在意的一些细节,也得到了很好的解答,比如说冷铭柏曾告诉她 
他被雏玉摆了一道,被她陷害,原来指的是寿宴那晚他醉居邀玉宫的事情。不过说到底,雏玉之所以会发展到那般境地,一切也就是 
由寿宴那晚的“酒后乱性”而起的。而之所以导致冷铭柏“酒后乱性”的,说到底,还是因为现下正正襟危坐皱眉思索的阮颜公主在 
寿宴上大胆接受和德瓦炎烈的赐婚。所以,阮颜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她有些内疚地蹙眉。她是万万没想到,只是点头答应赐婚罢了,这一小小的举措,竟将雏玉的命运完全地改变了。答应赐婚,本是想 
牺牲自己,成全社稷。却不小心将雏玉给搭了进来,做了那可怜的陪葬品。虽然不是故意的,可她还是觉得难辞其咎,脸上的愧色越 
来越重。东@方小@说网 。LnO。

黑衣见她这般模样,终是忍不住安慰道:

“公主若是心存愧疚,在下倒认为完全不必如此。”

阮颜抬起头,望向黑衣的方向,脸上多了一抹困惑。

“现在的雏玉公主,应该会比以前快乐幸福许多,不是吗?”他反问道。

阮颜释怀。是啊,玉儿那小姑娘才十五岁,却深陷宫人难以逃脱的阴谋怪圈。虽然手段有些极端,却终于可以从中解脱出来,逃到没 
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与爱着自己的男子白头偕老。这么想想,也确实觉得幸福得让阮颜都不由得羡慕起来!

冷铭柏见二人终于有些正常的交流,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同样是爱人,他虽然爱得辛苦,可和黑衣比起来,那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他从认识他那一刻起,就知道他的自卑。这自卑来自于对阮颜身份的忌惮,以及对她本身的仰望。他自觉配不上她,便不敢明示对 
她的感情;却又不想就这么与她断了瓜葛,所以不惜牺牲自由,甚至放弃“黑衣”这个身份,变成另外一个叫做“龙翼”的男人。

说他不吃醋,那是骗人的。如果可以,他倒是想干脆豁上性命,和黑衣一比高下,赢者便可抱得美人归。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如果 
三人之间的纠葛真能用这么简单的方法解决,他早就这么干了!可是,他清楚地知道,颜儿并非二人之间的筹码,更不会答应他们用 
这么幼稚的方式来解决谁出局的问题。或许,真正要解决这番纠葛,关键还要看颜儿的选择了!

“你这次南下到底是为了事情?这事情居然可以重要到让你抛弃皇上?”冷铭柏干咳两声,有些生硬地转了个话题。

黑衣愣了愣,这才发现,光顾着交换信息了,却忘记最主要的目的了。思忖着,他从最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块扁平的东西,冲冷铭柏 
挥了挥,道:

“这次南下,纯粹是为了这个东西。”

冷铭柏从黑衣手里接过那扁平的物体,定睛一看,手竟然抖了起来!

“你……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声音也少了平常的四平八稳。

“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不见的阮颜忍不住问道。她早就说过,黑衣南下要解决的事情,定是比皇上的性命来得更重要。那么,到底 
是什么东西,比皇帝哥哥的性命更重要呢?她始终没有相通这点。

冷铭柏咽了咽口水,答道:

“颜儿,你说的没错。这么说有点大不敬,不过这东西确实重要过皇上的性命。”

阮颜不由得蹙眉,思索的神情重新回到了那张巴掌大的素脸上,伸手接过了冷铭柏递过来的冰凉之物。

似乎是一块牌子状的东西,表面刻着纹路,凹凸不平。指腹划过那牌面,顺着纹路游走,走着走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直。

那是一个字。

“‘令’……”

呢喃之间,她将那牌面上刻着的字读了出来,却没了下文。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冷铭柏看见这东西后会如此紧张又失态了,而她也终于找到了比皇帝哥哥性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兵符!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翼,如果我没记错,这兵符本是在我爹手里的……”冷铭柏的话打断了阮颜的思考。

冷行风是握有极重兵权的护国大将军,手里的这块兵符足以号召七成的兵力。就算哪天冷行风真的要篡权夺位,就凭手里这块铜牌, 
便能易如反掌的改朝换代。更可怕的是,这七成的兵力只听这张兵符的指挥。只要是没有兵符,便调动不了这些兵力。但若是想招惹 
他们,就算没有兵符,他们也绝对会让敌人吃不了兜着走。

也就是说,不管是谁,只要有这块铜牌,就可以指挥得动这批人。他们只认铜牌,却不认人。所以,若是这兵符落在了心怀不轨的人 
手里,天下必定会大乱!

黑衣这才将兵符辗转多人之手的过程娓娓道来。故事说到最后,目光却是落在了手里握着兵符的阮颜身上:

“将军的意思是说,这兵符暂时交予公主你保管。”

阮颜硬是一愣,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我?!”

“是的。”

“等等……这东西太重要,我无法承载……”

“现下让公主拿着,是最好的办法了。”黑衣打断阮颜的话。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担得下如此重任?”

“颜儿,你也说过,这东西可是比皇上的性命更重要。你难道觉得我爹和翼还有皇上在拿这么重要的东西跟你开玩笑?”

这回开口劝说的,却是冷铭柏。

他自然明白皇上和黑衣以及冷行风这么做的苦心。虽然太过冒险,对于她而言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可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阮颜沉默了。

得兵符者得天下。

而天下,此刻正握在她的手中。

从小深居鸢宫从不与人来往的她,从来不曾想过,她会与这个国家如此息息相关。就算当初选择嫁给德瓦炎烈,也不过是为皇上削藩 
提供方便罢了。虽也是社稷之大事,然而和现下的状况相比,却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她的手忍不住颤抖,仿佛容纳不了一块铜牌的重量,随时都会将它摔在地上那般。{东 方 小 说 网 。lNO。}柔软的指腹再次 
划过凹凸不平的篆刻,描绘着“令”字的外形,仿佛这太过纤细的指尖根本压不住这“令”字的力量。

一只温暖的大手附在了她颤抖的柔荑之上,为她注入一股新的力量,让她蓦地安下心来。

“没事,还有我在。”

冷铭柏的声音从耳边飘来。这听起来轻飘飘的话,落在她的心土之上,却是生了根发了芽一般,带着最蓬勃的生命力,肆意地生长, 
吸走了她所有的不安与担忧。

素美的脸上透出了释怀的微笑,嘴角上扬之际,她的神情也变得更加坚定。轻柔地,却足够有力地,她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就带着它吧。黑衣公子,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黑衣本是为二人如此和谐的亲密之举而陷入复杂的情绪之中,痛心与放心两束情丝在他的心间纠缠着,却带来胸口无法忍受的窒息。 
却见她如此认真又坚定,忙收拾了乱七八糟的情绪,正襟危坐答道:

“公主要切记,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兵符都不可以交给任何人,包括冷兄和在下。”

阮颜一愣。连他们二人都不可以?为什么?

没有理会她的疑虑,黑衣继续补充道:“只有一种情况,公主可以交出兵符。”

“什么情况?”冷铭柏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皇上亲自来讨兵符。”黑衣不假思索地答道。

她明白了。也就是说,能从她这里拿走兵符的人,只可能是皇帝哥哥。除了他,没有人可以解开她为这兵符扣上的“锁”。

“若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呢?”她转而问道。这不是没有可能,却是最坏的打算。

黑衣沉默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挟持了皇上,逼她交出兵符。真的有这么一天吗?他不敢想象下去。

然而,他清楚地知道,她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或许总有一天,他们需要面对这种难以应付的局面,所以现在要为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 
做好打算。

“公主是聪明人。若是真有一天遇到这种情况,公主何不自己决断呢?”

并不是他偷懒,也不是他黔驴技穷,他只是相信她的判断罢了。只要是她做出的决定,他便没有怀疑的必要。他对她完全的信任,便 
是他对她爱的最好体现。

阮颜只是点点头,并不对黑衣的话表示任何的质疑和困惑。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是她一直信奉的真理。她有面对 
那一天到来的觉悟,如果真那一天真的会到来……

“那如果……如果我死了呢?”

阮颜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她知道,她这么说,冷铭柏一定又要生气了。果然,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愤怒而隐忍。那炽热让她胸口一窒 
,只得硬着头皮避开他的目光,望向对面的黑衣。

黑衣被她的问题给堵住了。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她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或许她身上的寒毒解不了,或许她的身体挨不过太过激烈的发作,或许她像上次在岳阳码 
头那般遭人杀害……

他觉得痛心。明明她对这个世界是那么重要,却又如此维持着如此脆弱的存在。着矛盾,只会让她的地位变得更加重要,也更加需要 
他人的保护。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话一出口,连黑衣自己也吃了一惊。他忙补了一句,道:

“公主不必担心,就算没有在下,冷兄自然也不会让公主有任何危险的。”

然而,不管是冷铭柏也好,还是阮颜也好,都听出了黑衣在不经意间说出的心里话。冷铭柏心下蓦地一紧,脸色有些紧绷而僵硬。在 
黑衣补上那一句之后,却也没得松弛了多少。

阮颜更是觉得尴尬不已,却不得不装作没有听懂那般,轻松地笑了笑,道:

“也是。是我不好,不该问这样的问题……”却是将错往自己身上揽了去。

黑衣见这气氛已经有些不对了,忙站起身,道:

“兵符已顺利交与公主。公主身体不好,还是早点休息吧。”说着,便站起身来,福了福身,从冷铭柏的房间里退了出去,徒留二人 
相对无言。

阮颜只觉得这沉默有些尴尬得让她后脊背有些发凉。她感觉不出他的情绪,不知是他刻意隐瞒,还是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她并不讨 
厌安静,只是现下的安静让她不舒服得仿佛要窒息一般,让她想逃走。

思忖着,她嚯得站起身来,摸着圆桌边,开口道:

“那个……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说着,将兵符放好,转身准备离开。东|方小说|网 。lnO。

可才走了没两步,身体便被一双猿臂从背后圈住了。她愣愣地停下了脚步,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耳边,扫得她有点痒痒的不舒服。然 
而,他依旧吝惜着每一个字眼。

“铭柏?”

她有些试探地唤着他的名字,等待着他的回应。然而,他却让她等了好久,等到她的耐性快要耗尽了,只得叹气道:

“我知道你有话想说。既然如此,又为何不开口?你这样子,让我觉得难受……”

“难受?”

终于,他给出了两个字眼,却是在重复她说的话。像是不解,又像是气馁,说不出的味道,让人摸不着头脑。

“是,是难受。你不是这般迂回曲折的人,向来有话直说,我自是习惯了那般的你,当然会觉得难受。”

他们二人之间,从来都是他说得多,她听得多。这回,却是全然颠倒过来了,倒是有了风水轮流转的意味。

“你想让我直说?”他终于肯正常一点说话了,这让她稍稍松了一口气。东方|小说网| 。lNo。他什么时候变成了闷葫芦硬河 
蚌?要开口还这么费事伤神?

几乎是带着些许的不耐烦,她重重地点头。

“离他远一点……”

“什么?!”阮颜惊得回头,脸颊却不小心擦过他的薄唇,染上了淡淡的羞红。

她忙别过头,将脑袋垂得低低的。是为刚才那似吻又非吻的摩擦,也为他突兀的独白。

“你……”

“你不是让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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