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天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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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老太爷摇头长叹一声:“哎……不是不管,是鞭长莫及无力也无法管啊!”
“爷爷,朝廷不能派驻疆守军进行镇压吗?”凌风沉思片刻,插了句话。
凌云眼神落在石桌的茶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吱声。
凌老太爷看了看凌云,才侧目看向凌风说:“北境之地部落较多,各部落民族信仰有所不同,朝廷也不能贸然派兵镇压,若有不慎就会适得其反。”
凌风皱了皱眉,犹豫一下问道:“爷爷,那……皇上对此事,是什么态度?”
凌老太爷闻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皇上?能有什么态度?”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皇上最近沉迷女色,朝政之事几乎都是由左、右二相和蒋太尉定夺。”
此时,一直低头盯着茶盅出神的凌云没有抬头,却掀眼偷瞄了凌老太爷一眼,目光中稍带了一丝疑惑。
凌云这一眼,凌老太爷与凌风都没有发现。
凌风闻言也是一阵摇头:“难道就任其发展,不管不问?”他下山后也听闻,自从三年多前皇上狩猎遇刺被一美貌少女所救,就如当初的贞妃一样,这少女就开始享尽皇宠。更让皇上入迷的是,这少女性子单纯,竟说喜欢简单的生活不愿进宫,直到前不久才被皇上封为宜妃召入宫中伴驾。
这时,凌云开了口,抬头望着爷爷问道:“爷爷,朝廷是否会派人前往北境之地?”一来以她收到的消息对比爷爷刚才所说的情况,北境官员上报与朝廷的恐怕也不详尽;二来正如爷爷所说,贸然镇压不太现实,搞不好会造成“逼反”的局面。按她的设想朝廷如果对此事重视就会从朝中调派可信之人前往北境之地探明情况,再与各割据势力进行交涉,名为“交涉”,实则是谈判。
“正有此打算。”凌老太爷点头应声,眼神更加凝重,“不过,派遣何人前往,朝上却有不同看法。”
“哦?”凌云闻言来了兴趣,这种事情其实是祸福两相依,派去的人如果有能力将北境之乱处理好,那么举荐的人也面上有光。但说时容易做时难,北境之乱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而且按照她所得到的消息,北境隐现危机,还不仅仅是割据势力的崛起、扩展那么简单。
凌老太爷深邃的目光投向远处,一捻虎须道:“按理来讲北境出现此等乱事,北疆守备应视其情况自行处理,再将结果上报,而如今,却是申报朝廷望朝廷设法解决。据老夫看,这北境之乱恐怕不见得如朝廷所得知的情况那般简单。”
“呵呵……爷爷,您能想到的,想必左、右二相与那蒋家老狐狸也有所考虑吧?”凌云黑亮的眼珠一转,若有所思地看着老太爷。
“的确。”凌老太爷回过头看着凌云抚须一笑,“呵呵……朝中众臣各抒己见,有的建议和谈,有的主张派兵镇压,有人则提议边谈边打,经一番争论、商讨,皇上定下由武将陪同文官前往。”
“爷爷,文官是谁,武将又是何人 ?'…'”凌云问。
凌老太爷很干脆的回答:“文官王思洪,武将为陈庆。”
此时,一直少有开口的凌风却诧异出声问道:“礼部给事王思洪是左相门生倒还在理,可那都尉陈庆乃是蒋家家奴,从未有过实战经验,如何有能力带兵前往北境处理此事?”
“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两人怎么个情况?”凌云闻言顿觉疑惑。
没等凌风开口,一旁老太爷已经出声接过话去:“礼部给事王思洪乃天佑十一年所出贡生,为人机警,颇有些口才。”
凌老太爷见凌云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似乎对这王思洪并不是太感兴趣,当即一笑道:“呵呵……至于那陈庆,方才你大哥所言也不差。他是蒋太尉一手提拔,未入朝之前还就的确是那蒋家的家奴。此人领兵作战的真本事不见得怎样,但颇会审时度势,趋炎附势之功倒属上乘。”
“什么?”凌云闻言愣了一瞬,遂即眼神冷了下来,“北境之乱可大可小,朝廷就派这种人去?”
“呵呵……”凌老太爷看了凌云一眼,端起茶盅浅饮一口,又眺望远处捻须而笑却不答话。
凌风冲凌云摇摇头,淡笑着答道:“此事,我听爷爷说过了,朝中安排的是这陈庆带五火士兵护送王思洪走前,之后另有两营跟进。”
“哦。”凌云闻言轻应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根据她所得知的北境情况进行分析。身为礼部给事的王思洪是从四品官员,既然是左相门生想必此人应该有能力处理好北境之事。从兵力上来讲,北疆守军再加上朝廷派出的两个营,也就是一千人的后进部队,就算触发战事也可以镇压。再说,她不信爷爷对此事会没有安排,如果不出所料的话,爷爷怕是早就已经派人到北境探查,只不过应该是暗中潜入绝不会显露来自凌家。
想到此,凌云便不再担心北境之乱,思绪一转看向凌老太爷问道:“爷爷,朝中呢?这些年各皇子间有何动静?”想起当初大皇子曾对爷爷展露出拉拢之意,便作此问。
“呵……”凌老太爷将视线从远处收回,定定地看着凌云道:“太子已年满十九,早在三年多前就逐渐参与朝政,所理事宜倒也得当,不过嘛……”说到此顿了顿,“老夫觉着兮哲太子性子还是温润了些,手段不够强硬、果断。”
“另外两位皇子呢?”爷爷对太子的这番看法,凌云早就预计到了,相比起来她倒是更关心其他两位皇子的情况。
“大皇子与四皇子表面上看起来倒没有什么动作。”凌老太爷低头略一思索才接着说道:“不过,近两年来,大皇子府中客卿逐渐增多,也与逸王宁齐然走得近了些。而四皇子也于前年进入兵部任侍郎,与各都指挥使频繁接触。如此看来,大皇子与四皇子都在暗中蓄积势力。”
“呵……太子没什么长进啊!”凌云好笑地摇摇头说了句,又收敛了笑意对凌老太爷说:“爷爷,您还记得当年我们在书房商议的事吗?”
凌老太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凌云所指,冲她会心地一笑。
一旁凌风稍加思索便已看向凌云问道:“小妹,你是说?”
“不错,为太子推荐师傅的事情,时机已到,可以按照当年所说的进行了。”凌云对大哥点点头,又转过头看向凌老太爷,“爷爷,这件事就需要您安排了。”
凌老太爷闻言仰头豪爽一笑:“哈哈……爷爷我早就已经与皇上商议过此事。”看凌云目露诧异之色,摆摆手又道:“不过,丫头,你准备举荐何人为太子少傅?”
“啊?”凌云惊讶地轻呼一声,她可没想到老太爷会有此问,当初书房商议那次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
凌风看看凌云,又看看老太爷,顿时笑了起来:“呵呵……爷爷啊,小妹说的太子少傅想必就是她本人吧。”目光再次投向凌云,其实他也不太确定,这只是他的猜测。
凌老太爷听了凌风所言,当即大睁双目看着凌云:“什么?丫头,你是说你要做太子少傅?这……这……”按理凌氏有子孙成为太子少傅,他是该引以自豪的,可是这太子少傅如果是他孙女,这……关键她是孙女,而不是孙儿。
“大哥说的没错,就是我!爷爷,您有问题?”凌云脑筋一转已经猜到老太爷为何会这么惊讶了。
“丫头,你……你可是女子啊!古往今来,哪有女子为太子少傅的?”凌老太爷的眼瞪得更大了。
凌云无语地笑了笑,还真是被她猜中了,但很快便收起笑意正色道:“爷爷,您不说,大哥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太子少傅是女子?”
凌老太爷莫测高深地看凌云一眼,便低下头却并不答话,端起石桌上的茶盅凑到嘴边饮起茶来,心下却一直在思考、衡量。
“小妹,五年前的你或许还稍显稚嫩,你在太岳随神尼前辈隐世的五年间到底学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看如今的你明显与五年前不同了,更成熟稳重也更内敛。所以,大哥相信你绝对能胜任少傅一职!”凌风见爷爷低头不语,便说起了自己的看法,“不过……大哥担心的是,若稍有不慎被人发现你是女儿身,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欺君之罪?”凌云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而逝,微翘的唇勾出一抹略带邪气的笑意,“这就要看爷爷怎么去介绍太子少傅的身份了,凌云不是已经遇刺身亡了嘛?”
凌风双目陡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凌云,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旋即又低下头释然地笑了起来。
而凌老太爷却恍然大悟般赫然抬头瞪大眼看着凌云:“对!老夫可以向皇上禀称你是隐世家族之人,一个原就不存在的身份,就算届时你女儿身份败露,也可保你全身而退。”
“是,不过就看爷爷怎么安排,只要安排得好,万一到时候出了纰漏,大不了就是少傅消失了而已。”凌云一双凤目中泛起无辜的神色,眨眨眼道:“少傅消失了,关我凌云什么事啊?”
“哈哈……”凌老太爷见她这幅模样,顿时仰头大笑起来。
凌风看着凌云那很是无辜还稍显委屈的表情,也是顿时忍俊不禁朗声而笑。
“咳咳……”凌云假咳两声将他们二人的笑声打住,又开口问起老太爷来:“爷爷,那您准备给云儿安排个什么身份?”
凌老太爷止住笑,脸色再次严肃起来,思索一番后才说:“嗯……这个身份嘛,不能过假,否则不妥,何况我们得做好准备,若你女儿之身败露更加之查无此人,届时就恐此事被有心人利用生出事端;但是又不能过于真实,出了事会造成牵连;所以嘛,关于你这身份,老夫还得再仔细斟酌下。”
“嗯……”凌云深觉爷爷这话有理,稍加沉吟后便道:“那这样吧,爷爷,您如果考虑好了就静候便是,我会与您联络。但是,您得尽快,太子要学的太多了。”
“好!”凌老太爷当即干脆地应了一声,又道:“丫头,这样吧,三日后,你让人来老夫处取信。也正好将你身份定下了,老夫便奏请皇上,皇上应会亲自召见于你方能放心,届时也一并将你面圣的时日告知与你。”
“嗯,爷爷,那我三日后再和您联系。”凌云说了句,抬头看看渐暗的天色又说:“爷爷,天色不早了,您和大哥还是先回府吧。”
“丫头,你暂时还不能回府,你可有妥当去处?”凌老太爷慈爱地看着凌云问。
凌风也面露忧色问道:“是啊,小妹,那你在何处落脚休息?”
“呵呵……”凌云闻言轻笑一声,她去处可多了,可是无论哪一处暂时都还不便对爷爷和大哥说啊,不过爷爷和大哥的问话倒也让她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当即眼珠一转俏皮地眨眨眼道:“爷爷、大哥,你们放心好啦,云儿自有去处的。”
凌老太爷与凌风又对凌云叮嘱一番,三人一起走出静岚寺,这才分道扬镳。
☆、第七十九章
一阵凄凄切切的凉风拂过;南宁已至晚秋。
南宁皇朝京都宁京城的北郊,一座荒凉的小山笼罩在灰蒙蒙的雾霭中。山顶枯黄的落叶随风飘洒,落于一座颇显萧条的寺院内。
这是位于北静山的静岚寺,寺院不大;土黄色的院墙中几棵菩提树如老僧入定般不为季节所影响苍绿如旧;仿佛已经跳出红尘之外。
一棵挺拔苍翠的菩提树下;一张石桌上摆着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与荒芜的寺院对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石桌旁坐了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端起茶盅轻抿一口;又仰头望着身旁的菩提树;一双凤目幽暗深邃;不时黑瞳中又隐隐有华光闪过不知在思考什么。
少年一袭暗红色锦袍;一道银灰色的幽兰暗纹从领后往两边分开从肩部向下坠至胸前,为他增添了一抹儒雅,同样绣以幽兰暗纹的暗红色腰带将纤细腰身轻束,侧部以红线编结垂了一枚带有暗红斑纹的高古玉佩下缀有穗,又为他突显几分华贵之感。
红袍少年一头墨发以一润红色玉扣绾起少许为髻,髻中插同色发簪,余下青丝柔顺地顺颈而下披散于肩背,又略显疏狂不羁。他身形纤细,却挺直了腰身,坐于硕大的菩提树之下竟让人丝毫不觉渺小。
忽然,院外二十余道黑色身影一闪而逝,少年凤目微眯起侧目凝视一眼,见这些黑影或是隐于院前树后,或是无视他越过院子往后方潜去,但都与院子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当即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又端起茶盅浅饮。
片刻后,一位身着深棕色精锦华服的中年男子从远处徐步走来,一肩之后一位须发花白却仍显健壮的老者与之同行,华服男子不时侧目开口问着什么,老者不卑不亢地答着。在他们之后一步之距还跟着一位身材精瘦,面色白净的无须老者,行走间偶尔往寺院内张望,又不时皱眉看向华服男子脚下,面露些许忧色。
红袍少年侧对院门而坐,手中茶盅尚未搁下,一双凤目中迸出精光滑过茶盅边隐晦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