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天下!-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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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支毒箭,一支未中。
凌云躺在慕孜染怀里,紧闭着唇,扫向后方的眼神里含着冷笑。
飞速纵入洞中,慕孜染猛地将凌云翻转过来,一把抠住她的下颚,将她紧咬的唇齿扳开。
“我没事。”凌云很自然地将唇凑到他胸前,在那敞开的树叶斗篷内露出的白色中衣上蹭了蹭。
无意间流露的小女儿之态,让慕孜染一震,心中泛起心疼。
雪白的中衣染上殷红血迹。
“墨玉箫借我一用。”抬眼撞见他满目的痛色,凌云淡笑,“既然明知是死,何不拉点人陪葬?”
慕孜染释然一笑,一手抱紧她,一手摸到腰间取下墨玉箫递过。
“放下我。”凌云低语。
慕孜染点头,扶她靠着侧壁坐在树叶垫上,俯身在她头顶发间落下一吻:“遗失十年已足矣,孜染愿后生与你携手,哪怕……”
凌云惊愣,抬头去看,却见他已转身。心念一转,眼神往身侧地上一扫,她闪电般抓起一个小瓶,将瓶内所剩的五粒荣华丹尽数倒入口中。快速咽下一粒,其余全含在嘴里。
慕孜染走到一侧,抽出插在石壁上的那口薄刃刀,屈指轻弹间,侧目对她一笑。
她明白,慕孜染已经知道她就是当年梅岭邂逅的女孩。
口含荣华丹,她回以温柔一笑,轻抚手中墨玉箫,缓缓闭目,将墨玉箫凑到唇边。
从她拜师起便开始研习七域音攻》,在山中数年也不曾间断,但真正对敌,这还是第一次。深知阴山三鬼的厉害,靠荣华丹能强撑多久,她心里也没底。
定下心神,她素手轻压,音起。
一曲古韵自苍白的唇角流泻,带着金戈铁马的锐利,疾如利刃往洞外狂彪而去。
霎时,洞外有惨叫声传来。
慕孜染飘身贴近洞口,隐身在石壁内,探目看去。
二十余名黑衣人,跌倒在地,在雪地里捂耳打滚,鼻间、唇角露出血迹。三鬼倒是无碍,但那低垂的黑帽掩饰不住他们的震惊之色。
慕孜染怔了一瞬,不解地回头看向闭目吹箫的凌云。为何他没事?
但此刻来不及多想。他看着洞外那些已经失去战斗力的黑衣人,看着那震惊至极的三鬼,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拎起薄刃刀冲出洞。
凌云闭目吹箫,气息一弱,就吞咽一粒荣华丹。随着唇角溢出的血越来越多,苍白的面上也渐渐浮现出一抹诡异的潮红。
洞外,薄刃刀与噬魂爪相碰,发出尖锐的兵刃相交之声。洞内,古朴的箫声带起无形音刃,与洞外的兵刃之声呼应。
半个时辰过去,凌云暗暗心急。她知道,以她现在对七域音攻》的掌控,以慕孜染的武艺,实在是不能将三鬼击退。
咽下最后一粒荣华丹,她闭目凝神,以心血谱求生之曲。
尖利而又苍凉的箫声,慕孜染凄然,她这是在透支生命啊!低头一瞬,再抬头时,双目血红。噬魂爪扫到眼前,他只是微一侧头,手中薄刃刀片刻不缓,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洞外雪地被强劲的音刃划出一道道冰口子,慕孜染攻势越发猛烈。
三鬼若稍有不慎,避开音刃,就得迎上薄刃刀。
但饶是如此,慕孜染身上也被噬魂爪抓开十多道血口。
睁眼看着洞外战况,凌云怆然一笑。嘴里的荣华丹已尽数吃完,她知道坚持不了多久。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不,她不甘心!
突然,远处有一朵硕大的雪花,徐徐飘来,看似缓慢却是眨眼越丈。
激斗中的慕孜染与三鬼均感觉一股春风般的气息袭来,手中杀招不停,却是齐齐侧目去看。
慕孜染一眼看去,心中大喜。
凌风,这是凌风!
一袭白衣胜雪的凌风与漫天雪花融为一体,如谪仙般飘然而至。
凌风抽出腰间软剑加入战斗,对慕孜染点头淡淡一笑:“奉家祖之命,前来救助。”
慕孜染一刀挑开砍向左肩的噬魂爪,挑眉轻笑:“多谢!”话虽如此,心中却不以为然的。“凌云”这个名字,几年前在宁京可谓是昙花一现,却足够耀眼。他知道,凌云是凌风的五妹,兄长救妹子还需要奉家祖之命?笑话!
洞内,凌云一见那抹雪白的身影,心就定了。大哥来了,真好!箫声突变,愈加激昂。
凌风武艺自是比慕孜染不知高了多少,他一加入,三鬼渐感吃力。
凌风主攻,身形飘渺,剑走偏锋,温柔如谪仙般的人使出的招数却极为狠辣。慕孜染也不含糊,守护住凌风后方,一见机会便补上一招。
三鬼抽空对视一眼,默契地虚晃两招就欲撤走。
凌风虽不会音攻却也精通音律,听得箫声减弱,担心凌云的情况,见三鬼欲逃,也不愿纠缠,稍缓了剑势。
凌云一眼瞧见,移开墨玉箫就是一声大喝:“大哥,杀!”
凌风一怔,这……怎么叫他大哥?但既然已经爆出身份,凌风便容不得三鬼继续存活于世,攻势一转,招招直刺要害。
这时,数十道灰影如乌云般卷来。
慕孜染侧目往凌风看去。
凌风微一偏头,冲他淡笑:“无妨,我的人。”
说话间,三十余名灰衣人已到眼前。当先一人手持翠色玉箫,蓝衣飘飘,正是五长老凌墨寒。
凌风一个眼神递过,沉声下令:“杀!”
凌墨寒潇洒挥袖,领着一众凌氏武阁的弟子就围住了三鬼。
见情势已定,凌云整个后背贴上石壁,一手轻握着墨玉箫,一手捂上翻涌不止的胸口,苦笑连连。
凌风一把扯过浑身是伤的慕孜染,足尖轻点,飘身后退。
袖中滑出一块方巾将手中软剑上的血迹擦掉,凌风看慕孜染一眼,默然转身往洞内奔去。慕孜染抬步欲跟上,却有一支翠色玉箫横到了胸前。
凌墨寒一脸淡然:“门主与小姐叙话,还望慕三公子莫要打搅。”
慕孜染挑眉,门主?如此说来,凌威是将凌氏一门交给凌风了。冷冷扫凌墨寒一眼,默然转去河边清理伤口。
凌墨寒望着那蹲在河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杀意。片刻后,神色恢复正常,挥舞玉箫,解决三鬼去了。
凌风奔入洞内,瞧见凌云那苍白的脸色和唇角如线般流下的鲜血,星眸就是猛然一阵紧缩,抢步扑到她身前:“云……”
凌云撑起沉重的眼皮,惨然一笑:“大哥,你来了……”
“是,我来了!”凌风心中一疼,揽她入怀,抚弄那一头杂乱的发,“我来晚了,你受苦了……”
“大哥,我想睡……”凌云艰难张口,几不可闻的声音伴着大口大口的鲜血。
感受到胸前的湿意,凌风大骇,拉她出怀一看,唇都颤了起来:“别……别睡,乖啊,别睡!”
“困……”凌云想笑,却已笑不出,吐出一字便缓缓闭目。
凌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飞奔出洞,轻功提到极致往山外奔去,不时冲怀里狂吼:“云,别睡!叫你别睡,听见没?不许睡!”
慕孜染见状,顾不得身上的伤,起身追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旧伤未愈又遭重创;凌云这一睡就是五日。凌风不眠不休地守着她,如玉面容都被折腾得失去了往日的温润。每次一到服药的时候,他就会遣退所有人,再以唇渡给她。喝药如此;喝水也如此。
这五日来;每次回想起当时的危急;凌风都会后怕得胃部一阵痉挛。幸好一收到她出事的消息;就命人回门里请了医阁的阁主——桑笉赶来开州;自己则是千里狂奔赶来救她。
凌云神智逐渐清醒;还未睁眼;耳听几句低语。
“门主;此事延误不得啊!若那慕孜染脱离掌控;恐怕……”
“是啊,不能让他回宁京……”
头晕丝毫不影响凌云的思维运转,心中一急,艰难开口:“不……”
密商中的二人同时一愣,赫然转头。
凌风见她睁眼,抢步上前,伸手入被握住她的手,喃喃道:“醒了,终于醒了!”
凌墨寒往床上投过一眼,垂眼掩住情绪,转身离去。
“墨寒哥哥……”
微弱的呼唤传来,凌墨寒身子轻颤,缓缓回头:“这称呼,好些年不曾听见了。”故作淡然的语气却掩饰不住那一丝颤抖。
凌风感觉异样,当即斜扫凌墨寒一眼,满目探究。
“墨寒哥哥,别……别伤害慕……咳咳……”凌云话不成调,轻咳起来。
“云,桑医者说你内腑重创,最好禁言。”凌风紧张地说着,伸手取过一旁搭在铜盆内的巾帕,拧干,小心地为她擦拭唇角,眼中却带了怒气,呵斥:“枉你平日机灵得跟什么似的,此次怎的如此冒失!你难道不知一旦身份败露,对我凌氏一门有多大威胁?那慕孜染知晓了你身份,断不能留!”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严厉地训她。
凌风何许人 ?'…'一看凌云那身破烂的衣袍,这二人怎么个情况,他也猜了个大概。凌风接下凌氏一门不过是想帮她扛起,也是为了能永远陪着她,真正守护她。其实,想要除去慕孜染并不是真如他所说的仅仅因为这人知道的内情会对凌门造成威胁,关键是对凌云本身。
他嘴上什么都不说,心里却很通透。慕孜染若不除,就会永远成为凌云的软肋,是她的致命伤,后患无穷!旁人不清楚凌云将要走的是一条怎样的路,他却清楚。他绝不允许任何事、任何人成为伤她的利刃!
“咳……”凌云开口就是一咳,不自觉地将凌风的手抓紧,“大哥……我……咳咳……”心里越急,越是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咳嗽。
很快,一溜血丝从她苍白的唇角溢出,惊得凌风扭头就是一吼:“桑医者!”
凌墨寒身形一晃已至床边,却只是平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猛咳的凌云。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旋风般卷入,眨眼便到了床边,将凌墨寒生生挤开。
“凌云,怎样……你怎样?”慕孜染一把搂住凌云的肩,疾声问着。
凌云愣愣地看着慕孜染,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慕三公子!”凌风面色阴沉,寒刀般的眼神紧盯凌云肩上的那只手。
暴喝声乍起,慕孜染却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说着:“我不会泄露半句!”
“咳咳……孜染……”凌云轻唤,却不知说什么好。她知道,他定是听见了之前的对话。慕孜染有多骄傲,她很清楚。若有人要他命,他恐怕也会拉着对方一起下地狱。现在,会这么说,已经算是服软了。
凌风眼角一抽,杀意顿现:“慕三公子,你、我好歹也相交一场。但,凌某怎能以对你的信任去赌我凌氏一门的兴衰!”
“我慕孜染说一不二,绝不会泄露半句!”慕孜染猛然偏头,冲凌风冷笑:“呵……不过,就算她的身份被人知晓,也不至影响到凌氏一门的兴衰。还是说……风少需要这个机会?”这几日来,他都跟他们在一起,凌风看似客气却暗中派人监视他。这,他能理解,出自世家,首先考虑的当是家族利益。但是凌风对凌云的态度,总有些让他感觉扎眼的东西。逼急了,话就这么出来了。
凌云心中一跳,这话,什么意思?惊愣地盯着慕孜染看了半晌后,又移开眼去看凌风,试探性地轻唤:“大……大哥。”
凌风正在暗忖这慕孜染的话究竟何意,却听凌云唤他。侧目一看,当即愣住,只感觉心都快被碾碎了。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他朝凌云扬起淡笑,却对慕孜染说:“哦?我倒要听听,慕三公子所指的机会究竟为何!”
平静的笑带着无边苦涩,一种让人如处冰窖的僵硬。
这样的笑,别人不懂,凌云怎会不明白?感觉大哥的手正一点一点松开,看着他那有些飘渺的神情,凌云心里没来由地一慌,“哇”地一声,大口鲜血喷出。
“云!”凌风脸色一变,甩袖将慕孜染拂开,扑近前为她抚着胸口,捏起巾帕为她擦拭唇角,“乖,别说话!桑医者马上就到。”
慕孜染满目急色,但还是沉着脸退到了一旁。
凌墨寒平静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之色,飘身出去。很快,他便拉了一名老者进屋,正是医阁阁主——桑笉。
桑笉跨入屋,扬手就是一粒药丸抛进凌云嘴里。两步上前,手一搭上脉,面色就沉了下来。他左手闪电般封了凌云两穴,侧目看向凌风,沉声道:“小姐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凌风悄悄递了一个眼神。
桑笉会意,低声对凌云说:“小姐,老夫为你施针,先睡一会儿吧?”不等她作出反应,一指隔空点下,封了睡穴。
凌云闭目前,深深凝目看了凌风一眼。
凌风冷着眸子,丝毫不为所动。看桑笉开始施针了,他轻声道:“烦劳五长老在此守护,我去去便回。”
凌墨寒并不答话,只是随意地摆摆手。
凌风侧目冲慕孜染一挑眉,伸手扯过挂在一旁的披风,抬步就往外走。慕孜染留恋地看一眼凌云,飞身出了这栋凌门在开州西郊的阁楼,由凌风引着奔向附近一座小山。
慕孜染一袭黑色貂裘被风吹得鼓胀,浑身如魔罗般萦绕着一股煞气。凌风身上的雪貂披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