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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嗜血的皇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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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

刘縯和他的追随者们,则受到了公然的冷落和抢劫。刘良号为国三老,相当于太师,官位最尊,但终究只是虚职,无实权可言。刘縯任大司徒,相当于丞相,但其位逊于两位上公,即使在三公里面,刘縯也要屈居于朱鲔的大司马之下。至于南阳豪杰和刘氏宗室,所授官职和他们的期望值相比,也都相差甚远,譬如刘秀,只得了一个太常偏将军之位,几乎连安慰奖都算不上。

在刘縯攻打宛城之时,其部下也曾劝进,怂恿刘縯尽早称帝,免得夜长梦多。刘縯犹豫着,不肯答应,他希望的是实至名归、水到渠成。所谓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何必猴急于一时,好像咱们家八辈子没当过皇帝似的。随着局势发展,等汉军得天下已成定局,再考虑称帝不迟,而且,即使到了那时,咱也照样不急,一定得你们三番劝进、苦苦哀求,而我呢,则三次谦让,最后被迫无奈,这才勉为其难地登上天子之位。如此过程,才够仁德,才够完美。

刘縯这一犹豫,最终反倒便宜了刘玄,怎不叫他懊恼后悔!典礼结束的当天,刘縯便带着沮丧和耻辱,率众返回宛城前线,一刻也不肯多留。一路上,众人各想心思,前途显得格外漫长。

刘秀和刘縯并辔而行,问刘縯道:“事将奈何?”

刘縯苦笑着看了刘秀一眼,道:“今志在天下,王莽未灭,不论其他。”

刘秀明白长兄的意思,先攘外,再安内。眼下,推翻王莽是主要矛盾,争夺皇位则是次要矛盾。刘秀陪刘縯再走一段,见刘縯依旧愁眉不展,于是劝慰道:“昔日项羽以霸王号令天下,而高帝忍辱受巴蜀、汉中之封,远离中原,自全于祸福之外,遵养以待时。及三秦怨、三齐反,乃挥师东向,终灭项羽,据有天下。今刘玄虽已称帝,必不久长,不如姑且听之,待其自败可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且忍耐啊年轻人,隐藏你所有的不满,待日后慢慢清算。刘縯眉头渐渐舒展,后来竟有了笑容,问刘秀道:“你怎么知道刘玄必不久长?”

刘秀笑道:“刘玄称帝,却筑坛于浮沙之上。此乃根不稳,基不固,随时可能倾覆,焉得久长?”

刘縯听罢,仰天长笑,连声叫好。

【No。6 邓氏双璧】

刘玄即位,称更始皇帝,一切方略暂时照旧,刘縯依然主攻宛城,其余将军则继续四处攻城略地,扩张地盘。

新任大司空陈牧,领平林军前攻新野,屡战不能克,反而损兵折将。陈牧颜面无光,便打算换座城池再碰碰运气,正率军撤离,新野宰潘叔登上城楼,大呼道:“司空留步。”

陈牧大窘,好你个潘叔,赢就赢了,还要再说风凉话。于是并不理会,继续前行。

潘叔再度大呼:“司空留步,潘某愿意举城投降。”

陈牧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别逗了,天底下哪儿有这等美事?只听说过战败而降者,从未听过有战胜而降者,一定有诈,莫非想诳我入城?陈牧回马答道:“既然投降,何不出城而来?”

潘叔道:“潘某只降司徒刘伯升。刘伯升一到,潘某即刻大开城门。”

陈牧的三公之位,岂是平白得来的,当初舍刘縯而立刘玄,他是最主要的谋划者之一,从此便和刘縯结下了深仇大怨。要他去求助刘縯,向刘縯低头,何其难矣!然而,新野乃是南阳境内仅次于宛城的战略重镇,非尽早拿下不可。陈牧无奈何,只得命骑兵前往宛城,央刘縯前来招降。

刘縯闻讯,也不推辞,即刻起程,刘秀、邓晨随行。来到新野城下,潘叔登城而见,彼此对望,皆是故人,只需相视一笑,不必过多言语。潘叔大开城门,刘縯率军而入,一个照面之间,新野便纳入了汉军囊中。

情况很明显,刘玄虽然已经称帝,但刘縯的威望并未因此而降低,人们还是不买刘玄的账,只认刘縯的脸。潘叔只降刘縯,不降刘玄,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在力挺刘縯。只是这样的力挺,固然更增加了刘縯的威望,却也让刘玄等人对刘縯越发忌惮。

邓晨重返故乡,感慨万千。当初他投奔刘縯时,族人都不肯跟从,如今他以胜利者的身份回归,虽不能算是衣锦还乡,至少也不至于无颜见家乡父老。然而,邓氏宗族依然忽视着邓晨,他们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宗族的两个少年——邓禹和邓奉的身上。

上天造物之时,往往只对极少数人格外用心。邓禹和邓奉,公认天才,又都是绝美的少年,可谓内外兼修,且不说邓氏宗族为此二子而骄傲,即便是新野的少女,也自觉比别处的女儿幸福。

以邓氏宗族的实力,更始政府自然有心拉拢,数度遣使者入邓府,邀邓禹出仕,皆被邓禹称病谢绝。刘秀仗着和邓禹在太学同学多年,也登门相邀,邓禹对待刘秀,比对待使者更为无礼,索性连门都不让刘秀进,命仆人传话道:“你的大江呢?你的沧海呢?”刘秀无奈,只得怏怏而回。

更始政府在邓禹这里碰的是软钉子,而在邓奉这里,挨的却是当头棒。使者见邓奉,说明来意,邓奉冷笑道:“秦始皇复活,也不得屈我;刘邦项羽再生,我也当与之并驾而驱。”言外之意,你刘玄算什么东西?

这时,邓禹二十岁,邓奉十八岁。

邓禹和邓奉,不约而同地选择继续留守新野,哪儿也不肯去。当天才选择了牢笼,当英俊选择了浮肿,其志固已远矣。外面的舞台虽大,此刻却非他们登场之时机。

所谓命世者,也许会短暂潜伏,但绝不会永远沉没。

第十一章 镇国之宝

【No。1 冲喜】

二十三年,中国同时存在着两个皇帝——王莽和刘玄。至于年号,在王莽这边为地皇四年,在刘玄这边则为更始元年。

对于王莽来说,这一年注定是备受煎熬的一年。东方赤眉声势日益壮大,而荆州汉军更是趁着沘水大捷的余威,拥立刘玄,公然复辟。国事已经溃烂如此,王莽除了咆哮和愤怒,却也别无良策。

在历代开国皇帝中,王莽无疑是军事能力最差的,其余的开国皇帝,无不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在战场的血与火中完成加冕,而王莽却是出身文官,靠着政变和阴谋起家,终其一生,未曾上过一天战场,对于指挥作战,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行。

军情十万火急之下,王莽唯一能够想到的应对方法,居然竟是冲喜——他要再结一次婚,既扫扫自己的晦气,也煞煞反贼的邪气。

自从王莽之妻两年前辞世,王莽一直未曾再娶,眼下则正是时机。于是广征天下淑女,最后选中杜陵史氏女阿沫,年方十六,立为皇后。聘礼黄金三万斤,车马、奴婢、杂帛、珍宝以亿万计。阿沫之父史谌,父因女贵,一步登天,拜宁始将军,封和平侯。

老夫少妻,固然香艳,却常被讥为老牛吃嫩草,每每遭人调侃。譬如苏东坡戏弄友人老年娶妾,赠诗曰:“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钱牧斋暮年迎娶柳如是,时人戏拟其洞房对话,更是让人喷饭不足,继之以干呕——钱牧斋:我爱你乌黑头发白个肉。柳如是答:我爱你雪白头发乌个肉。

然而,王莽娶小皇后阿沫,照王莽自己的说法,却并非老牛贪图嫩草,而是除了冲喜之外,更有另外一个极为严肃之目的。当时,王莽对涿郡女道士昭君极为宠信,在昭君的指导之下,王莽开始研习房中术,企图借此得道成仙。阿沫在众多淑女中脱颖而出,正是因为昭君之挑选,批诗曰:眉目无瑕性欲良,皮骨相宜音韵长;再推八字无冲克,始称佳期作药王。

既然要成仙,仅小皇后一个女人还不够,最好是兼收并蓄,广种薄收。王莽再选和嫔、美御、和人三人,爵位如公;嫔人九人,爵位如卿;美人二十七人,爵位如大夫;御人八十一人,爵位如元士。

于是,王莽以成仙的名义,成天在后宫考验方术,放纵淫乐。近臣见王莽日夜奋战,不眠不休,劝谏道:“美人祸水,昔日汉成帝耽迷赵飞燕姐妹,至于精尽人亡,国运衰竭,陛下不可不鉴。”

王莽大笑道:“美人祸水,未必皆然。汉为火德,自然水一浇就灭。我新朝乃是土德,水来土掩,无妨害矣。”

王莽房事正酣,群臣也都识趣,无人敢于打扰。曾经短暂担任青徐二州州牧、大败赤眉的田况,此时正在长安坐冷板凳,任师尉大夫,见王莽耽迷女色,不理朝政,总觉得自己有义务说些什么,于是面见王莽,道:“臣有一事不明,斗胆请陛下解惑。”王莽好为人师,尤其是做一向聪明过人的田况的老师,当即道:“讲来。”田况道:“臣之疑惑,乃在一幅字中。”王莽道:“呈上。”四位精壮郎官从殿外抬进一卷长轴,置于阶前。田况道:“有请陛下过目。”王莽下殿,田况缓缓舒开长卷,一个大字映入眼帘:奸。王莽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感不快。田况继续展卷,一个个大字接连出现:妓、婊、娼、嫖、妒、妄、婪、妖、嫉、奴、媸、婢……田况展卷完毕,长卷已从殿中远远铺出殿外,有十余丈之长。田况跪奏道:“臣所书一百六十八字,均从女旁,字义皆恶。臣因此疑惑,为何一旦有女,便成恶字?”

王莽明白过来了,敢情田况绕了这么大个弯子,其实还是在规劝他,女人是祸水,只能坏事,沾惹不得。王莽望着田况辛辛苦苦从字典中拣出的一百六十八个大字,略作沉思,大笑道:“寡人再给你加上两个字,你看如何?拿笔来。”近侍赶紧拿笔过来,王莽提笔,道:“女旁,也有美字。”说着,写下一个好,道:“女子为好。”接着又写个妙字,道:“少女更妙。”说完,得意地掷笔于地,仰天长笑而去。

田况唇红齿白,完全没了脾气,只能跪对王莽的背影,高声道:“多谢陛下赐教。”

【No。2 伤离别】

汉军这边,在立刘玄为皇帝的政变之中,最大的失败者是刘縯,最大的受益者则是朱鲔。朱鲔荣任大司马,大权在握,从而取代刘縯,成为驾驭汉军的新的舵手。南阳宛城在岑彭和严说的坚守之下,拖住了汉军的大部主力,朱鲔不忧反喜,因为刘縯也被拖在了那里。朱鲔的如意算盘是,用宛城困住刘縯,让刘縯腾不开手,少了刘縯这个掣肘,他便可以在宛城之外的地方为所欲为,开疆拓土,壮大势力。于是,朱鲔以皇帝刘玄的名义,隔三岔五犒劳宛城前线的刘縯,又是吹捧,又是勉励,把刘縯高高架起,让刘縯感觉到,倘若不能攻下宛城,日后都没脸见人。朱鲔将刘縯钉在宛城之后,开始着力开辟颍川战场,派遣数位最高级将领——成国上公王凤、廷尉大将军王常、骠骑大将军宗佻、五威将军李轶、侍郎将军马武等,同时又从宛城前线抽调走刘秀和邓晨,前往颍川郡攻城略地,打通通往东都洛阳的道路。

刘秀接到朝廷调他前往颍川的诏令,第一反应就是抗命。在此非常时期,他不能离开宛城,不能离开刘縯。

自从刘玄称帝以来,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局面对于刘縯已经越来越不利,原本忠实于刘縯的势力,正在逐渐离心而去。刘縯的班底,主要由刘氏宗室和南阳豪杰组成。对刘氏宗室来说,他们在渡过最初的不快之后,很快便醒悟过来,刘玄同样也姓刘,也是舂陵的子弟,刘玄称帝,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利益,于是,对刘縯的支持便不再热切。至于南阳豪杰,尤其是李通所在的李氏,虽然李通仍然坚定地站在刘縯一边,但是李轶、李松、申屠建等人,却已经明显地倒向了刘玄,更准确地说,是倒向了绿林军。

刘玄刚登基时,刘縯有一种错觉,以为皇帝只是个名分而已,先借刘玄用几天也没关系。然而很快便发现,这个名分还真能害死人,处处牵制着你,压迫着你。对这一点,三国的袁绍等人深有体会,孟德公挟天子以令诸侯,折磨了一时多少豪杰!以前,如果刘縯发动兵变,夺取最高统治权,那叫内讧,很正常;刘玄当了皇帝之后,如果刘縯再发动兵变,那就是以下犯上,公然谋反,即使成功,也要遭到舆论之非议和道德之谴责,如果不成功,更将成为叛臣逆子,遗臭万年。

既然不能谋反,则刘縯无人可及的威望便失去了用武之地,只能反过来伤害到他自己。刘秀已然感到,绿林军绝不会长久地对刘縯容忍下去,迟早会萌发杀机,此次抽调他和邓晨前往颍川,用意实在是再明显不过,那就是要进一步孤立刘縯,为下一步对刘縯动手作准备。

见刘秀迟迟不肯动身,刘縯以为刘秀胆怯,于是笑道:“鸟儿长大,终将离巢。去吧,你也是时候该独挡一面了。”刘秀这才说出自己的忧虑,道:“绿林诸首领,久忌长兄威名,此番调我和邓晨前往颍川,意在剪除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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