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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大宫女-第47章

小说: 大宫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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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谓猫刑,就是将罪犯和猫捆扎在同一个大袋子里,然后执刑人会在外面操起一根大木棍任意拍打,这样的话,猫儿会因为吃痛在罪犯裸0露的皮肤上撕裂乱抓,而里面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就在套入麻袋的一瞬间,柔止只觉跌入了一场黑暗而恐怖的阿鼻地狱之中,她不停挣扎着,哭喊着,然而,越是这样,那几名宫婢就越是将她按着动弹不得。

    “把猫丢进去吧。”万贵妃邪气地笑了一声,接着,一名宫婢应了声“是”,用手抚了抚猫儿光滑的背脊,将它朝捆着柔止的麻袋丢了进去。

    “喵呜”一声,一触及那黑毛畜生,柔止‘啊’的一声恐惧尖叫,背皮麻到了极点,“不,不——”,这只是一场噩梦,一场噩梦而已,老天爷,如果你还有慈悲心肠,就快快给我一刀吧!求求你,给我一刀吧!然而,耳边响起的依旧是万贵妃那阴恻恻的笑声:

    “你们动手给我打,直打到麻袋被血染红了是,呵哼,本宫一会儿倒是很想看看,受过猫刑的人出来之后到底是什么样子,哈哈哈……”

    柔止喉间一呕,胃里仿佛有什么在翻江倒海似的直往上涌。

    “是!奴婢遵旨!”

    两名宫婢应声称是,然而,正当她们要举起棍棒击打麻袋时,忽然,一阵紊乱的脚步声猛然响起,接着,采薇急促的声音传了进来:“姐姐,您是想动用死刑,屈打成招吗?!”

    泪水扑簌簌流淌了一脸,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柔止捂着嘴,蜷缩的身子抖动得就像风中的树叶。

    万贵妃看着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气得牙根痒痒:“怎么?妹妹如今是仗着陛下的宠爱,想来教训本宫是吗?!”

    “妹妹不敢,妹妹只是就事论事!”采薇直视着她,表情不卑不亢,与此同时,随之而来的还有尚服局的局正陈姑姑,陈姑姑目光一触及旁边的大麻袋,大惊失色,猛地跪了下来:“娘娘,宫女有错,一向都是由内廷的宫正处亲自审问,或者,宫正处审问不下,还有皇后娘娘处置。而且,皇后娘娘今日才发了话,陛下昏阙到底是不是柔止的药方有问题,尚等太医院的提点和副使统一说了算。而娘娘您现在这么用私刑审问,会不会何时过早了点?!”

    “呵,好你个姓陈的,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尚服局女官,还真敢教训到本宫的头上来了!”万贵妃目光凶狠地盯着陈姑姑,面色大怒。

    “奴婢不敢,奴婢也是就事论事而已!”

    “好!很好!”

    万贵妃看着两人,气得想要发作又实在找不到理由,最后,她瞥了瞥旁边的大麻袋,干瞪了几人一眼,冷冷地说了声“走着瞧”,然后,袖子一甩,扬长而去。

    夜越来越深了,阴暗的牢房外,乌鸦在外面叫得越发凄惨。万贵妃走了以后,两个人赶紧蹲下身,动作利落地解开捆着柔止的麻袋。那只黑色的肥猫叶迅速从里面跳了出来,陈姑姑手捂着嘴,泪水盈满了眼眶:“孩子啊,我就不懂了,你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宫女,既妨碍不着她什么,又不和她争宠,为何她要如此针对你?你到底做了什么,她为什么就这么针对你呢?猫刑,天哪……”

    柔止呆呆地蹲在那儿,瞳仁涣散,像是还没有从惊恐的余韵中回过神来,身子仍旧瑟瑟地不住抖动。陈姑姑看着她这个样子,心头一酸,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失声大哭:“为什么?二十年前我手下的一个丫头心珠如此,为什么现在你又要经历这样的事吗?老天爷,为什么你总是要循环这样不公平的事情呢!”

    柔止猛地抬起头:“姑姑,你、你说什么?”

    ※※※※

    深秋的黎明总是来得很晚,虽是破晓时分,但外面的天空仍然无底洞似的铁青色,迟迟而滞重,就如同人生一样,当你抱着一线对曙光的急切渴望时,它偏偏要黑得一塌糊涂。

    这天早晨,令柔止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昨晚自己差点惨遭猫刑的时候,甘泉宫的总领太监刘保正偷偷跑到了太医院,也干了一件和万贵妃相同的营生。

    也许,只有刘保才知道皇帝的真正病因吧?之前为了讨得皇帝的欢喜,刘保不知在哪个江湖道人那里讨了一些回春的妙药,最后,皇帝享倒是享受了美妙无穷的床帐鱼水之欢,然而,由于房事过度,精力耗尽,终于亏损得一病不起。也因此,刘保为了避免这笔帐算到自己头上来,也就着卢太医的说辞,威胁太医院的医官们说,若再查不出来,恐怕大家都会人头落地,跟着遭殃!

    于是,柔止便稳稳当当地背了这口大黑锅——

    “经太医院统一验证,尚服局女官薛柔止,由于用药不当,导致皇帝面部红疹发作,外邪入侵……午时三刻,凌迟处死!”

    午时三刻,凌迟处死!

    采薇奔跑在长长的御道上,一路之上,风露浓重,染红的秋叶纷纷飘落了下来,她提着裙,尽管跑得气都快断了,然而还是不肯停下脚来。午时三刻,凌迟处死。午时三刻,凌迟处死!她一边跑,一边哭,成串的泪珠像一股股泉水奔涌了出来,视线模糊了,喉咙哽咽了,胸口硬着一团气,就像一个人想打喷嚏,可是怎么都打不出一样,而眼前,高耸的红墙,华丽的宫阙,全都印上了柔止背着她行走在御道的影子。

    她的影子,她们两个人的影子……那些洁光片羽的童年记忆,就像陡然出现在天地之间的一道流光,穿过岁月重重的帷幔,扑面而来。最后,采薇实在承受不住了,这才停下脚步,张大着嘴,任凭咸湿的泪水大汩大汩流进了肚子里。

    柔止,我该怎么办?我怎么才能救你?皇后那里闭我不见,叫人通知明大人,结果又被告知明大人早在三天前出了远门,现在人在距离京城几百里的地方。老天爷,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怎么办?

    采薇双足一软,终于跌坐在地上,手捂着脸放声痛哭。

    “小心香炉……”

    “想不到她也会哭,我还以为像她那种女人,天生一副牛心铁肠呢……”

    忽然,太子刘子毓的声音像漆黑的暗夜中点亮的灯塔在她眼前一闪而过,采薇猛地站了起来,是了,他怎么忘记了这个人,柔止帮助过他,他应该不会不领情的!眼睛望了望勤晖阁所在的位置和方向,采薇一把抹干了眼泪,提起裙摆,想也不想地向那个方向跑去。
第57章 参商
    “碰!”

    勤晖阁内传来茶器摔碎在地板的脆裂之声,刘子毓背着手在暖阁内踱来踱去:“废物!全都是一帮没用的废物!”他脸色铁青,眼睛脑门全是火,所有的内侍全都跪倒在红地毡上,低垂着头,屏住呼吸,大气都都不敢出一声。

    这也难怪刘子毓会如此生气,原来,就在明党以及东宫这边正在庆贺裁军如此顺利的时候,永州那边却传来杨荥服毒身亡的消息。杨荥为什么会服毒呢?这还得归功于万国公那副阳奉阴违的乖顺手段。当朝廷裁军令一下,他早已派手下各将领封锁掉西北那边的各个关口要道,杨荥被挟持,消息投敌不到京师,之前刘子毓看见的那封密折自然也是假的。并且,就在趁着六月回京述职的时候,万国公竟然秘密地调派重兵于都城十里外的京机要道,准备他一登基,就联络遍地的爪牙遥相策应!而现在,要不是李磐佯装茶叶商贩及时赶往永州,给他书信了一封,也许,他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呼…”刘子毓长长吁了口气,蠢,他真是蠢啊,曾经李磐就提醒过自己,这朝堂之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折子,而现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这自高自大的愚蠢,现在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刘子毓头疼地揉了揉鼻梁骨,窗外的秋风携着阵阵寒意兜头刮来,身上的绛紫色云纹大袖也显得略薄了些,他打了个喷嚏,一旁的内侍赶紧拿来大氅为他添衣,刘子毓一把推开:“去,把明钰和兵部的各官员叫过来,本王有话商议。”

    “是。”内侍退下,刚走到门外,忽然,冯德誉犹犹豫豫地走了进来:“殿下,昭德宫的淑妃娘娘说有要事要见殿下。”

    “她……见本王?”

    真是奇了怪了,刘子毓狐疑地转过身,眉毛皱了皱,正当疑惑之际,却听一阵急切的珠玉环佩响动,采薇已经不待人通传就冲了进来,“太子,看在她帮过咱们的份儿,请你救救她,救救她好不好?”她汗水淋漓,目光凄楚而迫切,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显然是一路飞跑过来的。刘子毓看着她如此焦急而匆忙的样子,颔首一礼,微微笑问:“薛母妃,您到底在说什么?不妨坐下慢慢说。”扬了扬手,示意内侍奉茶。

    “柔止,我说的是柔止啊,午时三刻,她就会被凌迟处死了,她…就要被处死了……”说到这里,采薇捂着嘴,抖动双肩哭了起来,泪水从她的眼眶纷陈而下,她苍白的脸颊就像一朵被风雨吹打过的梨花,任何人见了都会生出几分恻隐之心。然而,问清了原委之后,刘子毓却只是表情怔了一下,摇头叹道:“原来薛母妃是为这事而来。我想,太医既然这么说了,母后也这么决定了,我又能说些什么呢?帮得了什么忙呢?”

    采薇泪光闪烁地看着他,急忙道:“不,你怎么可能帮不了呢?你是太子,是一国储君,现在这朝中上下都是你说了算,只要你一声旨意,下令重查此事,柔止她一定会得救的,柔止她……”

    “薛母妃,我想你定是弄错了一件事。”刘子毓冷冷地打断了她,负手说道:“因我刚从父皇那里回来,得知他老人家的病情并不乐观,每每思及此事,我总是恨不得折去我大半的寿数以天佑父皇能早点好起来,而你呢,做为她最宠爱的妃妾,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安安分分地守在我父皇的身边,好好尽你作为妃妾的一己之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区区一名宫女这样劳心劳神?”

    “区区一名宫女?”采薇终于停止了哭泣,她大睁着一双幽黑晶莹的泪眼,像看一头怪物似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看看看看,突然,她疯子一样大笑了起来:“是了,滴水之恩,泉涌相报,这个是连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可是,你们是什么人呐?对于你们这种地方出生的人来说,区区一名宫女的生母又值几个钱呢?是啊,我真蠢,我真蠢,居然会、会……”她不停摇头,鄙夷而绝望的目光直直对着刘子毓,像一把犀利的钢刀,看得刘子毓很是不舒服。

    刘子毓垂了垂眼睫,正要说些什么,冯德誉瞟了他二人眼,赶紧上前劝道:“哟,娘娘,您还是请回吧,老奴说句逾矩的话,咱现如今陛下抱恙,阖宫上下一片繁忙,娘娘应该安心守在陛下身边才是,你看,咱们殿下这几天白天要忙着处理朝政,得空了还要去伺奉皇上,这几天几夜都没合一眼,眼圈儿都黑了。不信您看,这各部门的折子都快堆积成山了…唉哟,我的娘娘咧,您就别在这儿为这些小事添乱了…”

    冯德誉这话明着是劝采薇,其实是在暗示刘子毓,皇帝抱恙,搞不好哪天说归西就说归,关键时刻,宫中一片人心惶惶,太子能不能顺利接位,那些政敌怎么对付,军情怎么处理,这些才是他要思考的第一要事,而为了一个不值当的宫女去得罪人,这觉对不是一名太子所为。

    再则,冯德誉早就打探清楚薛柔止的底细了,宫女沈心珠之女,十年前,因太子刘子毓路往皇陵守孝住在她家,刺客袭来,她们一家子因此而受到无辜牵连,而孤女薛柔止,不就是太子念念不忘的那个叫果儿的小丫头么?好了,现在这个丫头长大了,还混进了宫,每每接近太子殿下,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是了,她用巫蛊之术诅咒殿下,搞不好就是为了双亲报仇的。当然,假如她不是报仇的话,太子身边以后留着这么个丫头,那也绝对是个红颜祸水——

    因为,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吗?

    被冯德毓这么一提醒,终于,刘子毓心中最软的那根丝弦就这样被无情切断,他并不看她,只是整了整衣襟的袖口冷笑道:“是啊,你说的没错,像我们这样的人从皮到骨自然都是冷的,薛母妃想通了就好,而且,薛母妃也应该知道,我这勤晖阁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难道,您又忘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吗?”采薇气得身子不停颤抖,还要说些什么,他又抬头笑了起来:“再说了,你们姐妹情深是你们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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