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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黑森林-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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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立起来喊了一声“大娘娘”,噶婆忽似疯了一般,回过身去跪伏在鸦鸦身前,要鸦鸦用脚踏她的头。
  拉妻知道女儿年幼天真,虽嫌大姨臭秽,但因对方怜爱体贴,无微不至,无论在森林中得到什么好的食物,必要偷偷设法送来,并还将妖巫姊姊遗留下的东西做成玩具与她玩耍,因知自己夫妻不喜欢她,都是抽空掩来,将鸦鸦引往无人之处一同游玩,百依百随,从来不使女儿不快,想尽方法讨她欢喜,并将祖传几件凶毒的暗器,妖巫生前最为珍秘,连对自己都不肯泄漏的吹针毒刺钩弩之类,去掉上面的毒,细心传授,另外告以分辨各种药草以及服用之法,因此双方情分甚深。为了不愿人知,并还约有暗号,平日一呼即去,连父母也禁止不住,最肯听她的话,所说从不向人泄露。自己本不知道这老少二人情分深厚,还是丈夫死后,母女二人抱头痛哭,鸦鸦悲愤头上,自说:“将来长大必要杀尽林中毒蟒,为父报仇!”漏了口风,方始问将出来。
  本来噶婆照例至多三四日必要偷偷掩来附近,与鸦鸦独自玩上一阵才去,不知怎的,由出事前两日起,差不多已有半月光阴,始终不见人来。连日鸦鸦还在盼望,说要前往寻她。拉妻因见女儿年幼,太不放心,再三劝阻,不令她去。当此深更半夜,人都睡熟的阴沉天气,忽然偷偷掩来。心想:她和丈夫是对头,见面这等悲痛已是可疑,未了对于一个小辈外甥女,又使出原来本族中向仇敌伏罪的最重礼节,仿佛做了大对不起人的事一样。她和二姊一样,天性凶残,因愤丈夫泄机,帮助老人除害,常时愤怒,曾对鸦鸦说:“他如不是我妹子的丈夫和你的阿爸,决不与之甘休!为了爱你母女太深,他是你们亲人,心虽恨他,还愿他好,他做酋长,我只喜欢。”并说黄山都不是好人,要我留心等语。她虽粗蠢,也学有不少邪法,二姊那些凶器毒药,有两件最毒的,老公公始终不曾搜出,也无一人发现。她传授鸦鸦的暗器虽是仿制,此针无毒,但这两样东西十分细小,尤其是那毒刺吹针,比汉人卖的针还细,如无毒药精炼,就是学会也无用处,分明这些凶毒之物连那几种毒药均在她的手内。也许为了报仇,连以前当众所发毒誓都是假话。莫要毒蟒是她暗中驯练,不知用什么阴谋将丈夫害死,此时见我母女,天良发现,自知铸成大错,方始愧悔痛哭,想我母女饶恕她的罪恶,才有这等举动。想到这里,再一回忆丈夫死时惨状,不禁怒火中烧,目眦欲裂,竟忘了病势沉重,立由地上纵将起来,怒吼得一声:“那是你做的吗!”双手一张,待要猛扑过去与之拼命。
  噶婆似早防到,连忙往旁纵开,低声喝道:“不是我做的事!但我悔恨已极,请你听完再说。”鸦鸦也知噶婆不会害她父亲,也由旁边抢过,抱紧乃母双脚,低声哭喊:
  “娘不要气苦,大姨娘决不会害我阿爸的!”话刚说完,噶婆悔恨伤心太过,竟几乎昏倒在地。
  拉妻听出内有隐情,噶婆至少必知此事,方才起得太猛,一扑不中便成强弩之末,站立不稳,头昏腿软,坐倒地上,喘吁吁戟指哭喊道:“你说你说!我丈夫是怎么死的?”噶婆听她高声哭喊,忙摇手低喝:“好妹子,声音放低一点!我今夜冒险来,便为寻你母女商量报仇之事,如被对头听去,连你母女也活不成了。”
  拉妻看出对方神情诚恳悲切,料有原因,便说:“我这树屋离地最高,树身也大,最近的人家相隔也有二三十丈,只此一处住着两个年老妇女。你不用这样惊慌,有话快说,我心都急碎了!”
  噶婆仍不放心,又往下面探头张望,侧耳细听了两次,方始哭诉经过,并说:“对头在戛老麻相助之下,人多势盛,近又添了几个死党。如非我已向他立过毒誓,并有要挟之法将他骗住,说好只要彼此守约便各不相犯,照样也是难保。今夜之来最犯大忌,知道命必不保。如今你在病中,万非其敌,稍被看破,连鸦鸦也休想活命了。他们业已准备,等你病势稍好便来强奸,强迫做他次妻,不允定必暗害。他们诡计多端,你就病好,瞒着众人,偷偷赶到花林塘向老公公告发,想要报仇也是无用。一则他方法做得巧妙,妹夫明被毒蟒杀死,他这恶贼反因冒险救你回来,得到众人格外尊敬,谁也不知他已学会驯练毒蟒和杀蟒之法。口说无凭。我如去做证人,休说众人向来厌恶,平日面都不见,只凭口舌,没有实证。公审之时,他必说我忌恨以前杀妹之仇,乘机陷害,再由那十几个新旧死党,出头作证。告他不倒,我为仇敌所杀原不足借,你母女二人早晚必为这厮阴谋所害。转不如暂时不说,你能嫁他,拼着一身为丈夫报仇,下手容易得多。
  如真不愿,等病稍好,先不向人露出。人已痊愈,突然冷不防乘着阴天黑夜逃往花林塘,或是挨到老公公到月儿湖来时,当众请求,也不露出口风,只说母女二人在此伤心,意欲迁往花林塘,与老公公同住一地,平日不要单身走动。等鸦鸦长大,有了好帮手,我那毒刺吹针也都得心应手,或明或暗均可报仇,千万不可急此一时。”
  拉妻始而咬牙切齿,和鸦鸦一同静听,听完也未回答,想了一阵忽然惨笑道:“大姊,我不怪你,但你虽未杀我丈夫,终是因你而死。先颇对你愤恨,后想仇敌明知我丈夫忠厚义气,宽宏大量,不会要他为奴,仍恐公论不容和他的体面受损,百计千方,用尽阴谋毒计,便没有你这条毒蟒,也必不免于祸,方始回过味来。如今别无话说,我人已力尽精疲,病恐难好,就能活在世上,报仇也非容易。鸦鸦虽小,颇有志气,望你格外怜爱,将你所能尽量传授,切不可使人知道。我还有些话要和她说,天已不早,恐人看破,你快回去吧!”噶婆见状,自更感动,强忍痛泪,咬牙切齿,舞着一双又粗又大乌黑的双手,悄悄走去。
  拉妻见女儿只上来号哭了两声,以后便噙着一泡痛泪,面容悲愤,一言不发。同时觉得人已不支,忙将女儿揽在怀中,教了许多复仇方法。母女二人又哭数了半夜,到了次日,拉妻便悲愤而死。
  由此鸦鸦立志报仇,不久移居花林塘。因想乘机下手,父母遗留的毒药和各种兵器早在暗中藏起,并未交出。后被老人发现,恐其年幼无知,发生危险,强索了去。鸦鸦无法,借着亲热服侍,常往老人屋中看好藏处,准备随时取用,一面结交了六个同伴。
  七人互相立誓,祸福同当,以作将来帮手。借着看望大姨,偷偷前往,把毒刺飞针练得精熟。噶婆恐其无知,弄巧成拙,或被别人发现,仍不肯交她带回。双珠一到,鸦鸦想起前事,激发报仇之念,自知人小力弱,大人不会疑心,这类毒刺,除妖巫外,休说是用,见都难得有人见到,决不会疑心是她。何况噶婆又说妹子死后,更觉生趣毫无,老人之仇又不能报,早准备犯誓自杀,祸福安危已全不在心上。万一有人看破,她便出头承当。本来无妨,但不愿噶婆为此送命,意欲杀人之后,随了双珠一同上路,以免泄漏。
  否则事情早已过去,如凭她和噶婆口说仇人罪恶,没有实证,仇人又是本族酋长,一个激动众怒,便难分辩,只有照着乃母所说暗做方法最妥。
  不料这日刚刚准备停当,将毒刺要来藏在身边,想等义母动身之后,中途设法折转,杀了仇人再行赶去,便不致生出别的枝节。哪知真的毒刺吹针刚得到手,忽然警觉前侧两面均有人影在黑暗中闪动。想起昨日黄山都曾在暗中尾随窥探,心中惊疑,知其不怀好意,先往一旁藏起,后见双珠被擒,忙即尾随下去,见人被藏在洞内。
  凶酋虽然险恶强暴,一则和山兰余情未断,二则这类凶杀自己人,杀的又是恩爱妻子,决非老人阿庞所许,便众人也必不能容忍。山妇再在一旁蛊惑,意欲激令决裂,决计先把山兰说好再行下手。因防知道地方,特将山兰搭往相隔半里多的另一小洞之中,将人救醒,与之商量。
  凶酋阴谋全被鸦鸦偷听了去。鸦鸦因得噶婆传授,知道这类迷人药草的解法,先乘对方争吵之际,往来路飞跑,本意往寻老人告发。走出不远,想起这一往返奔驰,道路甚远,即便把人喊来,义母必已受害,自己立志报仇,好容易遇此机会,如何看见仇敌人多,胆小害怕!想到这里,乃母死时吞声悲泣、咬牙切齿和所说乃父被毒蟒咬死时的惨状重又涌上心头,越加激发平日复仇之念。急切间寻不到解药,正打算取了泉水将义母泼醒,隐在黑暗之中,等狗男女进来,每人射他一针。义母如在此时醒转,一同逃走自合心意,否则一人拼他两三个,报了亲仇也是值得。何况自己人小,容易掩藏,吹针毒刺更极厉害,中人必死,决不能跑出五十步外,就被仇敌看破,只在对面以前不被杀死,扬手张嘴便可成功,尤其吹针小管细才一指,长仅一两寸,制作精巧,含在嘴里,看不出来,就被当时擒住,也断无不中之理。
  主意打定,心胆立壮,方要回身,望见前面皮灯闪动,离地不高,知是一个小人。
  试发一个暗号,竟是所交七友之一,同时看出同来的人竟是阿成,越发欢喜。因要暗杀凶酋,恐小友泄机,只教了一套话,令向老人禀告,打发回去。一面拉着阿成飞跑,告以前事,分头下手,经过情形和前文差不多(事详前文)。只有许多活,连阿成也被蒙在鼓里。
  鸦鸦连用毒针杀死凶酋、山妇之后,本来随同去往洞中,看双珠醒未,商计同逃之事,继一想:凶酋还有几个死党,内中戛老麻最是凶狡,虽被凶酋遣开,也许还要回来,此是元凶首恶之一,如何容他活在世上!念头一转,便未现身与阿成相见。正往回路窥探那四个死党的踪迹,忽见山兰奔回,发现凶酋黄山都横倒地上,便是哭喊喝问。隐闻凶酋也怒吼了一声,相隔颇远,又知山兰对夫情热,并未死心,恐被看破,未敢上前。
  遥听二人哭吼语气,凶酋好似说了一句“汉家女子”,底下便无声息。方想起噶婆所说:
  中毒的人虽极苦痛,如其体力强健,所伤不是要害,没有用力狂奔,还能挣扎盏茶光景。
  照此情势,必被阿成一拳打昏,刚刚醒转,毒性发作,快要断气,恰巧山兰去而复转,夫妻对面,只怒吼了一声,毒性业已大发,昏迷死去。忽见山兰由暗影中如飞跑回,料知不妙,忙即掩身跟将下去。山兰果然跑出只两三里,还未跑到守望之地,便因急怒交加,伤心太过,一交绊倒,昏跌地上。明知此是祸害,想要给她一针,又觉不忍。略一寻思,山兰已挣扎起立,取出牛角狂吹,发动警号。料知形势险恶,不知如何是好,猛觉身子被人挟起,往旁闪去。先颇惊慌,想要反抗,发那毒刺,忽然闻到那人身上带有腥秽之气,以前闻过,未等开口,对方似也防她出手,早将握有毒刺甩筒的右手,连筒捉住。同时,鸦鸦也已闻出那是噶婆身上的气味,隐闻那人低喝:“不可开口!”便不再强。
  噶婆以前和妖巫狼狈为奸,那一带地理极熟,接连几转,不消片刻,便由一片密布丛莽的秘径之中侧身穿入。到后一看,乃是毒龙冈后一片危崖的下面,上面并有一片空隙可透天光。夕阳虽快落山,斜日反照,看得逼真。鸦鸦等噶婆放下,刚看出她一张蓬头散发、狞厉丑怪的脸上带着一片惨笑,口里连声夸好,忽然嗒的一声,低头一看,正是那块死人骨所制的锁钥信符落在地上,未等下手,已被噶婆抢去。仔细看完,喜得乱跳乱蹦,一面和鸦鸦说那东西的权威,野人对它如何信仰,失去多年,今日竟得回转。
  手如拿有这块刻有骷髅的人骨锁钥,便是所向无敌,谁也不敢与之相抗。
  鸦鸦闻言虽颇高兴,因这祖传之宝不应落在外人手中,噶婆的话不曾说清,不知那是失去之物,非但想不起用它之法,反恐此于双珠有害,又太关心双珠和阿成的安危,并未将它带走。等到赶往原地一看,阿成、双珠均已不在,洞中没有争斗痕迹,不知逃走也未。心想:山兰已将野人引来,二人如往楠木林一面,非被追上不可。好在路熟腿快,不如去往回路探听,万一被擒,也好救她。正想用什方法解救,好在大仇已报,只要放此二人,便是替死也是心愿。如其三人同死,白便宜戛老麻,却是不来。业已打好事完自首之念,正往前赶,忽遇阿成,得知山兰自杀,双珠已被擒去。心中悲愤已极,忙将阿成引往隐僻之处藏起,重又回赶,一路掩掩藏藏,快到月儿湖,天早入夜。作贼心虚,还有一个极恶穷凶的仇人不曾杀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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