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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勺勺客-第8章

小说: 勺勺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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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些土匪们落花流水——”
  躺在被窝里的茵茵,讶异得瞪圆了眼儿。她是知道,石敢当时常救济灾民,却不知道,他还行侠仗义,连官府不敢管的事,也一肩扛了下来——
  垂帘外的石敢当,不自在的清清喉咙,推着王老板往外走。
  “我、我们出去再谈。”醇厚的嗓音,有些紧绷,卧房里的茵茵虽然瞧不见,却敢拿自个儿的宝贝菜谱打赌,他肯定又是羞得脸红脖子粗了。
  这个男人如此害羞,连以往的英勇事迹,都不愿意让她听见吗?
  谈话声渐渐远去,她终于再也听不见。小丫鬟也福身告退,重新把垂帘挂回银鈎上,这才关上木门离开。
  屋内静悄悄的,只剩饼香四溢。
  茵茵伸出小手,拿起一枚水晶饼端详。小巧的饼儿才刚出炉不久,搁在手里还热烘烘的,不但皮酥馅足,层次分明,上头还盖着一枚小小的红印,色香味俱全。
  看了一会儿,她又拿出藏在被窝里的包袱,解开上头的绳结,找出石敢当在前几天夜里,为她去买的饼。
  三天前做的水晶饼,这会儿早已经变得又冷又硬,连盖在饼面上的小小红印,都因为几番的折腾,模糊得看不见。她探手捏起饼,外层的酥皮就像下雪似的撒了一床,露出里头的内馅。
  她捧着那枚饼,想着那个替她买饼的男人。
  不能否认,石敢当虽然笨了一些,却光明磊落,正直得天下少见,是个足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再说,他也生得不难看,浓眉剃锐入鬓,双眼炯亮,该是有许多的姑娘,抢破头想要嫁给他。
  茵茵不明白,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丢下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不爱,独独钟情她这个女骗子?
  是因为他们曾经拜过堂、成过亲,而他死守礼俗,认为一旦娶了她,就该不离不弃?还是因为,他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娶了她,丢不起这个脸,才要把她绑在身边——
  啊,不对不对,她想起来了!
  在大牢里头的时候,石敢当曾经亲口承认,说他喜欢她呢!
  当初,她会那样逼问他,纯粹是为了戏弄他。但是到了如今,他先前的回答,竟让她一想起来就觉得心头发暖,比拐得千万银两更开心。
  他喜欢她呢!那个笨男人说,他喜欢她呢!
  茵茵笑眯了眼儿,舍下茶几上那盒刚出炉的饼,反倒把手上的冷饼送到嘴边,一口一口的仔细品尝。
  饼儿冷硬,但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伴随着一口口的饼,甜甜的、甜甜的沁进了她的心里——
  第五章
  毒蛇的那一咬,足足让茵茵躺了半个多月。
  就在她养伤的这段期间,龙门客栈正式开始营业。
  先前挑选头厨的举动,以及那场婚宴,成了最佳的宣传,替客栈招徕不少客人。登门尝鲜的人络绎不绝,前楼的客席,日日熙熙攘攘,小二们忙得像陀螺似的,端着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在厨房与客席间来回奔走。
  尝过石敢当手艺的人,莫不交相赞誉,说龙无双眼光独到,挑了个一等一的厨子,店内美馔佳肴更盛当年。
  前楼忙得热闹滚滚,窝在院落里养病的茵茵也没闲着。
  这段时间里,她藉口疗伤,不肯跟石敢当同床,那个笨男人竟然也乖乖听话,高大的身躯每晚就挤在花厅的软榻上,不敢越雷池一步。
  至于龙无双,则是派人送来疗伤祛毒的上好药膳,也送来笔墨纸砚,搁在桌案上,提醒她别忘了先前的约定,每日都得交出一张菜谱。
  既然暂时跑不掉,茵茵只能趁着四下无人,偷偷摸摸的翻出菜谱,趴在桌子前抄写。
  不过抄归抄,她可不是源源本本的照抄,反倒故意添些这个、减些那个,还加入不少自个儿的“创意”!
  她居心不良,坚决要“藏私”到底,不肯跟龙无双分享这些独门菜码。
  菜谱上头要是写着,该搁镇江醋一匙,她就非改为成都椒一把;该用香糟煨煮的食材,她就故意写成需用红烧熬炖,把菜谱上的每道菜都删东减西,改得面目全非。
  嘿嘿,这些独门菜码,可都是她辛辛苦苦“骗”来的,为了保护它们,她还差点被那些厨子砍了,如今怎能白白让龙无双占了便宜?
  缴了十来张胡写乱画的菜谱后,她的体力恢复了八成,自然也开始不安分了。
  趁着一个白雪稍停的午后,茵茵换妥衣裳,走出雅致的庭院,顺着长长的回廊,来到前楼的客席。
  客栈的十八扇雕花门,迎着玄武大道全数敞开,里外都是人潮汹涌,喧闹不已。她穿过人满为患的客席,慢慢往门口走去,想出门去晃晃,顺道打探大哥的消息。
  算算日子,长空也有一个多月不见踪影了,以往不论状况多糟糕,他也会留个口信,告知她该上哪里会合。唯独这次,他音讯全无,整个人像阵轻烟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怪了,那个见色忘妹的家伙,到底是躲到哪里逍遥了?
  茵茵提着裙儿,准备去找哥哥兴师问罪,谁知才刚刚迈出第一步,她就觉得眼前一黑——
  唉啊,见鬼了!
  穿着黑衣的黑无常,如鬼魅般的出现,恰好就挡在她面前。
  “哇!”茵茵连退几步,小手抚着胸口,乌溜溜的眼儿往上瞄,就看见一双冷似寒冰的眼睛,正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啊,你是负责看门的吗?”她露出最甜最美的笑容。“别担心,我不是想开溜,只是屋里待得闷了,所以想出去逛逛。”
  黑无常还是动也不动,挡在她前头,无言的瞪着她。
  唔,看来,这尊“门神”是不打算让路了。
  “可恶!”她用最小的声音咒骂,表面上还是笑容可掬,鞋儿悄悄的往左边挪去。
  谁知她才一动,黑无常也跟着往左跨了一步。
  不会吧!
  茵茵不死心,换了个方向,往右走了一步。
  黑无常面无表情,照样往右跨了一步。
  “你——”她恼火起来,正开口想骂,但是一瞧见他那张阴狠的冷脸,气势当下就矮了半截。
  不行不行,如果硬碰硬,她当然斗不过这尊“门神”。
  她得换个方法才行。
  “唔,对不起,请让让,你挡了我的路了。”茵茵扯出微笑,敛裙福身,好声好气的娇声求道。
  黑无常却仍动也不动,冷眼看着她,幽暗的黑眸之中,陡然进出凌厉的凶光,那张阴鸷的俊脸,徐徐往她逼近了一些。
  哇!
  茵茵倒抽一口气,吓得心跳都快停了,不自觉连退好几步——
  可恶!
  只是一张臭脸而已,她怎么可以认输?!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又逞强起来,硬着头皮瞪了回去。
  “你到底想怎样?”她下巴半昂,不肯示弱,绣裙下的腿儿却抖个不停。
  黑无常的眼光变得更冰冷更锐利,他缓缓抬手,伸出手指指向门内,无言的命令她滚回去。
  强劲的杀气,排山倒海的逼来,敦茵茵全身寒毛直竖,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求生本能瞬间冒出,她再也顾不得面子问题,立刻撩起裙子,转身就咚咚咚的往回跑。
  她一直跑一直跑,直跑到了后院,这才甩开那两道几乎要将她后背灼出窟窿的杀人视线。
  天啊!有没有搞错啊?
  这儿不过是间客栈,又不是什么深宫大院,有必要找这么一号危险人物来门口站岗吗?!
  不过,没关系,前门不通,还有后门。
  茵茵加快脚步,匆匆走过回廊,左弯右拐的绕过几个院落,然后先停在一棵有百来年历史的梧桐树后,探头探脑的偷瞧半晌,先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深吸一口气,提着裙子往前冲——
  岂料,她脚上的绣花鞋,还没能沾到门槛,一道白影忽地从旁闪了出来。
  哇啊,又见鬼了!
  茵茵吓得低叫一声,小手抚着胸口,紧急煞住脚步,差点就要跪下求饶,喊着大侠饶命。
  还好,这次冒出来的,是满脸笑容的白无常。
  “石家嫂子,你想去哪儿?”他身穿月牙色的长袍,亲切和善的挡住她的去路。
  认出了来人的身分,茵茵粉脸一红,用力直起腰杆,从求饶的预备姿势,恢复成寻常模样。
  “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可不关你的事。”她哼了一声。
  白无常连连摇头。
  “此言差矣!”他面带微笑,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要是一走,石师傅肯定会追去。没了头厨坐镇,咱们客栈要怎么做生意?我可是客栈的掌柜,要是跑了头厨,无双姑娘定会要我负责。”
  “谁说我要走?”她仰起脸儿,视线往门外瞄。“我只是想出去逛个街,难道这样都不行吗?”
  “只要石师傅随行就行。”他笑容可掬的说。
  “唉啊,客栈刚复业没多久,我家相公成天都在厨房忙着,哪有空陪我出去。”茵茵露出职业级的微笑,举步想溜过去。“再说,我也只是出门走走,买些女人家的小玩意儿,一会儿就会回来了,怎能要我家相公放下手边工作,陪我出去瞎逛呢?”
  白无常微笑依旧,却亮出随身的算盘,挡住她的去路。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擅自出门,说不定又会让毒蛇给咬了。况且——”他顿了一下,那双带笑的凤眼,嘲弄的瞟了她一眼。“况且,嫂子您得罪过不少人,这一踏出客栈,要是又遇着哪个火冒三丈的『前夫』,拿着菜刀要砍你,岂不是危险极了?”
  他手拿着算盘,一步步的往前走,虽没碰着她,却也有效的把她逼了回去。
  “无双姑娘关心您的安危,特别下了指示,请您就留在客栈里,别出门了。”
  该死!
  这个银发男人能言善道,每句话都对她明褒暗贬,在他手下,她根本讨不着便宜。
  “好,就听你们的,我不出去,行了吧!”识时务者为俊杰,茵茵隐约察觉,这两个男人都是不能得罪的货色。她一旋脚跟,不再跟他浪费时间,干脆转身往石敢当的院落走去。
  白无常却不肯放过她,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今早有人送来一份厚礼,我已请人送至石师傅的房里。”他口气和善,那模样仿佛跟她是多年好友。
  茵茵懒得理他,一声不吭的加快脚步。
  “还有哪,客栈里有位孟公子,日日都来查问,关心你的蛇毒是否祛尽了。”他老神在在的跟后头,凤眼里笑意更浓。“敢问,那位孟公子,可是嫂子的『旧识』?”
  这人好烦啊!
  她开始用跑的了。
  没想到,茵茵一路跑回院落,白无常竟也一路跟了进来,就像个尽责的牢头,非得看着她回房不可。
  见他像块牛皮糖般跟着,死缠着自个儿不放,茵茵忍不住怒从心起。她在门前停下脚步,回眸一望,眯着眼儿对他甜笑。
  “我说掌柜的啊,可否容小女子问个问题?”
  他眉一挑。
  “请。
  “
  “京城里客栈的掌柜,都像你这般长舌吗?”她讽刺的问。
  俊脸上的笑容,略微僵了一僵,转眼又恢复正常,还是一副和善亲切的表情。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浅笑着。“不过,听说嫂子走遍大江南北,见多识广,可否也容在下问个问题?”
  “问哪!”她抬眼哼声。
  “这,已婚妇人红杏出墙,不知要在大牢里关多久?”他笑咪咪的说,暗示孟清川对她这有夫之妇别有用心。
  这家伙居然反将她一军!
  “你——”她气急败坏,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当着那张俊脸,用尽全身的力气,砰的一声把门甩上。
  花厅内的银杏木桌上,摆放着五、六个锦盒,上头搁着一封信。
  茵茵掀开锦盒里头,发现里头摆放的,尽是难得一见的名贵药材。这几盒药材,要是拿去药行里转卖,起码可以得手几百两银子。
  她在桌边坐下,拆开锦盒上的那封信,漂亮的眼儿,跳过那一长串写满思慕情意的句子,直接落在赠礼人的落款上。
  果真是孟清川。
  茵茵拎着信,视线在几项药材间挪移,心思转了又转。
  虽然说石敢当对她的好,让她心花朵朵开,觉得好感动。可是感动归感动,她还是不打算在此久留。毕竟,她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女骗子,有着行“骗”天下的雄心壮志,绝对不可能金盆洗手,真的嫁给一个厨子当老婆。
  再说,在这儿留得愈久,她的“宝贝”们就愈不安全。
  她搁下信纸,捏起锦盒里的一块陈年何首乌,拿到鼻尖闻嗅,一边考虑着。是不是可以利用孟清川,然后——
  念头还未转完,门外就传来动静。
  “那家伙又想说什么?”茵茵不耐烦的翻翻白眼,以为又是那个多嘴多舌的白面无常。
  她气呼呼的打开门,才开口要骂人,却发现门外站的,不是俊美修长的白无常,而是一个长相福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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