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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留情-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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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能在吃了鲶鱼后仍然肚子饿。”
“他说他要做三明治来吃,可以顺便替我和诺亚做。”
米雪绕过吧台走向厨房,打算去帮父亲的忙。她听到诺亚说:“对了,塞奥,你可能想要看看星期六钓鱼大赛的报名单,单子贴在那边的墙上。”
“我为什么要看?”
“你被挤掉了。”
“不可能。”塞奥拒绝相信……直到看到名单。他的名字被杠掉,换成了诺亚的名字。
米雪快步走进厨房。父亲递给她一个纸盘,盘子上放着一份涂满蛋黄酱的双层火鸡肉三明治和一大堆油渍渍的薯条。他把一个相同的盘子端出厨房放在吧台上。
“如果塞奥多待两个星期,他就得接受冠状动脉绕道手术了。”她说。“你的好意会害死他。”
“火鸡肉对身体好,妳;自己说过的。”
“加了一罐蛋黄酱就不好了。”她说。“那些薯条里至少有一公升的油。”
“那正是好吃的秘诀。”他转身喊道:“小伙子,你们的点心好了。塞奥,你别担心,我没有在三明治里加辣酱。”
塞奥和诺亚在看名单。她用手肘轻戳父亲,小声问道:“你把钓鱼大赛的搭档从塞奥换成诺亚吗?”
他一脸心虚地说:“小乖,我是不得已。”
她不敢置信地问:“为什么?”不等他回答又继续说:“言而无信就算亲切了吗?”
“我只是讲求实际。”
“那是什么意思?”
她尾随他进入厨房。“把我的三明治包起来,米克。我要带回家吃。”
她用铝箔包好三明治。“你还没有回答。”她提醒他。
杰可靠在流理台上交抱起双臂。“我的看法,我们四个人参赛会比只有两个人参赛更有可能赢得奖金。诺亚本来要说服妳;跟他搭档,但我觉得塞奥不会喜欢那样,所以我告诉诺亚我要跟他搭档,那样妳;和塞奥就可以整天在一起。妳;应该高兴没有被遗漏。”
她快气死了。“换言之,你认为诺亚的钓鱼技术比较高明。”
“他确实说过最近四年经常钓鱼,但那不是我换人的理由。”看到女儿倔强的眼神,他急忙补充。“犯不着为这事儿激动,妳;应该谢谢我替妳;出报名费才对。”
“我星期六不想钓鱼,我有许多其他的事可做。”
“妳;有可能赢得奖金。大家都知道妳;的钓鱼技术比我高明。”
她不信。“你知道那是鬼扯。你要我和塞奥搭档是想撮合我们吗?”
“在听到妳;对他说的话之后?我想妳;不需要我帮忙。”
“爸爸,我是在开玩笑。”
他充耳不闻地说:“诺亚可能想要撮合你们。他说塞奥跟妳;在一起时的举止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那句话引起她的注意。杰可点点头,然后开冰箱倒了一杯冰牛奶喝下一大口。
“塞奥有什么举止?”
“诺亚说他的笑容多了起来。听来好像他平常很少有笑容。”
“塞奥在度假,所以常有笑容。你是不是胃不舒服?你只有消化不良时才喝牛奶。”
“我的胃没事。”他不耐烦地说,然后回到刚才的话题。“只要是跟塞奥有关的事,妳;都有妳;的一套解释。妳;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他老是盯着妳;看?诺亚注意到了,听他一讲,我也注意到了。”不待她争辩,他又说:“妳;知不知道诺亚是联邦调查局探员?他像塞奥一样佩戴着枪。我看到枪就别在他的腰际。我说的不会错,塞奥认识一些有权有势的朋友。”
“而你认识许多人需要。”
杰可喝完牛奶,再把杯子放进水槽里。当他转过身来时,她在刺眼的灯光下注意到他满脸倦容。
“你先回家吧,酒吧交给我和塞奥来打烊。”
“我可以自己来。”
“我知道你可以,但接下来的几天会有很多人来报名和吃东西,你知道星期四和星期五酒吧会有多拥挤。回去休息吧,爸爸。”
“妳;也需要休息,诊所得开始整理了。”
“我会有帮手。”
“那么好吧!”他说。“我先回去了。妳;提早在一点打烊。”他倾身亲吻她的脸颊。“明天见。”
他打开后门又关上。“噢,我忘了告诉妳;聂邦恩打电话找妳;。调查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但他会多加留意以防万一。他使我好担心妳;,但接着我想起塞奥住在妳;那里。妳;睡觉前记得把门锁好。”他再度开门走出去。“令人安慰。”
“什么事令人安慰?”
“知道塞奥会在妳;身边。”
米雪点头,锁上后门,关掉电灯,回到酒吧间里。塞奥和诺亚在一张圆桌边吃三明治。
其中一个老顾客要求再来一杯。她注意到他醉眼蒙胧,于是问:“保利,你待会儿要开车回家吗?”
“珂霓工厂下班后要来接我。”
“那就没问题。”她微笑,又倒了一杯啤酒给他。酒吧里只剩下五个顾客,确定他们没有其他的需要后,她倒了两杯冰水端去给塞奥和诺亚。
塞奥拉出一张椅子。“坐。”
她把其中一杯冰水递给诺亚,然后在他和塞奥中间坐下,把另一杯冰水放在塞奥的盘子旁边。
“希望你不介意,我叫爸爸先回去休息了,所以酒吧得由我来打烊。”接着她问诺亚。“要不要我陪你去诊所检视损害?”
诺亚把最后几根薯条塞进嘴里,然后喝一大口冰水。“我已经去过了。我认为塞奥推断得没错,不是一群不良少年干的,而是单人行动,那个人找东西找得火冒三丈。有没有注意到办公桌的锁被破坏了?那个人花了不少时间在那个锁上面。”
“米雪认为可能是骆医师的一个病人想要偷他的病历。”
“病人不能直接索取他的病历吗?”诺亚问。
“病人可以拿到副本,但正本会留在医生那里。”米雪回答。
“我怀疑是病人。大家都知道病历是保密的。还有,病人为什么要走极端捣毁诊所?如果他那么想要他的病历,他只需要闯进去把病历从箱子里抽出来。我不认为是病人。但骆医师怎么说?他有难缠的病人吗?”
“他还没有回我电话,”米雪告诉他。“我明天早上再打打看。他不久前搬去凤凰城,可能在忙着安顿下来。”
“把电话号码给诺亚,让他去跟他谈。”塞奥建议。“接到联邦调查局的电话时,人们往往会警惕注意。我再狠也狠不过他,他比较擅长高压手段。”
“是啊!”诺亚嗤鼻道,然后转向米雪说:“我见过塞奥使大男人痛哭流涕。其实满好笑的……看到一个正好是黑帮老大的冷血杀手像婴儿一样嚎啕大哭。”
“他太夸张了。”塞奥说。
“我才没有。”诺亚争辩。“不过一般人确实不知道司法部检察官是做什么的。仔细想想,我也不是很清楚。塞奥,除了弄哭罪犯以外,你到底还做些什么?”
“不多。”他挖苦道。“我们常喝酒……”
“那倒是事实。”
“还有找事情给你们做。”
“毫无疑问。”诺亚接着转向米雪说:“那些懒惰的检察官把苦差事都丢给勤奋的联邦调查局探员。”
塞奥微笑。“那叫做授权。我们那样做,以免小人物觉得遭到忽视。”
他们开始互相侮辱,有些话离谱得可笑。米雪听得十分有趣而放松下来。话题终于回到诊所时,她说:“我不会再担心这件事,之前我太大惊小怪、小题大作了。”
“何以见得?”诺亚问。
“看到诊所一片狼藉使我风声鹤唳,以为有人在跟踪我。知道那种感觉吗?”
“是我,就会注意那种感觉。”诺亚说。
“但没有人在跟踪我,”她坚持。“否则我一定会发现他……对不对?”
“除非他是行家。”诺亚说。
“这是个很小的社区,陌生人一定会引人注目。”
“是吗?如果他驾驶的是厢型车,车身上有电话公司或有线电视公司的商标,他还会引人注目吗?那些来这里钓鱼的男男女女呢?如果他们身穿钓鱼背心、手拿钓竿,妳;会觉得他们格格不人吗?”
米雪站起来。“我懂你的意思,也感谢你花时间去诊所查看,但我真的认为这只是单独事件。”
“根据什么?”塞奥问。“一厢情愿的想法吗?”
她不理会他的讽刺。“这里是宝文镇,如果有人对我不满,他会直接告诉我。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我确定我是反应过度,毕竟没有其他的事发生,这其中并无阴谋。”她转向诺亚说:“真的很谢谢你到宝文镇来。”
“不用谢我。”诺亚说。“实不相瞒,我是一报还一报,塞奥答应跟我回毕洛斯代替我演讲。只要不用演讲,叫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我仍然得教完训练课程,但至少不必为写讲稿伤脑筋了。”
“你什么时候得回去?”
“星期一。”
“噢。”她在他们看到她的失望之前转身走向厨房。
诺亚望着她的背影。“塞奥,她真是天生尤物。如果我们要在这里待一阵子,我要跟你竞争。我一向很迷红发女郎。”
“只要是穿裙子的你都迷。”
“我才没有。记得杜佩蒂案吗?佩蒂总是穿裙子,我可没有动心。”
塞奥翻个白眼。“佩蒂有变装癖,没有人会对他着迷。”
“我得承认他有一双美腿。”诺亚拖长着语调说。“告诉我,你和米雪怎么样了?”
“没有怎么样。”
“真是遗憾。”
“你还没有告诉我训练课程。”塞奥企图改变话题。“是什么?”
诺亚咧嘴而笑。“控制愤怒。”
塞奥大笑。“你的上司存心开你玩笑吗?”
“想必是。”他说。“你知道莫彼特,他有变态的幽默感。他要我主持训练课程来惩罚我。”
“你做了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诺亚停顿一下。“彼特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彼特叫你跟我谈吗?”
诺亚耸耸肩。“他可能提过……”
“告诉他,我没有兴趣。”
“他喜欢你的思考方式。”
“我没有兴趣。”塞奥重复。
“你满意现状吗?”
塞奥摇头。“我筋疲力竭了。我打算回办公室把尚未了结的零星事务处理完之后就递出辞呈。”
诺亚大吃一惊。“你在骗我,对不对?”
“我没有骗你。时候到了……早就到了。”
“那么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有几个想法。”
“其中一个有一头红发吗?”
塞奥不回答,站起来走向吧台。诺亚跟过去,但还来不及逼问,酒吧前门就被猛地开启,三个男人冲了进来。最后一个进来的男人看来像舞厅保镳,身材高大壮硕,鼻梁显然断过好几次,手里拿着一根球棒,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好不骇人。
“你们哪一个混蛋是布塞奥?”
诺亚已经转过身去,眼睛盯着球棒。米雪听到骚动声而来到厨房门口。她看到诺亚把手伸到背后解开枪套的按釦;。
酒吧立刻空无一人,连慢性子的保利都在五秒内出了前门。
“米雪,进厨房去,把门关起来。”塞奥说,然后转过身去。“我是布塞奥,你们哪一个是葛季明?”
“我。”三人中最矮的那个说。
塞奥点头。“我一直在希望你会来。”
“你以为你是谁?”季明咆哮。
“我刚刚跟你说过我是谁。你没在听吗?”
“自作聪明的家伙,你以为你能够冻结我的银行帐户,使我领不到半毛钱吗?你以为你能够那样做吗?”
“我已经做到了。”塞奥镇定地指出。
葛季明长得像他哥哥,身材矮胖,月亮脸,两眼生得太近。但他不像他哥哥那样笑脸迎人。盖理充满虚伪的真诚,季明则是满口粗话。他恫吓地朝塞奥走近一步,然后吐出一连串脏话。
“你会后悔多管闲事。盖理和我要关闭糖厂,到时全镇的人都不会放过你。”
“如果我是你,我会担心我的项上人头。你们告诉糖厂员工你们濒临破产多久了?想想看,发现你们每年收入多少和中饱私囊多少时,他们会有多么失望?”
“我们的资产是机密资料。”季明吼道。“你或许知道我们有多少钱,但你是想要惹是生非的外人,镇上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
“但人们往往会相信报纸,对不对?我写了一篇社论将刊登在星期天的报纸上。当然啦,我力求精确。不如我明天传真一份副本给你核对、核对。我个人认为那是我的佳作之一。我把你们五年来每个帐户的每分钱都列举出来了。”
“你不能那样做。那是机密。”季明大叫。
塞奥瞥向诺亚。“我应该把他们五年来的退税也加进去,我猜我仍然可以那样做。”
“你死定了,布塞奥。我不会让你制造更多的麻烦。”
季明面红耳赤、满头大汗。塞奥的不为所动把他气得益发火上加油。
“我才刚开始制造麻烦,季明。等大功告成时,糖厂将归员工所有,你们兄弟俩将沦落街头,我保证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临。”塞奥说。
“现在你想放下球棒了吗?”诺亚问那个彪形大汉。
“呸!我在用过之前绝不会放下这根球棒。对不对,葛先生?”
“对,欢欢。”
塞奥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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