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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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自己唯一能做的却是听着。
“你又骗我。”她笑着，眼神却凄凉了起来，“你要去坐飞机的，就像上次，明明是骗我，你骗我回家，可是却安排好了这么好的一个局。”
他愕然。
叶知秋抬头看着他，“方怡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他默默看着眼前的人，吁了一口气，随即又点点头，“哦。”只是一声哦。
“服务员，再来一瓶伏特加。”叶知秋挥手叫侍者过来。“不说不高兴的了，人生得意须尽欢……”
“秋！”他要拦住她，却握住她的胳膊。
叶知秋看着他，忍住心里的纠结，握紧拳头，收回手臂，恨恨的说，“隋孟安，我讨厌你！”
他没有说话，能说什么呢？这么多年，自己以为的是对她最好的，谁曾想竟是这样的结局。
两人就这样僵住了，等到侍者把酒打开，她才又对他道，“从来都是要给我最美最暖的，有什么都自己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承担些什么呢？”
“我……”他无言以对。
“叶知秋从来不是柔弱不堪一击的女人，只是却最怕你的……”她冷笑一下，给自己和他都倒了一杯酒，“喝酒，不说了。”
“秋，这酒不要喝太急。”他声音徐缓的说着，沉默背后却欲绝极大的伤。
“呵，”她未曾理会，却笑了。
“秋！”握住她的手，他从未有过的后悔，“也许，我都料错了，做错了。”
放下酒杯，她又笑了，看着他，眼睛忽然模糊，“错了？孟安，过去了，还重要么？”
“重要么？”似是在问他，却是在问自己。
“秋，我们，秋，我……”他头一次在她眼前语句断掉。
看着叶知秋，依旧是那句话，“秋，对不起！”
她抬头，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揪住心口的衣服，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眼里噙着的眼泪却簌簌的留下来，她顾不得这许多，只是大口喘着气，医生说过的，不能情绪激动的，叶知秋不停的数着数，一二，呼吸，一二，呼吸……呼吸控制住了，心悸没有犯，可这口诀却停不下眼泪。
他紧张的看着她，想要帮她，却忌惮的不敢靠近，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他的秋就会再次昏倒在自己眼前，“秋。”他小心的递过去纸巾，可是她却浑然没有反应，习惯的伸手直接把她脸上的眼泪抹掉，这一回，叶知秋没有躲开。才发现秋原本就是爱哭的。
就这样，两个人守着一个酒吧，一瓶早就冰冷的伏特加，一直到钟声从11敲到了2点。
叶知秋不再说话，偶尔喝一口酒，间或再喝一口他点的果汁，看看他，再看看闪闪的星星墙“孟安，昨晚，我梦到你了。”
他忽然一愣。
“好久不做梦了，算是个美梦呢。梦里，我们像是重新回到大学时代，一起上课，一同游戏，一起发梦，一切都那样清晰，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你的呼吸。这么近，却又那么远。梦里有一面星星墙，我都忘记了，我们是曾经坐在露台看满天的星星，真的就是那样，一闪一闪，而且有红色，黄色，银色，间或滑过的流星，偶尔也能看到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我爱极了这个梦，安静和谐，我们未曾说什么，只是依偎在一起，看着那一面亘古不变的星星墙，一闪一闪，跟现在的这一面好像。”
说起这些的时候，她整个人仿佛都在闪光。
“这么多年过去，我竟几乎要忘记，我和你的相识，我和你的相爱，我们曾经的那么多的爱恋，曾经让我幸福至云端的你，曾经让我瞬间跌落谷底的你，孟安，我才发现，我的心里依旧还是有着那样一个简单的你。只是，梦虽然美，然而现实于我，仿佛更像是一场梦魇。”看着她嘴角的苦涩，他无言以对。
“那个夏天，我爱过，哭过，记忆深处的只剩下那些痴狂的夜，那些流不完的泪水。在那个夏天，一切都结束了，你亲口对我说，勉强不得，由天堂至无间地狱，只这一句足矣。沉沦的那些日夜，我总在梦，除了梦到那几尾不能呼吸的鱼，便是我在高楼或悬崖处下坠，急速下坠，而你却没有拉住我的手。”
“我总在想，假如当时你告诉我，假如当时我们爱下去，会怎样，我是不是就可以一直沉溺在你给的温柔，从来也学不会坚强，是不是那时候我们爱下去就可以地久天长。但我假如了很多次，只是却越发清醒的认识到那些都是真的，即便回到过去，你也不会。那么既然一切都已经过去，既然那时候你没有给我答案，那么一切就过去了。昨日的一切，万般不想回忆，现在，我能看到的只有此刻和明天。”
她笑了，很久没有这么云淡风轻的笑，“孟安，爱你这么久，似乎有些话，我们还没有说出口，你的坚持，我的坚持。不过是想要你在我怕的时候，牵住我的手，告诉我，秋，不怕，不过也是想在你怕的时候，告诉你，孟安，不怕，我们会好起来的然而，孟安，我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们……你还恨我？”
摇摇头，“不是恨，而是心都死了，这一生，我曾以为这一生唯有你才能给的爱和幸福，被你亲手毁掉，有些事情，做了，就不能再说重新了，有些话，说过的，不能收回来了，有些记忆，存在的，不能抹去了。”
“孟安，我不恨你，孟安，只是，也不会爱你了。但求今后，连梦都不要梦了，叶知秋今后会幸福的像重回大海的鱼，孟安，你也要幸福。”
“幸福？”
她笑着，微微带了些暖意，手抚上心口，“这世上有一个人能让你觉得窝心，觉得如沐春风，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会微笑，会觉得暖洋洋的，当你只想要对这太阳微笑，对着月光歌唱的时候，也许就是幸福的时候了。”长长的吸一口气，一身轻松。
他呼吸一窒，“……是不是因为飞扬？”
“也许是吧，”她没有否定，“也许年少的爱恋是刻骨铭心，但飞扬对我就是那一抹暖阳，我不想去想那么多，只是想着，温暖，微笑。”
“好！”
看着桌上的点歌单，目光触及一首曲子，她愣了愣，按了铃，歌单递过去。店里一片寂静，只剩下淡淡的音乐，这也是她点的歌，老电影里的曲子，just one last dance。
站起身来，她对他伸出手，“孟安……”她微笑着，“我们跳舞吧。”
他看着她，点点头，“好。”
站起身来，挽住他的臂膀，随着歌声翩翩起舞。
她拥住他，就仿佛用尽这一生的力气。拥住他，就像第一次跳舞一样，她只是跟随着他的步伐。只是这一回，她可以靠在他的肩膀，只是这一回，她心不再狂跳，。
Just one last dance……oh baby……just one last dance
we meet in the night in the spanish café
i look in your eyes just don't know what to say
it feels like i'm drowning in salty water
a few hours left 'til the sun's gonna rise
tomorrow will e an it's time to realize
our love has finished forever
how i wish to e with you （wish to e with you）
how i wish we make it through
just one last dance
before we say goodbye
when we sway and turn round and round and round
it's like the first time
just one more chance
hold me tight and keep me warm
cause the night is getting cold
and i don't know where i belong
just one last dance
一曲终了，声音渐歇，她却忽然站住，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想起的是最后一次想起的所有，他的烟，他的笑，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他给她的最美好的生日，最深刻的爱恋，最刻骨的痛楚……
吻住他的唇，用力咬下去，她推开他，不再看他，缓了好一会儿，知秋才回过头，看着他，“你走吧。”
看着她，孟安一句话也说不出，想要说什么，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转身离开，缓缓消失在街角。
那一天，叶知秋记得自己点了酒，依稀记得自己醉了，醉了，哭了，许久不曾落泪的她，在那家陌生的店里，哭得昏天黑地，然而却竟不曾心悸。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深深地一句叹息，即便是了解了彼时他的苦衷，然而，那么多年，回首望，多少年少轻狂，都已成轻掷，孟安，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原来不是时间，不是你我，而是命运，让一切阴差阳错。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要做的事情，都做了，她没有留他，她选择在黎明到来之前，放他离开，也许放开的是自己……
等到酒醒，走出店里，转过转角，忽然看到飞扬。晨曦里，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只是安静的微微笑着，宛若朝阳，那一缕温热恰到好处的暖了她的心。
叶知秋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努力扬起一个笑，“飞扬，我们走吧，去吃饭，我饿了！”
第六十章： 番外：孟安——对不起，我爱你
重庆是座山城，隋孟安走出那家店的时候，脑子里只有这句话，重庆果然是山城的。
他觉得有座山正压在自己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一步步走在山城的台阶上，他抬不起头，看着脚下的水洼，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见她，就是在某个下雨天。她光脚穿着凉鞋，在那么多的水洼中跳来跳去，伞转啊转，脸上洋溢着的笑好像晴天的太阳。从来不知道下雨天有那么高兴的人，他讨厌雨。从小失去母亲的他，仿佛缺失了生命里最快乐的部分，他总在想，也许快乐这个词跟自己是没缘分的，他的一生也许就像是这样阴霾的雨天，永远不见晴空。 只是他从没想过，他多年的习惯会因为这样简单的一个女孩而有所改变，或者是彻底的倾覆。
秋，第一次见你，是在一个雨天，阴霾的天，让人心烦意乱的雨丝，路上皱起眉头的行人，只看一只转着圈的白色的伞，转着圈，一跳一跳，目光追过去，你就那样在四处的水洼中跳来跳去，伞也转着圈，很是高兴，才刚好像是不小心，雨点撒到别人身上，你转过脸来吐吐舌头，一个俏皮的笑，我仿佛看到一抹彩虹。
再见你的时候，你一脸快乐的在车展现场，擦车的你都能笑得合不拢嘴，梨涡深深的挂在唇边，再次见到你，是命运么？
命运是否存在我不曾探究，但你确实一步步来到了我的身旁，是雨带来的精灵吧，那次飞扬的胡闹，我的默许，一切顺理成章，我波澜不惊的纵容着自己对你的不自觉沉溺。
秋，我知道的，你介意的眼神，你关注的目光，你紧张的深情，支吾的话语，窃窃的脸红，嘴抿起来的时候的酒窝，我都知道。
我告诉自己，那不算什么，像许多女孩一样，你只是普通喜欢我美好的皮相，家世的显赫，我纵容自己把你想得普通甚至庸俗。但我却无法拒绝那碗面的真心，像记忆中母亲的味道，那晚，我想了很多。
我知道，自己的心是冷的，我知道，腼腆的你不会说什么，我纵然自己和你亲近，眼看着你对我的感情一步步的深陷，秋，那时的我多么自私，或者，自始至终，我都是自私的。
能看到你的笑的时候，就仿佛雨天也不再讨厌。
去英国送方怡和菲菲，那些天的伦敦一直在下雨，下雨的时候，我总是想起你，想起你的时候，我就会笑，菲菲说，我一定是背着方怡喜欢是什么人了，我惊愕，喜欢？你么？
回到北京，跟飞扬去唱歌，半夜出来，我想着你，就那样看到你了，心怦怦乱跳，我闪开了，走出KTV，开车兜风，冷风吹着，我想平静下来，我害怕这样喜欢你的冲动的自己。
只是却在下个拐角碰到你，雨渐渐大了，你没有带伞，一个人转着圈，按照你的方式走着，那天，我把你叫上车，那天，我甚至还陪你去看升旗，看到国旗和太阳一同升起的时候，我忽然就有种感觉，从此之后，这个女孩就会与我的生命不可分割。
你曾问我养过宠物没有，我没有宠物的，就只有那几尾鱼，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她们才是我的朋友，或者象你说的，我跟鱼是相似的，你说鱼的眼泪只有水知道的，秋，你知道么，越是接近你，越是觉得你就像海一样，海一样的女人，让我不由得想要靠近，借着风筝的借口，我像是揽着你，揽着你在我的怀抱里。
那天，病倒的你对飞扬说了喜欢我的心思，我是欣喜的，却是矛盾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偷偷的吻你，在你黑甜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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