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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绝嫁病公子-第119章

小说: 绝嫁病公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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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么多日,她都吝啬于入他梦中来……
    若是现在九儿也在洗澡,若是现在,九儿正在水中享受着与他同样的欢愉…。
    想着他全身燥热起来,修长的手握着毛巾在自己的身上乱搓起来。
    想象着这么光滑的毛巾,就如同九儿如绸缎般光滑的小手一般……
    他竟是微微阖上了眼眸,俊朗的脸上浮起一抹霞红。
    许久,一室宁静,寡月竟沉沉睡去。
    “哐”的一声轻响,似乎是窗棂动了一瞬,但并没有惊醒屋内的人。
    一个黑影入室,身子修长,有些清瘦。
    他环视一周,率先看了眼床榻,似乎是没有瞧到人,再注意到屏风后的大浴桶,才走了过去。
    入目,便是那张熟悉入骨的脸——
    只是拿两眉之间鲜红似血的朱砂痣,他如此陌生。
    真是靳南衣吗?还是阴寡月?
    男人眉目里闪过一丝阴鸷,要确定很容易,猛的他将手伸入水里,握住少年一条腿——
    水中的少年昏昏然醒来,因为周遭浓烈的不安感,他没有适应光线,而是猛地睁开眼睛。
    夜风也因他的猛然醒来松开了握着少年腿的那只手。
    入目就看到站在浴桶前的黑衣人。
    这样的装束叫他并不陌生,数年前的长安他记得。
    “夜风”二字呼之欲出,理智比惊讶来得更早一些,他止住了嘴。
    “阁下,夜闯民宅所谓何事?”寡月面色依旧平静,只是心中微微有些烦躁,敢私闯民宅的人,还真多呢,长安越来越乱了吗?
    夜风薄唇微勾:“反正……”他带着长长的拖音,饶有兴致的凝着寡月,“一不是劫财,也非劫色。”
    夜风故意离他更静了些,似乎是打量着浴桶内的水面上漂浮的某种“物质”,然后带着玩味的微微勾起唇角。
    似是想到什么,桶中的少年眉头一皱,垂眸的瞬间,余光瞟了一眼水面,少年的脸瞬间如煮熟的虾子一般,他方才,他方才…。
    他方才只是想到了九儿,没有想到,巫山一梦并非无痕……
    夜风转过身去,轻轻咳了一声,脸上也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他手微抵着唇道:“借你右脚一看,看完便走。”
    浴桶中的少年震了一瞬,未曾答话,从浴桶中站起,拿过一旁的衣袍来,不疾不徐的穿了起来。
    夜风也不催促他,耐心的等待着。
    许久之后,少年穿好衣袍,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从屏风后绕过。
    素衣少年点燃书案上的油灯,才缓缓望向那个黑衣人。
    “夜风。”他轻唤道,凝着黑衣男子的目,依旧平静的如同一池的秋水。
    ------题外话------
    放开那少年……
    (夜风,如此美色,你确定你没有非分之想?)
    谢谢亲们花花和钻钻

  ☆、第十五章 寡月授课

“夜风——”
    屏风处的黑衣人难免一震,他微微低垂的头缓慢却略显沉重地抬起,黑色面具下露出的薄唇微微有些颤抖。
    “真的是你?”
    短暂的惊讶后,他几乎是栖身上前,修长的手一把搂住那人的肩。
    “你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那人嘶声吼叫着,面具下的双眸通红。
    阴寡月被他摇晃着,脸上才褪去的红晕又渐渐升起。知道他右脚有疤的只能是夜风了,禀德元年的雪夜,他的右脚后跟被烧得滚烫的水壶烫伤过。
    “能取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吗?”少年沉声开口,双眸中的清澈敛去,带着些许深究之意。
    夜风怔动一瞬,许久才说道:“能打一盆温水来吗?”
    寡月愣了一瞬,明白了他脸上做了手脚,他目光扫过屏风后的沐浴大桶,脸又爆红无比,他低下头,支吾道:“你且等会儿……”
    夜风自是不点破,知晓寡月的性子,比谁都害羞,不就是长大了吗?不会是,到现在还没经历过女人吧?
    夜风眉头一皱,成伟业者万不可失了雄风,不如这些事情寡月没个父兄教他,就由他代劳吧。
    寡月将木桶里的水清理干净后才离开去给夜风打了一盆温水来。
    夜风背着寡月退下面具,又伸手掬起水,将脸上的东西洗干净些,其实他倒不是掩藏自己,只是将自己弄得看着皮肤黑黄一点,眉毛更浓一点,这样才更有威慑力。
    夜风洗完脸,用毛巾擦干了面,才转身望向阴寡月。
    眉宇之间与寡月有些神似,虽不是五官相像,但是可以看出神似的地方。
    “你……”寡月支吾道。
    夜风知道他想问他是谁。
    夜风微微偏头,目光落在书案的灯盏上,幽幽的开口道:“成武二年,我随我母亲幽闭青鸾台,成武八年十一月三十日青鸾台夜火我与我母亲消失在大雍的历史中……”
    他浅浅的说出这么一段,回首,清冷的眸子望向阴寡月,他不知道阴寡月会不会知晓那一段被尘封的过往。
    阴寡月震了一瞬,成武八年即是禀德元年,十一月的时候的确有一场夜火……惊动了整个长安城,之后约莫一个月后,那年的年夜,他遇见了时年七岁的夜风。
    白衣少年,目中闪过一丝清明,一瞬了然,他也许知道他是谁了。
    他抬眼凝着他,眸中有一瞬的不确定。
    夜风对上他的凤目,心中顿柔,一伸手,将他搂入怀中。
    “对不起……”夜风喃喃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怀中的少年想大笑,比起与南衣的天各一方,比起顾九的不离不弃,这个亲人却是知道他的存在,却没有来找过他,自那年雪夜一别十年,十年后来寻他却为了许他三个条件,若是阴寡月没有撑过那十年,死在了他成撑不过的寒冬,夜风……你会怎样?
    寡月薄唇微抿,想要推开夜风。
    夜风感受到了寡月的推搡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我那时心急去江南与郁叔汇合……”他略显沙哑的开口说道。
    寡月双手垂了下来,薄唇轻颤说不出一句好,爱憎恨,生别离,求不得……
    夜风见他渐渐放松下来才松开他,他扶着寡月坐下,才问道:“你家小娘子呢?”
    他话音刚落,寡月反射性的一震,忽地他伸手抓住夜风的。
    “求你……”
    寡月不是没有想过,他寻了他这么久,而他今日才来找他,夜风能找到他,就代表他有这个能力帮他。
    夜风怔了一下,沉声道:“你说。”
    “帮我找九儿……”
    夜风又是一震,凝着寡月的眼里似有深意,他在他身旁坐下,问道:“怎么回事?”
    寡月将近一年半所发生的事情同夜风讲了。
    夜风自是未料到这其中曲折。随即夜风也同寡月讲了自己的事情。
    寡月听罢,勾唇一笑:“竟然没有想到你这么快成为朝中五品将军。”
    “我也没有想到,你这么快成为翰林侍讲。”夜风浅淡回他一句,微微勾唇,末了,继续道,“我会派郁叔去茶顾……九姑娘的消息的。”
    寡月点点头,许久,他似乎是想到了一件事,道:“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夜风眉头一皱,似乎是不习惯待他如斯拘谨的阴寡月。
    “禀德十年送我去岭南的衙役名唤周子谦,帮我查一查他的下落。还有查一查他以前来自哪里,遇到过什么事,还有他的同门师兄弟的名单……”阴寡月说的有些急促,似乎是再度想起那一年的大火,他白袖间的手紧紧地握住。
    夜风握住寡月的臂膀,帮他镇定下来,沉声道:“难道杀你的人与那衙役熟识?”
    寡月沉默的点点头。
    末了,再柔声说道:“周大哥救了我,我不能让他落于他人之手……”
    这一年半来,他不是没有愧疚的……
    夜风点点头,如同一个兄长般安慰他道:“我会帮你去查他的事情,你好好保重,你很不错了,三元及第,又能为翰林侍讲,很好了……”
    “我先回营了,改日再来找你。”夜风柔声道。
    寡月点点头,送走夜风,他走到衣柜前,拿出顾九的锦盒。
    他躺到床榻上搂着锦盒,许久他突然忆起醉仙楼客栈里的那片青枫。
    他身子震了一下,这一瞬,他突然很想知道九儿在那片青枫上写下了些什么。
    他从床榻上爬起,慌忙的去找自己以前备份的钥匙。
    良久,等他再回到床榻,他颤抖的伸手将锦盒打开。
    那片青枫躺在胭脂盒和粉黛盒的上头,他颤颤的拿起,将那青枫翻了一个面,那两行诗跃然于目:
    愿我如星君如月,一生一代一双人……
    少年的气息有些紊乱,一瞬他趴在了床榻上,声泪俱下……
    “愿我如星君如月,一生一代一双人……”
    床榻上的白衣少年蜷缩在床榻上,心肺部又传来了抽痛,撕心裂肺,又犹如蝼蚁之啃噬,一瞬间他的脸惨白如纸,冷汗淋漓而下,殷红的唇也泛起了青紫。
    “九儿……九儿……”
    为什么,世事弄人,当他明白九儿的心意的时候,人已离他远去。
    他想留在她身边,不单是为了一份恩情,也不单是为了她的不离不弃,而是为了他对她那份炙热的心,愿我如心君如月,一生一代一双人。
    他睁开水汽氤氲的美目,游离的目光又望向身旁的锦盒,锦盒的里层孤零零的躺着那对血玉耳珰。
    这是他娘亲遗物,那时候殷叔说他可以将这个送给长大后他爱上的女孩,他不懂什么叫爱,那时在江南,他以为牵挂叫爱,或者想留她在身边就叫爱……
    如今他懂了……
    血玉耳珰无疑是让他想起了那只血玉镯子的,那时他瞧见那具尸体,只当是顾九为歹人所害,劫走了身上钱财,自然是将那镯子也拿走了的。
    只是若顾九被囚,那镯子会不会还在她手上,那人取不下来,故没有留在那女尸上。
    他猛然惊醒,从床榻上坐起。
    也许是他那些日子太过于沉湎于伤感之中,之后又被翰林院繁重的公务所迫。
    寡月从怀中拿出那条梅花手帕,将血玉耳珰包裹住,明日他在进宫前,要先去集贤堂一趟。
    寡月在书案前将那血玉镯子大致的样子画下,掩门熄灯,抹了脸上残留的水渍,和衣而卧。
    长安孤家宅院内
    顾九将将沐浴,全身霞红的躺在床榻上,无力的穿着衣裳,方才她昏昏沉沉在浴桶中睡着的时候,似乎是梦到了一个少年,他头发湿漉,他与她缠在一起,在水池子里……
    女孩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会做那样的梦,他连那个少年的容貌都看不清,为什么还会和他一起……
    她双颊绯红,快速的穿好衣裙。
    这时候那个给她沐浴的丫鬟又进来了,似乎是轻声低吟了一句:“夫人,主子今天说晚点来看你……”
    顾九低声应了一句,这小丫鬟十三岁左右,做事勤快,寡言少语。
    顾九从床榻上坐起,理了理衣袍,笑道:“扶我出去走走……”
    那小丫鬟骇了一跳,道:“夫人,主子说了……”
    顾九眉头一皱道:“这屋子里太闷了,我去瞧瞧洵儿。”
    “夫人,小公子已经睡下了。”那丫头低头道。
    “我想出去走走。”顾九从床榻上站起,伸手摸过一旁的竹竿,“我自己去。”
    不要以为她眼瞎了,就是废人了,她其他感官还没有废,就能同一个正常人一样,她不要这样,没有自主权利,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犹如笼中鸟,室中花,杯中水。
    她盲了,她还可以算账,以后照样可以赚钱,咦,她如今吃穿不愁,怎么尽想着赚钱了?
    顾九不解地空出一手挠挠头,她也不知道,好像从前的时候,真的很缺银子。
    顾九已熟练的摸索着走到了门口,连那丫鬟都吓了一跳,若不是知道她家夫人眼盲,还真以为她同正常人一样的,什么时候,夫人能独自走到门口了?
    顾九可不是闲人,没有人的时候就独自一人在屋内摸索着走路,拿东西,她眼不能用了,其他感官就便得异常敏感,她得学会用手浅浅的摸一下东西,就能分辨出那个东西是什么,她等通过耳朵来便风向,判断晴雨,她还能隔着老远听到脚步声,辨出来人是孤苏郁,还是奶娘,还是小丫鬟……甚至,她还会一嗅就知道今天做了哪些菜,于是,眼睛不能使用了,她却获得了许多能力。
    现今她闭目写字,执笔能保证一行字写的不歪歪扭扭,而且十分工整,她还能闭目将香囊做得可以带出去。
    说起香囊也不知怎么了,那孤苏郁竟是缠着她非要她给他绣两个,还规定了用靛青色的绣一个梅花的,再绣一个兰花的,他守着她,看着她绣,也担心她将手指戳伤。
    那日,他说,梅是她,寒梅傲雪;兰是他,空谷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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