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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龙骑剑仙-第553章

小说: 龙骑剑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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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

    京城之外,洛继伤紧咬双唇望向那条从天空坠落的人影,那个曾经誓要与之一争天下的对手就这样陨落了,即便他再怎么希望京城之局能将周继君灭杀,可在心底深处却始终未曾相信过。

    “对了,你还是我表弟呵”轻叹一声,洛继伤将皇天法典收入怀中,率先离去。

    “好了,我们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虚柯复杂地望向泣不成声的沙摩尼,拍了拍他肩膀,随后抬头望向顿立半空的左游生,良久喃喃道,“这样吗”

    硬拖着沙摩尼飞向士气低落溃不成军的北疆军,虚柯余光扫向身后,却见那个破去他南柯轮回的男子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遥望南方,不知在想什么。

    君公子战死京城后,北疆军气势大落,止步兖州战场,只得云州和四分之三的兖州。两吴大军挥兵被上,占得兖州四十九府,气势如虹,兵指豫州。而在那个远离中央战局的雍州,日后被口诛笔伐史上称为虐王的白启初露峥嵘,一月间平定十万乱匪,携之席卷雍州天下局势再变,全因那个死于京城的君公子,然而无形之中也加快了诸侯征伐的脚步,大吃小,强吞落,七州四方格局渐定。

    流星划过雍州大地,裹在黑氅中的男人淡淡一笑,看着漫天星辰,喃喃道。

    “京城一局终了,也算为你赢得契机。京城高手尽死,即便有山海秘境为援,那煜德也不敢再肆无忌惮地分兵征伐。君儿身受重创定会修养于兖州,北疆军也要暂止脚步。没了前后之压,皇天教定会挥兵豫州,豫州诸侯无暇北顾,便是那霸主赵统王也会放松后方的防范如此,正是徒儿你起兵之时。”

    “只是如此吗。”在他身后,白起低低一笑,“若是你那好君儿死了又会如何?”

    “我之布局只为两败俱伤,他又怎会身死。”

    “当日我问师父你为何让病书生去杀千宁臣,师父却不告诉我,徒儿好奇便一路跟着。再后来,又遇到一人,我劝他去京城刺皇为你的好君儿报仇,可他又去了一趟北疆军,从里面带出两人,一起去了京城唉,若是多了些累赘,你的好君儿还那么容易脱身吗。”

    覆着皑皑白雪的密林深处,一座毫不起眼的竹屋依水而立。天吾山上筑云台,自从半年多前君公子死于京城后,这座拥有封神云台的天吾山便成了云州禁地,除了三月前北疆王百里雄曾来熔炼神位外,再没有人登临过,而这山林深处的竹屋更是无人知晓。

    门帘掀开,狂风并着大雪涌入竹屋内,那柱青烟袅袅的檀香微微一晃,随后三道人影从空气中走出,伸手将风雪阻在屋外。

    “阿君还在睡懒觉吗。”

    红少年将刚死不久的黑瞎子扔在雪地中,目光越过和已和他一般大小的蛇人,轻笑着走向屋内。

    简陋的卧榻上,一头银的男子斜卧其上,手捧书卷看得津津有味。

    “我说阿君,外面已经打得天翻地覆了,你怎么还是这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红少年将炉上的温酒取下,尔后斟满饮上。

    轻轻敲击着手指,银男子将书卷放下,伸了个懒腰转眸望向窗外,低声喃喃道。

    “好一场大雪。”

    “你”周古将酒杯重重地拍在桌案上,抿着双唇望向一旁,不再言语。

    “小咕呵,你这暴躁的性子何时能改一改。”银男子轻笑着,起身给自己也斟上一杯温酒,“想要在乱世中偷得份闲情何等不易,一觉睡到日上三杆,便是神仙也羡慕。””周古冷笑一声,端起酒杯回身望向周继君,“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一觉过后便突破到人尊中品。憋了这久没杀人,我可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好笑地看了眼满脸阴沉的周古,周继君目光微凝,淡淡地说道。

    “修行之道当一紧一松,杀伐过后,闲下静思小许,或者睡个懒觉往往能体悟出那些平日里觉察不了的道意。闲来无事登高望远,临湖垂钓,养心修神,小咕呵,你也应当试试。”

    眼见红少年只是望向一旁,自顾自地生着闷气,周继君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半年了,也该动动了。死了这么久,七州之地恐怕没多少人会记得我了,除了那几个老朋友,老对手。”

    闻言,红少年面上一喜,连忙从一旁拾起周继君的长袍讨好似地递给他。

    “现在就动身吗。”

    “不急,先让他出来吧。小咕,去把收集的沧海玉壤拿来。”

    竹屋的一处偏室,周继君细细打量着浸泡在池中的那只心神,转眸看向手捧玉壤而来的周古。

    “近两百日了呵,成败在此一举。小咕,你将土壤全倒入水池中。”

    周古如是做,随后好奇地观察起周继君来。半年前轰动天下的京城一战后,他和齐灵儿、李车儿陷入庶人剑下那个只有高山飞瀑的空寂世界,都以为周继君已死,李车儿昏昏沉沉,齐灵儿苦得泣不成声,而他则呆呆地站在飞瀑下,一动不动。然后一道熟悉以无比的白衫从月光下走来,正是面无表情的周继君。周古喜出望外,齐灵儿也破涕为笑,可无论他们怎样死缠烂打地追问,周继君就是不肯说出他为何会如此诡异的生还,周古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庶人剑劈中周继君眉心,然后那个伴随着他长大的男子从京城百丈高空跌落,在全京城人眼中陨落。滞留峡谷约莫六日后,周继君一剑劈开虚空,带着他们飞向天吾山。城门上高悬的那颗头颅清晰无比地映入周古眼中,恍然间他转头望向一旁的周继君,却是一模一样,心头一阵惊恐的他却不敢多问。再后来,周继君将他们留在天吾山上,随后一出便是半月,再回来时他衣服上沾满鲜血,可脸色明显好了许多。被他带回来的是一池落云山映月泉水,以及两袋晶莹剔透的土壤。

    经常飞跃落云沧海前往翼人岛的周古一眼就看出,那土是沧海海底的玉壤,异常珍稀,相传有海底妖兽守护,他也只是在翼人宝库中见到过一捧。这土与翼人数千年积攒的奇珍异宝放在一起,显眼无比,可周古却不知它有何用途,因此并未带回

    阿君到底要做什么

    周古转眸看向浸泡在映月泉水和玉壤中的心神,一头雾水,他刚想开口询问,就见周继君合眼张开双臂,银无风翻飞,身体已浮于半空。三道蛇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朝着两人拱手一拜,随后化作白气腾入周继君体内。三道蛇人回转,周继君猛地睁开眼睛,手捏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雾气凭空生出,如幕如罩将竹屋淹没,周古恍惚地抬头看去,却见不知何时他已置身一处倾天飞瀑下,那飞瀑宽广宏大平生仅见,似将天穹倒转成一个漏斗,天不成天,地不成地。周古心底一惊,就在他想挣脱出这幻境时,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

    “人之初,有神魂,得骨肉,方成形人之初,有奇翼,或化尾,或化阴”

    隆隆道语中,周古透过巨瀑看向幻境之外,却见那池水中的心神颤抖摇晃着,散出明丽的光彩,随后缓缓升起,随它一同上升的还有被水和得凝实的沧海玉壤。玉壤渐渐拉长,从两侧各生出一肢,而下方也分开两肢。周古一怔,却是陡然现包裹着心神的玉壤渐渐化成*人的形状。

    “得心神,取玉壤,可筑人筑人”

    周继君低喝一声,手捏法诀不住变幻着,深厚的道力源源不断地从他指间涌向那泥人。半柱香时间过去,那全身晶莹剔透的泥人双臂轻轻颤抖着,随后嵌刻在那张模糊不清面庞上的双眼微微张开,内中尽是迷茫之色。就在它睁开眼的瞬间,周继君手臂轻颤,似乎承受不住巨大重压般,满脸赤红。那泥人转目看向周继君,目光凝滞,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却又无法完全想透。

    胸口不住起伏,周继君脸上一片白一片红,头顶腾起如线白雾,他直直盯着渐露溃散之相的泥人,大喝一声。

    “勿分神凝神于道玄者,自然之始祖,而万殊之大宗也。眇眛乎其深也,故称微焉。绵邈乎其远也,故称妙焉。其高则冠盖乎九霄,其旷则笼罩乎八隅夫玄道者,得之乎内,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此思玄道之要言也”

    听着周继君郎朗念出的道语,那泥人目光渐渐变得明澈,它双手合十,竟然盘坐在半空,张口吞吐。闪闪亮的心神变得模糊起来,却是隐入玉壤之身中,无法看清,而它的身体也渐渐凝实、清晰,手、腿、腰、身舒展在半空,周身肌肤褪去了那层刺眼的光晕,***却不再晶莹剔透。

    “凝神,接我道意”

    脸色苍白的周继君落下地面,袍袖挥舞,君子剑现猛地指向那泥人。磅礴的君子道意混着玄道之力涌入泥人体内,那泥人浑身剧颤,随后眼中冒出三寸精光。君子剑影下,他的面庞也渐渐变得清楚明晰。一旁的周古张开大嘴看向那泥人,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两步,那张无比熟悉的脸,赫然是周继君。

    就在周古心头如海潮起伏不定时,那泥人卷起旁边的长袍披上,朝着周继君深深跪下,随后身形晃动,眨眼后便消失在空气中。

    “他他去哪了。”平定下心绪的周古讪讪的问道,心神飞出体外,巡遍周遭可除了他和周继君外再没现半丝气息。

    “他就在屋内。”道力消耗一空的周继君盘坐于地,淡淡一笑,“夫玄道者,乘流光,策飞景,凌六虚,贯涵溶。出乎无上,入乎无下。他专修我《藏道论》,早已能隐入千万之道中,便是人尊、通天也无法现他的存在。

    “那他是谁”周古死死盯着周遭空气,微微不甘地问道,那人的气息明显比他弱上许多,可却能轻而易举地躲过他心神探查,生性高傲的小猎风自然心情复杂。

    “出来见下你家二公子吧。”

    烛光下,雪白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周古身侧,恭恭敬敬地伏在地上。

    “公子门下无名,见过周二公子。”

    “你”看着伏于地上那个和周继君几乎毫无分别的男人,周古张了张嘴,良久没说出半个字。

    “他是我门下三仆之,我的替身,也是死在京城中的那个君公子。”

    “接下来这盘猎下七州的棋局中,他为先手。”

    漫天飞雪将豫州包裹在它的银装素袍中,冰树若雕,雪原似画,可豫州人都无暇欣赏这难得一见的雪景,眼下的豫州兵荒马乱,烽烟四起,正逢战况最激烈时。

    豫州一半草原一半城池,恰处七州正中,往北是兖州和云州,东北雍州,西南是幽州,而正南面则是坐拥京畿之地的扬州。各大势力欲要扩张地盘,豫州是必经之路,如今在豫州聚集了五方人马,占据云州和大半兖州的北疆军,新崛起的雍州白家,皇天教所控制的两吴大军,取得扬州商业协会支持的皇室大军,以及豫州本土诸侯联军。五方势力在豫州燃起千里烽烟,没日没夜的激战,谁都不肯放松片刻,这天下战局的局眼就在豫州,谁夺取了豫州,谁就能在争霸天下的战事中占尽优势。

    “今日战况如何?”

    “启禀王上,北疆军和两吴按兵不动,皇室派出天狼军和仙神卫攻陷了川国都城,川历王自尽殉国。而那雍州白家还在猛攻虎咆关,派去支援的八千铁骑已折损过半。”

    “你退下吧。”

    宫殿大门闭合,最后一束光线消失在幽寂的赵王宫中,满脸倦容年轻君王揉捏着酸涨的脑门坐于壁椅上,怔怔地望着前方。良久,他起身,缓缓走到那张将七州大小府城囊括其中的地图前,一寸寸地抚摸着,目光黯然。

    “内忧外困啊。”赵统王目光落到地图中央,那个满是旗印标注的豫州之地,嘴角浮起苦笑。

    煜德四年夏,他挥兵南下,兵戈所至势如破竹,到了秋末终于将豫州大小诸侯王征服,他也成了豫州霸主。就在他准备逐一夺权,将那些诸侯国并入他赵国国土里时,战事有起。先是偃旗息鼓的北疆军突然兵兖州东北,由豫州西北长驱直入,随后两吴、皇室纷纷派遣大军征伐豫州,赵统王不得不放下原先的计划,组成豫州诸侯大军抵抗入侵者,谁料后院着火,雍州新崛起的白家制造出一种可以载人的巨大纸鸢,只需修为到达地境便可如臂把使。白家派出两千武者乘着纸鸢趁夜飞度豫东群山,一举夺下赵国边陲的万山府,随后大军源源不断地运来,不断侵占赵国后方的领土,到如今已有二十余府落入白家手中。

    “江山无限好,却离我越来越远了呵。”赵统王喃喃自语道,“那人说的没错,天时、地利、人和乃是决定成败的利器,古往今来无数英豪败于这三大利器之下,风流一世机关算尽也只能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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