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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天下第一佞臣-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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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宫逸怔怔盯着花闭月道:“其实,在下对花公子……好像认识了很久一般,尤其得知你要来北方任职,我觉着自 己仿佛有了左膀右臂,心中……心中委实欢喜。”
  闻言,花闭月心中不由咯噔了一声,随即淡淡一笑:“北宫三少爷真是与众不同,喜欢开玩笑呢!”
  北宫啸双手紧紧扣拢,目光深沉地望着她,面上渐渐露出一丝的笑容:“在下并非是开玩笑,而是真的非常非常欣 赏你!只是……近来……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阁下本是个女子,我在江南花家风风光光娶了你,用了千两黄金为 聘,你从此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而后你随我去了北宫家族,为我组建军队,招兵买马,替我打下半壁江山……”
  北宫啸娓娓道来,说得从容,花闭月却听得心中悚然。
  她额上渐渐的涌出冷汗,一粒粒的滑落下来。
  拢在袖中的双手捏了又捏,双手不知不觉已汗湿。
  为何,北宫啸会梦到前世的情形?
  难道回到前世的并不止自己一人?或是说一切皆是命运!
  当然这一切都是未知之迷,尽管,花闭月自己已经隐隐约约有了设想,但此时此刻被北宫啸光明正大地直接揭开来 ,却让她深深感到惊秫!
  当他谈到谋反时,虽然只是梦境,但此为诛心之言。
  周围尽管都是北宫家族的心腹,但他对自己未免太不设防。
  北宫啸目光深深的凝视花闭月片刻,说完这番话后,慢慢拿起放在面前的茶壶,自己斟了杯茶水,依然盯着她的眸 子道:“花家少年,这一切都很真实,我只是想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一种缘分?在你的梦境中,有没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呢?”
  花闭月沉默半晌,面上神情似笑非笑,慢慢说道:“没想到北宫三少爷居然如此风雅?会拿一个梦境来说事!梦本 就是虚幻之物,黄粱一梦,怎么可以当真呢?”
  然而北宫啸并未止言,甚至凑到她面前,他的声音低沉沉的,在暗沉的空气中压了过来般:“花家少年,你有没有 姐姐?或者有没有妹妹?我是说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
  望着他好一会儿,花闭月神情忽然一松,缓缓勾起嘴唇道:“花家曾是百年望族,子嗣极多,有的已经流于民间, 有的经商,有的涉足朝政,或许有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也说不定不是?”
  闻言,北宫啸神情若有所思。
  花闭月慢慢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直到茶水快要没出茶盏,方才慢慢放下茶壶,她的心也仿佛被前世的诸多种种 苦楚添满,心中泛着酸涩之意,忽然抿唇道:“对了,我想知道你的妻子死后,你如何想?”
  北宫啸蹙了蹙眉,大约没想到花闭月会如此问他,于是缓缓道:“天地为炭炉,人无不在其中苦苦煎熬,她没有子 嗣,亦没有朋友,身体有恶疾,死后或许是为一种解脱,我当然是按照皇后的仪轨厚葬,毕竟,她是我真正唯一的结发 妻子,然而,此梦未做完,我本不会把梦境在心上,只是我觉着奇怪,为何我的妻子与你长得一模一样?”
  若是别人说出这番话来,花闭月一定会嗤之以鼻。
  但这个男人的话语却让她冷笑。
  但见,他深深地凝神着花闭月,似要看出些倪端,但花闭月的扮相完会看不出丁点儿少女的痕迹。
  北宫啸不由想着,眼前这少年若是穿上女装,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然而,花闭月哪里愿意让北宫啸这样盯着,听到如此无情无义的话语,她知此人永远不会为她的人生驻足,对她的 死也永远不会放在心上,他虽然厚葬了自己,身后依然三宫六院,果然是个无情无义之辈,既然她已重生,那么,两人 便再也不是从前的关系,花闭月这么想着,嘴角便微微的翘起:“北宫三少爷,你的梦境只要告诉我就可以了,不可为 外人道来,虽然是梦,但是谋反之心却可诛,慎言,慎言!”
  北宫啸道:“这只是梦境,无凭无据,谁能说我有反意?”
  他深深看着她,觉着她陌生得并不似梦中的女子。可是那美丽的面容却好似春日绽放的花朵,带着空灵和清秀的美 丽。忽然,他的呼吸变得微重,忍不住说道:“花家少年,你可愿意做我的入幕之宾?”
  “入幕之宾?”花闭月微微一怔。
  北宫啸接着道:“我虽然不好男色,但却对你情有独钟。”
  花闭月一听差点嗤笑出声,不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她的前夫居然要让女扮男装的自己成为入幕之宾,她 竟是可以把人迷到如此神魂颠倒的地步,这是不是一种极大的讽刺呢?她立刻冷笑一声道:“不要告诉我,堂堂北宫家 族的三公子居然有断袖之癖?”
  北宫啸严肃看着她道:“我并没有断袖之癖,只是非常喜欢你,如果你愿意雌服于我,我可以给你丰厚的俸禄,赏 金五千两黄金,府邸一座,许给你高官厚禄,就是你娶妻生子我也不会干涉,而你的子嗣也可以在北宫家族得到厚待。 ”
  闻言,花闭月紧跟着生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愠怒。
  这是给她许诺的最好的条件么?真是比任何女人的待遇都要高出许多。
  北宫家族的几个谋臣一听,不由对视一眼,连忙拦阻道:“少爷不可,少爷不可,少爷平日喜欢宠幸几个女子便罢 了,怎能宠幸这少年?否则我们北宫家族的根基岂不是要动摇!”
  北宫啸蹙眉道:“如今谁家富贵没有娈童男宠?我宠幸一个男人有什么不妥?”
  一位谋臣连忙跪下,露出一口微黄的牙齿,慷慨激昂道:“北宫少爷,这少年与娈童不同,他是朝廷中人,而且少 爷竟许给他高官厚禄,还有府邸黄金,这少年他日得宠,岂不是为所欲为,成了一代奸佞不成?”
  语落,北宫啸的神情若有所思。
  那谋臣见自己的话语似乎有效,立刻接着道:“既然大人喜欢她,不如让圣上驳了少年的职务,当个普通的男宠如 何?花家人最擅长的不就是以色侍人么?这少年一定是对少爷欲擒故纵罢了。”
  此刻,花闭月冷嘲地勾起嫣红的嘴角:“北宫少爷,你的谋臣此番是来侮辱我的吗?若是如此,各位还是请回吧。 ”
  她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方才那位谋臣立刻大声喝斥道:“花家少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竟这样与北宫少爷说话?别忘了你是臣,他 是主儿,竟如此不懂礼仪,如此不堪的人物,如何能到北方任职?”
  这些谋臣刚从北宫家族而来,听说花闭月不过是救了皇帝一命,并不是科考出仕,对她骨子里有些轻视之意。而北 宫啸看待女子不过是玩物一般,对他们这些谋臣却是非常恭敬,曾经为了谋士而杀美人,何况,他们本就是老一辈的谋 士,有整整三十多年的资本,也足矣倚老卖老了。
  此刻,花闭月薄唇一扬,她更想笑了。
  她几乎忘记北宫家族还有这么一样人。
  每当她行军打仗之际,总有这些擅长诡辩的腐儒不停的对她指手划脚,引经据典的指责着她的作战计划欠缺考虑, 夸夸其谈,以此来博得北宫家族上位者的注意。
  而当初因为年轻,她只有忍受着这些人的言语。
  此刻,一位谋臣鄙夷地看着她道:“花家少年,你不要恃宠而骄,虽然你救了皇帝的性命,却不是我们北宫家族的 恩臣,我们若是在北宫老爷那里参你一本,你便等着回来做你的庶民,怕是连北宫三少爷的男宠也做不得,就是皇帝也 不会多看你一眼,你还是乖乖看清眼前的局势,小心莫要阴沟里翻船。”
  与此同时,这些谋臣以为,这少年不懂得官场规矩,亦没有贵族后台,定会因为得罪了自己与北宫啸而惊慌失措!
  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家族谋臣,这少年既然委派到北宫家去,他们便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晓以利害,让少年好好 领教他们的本事,以后自然不敢造次,只能仰仗他们的鼻息。
  谁知花闭月美眸一转,流光潋滟,目中有着高傲的,耀眼迷人的光华,淡淡的笑着,放下茶盏道:“诸位大人好大 的官威,果然谋划深远,你们的提醒我记住了,不过此地是京城,而非北方,这屋子是在下寒舍,并非北宫家族的府邸 ,诸位是客,我是主人,方才你们指责我的为臣之道,却忘记了自己的为客之道,是不是?”
  诸位谋臣没想到这少年居然如此伶牙俐齿,顿时呆了一呆。
  花闭月接着笑道:“女子以色侍人者固然下乘,而男子若是只有美色,暖榻侍人同样不值一提!在下并非你们所想 的以色邀宠之人,其实在下也能明白,诸位大人不过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以儆效尤,但以后同为北宫家族效力,诸位 居然如此容不得新人,北宫家族还如何蒸蒸日上呢?”
  北宫啸听闻她的话语,觉着言简意赅,一针见血,这些老家伙的确侍老卖老,除了夸夸其谈外,没有任何本事,难 怪人家花家少年目光带着骄傲和鄙夷,根本就是不屑于他们啊!
  思及此,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此刻,几个家臣脸色颇不好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诸人的目光微滞,忽然觉着自己与跳梁小丑一般。
  就在众人尴尬万分的时刻,忽然花玉儿来到门前,毕恭毕敬地施礼道:“花公子,外面有客人来找你,说是您宫中 的故人。”但见花玉儿低着头,一副老老实实温温驯驯的模样。
  故人?花闭月又是一怔。
  看来她要出行北方,去北宫家族任职的事情,知道的人不乏少数,只是究竟什么人回来拜会她?
  而北宫啸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始终端身正坐。
  就在花闭月思索的时候,门外走来一个温雅如玉的美男子,他穿了一件石青色的折腰襦衫,秀发随意束起,只在脑 后斜斜插了一支翡翠簪,却丝毫遮掩不住他浑身的高贵气息。
  她抽了口冷气,忙恭恭敬敬退后一步,随即施礼道:“见过五皇子。”
  楚暮云体姿优雅地站在门口,头顶那双带笑下望的眸子正看着花闭月,这男子的眼神仿佛春水酿成的温醇美酒,春 风化成,淡淡地一勾唇角,蔷薇色的唇瓣瞬间,绽放出迷人的风采。
  花闭月有两世为人的经验,自然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高贵像风里摇曳的优雅曼陀罗,看来美丽迷 人,偏偏能伤人于无形。
  楚暮云眸光一转,发现这个少年似乎对他很拘谨!
  他淡淡一笑,说话时气息温醇,带着微微热度:“我得知花公子快要去北方任职,毕竟,我们也是朋友一场,所以 临行前,特意想要邀请你去我的府中一聚。”
  “既然殿下要邀请我,为何亲自前来?”花闭月问道。
  “若我不亲自来邀请,你可会去我府上?”此刻,他是眼波像一个氤氲的梦,摇曳而梦幻,唇边的笑意别有深意。
  听出他话语中的揶揄,眼底的意味说不清,道不明,花闭月心中微微的赧然,明白他已完全看透了自己,只因,她 与这位五皇子并不想走的太近!
  楚幕云的笑容如霞光般旖旎,目光渐渐一转,声音有着几分含蓄,看向北宫啸道:“相请不如偶遇,不知北宫三少 爷是否也愿意赏脸来在下的府上一聚?”
  北宫啸目光扫过楚暮云,缓缓起身与他施礼,五皇子近来被封为云王,身份高贵,虽不及太子,他也不能怠慢,不 过,倒是不用在五皇子的面前行君臣礼,他笑着道:“早听说云王有孟尝君之称,府内食客千人,广交天下英豪,而云 王府中美女如云,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楚暮云的脸上带着潇洒雍容之态:“不过是旁人谬赞而已,本王府中哪里有那么多人呢?就是美女恐怕也入不了北 宫三少爷的眼。”
  第066章 赠他花柳丹
  华丽的马车飞快在街道行走,月光遥遥而入。
  这辆马车的车厢镶金镀银,外面四匹黑色骏马乃是军中神驹,马车四壁皆是贵重的乔木环板,椅前垂落着青色罗帷 幔,两侧的车帘挂着紫金色青绿帐子,就是用“富丽堂皇”四字亦无法形容这般富贵的景象。
  然而,奢侈似乎有一种浮华的气息。
  此番,花闭月随着五皇子楚暮云,再次来到那座偏远的云王宅邸。
  犹记得初来时,雨骤风疏,而她昏倒在玉流觞的怀中,根本没有把云王府邸瞧个仔细,瞧个明白,如今远远眺望看 来,不过是一座庞大的旧宅。
  据说,五皇子的居所孤幽偏僻,并非因他喜好清静。
  她依稀记得五皇子在众皇子中并不受宠,更甚者,此人命运颇为坎坷,十二岁丧母,十四岁时由皇帝破例赐下了府 邸,从此便居住在宫外的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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