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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嗜血的皇冠-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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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的回答是:“设使成帝复生,天下不可复得,况诈刘子舆者乎!”

就算汉成帝复活,现在也不可能再当皇帝,只能靠边站,很多人会这么想,但嘴上绝不会说。刘秀却说了,而且说得赤裸裸。韩非子》曰:“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刘秀不过和韩非一样,道出了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而已。

换一个人,肯定顺嘴就说,如果汉成帝复活,那当然还是他坐天下啦。明知道汉成帝不会真爬出坟墓来跟你抢天下,白送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然而刘秀偏不,他就是要挑明了说,更重要的是,他敢于挑明了说。

在传统伦理道德的重压之下,只有强权者,才敢于戳穿蒙在现实脸上的虚伪面纱,说出刺耳的真话,而不必顾忌卫道士的看法。

此时的刘秀,已经是强权者!

杜威惊骇于刘秀的回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再强调王郎真是刘子舆,只会更加自取其辱,不如直接摊牌提条件,于是道:“封王则降。”

刘秀一口回绝:“不可能。”

杜威退让一步,道:“封万户侯亦可。”

刘秀冷笑道:“王郎如果投降,我可以饶他不死,仅此而已。”

杜威听出来了,这就是刘秀的底牌,再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继续谈下去已经毫无意义。杜威怒而起身,道:“邯郸虽鄙,并力固守,尚旷日月,终不君臣相率但全身而已。”说完拂袖而去。刘秀也不挽留,任随他去。

杜威回城,王郎问谈得如何,杜威以实相告。王郎见谈判破裂,不免埋怨杜威道:“能活命也是好的啊,你又何必把话说绝?”杜威苦笑道:“陛下也太天真了,你还真以为投降就能活命?刘秀根本就没打算放我们一条生路。咱们降也是死,不降也是死,既然如此,不如战死。”

刘秀拒绝了邯郸问题的和平解决,于是加紧攻城,连攻二十多天,到了五月月初,城中终于有人坚持不住,开始卖主求荣。在王郎朝廷中担任少傅的李立,主动向刘秀投诚,偷开城门,迎入汉军。

汉军如潮水拥入,邯郸瞬即告破。王郎率三公连夜逃亡,王霸领兵急追,悉数斩首,尽得其玺绶。

可怜王郎,过了半年皇帝的干瘾,土地没占多少,后宫没纳几个,便就此身首异处,一命呜呼,连个谥号也没有。

刘秀进驻邯郸,尽收王郎档案,其中仅刘秀部下吏人写给王郎的文书,便达数千章之多。有的是向王郎打招呼,为自己预留后路;有的则向王郎出卖情报,泄露军机以献媚,有的更是直接请求投降……诸多丑态,不一而足。

严格来说,这些人都是叛徒内奸!青简黑墨,可谓铁证,文书无不有名有姓,一抓一个准。看来,一场大清算已是在所难免。刘秀却大会诸将,当着众人之面,将数千文书一把火烧光,道:“令反侧子自安。”

这一招既往不咎,后世孟德公也曾效仿。当年官渡之战,孟德公以弱胜强,大破袁绍,同样缴获部下和袁绍暗通款曲的文书无数。孟德公的处理方法和刘秀一样,也是难言之隐,一烧了之。不同的是,烧完之后,刘秀安抚部下的话,恩威并重,而孟德公安抚部下的话,则显得更为有人情味:“当袁绍之强,孤犹不能自保,而况众人乎!”

道理就是这样:做群众的,眼睛必须时刻雪亮;做领导的,眼睛则不妨偶尔昏花。

王郎已死,巨鹿守将王饶自杀以殉,巨鹿不战而降。至此,河北全境光复。然而刘秀却深知,这种所谓的光复,只是在名义之上,距离真正平定河北,道路依然无比漫长。

第六章 铜马皇帝

【No。1 萧王】

歼灭王郎之后,刘秀接下来必须面对的,便是肆虐于河北地区的流民武装。

说到流民武装,譬如青州、徐州的赤眉军,荆州的绿林军,都是一家独大,别无分号。河北的流民武装与此不同,共有十几股之多,各占各的地盘,各抢各的钱粮,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这些流民武装的名号如下:

铜马、大彤、高湖、重连、铁胫、大枪、尤来、上江、青犊、五校、五幡、五楼、富平、获索……

以上的流民武装,每一支单拎出来,规模都远不如赤眉军和绿林军,但全部加起来,却多达数百万之众。

昆阳之战,王邑所率部队,也不过才五十余万人而已。

然而,更让刘秀苦恼的,却并非这些流民武装,而是友军谢躬。

按照道理,谢躬受朝廷派遣,来河北协助刘秀讨伐王郎,如今王郎已灭,谢躬的任务已经完成,该回长安交差去了。然而,攻破邯郸之后,谢躬当仁不让,和刘秀并肩入城,根本不提回长安的话。

谢躬身为尚书令,乃是中央的官,却死赖在河北不走,明显不合常理,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朝廷早已授意谢躬,令其继续监视和掣肘刘秀,防止刘秀坐大。

刘秀官居破虏将军,行大司马事;谢躬官居尚书令,天子近臣。两人职位相当,谁都不可能听命于对方。而朝廷的如意算盘,就是要让两人彼此牵制,因此也迟迟不肯表态,到底谁才是河北的最高长官。于是,战后的河北,便出现了这样一副荒诞的情景:刘秀和谢躬将邯郸一分为二,划城而治,两套班子各自为政,谁也不肯服谁。

很显然,这样的局面不可能长久维持下去——不是谢躬杀刘秀,就是刘秀杀谢躬。

要杀谢躬,刘秀有足够的理由。扫平王郎,几乎全是他的功劳,谢躬寸功未立,仅仅仗着有朝廷在背后撑腰,便硬生生地抢走一半的胜利果实,刘秀岂能甘心!另一方面,刘秀如果要肃清流民武装,有谢躬在身后居心叵测地盯着,他又哪里敢放开手脚?

不杀谢躬,刘秀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一杀谢躬,就意味着要与朝廷正式翻脸,以刘秀现在的实力,还远不到翻脸的时机。

既不能杀,刘秀便只有和谢躬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甚至不惜多次向谢躬主动释放善意。谢躬的部将目无军纪,抢劫掳掠,刘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视默许。谢躬勤于职事,刘秀时常送礼慰安,叮嘱其保重身体,又公然称赞谢躬:“谢尚书治郡有方,真能吏也。”谢躬听了,心中也是暗自得意,他又哪里会想到,刘秀对他的赞语,其实另有弦外之音:治郡你可以,打仗你不行。

谢躬何尝不想杀害刘秀,无奈畏于刘秀兵力强大,一直不敢动手。谢躬也深知一山不容二虎,他既然不敢杀刘秀,自然担心刘秀反过来要杀他,然而在刘秀连续的糖衣炮弹之下,谢躬也不免中招,渐渐放松警惕,开始麻痹大意。

再说更始朝廷这边,此时再也无法忽视刘秀强悍的存在,适时遣侍御史黄党前来河北,拜刘秀为萧王,封地萧县。

刘秀跟随叔父刘良,曾在萧县生活了七年时光,从九岁长到十六岁。说起来,萧县也算是刘秀的第二故乡。

男儿背井抛家,四方闯荡,所为何来?还不是为了衣锦还乡。朝廷封刘秀为萧王,让刘秀荣归故里,堪称特别恩宠,用心不可谓不良苦。

宣诏完毕,刘秀谢恩,正欲设宴款待使节黄党,黄党一扭头,却又掏出第二份诏书。刘秀见状,暗暗苦笑:“我说朝廷怎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好呢,嗬,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No。2 高卧】

这第二份诏书的内容,刘秀不用看,也能猜出个大概来。黄党身为使节,却还蒙在鼓里,美滋滋启开诏书,抑扬顿挫地念将起来。

诏书之开篇,不外乎一通官方套话,对刘秀大加褒奖,劳苦功高、忠心耿耿、运筹帷幄、为国除奸,诸如此类,总之,能说的好话一句也没落下。

套话念完,黄党突然卡壳起来,握住诏书的手,不自觉地开始发抖。停顿有顷,才敢继续往下念,声音却难以克制地战栗着。

诏书最后赫然写道:“萧王接诏之日,悉罢所领之兵,率各有功之将,诣长安。”

黄党一字一字念完,已是一身冷汗,双眼越过诏书,乞怜似的望着刘秀,就怕刘秀一生气,将他吊起来打,乃至于按倒了杀。

试想,刘秀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击败王郎,攒下十多万军队的家当,你朝廷想得倒美,仅凭一纸诏书,就想要刘秀放弃兵权,老老实实地到长安去做寓公?

出乎黄党意料的是,刘秀看上去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有些欣喜,接过诏书,打着哈哈,道:“久在军旅,早生倦意。我当年曾在长安读过四年太学,也早就想回去看看了。”

黄党长舒一口气,想不到这趟与虎谋皮的苦差,居然完成得如此顺利。然而心中依然将信将疑,于是仔细揣度刘秀的表情,希望可以从中看出端倪。

刘秀只是笑着,其笑无可指摘却又分明经过加密,不能测其高深而已。

然而又有谁知道,要经历多少沧桑和动荡,躲过多少阴谋和暗枪,才能修炼出这样一张加密过的脸庞?

而当一个人能够用脸将心隐藏,我们究竟是该赞其道行,还是该哀其忧伤?

再说黄党身为朝廷使节,每天在邯郸大鱼大肉,但没过几天,便愁上心头,刘秀答应得挺痛快,却一点动身的动静也没有。黄党壮着胆子催促,刘秀打着哈哈,道:“黄兄莫急,长安我是一定会去的。但这事你也知道,得分两个步骤。第一个步骤,便是先要裁军。裁军却不能匆忙,必须慢慢来。你想啊,一下子裁掉这么多壮丁,万一他们投贼怎么办?那不是又给朝廷添麻烦了吗?”

黄党于是不敢再催,催急了,又担心刘秀会把他吊起来打,乃至于按倒了杀。

再说朝廷这边,见刘秀迟迟不动身,于是任命苗曾为幽州牧,韦顺为上谷太守,蔡充为渔阳太守,即日便到河北上任。

朝廷这三起人事安排,明显仍是针对刘秀而来,而且直逼要害。

刘秀之所以能够击败王郎,离不开幽州尤其是上谷郡和渔阳郡的鼎力支持。苗曾、韦顺、蔡充三人一到任掌权,就等于是釜底抽薪,断了刘秀的后路。

此时,主动权看似完全掌握在朝廷手里。你刘秀不来长安不要紧,那我就先端掉你的大本营。不服吗?不服你就反啊!朱鲔和李轶驻扎在洛阳的三十万大军正虎视眈眈,只要你敢反,立马过黄河来收拾你!你既不反,又不肯来长安,企图靠拖来蒙混过关,那也未免太天真了。等苗曾、韦顺、蔡充三人控制了幽州,又有谢躬在你身后,你照样是瓮中之鳖,不怕你不就范!

朝廷步步进逼,刘秀唯一的应对就是,躲进邯郸赵王宫里,做起甩手掌柜,终日高卧不起。

【No。3 四顾寝宫】

凡人之心,如瓢在水。真人之心,如珠在渊。

却说朝廷已是暗剑引刃,纷纷欲来袭,刘秀却恍如婴儿初生,昼寝夜睡,浑不以身外之事为意,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其定力。

刘秀不急,部将们却心急如焚——你老兄睡一两天不要紧,但十天半个月地睡,床吃得消,咱们吃不消啊。

先是朱祐,仗着老同学的关系,前来规劝刘秀。刘秀躺于空旷的温明殿内,一席一枕,一剑一身,凄冷孤独之状,几如身处坟墓之中。朱祐打了个寒噤,向刘秀搭讪道:“正睡着呢?”

刘秀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朱祐笑道:“睡吧。小心这一睡,竟成长眠。”

刘秀懒洋洋答道:“不睡何为?我不睡觉,觉必睡我。”

朱祐正色道:“当年太学之时,强华便说过,公有日角之相,当为帝王。如今长安政乱,公将应天命而龙兴也,岂可耽睡而违天时!”

朱祐的意思很赤裸:醒来吧,造反比睡觉有前途。刘秀听完朱祐所言,面色大变,起身斥道:“再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军法从事。”

朱祐大惊,不敢再言,黯然而退。

朱祐是嫡系和死党,易于不逊,必须吓唬。

第二个上阵的是铫期。同样是向刘秀论证造反有理,朱祐的论据是长相,铫期的论据则是地利,对刘秀说道:“河北之地,界接边塞,人习兵战,号为精勇。今更始失政,大统危殆,海内无所归往。明公据河山之固,拥精锐之众,以顺万人思汉之心,则天下谁敢不从?”

当初刘秀从蓟城逃亡,城中百姓围观,堵塞道路,铫期骑马奋戟,瞋目大呼“跸”,硬是凭气势辟开一条血路,刘秀这才得以脱逃。听到铫期也劝自己造反,刘秀并不正面回答,只是笑道:“卿欲遂前跸乎?日后有的是机会。”

铫期是爱将,可以鼓励,但绝不能怂恿。

铫期不得要领,怏怏而退。接着又有耿弇登场。

耿弇一开口,并不直奔主题,只是请示刘秀道:“吏士死伤者多,愿归上谷增兵。”

刘秀佯问道:“王郎已破,河北略平,国家今都长安,天下大定,还增兵干什么?”

耿弇道:“王郎虽破,天下兵革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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