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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鱼跃龙门记-第6章

小说: 鱼跃龙门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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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微吓得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脑子里疯狂咆哮:“要死了!这女人竟然有老公!”

  第〇〇六章:一路恩深原是悔,今宵欲重不成欢

  宋微还处在石化状态,忽听“噗通”一声。下意识转头,便见崔贞飞快地翻滚下床,跪到男人脚边:“小侯爷救命!若非小侯爷来得及时,奴家恐怕、恐怕就被这登徒子……呜呜……”梨花带雨,雨打芭蕉,哭得好不伤心凄惶。
  有那么几秒钟,宋微觉得石化的脑子裂成一块块,轰隆隆直响。幸亏他好歹也是在皇宫里混过,皇位上待过的人,很快反应过来。无论那男人信或不信,崔贞此言一出,自己今日都死定了。为了掩盖家丑,男人必定不会让自己有机会走出府门。想到崔贞称呼他“小侯爷”,宋微心底冰凉。如此权势地位,此等情势之下,哪怕一棍子就在这打死了自己,恐怕也毫无后患。
  当下再不犹豫,偷偷抬眼扫去,衣衫裤子被那婆娘乱扔一气,最近的一件也在床下脚踏上。男人依旧黑着脸背着手,不动也不说话。崔贞满脸泪水,哭诉哀求,直接抱上了他大腿。宋微当机立断,扯起床上薄毯往腰间一裹,一个鹞子翻身,飞窜下地,向着门口狂奔而去。眼看就要冲到门边,忽觉身上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飞离地面,“通”地一声,被重新扔回床上,床幔哧啦晃动,床板嗡嗡震响,耳鸣眼花半天,低头一看,自己被一条丝绢捆了个结实。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崔贞配衣服的红色帔帛,又长又韧,瞧着轻薄透明,却无论如何也挣不断。
  帔帛另一端还在男人手里抓着,但见他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刚才根本没动作过。
  望着宋微,语调不急不徐,依然平淡里透着阴森:“女干淫良家妇女,还想跑?”
  宋微心道天亡我也,竟是个练家子,看样子还是个高手。跑是定然跑不掉了,怎么办?
  跪在地上的崔贞又娇怯怯唤了一声:“小侯爷……”眼底充斥着掩藏不住的恐惧。
  宋微脑中一闪,刹那间看明白了,就算这小侯爷是崔贞的老公,崔贞却绝不可能是正牌夫人。如此姿态做派,至多不过是个小妾外室,甚至可能连名分都没有。一念至此,立刻连滚带爬翻到床下,紧贴着崔贞跪下。
  独孤铣开始以为他又要跑,手腕才动便发现不是这么回事。索性不露声色,看这对奸夫婬妇如何表现。
  宋微命好,几辈子都当皇帝,除了天地祖宗父母,再没跪过旁人。这时候为了保命,什么都不计较了,一个头磕到地上,眼含热泪,恳切无比:“小侯爷息怒!小人与贞娘两情相悦,由来已久,若要分离,除非死别。小人斗胆,求小侯爷成全。小人家中虽不富裕,亦薄有资产,愿以举家之力,求娶贞娘。若得小侯爷首肯,小人甘愿做牛做马,为奴为仆,终身伺候小侯爷!”
  见男人不说话,宋微硬起头皮,转脸冲着崔贞:“贞娘,我知道你害怕。我本该自认登徒子,以保全你的名节。为了你,便是舍去性命,我也是甘愿的。只是如此一来,纵然舍了性命,不但不能与你长相厮守,还要背上恶名,你叫我如何瞑目?不如向小侯爷坦白私情,恳求原谅,侯爷仁厚宽容,定能赐你我二人赎罪之机……”
  崔贞听傻了。
  按照咸锡律令,侍妾与人私通,判流放三年。不过大户人家怕丢脸,一般没人告到官府去,都是自家私了。遇上苛酷之主,当场杖毙的也有;赶上无所谓的,转手卖掉或送人了事;有幸碰到心肠格外好的,倒贴一笔安家费遣送出门,也不是没有。所以宋微这番言辞,意在扭转整个事件的性质,只盼这小侯爷脾气稍微不那么暴躁,心胸稍微不那么狭窄,那么连同自己顺带崔贞,也就都有了活路。
  这番话出乎意料,独孤铣不由兴味大起,环臂当胸,好整似暇,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这一定神细看,才意识到眼前景象着实香艳。崔贞美艳非常,一片抹胸一条亵裤,肤如凝脂,体透芬芳,是个男人见了,都不免血脉喷张。问题是,挨着她的那个小子,烛光摇曳中两相对比,竟然还要细白几分,仿如酥油乳酪,似乎手指点上去,就会融化一般,真正吹弹欲破。遮羞的毯子早就折腾散了,勉强挂在腿上,红绡帔帛一圈圈缠在腰腹之间,勒出道道绯色痕迹,看得人只想伸手狠狠掐一把。
  崔贞在犹豫,她拿不准是坚持之前的借口好,还是顺着宋微的话往下说更好。
  宋微拼命眨眼暗示,一脸鼓励期待祈求盼望,奈何对方根本没注意。倒是独孤铣正盯着他瞧,心想这张小脸长得可真不错,那眉眼生动的,就跟毛刷子挠人似的,直痒到心里去。
  他心里这一痒,便懒得拖拉下去了。淡然中带了丝嘲讽:“两情相悦?嗯?若要分离,除非死别?嗯?”
  不等两人开口,冲着外边高声叫道:“来人!”
  两个仆从走进来,目不斜视。
  “把这女人带出去,绑起来先找个地方关着。”
  崔贞见进来的不是府中下人,张口就要说话。谁知那两人动作极快,捂上她嘴巴直接拖出去了。
  宋微猜不出男人的意图,心里愈发紧张。虽然已是五月夏初,毕竟深更半夜,近乎光裸在地上跪半天,身上渐渐冷起来,禁不住瑟瑟发抖。
  独孤铣在床沿坐下,目光前后左右从宋微身上溜过,心道崔贞那女人眼光不错。只不过……如此极品,陪女人未免太可惜了。
  宋微跪得手脚发麻,正想要不要自己先开口,就听男人阴沉沉说了句:“名字?”
  “啊?”
  “你叫什么名字?”
  “宋、宋微。”
  “哪个微?”
  “微……微不足道的微。”
  独孤铣看他答着答着,忍不住眼珠子乱转,心中不由好笑,脸色却依旧阴沉:“多大了?”
  “十九。”
  “哪里人氏?”
  居然查起户籍来了。宋微觉得男人不像要杀人灭口的样子,一面好奇,一面冷静下来。偷眼窥去,正感叹此人气势好足,怪不得是个侯爷,却见对方眼神迎过来,犹如两道黑色电光,锐不可当,立刻低头避让:“本、本地人,家住西市蕃坊。”
  独孤铣听了这句,伸出手指捏住他下巴,硬抬起脸冲着自己。端详一阵,喃喃自语:“难怪……”问:“你不是夏人,怎么会姓宋?”
  宋微被他捏得极不舒服。如此近距离相对,对方身上迫人的气势压得他呼吸都有些艰难。
  “是……回纥葛兰部宋氏。”
  独孤铣点下头,忽然捞起他一把头发。发尾微微打卷,唯有在烛光下才能看出闪着暗金色的光,仿佛流金的墨色锦缎。
  “回纥人少有头发颜色像你这么重的。”
  问话似乎朝着某个诡异的方向偏离了。宋微想,莫非这位小侯爷当真准备留着自己做牛做马,为奴为仆,故而上审三代?
  不答却是不行的。恭恭敬敬道:“小人过世的父亲是夏人,母亲属回纥葛兰部宋氏,先父是名游商,过世得早,因此小人随了母姓。”
  独孤铣又点一下头,不再说话。
  宋微心头打鼓,等了半晌,实在是冷,悄悄把毯子往上提了提。
  就在这时,听见男人不冷不热道:“你睡了我的女人,打算怎么赔偿?”
  什么?宋微以为自己听错了。
  独孤铣手指轻轻玩弄着一截红绡:“总不能让你白睡,是吧?只不过,你也说了,本侯为人仁厚宽容,私动刑罚之类,我是不做的。你那点微薄家产,我也当真没瞧在眼里。”
  手中红绡慢慢收紧,勒得宋微腰间一痛。
  独孤铣盯着他,犹如盯住猎物的猛兽:“你自己说,拿什么赔偿我?”
  宋微有点发懵。不要钱,也不要命,他这是什么意思?茫然中目光扫过对方的脸,登时心头警铃大作,整个人不禁哆嗦得更加厉害。
  强作镇定,小心翼翼道:“宋微情知犯下大错,如何赎罪,还请小侯爷明示。”
  “明示?”独孤铣挑起眉毛,哈哈一笑。这还是宋微头一遭看见他变脸色,那笑容嚣张又邪气,看得他胸腔里怦怦猛跳,慌乱无比。
  “那我就明示了!你睡了我的女人,你让我睡回来,这事就算扯平。”
  这,这,这……宋微如遭五雷轰顶。炸雷响过,脑子回神,“腾”地站起来就往外跑。不想跪了这么久,膝盖早就麻了,才迈出一步,双腿便打软,身子立马往地上栽倒。他应变倒也迅速,顺势一滚,手肘膝盖并用,拼了小命往门口爬。
  独孤铣等他爬出一段,才手腕一抖,施个巧劲。那红绡便如活了般,好似出洞灵蛇,缠住宋微的腰,再次把他拉回床上。
  宋微缩到床角,干嚎:“我、我没有女人给你睡回来啊!”
  独孤铣长臂一伸,抓着他腰上缠缚的红绡,把人拖到身前:“嗯?装傻?”
  宋微冤枉得简直要哭了:“我没有,我根本没睡你的女人……我什么都没做啊,真的,什么都没做,根本什么都没做……”
  独孤铣不说话,只把一双无底漩涡似的眼睛盯住他,一边腾出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宋微的哭喊声戛然而止,他看懂了,没用。换作他自己,撞见那般情形,说什么都没做,谁信啊……
  宋微被盯得头皮一阵紧似一阵。当他意识到逃无可逃时,紧贴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突然具有了异常的温度和重量,身体内部升上来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向四肢百骸,渐趋汹涌。霎时间变得惊惶又无措,他杂乱无章地踢打着,嗓子里发出无意识的嘶吼声,比最开始捉奸在床,之后不得逃脱,甚至自以为难逃一死时,都要来得恐惧。
  独孤铣将他钳住,强行让他望着自己,一字一句道:“宋微,你没有选择。更何况,你不吃亏。”
  半晌,宋微的身体果然一点点软了下来。
  独孤铣盯准那鲜红的唇,低下头。唔,真是一道诱人的绝顶美味……
  宋微闭上眼睛,听见自己的口申吟在床帏间回荡,绵延不绝。
  他大概永远也忘不了,有一种感觉,叫做高氵朝;有一种心情,叫做悲愤。

  第〇〇七章:调虎离山仓惶遁,亡人失财倏尔空

  烛冷香销,欢浓梦浅,不觉已近黎明。
  独孤铣把宋微翻过来做了一回,覆过去又干了一回,只觉抱着柔韧滑腻,弄着紧致温润,一摸就发抖,一捏就出声,那成就感满足感,史无前例。
  心里不由自主起了怀疑,捏住要害,问:“跟男人搞过几次?说实话。”
  宋微嗓子早就哑了,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胸膛接连起伏几下,嘶哑着冲他怒吼:“搞、搞你娘!你个混蛋……”好似一只奄奄一息偏要炸毛的波斯猫。
  独孤铣想起他开始发疯一样的抗拒,事后认命一般的崩溃,疑心顿去。松了手劲,着意伺候。宋微腰身一弹,像极了一尾落到砧板上的活鱼。
  独孤铣暗忖:天生尤物,莫过于此。
  崔贞为行事方便,本就让人在卧室外间备好了浴桶香汤,这会儿自是凉透了。独孤铣习武之人,根本不在乎,跳进去洗干净,拧了帕子回到里边,准备给宋微擦一擦。低头才看见这小子直接睡死了。脸上乱七八糟全是泪痕,身上乱七八糟全是……红绡勒的,牙齿咬的,手指掐的,有些地方已经发青发紫,就跟受了一场酷刑似的。独孤铣一边擦一边检查,那些痕迹看起来吓人,并没有真正弄伤哪里。
  他连日奔波,又演了这么一场通宵文武大戏,也累得很了。把宋微往里挪挪,倒头便睡。
  似乎才合眼,便听得外面喧嚣吵嚷。勉强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起身,外间门板就被拍得“啪啪”响。一个奴仆急切叫道:“小侯爷,走水了!”
  独孤铣猛然坐起,迅速套上衣衫:“来了!把人都叫起来,统统救火去!”
  回手拍宋微一把,就见他扭一下屁股,继续呼呼大睡。苦笑一声,即便把人弄醒了,多半也走不动道。冲出房门看一眼,着火的是后院库房,离这边还有段距离。然而浓烟滚滚,明焰冲天,势头不小。库房多柴木油料,房子也是砖木结构,凑巧近期没下什么雨,一着起来,蔓延得飞快。
  独孤铣赶到后院,自己带过来的侍卫正指挥府中奴婢灭火。为首的牟平看见他,赶紧迎过来,低声道:“小侯爷,崔贞跑了。本来把她关在库房,现下里头没人,这火多半是她放的。只怪我们太大意了,想不到这女人竟然这么厉害。要不要马上派人去追,应该没跑远……”
  因见只是个弱质女流,又是府中侍妾,不知小侯爷要如何处理,故而只是绑紧了扔在库房,落了锁,便没再去管。谁料这女人竟然有胆放火逃跑。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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