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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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叶知秋尴尬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看飞扬也在，孟安皱了皱眉道，“你怎么也没睡？”
　　“你去哪儿了？”他高声问，“小一都等你一夜了。”
　　“有事。”转念又回过头，“你怎么还没走？”
　　这话一出，叶知秋无以应对，停了一会儿，苦苦一笑，“那，我还是回学校吧。”
　　转身对飞扬说，“飞扬，微波炉里有我做好的粥，你热给孟安好了。”
　　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满心委屈却傻笑的女子，云飞扬忽然心疼，“小一，大半夜，你要去哪儿？”
　　“孟安，你是傻了还是呆了，她是你……”
　　“飞扬！”知秋拦下他。
　　看看腕表，孟安无力的说了一句，“那，就住下吧。”
　　“好。”她咬紧嘴唇，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在他面前落下泪来。
　　“那你喝粥么？”叶知秋打起精神问他。
　　“随便。”他垂下头，似乎累极了，“我先去洗澡。”声音里满是疲惫。
　　微波炉上的时间不断倒数，她的眼泪也止不住，这样的孟安，她为他心疼，她知道的，这些难过不及他的万一。哭了一会儿，心里好过一点，深吸一口气，自己给自己打气，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小一？”
　　“哦，飞扬，你要不要，我也给你做了一份的。”她勉力笑着。
　　“好。”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哭过的女孩儿，他多想就这样拥她在怀中，然而他不能，“孟安他……”他说不下去。
　　“我知道的，外公去逝，他又压力这么大，没办法宣泄，我什么都帮不到，只能这么听着，也算是可以帮他一点了。”
　　他点头，有些的话，没办法说，只能沉默的看她哭，等她擦干眼泪陪她，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上楼，轻扣了门，见无人应，她轻轻走了进去，洗过澡的他已经睡着，歪在沙发里。
　　把粥放在茶几上，她蹲了下来，看着孟安，睡着竟也皱了眉，心底一阵不忍。轻轻抚上他的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再展笑颜呢？”
　　他醒来，看着她的眼神先是迷蒙，而后清咧了起来，含着的太多沉重。
　　“粥好了。”把粥递给他，叶知秋刚要起身。
　　“秋！”
　　心里一空。
　　“对不起，我……！”他贴着她耳畔，低声道歉，。
　　她站起来，转身抹去刚刚忍不住的眼泪，“好了，不说了，喝粥吧。”
　　温温对他一笑，“尝尝看，我特别加了你喜欢的虾仁和木耳。”
　　喝完，他把碗搁在一旁。
　　“还要么？”
　　他摇摇头，知秋把水杯递给他漱口，如释重负一般，站起身来，却一个踉跄，被他拉过去。
　　“怎么了？”她问。
　　“别走。”他抱住知秋，声音嘶哑无力。“秋，别走。”
　　“好。”心头一酸，搂他在怀里。“不走，我不走，不是说过了，今天不回去了。”
　　缓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眼神迫近，掬住她的脸，用力的吻下去，慢慢抱住她的腰，用力抱着，不留一丝空隙。
　　她几乎不能呼吸，“孟安，怎么了？”
　　他摇头，眼神越发迷蒙，声音低哑，用力抱紧她，“秋，留下来，好么？”
　　她愣了一下，旋即明白，“秋！”
　　她的脸瞬间红热了起来，不知如何回答。
　　见她犹豫，“对不起！对不起！”他道歉般在她耳边道。
　　“不是，”她摇头，“我……”
　　她怎能不留下来，抬头看着眼前的孟安，就算让她用生命来换取他一切好起来，她也会愿意，留下来，又怎能不可以，孟安，你是我爱的孟安阿！
　　“不，我不要你勉强！”
　　他退后，叶知秋却上前，大胆的吻住他的唇，轻轻的咬着舌，唇齿交互，天雷引动了地火，他的身子火热了起来。
　　一边吻，一边抱起她来，轻轻的放在床上，知秋忽然紧张了起来，他体贴的吻了吻她的额，“秋，别怕，别走，别走！”
　　看着眼前的人，她安了心，忽而勇敢起来，”孟安，我不怕，我不走。”
　　“秋！”他的吻密密的布上了她的脸颊，脖颈，身子一阵酥麻，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小衫已褪了半边，春光乍泄。
　　“秋！”看着她迷蒙带泪的眼神，孟安伏下身，吻住她的身子，用自己滚烫的身子温暖着她。
　　仿佛突然间什么都忘却了，叶知秋只记得自己哭了，一边哭，一边心疼着他，一边还叫着他的名字，“孟安！”
　　“孟安，我不会离开，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离开。”
　　好像过了很久，她以为一切都会发生，可是忽然间，他却停了下来，吻去她脸颊的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想着现时的一切，他重重的捶打自己的头。
　　“孟安！”她坐起来，搂住他，哭的不能止住泪水，”不是，你没有，我心甘情愿，孟安，我爱你啊！”
　　“孟安，我爱你！”用力扶他坐在床上，抱着他，她一遍遍说着，爱你，孟安，爱你！
　　“秋！秋！”他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这一夜，两个人就那样吻了，抱着，哭着，彼此诉说着爱的缠绵情意。
　　醒来，孟安看着眼前的女孩眼角还带着泪，想着昨晚的一切，终究要面对，可是……他想起那个雪天，是自己给她一个完美的梦，他要她嫁给自己，可是，他们的世界，因为这样一个至寒的冬，一切都终止，原来，幸福只能到这里，甚至挨不到下一个春暖。

　　第二十三章：不爱

　　等待的日子，彻头彻尾的体会了什么是煎熬，全部由他控制，而却从来不知道他在何方。叶知秋一个人在灯下看着照片，写着日记，心思却早已飘渺，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脸上一凉，她尽力收回泪水，摩挲着照片上的他，“孟安，你去哪儿了？”把剩下的一生之水洒满整个房间，好像闻到这个味道，他就在身边。
　　迷迷糊糊的，觉得周围有声音，睁开眼睛，“孟安你回来了！”站起来，条件反射一样去接他手里的包。
　　“恩。”他视若无睹一般，在屋里找着东西。
　　“这些天你去哪儿了？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没有回答。
　　“累不累，要不要喝水？”
　　一杯水递过去，反倒溅到他身上，他皱了皱眉，嫌恶的把水杯放在一边“我很累了！”
　　一直忍着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多想他能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多想他就叫自己秋，可是，他没有。这一声吼，叶知秋觉得自己的神经都要断掉了，她似乎被唤醒，这是自己么，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就为了眼前的一面，就为了眼前这个一脸嫌恶的孟安么？
　　“我的那瓶香水呢？”他视若无睹。
　　努力平稳了呼吸，“没有了，瓶子就剩没多少了。我把它用掉了。”
　　“为什么要动我的东西？！”他怒气冲冲。
　　心里一凉，“那里面没多少了。”
　　“那你说我现在……”他刚要发怒，又强忍了下来，拿起自己的衣服，转身要走。
　　“可是，孟安。”叶知秋对着他的背影，“那只是一个瓶子，而我，整整十天没有见你！”
　　“我……”他甚至没有转过头来，“对不起，我最近太累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那瓶香水么？”
　　他没有说话。
　　“孟安，我在这里，等你的电话，等你的消息，等你回来，等着等着，我都忘记有多少时间了，”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可以继续把话说下去。“开始，这房间就有你的味道，后来，味道没有了，我就把剩下的香水用掉了，因为，那样，我就算看不到你，就算你不在，我也觉得，你就在身边。”
　　听她一字一句的把这话说出来，他的肩头一颤，“我……”
　　叶知秋看着这么陌生的他，想要说什么，可是想想他的苦楚，想起那夜他的眼泪，又把话咽了下去，捂住心口，看着他，有句话，却没有说出来，“孟安，这里，偌大的缺口，你看不到的么？”
　　“我走了。”他没有回头，生怕自己一个差错，一个不忍就让一切重回原位。
　　这一回，他的决绝，让叶知秋的世界，一片黑暗，让整个春天，没了阳光，没了丝毫温暖。
　　只是没有人知道，此刻他是如何痛恨自己，他是如何抱歉，秋，对不起，对不起，秋，对不起！
　　手里握住“一生之水”，叶知秋努力给自己找理由，这瓶香水，他惯用的，那就他送过去吧。希望这次见到他，他心情会好些，虽然自己什么都帮不到，至少见到自己的时候，总希望可以抚平他所有的不快。
　　“孟安，”接通电话，唤着他的名字。
　　“恩。”电话那端，他只恩了一声。
　　“孟安，我想见你了。”低低的声音诉尽思念。
　　停了一会儿，他才说，“我今天中午有个客户要见，不方便。”
　　“那……好，你记得好好吃饭。”她努力掩饰着心里的失落。
　　“恩。”挂掉电话，刚刚的暖意全无，她只觉得冷飕飕。
　　手里拿着的香水，刚刚美美的心情，瞬时间化为乌有。叶知秋叹了一口气，坐在广场的长椅上，无聊的看眼前的车来人往。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天，看着人，虽然才是冬春之交，可是广场上早就有人放起了风筝。看着风筝，她才想起来，起初，她跟他放风筝的那一回。那一回，她假作不会放风筝。遇见他，自己便收起了翅膀，掩住了光辉，叶知秋变成了什么都不会的小傻子，什么都喜欢由他来教。她记得，他的手心轻轻的擦过她的手背。她还记得，他曾经说过，说等春天一起去长城，想到这里，不仅哑然失笑，原来自己竟然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这么清楚。
　　抬眼看着天上飞的风筝，叶知秋想着，自己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孟安，你说咱们俩，谁更像风筝？”
　　“恩……”他捏捏她的鼻子，“你啊！就喜欢飞。”
　　“呵呵，”她笑，“那反正线就在你手里啊。”
　　“秋，我不要线，我要你自由的飞。”
　　“那……”她想了想，“那不管怎么飞，我都是绕着你啊，呵，其实啊，你就是风，把我这只风筝送到天堂的……”
　　“天堂，秋，你真的觉得那就是天堂么？”他刮了刮她的鼻子。
　　捉住他的手，靠在他的怀里，“怎么不是呢？孟安，遇到你的那一刻起，你便为我搭了一条路，每一刻，都在飞，飞至云端，才知道，那就是天堂……”
　　心随着风筝飞走，周围一切都不再有，只有风，周围一切都消声，只有她，在心里叫着他的名字，孟安……只是，孟安，怎么我找不到你了呢？？
　　忽然间，一阵风，远处的风筝坠了地，她看着小孩子跑过去，目光所及之处，惊觉那熟悉的车，那是他的车子，心里瞬时又高兴了起来，这是老天在帮她吧，在这里等着，他见完客户，就可以见到了，就可以把东西给他。欣欣然的想着，就走了过去。
　　人行道的红灯亮了，她拿着电话要打给他，却看到他身后的女孩，身影如此熟悉，叶知秋心头一紧，电话却接通了。
　　“喂……”他接起来电话。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有事么？”
　　她喉咙有些干涩，“你忙完了么？我去找你可以么？”
　　“没有，还在跟客户一起。”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哦。”她拿着手机，不知所措的看着马路对面清晰的画面，那是他，还有方怡。他们正在告别，他笑的那么开心。她安慰自己说，没事的，方怡也不过是孟安的朋友呢。再接下来，他吻了方怡的脸颊，温柔若春风。叶知秋愣在原地，拿着那一瓶一生之水。她有些懵，明明隔着这么一条街，她却偏生能看的那么清楚，她甚至可以看清楚他的笑，他的温柔。直到交警的哨子唤醒她，看他上了自己的车子，就要开走，她才疯了一般奔了过去，跑到他眼前。
　　“孟安。”她笑的心虚，叶知秋觉得这世界好奇怪，竟是自己心虚，害怕，担心。
　　“恩。”他还看着方怡的车离开的方向，看到她，他的脸上的笑刹那消失。
　　“刚才是，方怡？”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你跟踪我？！”孟安皱起眉头。
　　“没有，我只是，我只是碰巧遇到。”叶知秋慌乱的解释。
　　“进去再说吧。”他从车子里走出来。
　　咖啡厅里，空调的温度太高，她有些晕，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杯橙汁，一杯拿铁。”两人习惯的饮料。
　　他点了一支烟，间或吸一口。大口吸了烟，吐出烟圈的霎那，他说，“分手吧。”
　　她恍惚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什么？”烟雾缭绕，遮住了叶知秋看他的视线。
　　“孟安？”知秋唤他的名字。
　　他不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