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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247章

小说: 凤还巢之妾本风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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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皇后闻言,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林红从厨娘手里拿到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若不是事情是母后一手安排,几乎就要相信,这真是从你二弟手里流出来的。”

    李熙笑了笑,将手里的信纸重新放回匣子,又将匣子递还给了吕皇后,“母后且收好,等我这边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再来问母后要。”

    吕皇后点头,接过匣子,随手放到一侧,重新看了李熙问道:“燕离没死,你知道了吧?”

    李熙原本还含笑的脸上,笑意便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紧紧锁住的眉头,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现在怎么办?”吕皇后沉沉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熙儿,你父皇现在就跟他在一起,母后真担心,他会跟你父皇说些什么!”

    “母后不用担心,”李熙想了想,轻声说道:“既便是儿臣私下与他有所接触,但父皇那儿臣也不是全然隐瞒,再说,当日围杀,也是儿臣向父皇献的计。想来,便是他会说些什么,父皇也必不会全信。”

    “可你父皇那样的人,但凡只要在他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这种子就一定要会芽生根成长,往后你想再要获他信任,只怕就难了!”吕皇后愁苦的说道。

    李熙淡淡一笑,轻声说道:“母后您觉得既便没有这颗种子,父皇他能信我吗?”

    吕皇后不由便张了张嘴,半响说不出句话来。

    虽是父子,却是君臣。

    天家的人,也许小时还有几分骨肉亲情,但当这亲情涉及到旁的东西时,便是随时可以被拿来牺牲的。

    皇帝是孤家寡人,他们的眼里心里,有的只是他们的江山,他们手中的权利,既便明知这江山这权利总有一天要传到下一代的手里,可是只要他还活着,他便不会也不舍得交出。甚至,日日防备着,警觉着,就怕别人来跟他抢!

    太子历来不好当。

    他们既要防着自已的兄弟来抢身下的位置,又得担心,自已若是能力突出了,会被皇上忌讳,能力不突出了,又被皇上所厌弃!

    永昌帝为什么不喜太子,不就是因为他时常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过人天资吗?可是,又为什么一直迟迟不曾废弃他的太子之位,却同样也是因为他的天姿聪颖!

    吕皇后摇了摇头,试图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掉,目光炯炯的看向本熙,轻声问道:“熙儿,现在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

    李熙在来的路上,其实便拿定了主意。但,他不知道吕皇后是怎么想的,默了一默,他抬头看向吕皇后,轻声道:“母后,您有什么主意?”

    吕皇后摇头。

    顿了顿,轻声说道:“母后没什么主意,母后只知道,我们母子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熙闻言不由便笑了笑。

    他想,他明白母后的意思了!

    “母后,白日里父皇已经召集内阁议过户部右侍郎姚礼先渎职舞弊之事,想来不日这事便会在朝堂上拿出来再议。”李熙看向吕皇后,轻声说道。

    吕皇后摆了摆手,略显不耐的说道:“这事,你不说,母后也知道。母后现在是问你,你父皇跟那个燕离放密道的事,你说怎么办?”

    “母后可是担心燕离对父皇不利?”李熙问道。

    吕皇后张了张嘴,一脸冷色的看向李熙。

    她是担心燕离对皇上不利吗?!

    李熙不敢再打太极,当下敛去一脸的玩笑之色,轻声说道:“儿臣适才跟母后也说了,父皇白日里才召集了内阁议姚礼先渎职舞弊之事,现如今宫里发生这么大事,父皇为逆臣贼子相诱,以身犯险,实为不智之举。儿臣人微言轻,不能劝说父皇,父皇向来倚重首辅秦恂,不若召秦大人进宫,以劝一二,您看如何?”

    李熙的一番话说得很是委婉,但实际上,却是告诉吕皇后。

    皇上活着倒也罢了,但皇上跟燕离在一起,是很危险的。他是太子,不方便召秦恂进宫,吕皇后不若这个时候,将秦恂召进宫来,到时,便算是皇上有个不测,有了秦恂为他作证。证明永昌帝之死与他无关,他照旧可以光明正大的登基为帝!

    当然,更隐约一层的意思,却是,若是时机得当,也许,也可以……吕皇后微微挑起的杏核眼,猛的便一阵剧烈的抽擅。同时,脸上的血色也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不由自主的便抖了抖。

    “母后……”

    李熙看得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倾身向前,要伸手去扶吕皇后,但就在手指触上吕皇后的瞬间,吕皇后如同被电击般,猛的闪身往后躲了躲。

    李熙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吕皇后看着他僵在半空中的手,瞳孔一紧,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一哑,声音被卡在了喉咙口,根本就发不出来。

    李熙看着这样的吕皇后,温润的脸上绽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抬头,目光湛湛的迎向吕皇后茫然无聚的眸子,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问道:“母后,您可是在怪儿臣?”

    吕皇后摇头。

    怪?

    她怎么会怪?

    这是她生的儿子,她前后三子二女,到如今,却只留下这唯一的一点血脉。

    她曾经发过誓,谁要是再敢夺去她唯一的他,她便是拼了这命不要,她也要护他平安,让那人血债血偿!

    可是,誓言很容易发,真要付储行动时,却是太难!

    她不会忘记,当日太子身中雪蚕蛊毒,她明知道凶手是谁,却因为身单势微,而无能为力!而皇上呢?皇上他何曾不明白这内里真情,可是,他做了什么?

    吕皇后脸上绽起一抹沧凉的笑。

    最是无情帝王家!

    果然,生在皇室,早已父不父,子不子。

    “母后不怪你。”吕皇后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李熙,轻声说道:“母后知道,母后的熙儿也曾经良善过,也曾经……”

    李熙脸上绽起一抹苍白的笑。

    也曾经……是啊,所有的美好,最终不过归于“也曾经”三字!

    ……

    仪秋宫。

    郦昭仪摆了摆手。

    唐秀珠福了一福,转身退了下去。

    郦昭仪这才转身朝靠坐在榻上的楚惟一看去,“玉郎,现在怎么办?”

    楚惟一抿唇不语。

    燕离没死,他早有意料,但燕离却带了永昌帝入密道,这又是为什么?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却在下一瞬,楚惟一的眉梢挑起一抹飞扬的弧度,他抬头看向郦昭仪,眉目含笑的说道:“映雪,我原本还愁,要怎样才能将燕离、容锦,一网打尽。不想,机会便这样送上门了!还外带了个李轩。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啊!”

    郦昭仪闻言,不由便一脸疑惑的问道:“玉郎,你有什么好主意了?你快说给我听听。”

    “他们不是都进了地道吗?”楚惟一眉宇间掠过一抹残忍的笑意,轻声说道:“你说如果我在地道里埋下火药,然后点燃了这炸药,结果会怎样?”

    “那……那岂不是整个皇宫都要毁了。”郦昭仪颤了声音,又是惊又是喜的说道:“虽说你这样一来,将他们一举都杀了,可是,我们怎么办?我们难道也要为他们一起殉葬吗?”

    “傻瓜,我怎么会让你替他们殉葬呢?”楚惟一抬手握住郦昭仪滑如凝脂的手,轻声说道:“我先让人将你偷偷的送去欢儿的王府,回头就说欢儿犯了暴疾,你不放心,跟随太医一同前去探看。你一个太妃,旁人不会放在心上的。”

    “宫里,李轩一死,李熙和李恺必定会为这个皇位争得头破血流。我们先不急,先让他们争。我潜回扎纸胡同,护送玉玲珑回京山。回头欢儿娶了玉玲珑,有京山富可敌国人财富,便是没有玉玺,同样也能招兵买杀回帝都!再加上我一早便替欢儿训练下的那和多死士,有他们埋伏在帝都,等李恺和李熙两败俱伤的时候,便是欢儿趁势回京之时!”

    郦昭仪听得连连点头。

    楚惟一,当下顾不得自已身上的伤势,一把掀了身上的薄被,便要站了起来。

    郦昭仪连忙上前去扶他,“玉郎,可是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办?”

    “这点小伤,不碍事,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郦昭仪还待再说,楚惟一却是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道:“时不我待,错过这次机会,将来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为了欢儿,为了我们的将来,顾不得那么多了!”

    纵再满心心疼,郦昭仪也只能点了头,取了一边备好的衣服,一边替楚惟一穿衣,一边轻声说道:“那你小心些,但求你只为着我,也保重自已。”

    话落,豆大的泪珠已是夺眶而出。

    楚惟一叹了口气,捧起郦昭仪的脸,轻轻的印下一个无限深情的吻,这才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空空的大殿里,郦昭仪转身进了后殿被布置成佛堂的小厢房,恭恭敬敬的跪在慈眉善目的观音像前,双手合什,喃喃念道:“菩萨保佑,保佑玉郎和欢儿逢凶化吉,信女愿意减寿十年!”

    ……

    夜色下的皇宫,金瓦飞檐,殿阁绵延,潢潢富丽。

    可是,谁又能知道,在这重重宫阙之下,有着一条直通后城,可在关健时刻救人一命的密道?

    永昌帝亦步亦趋的跟在燕离和容锦身后,他的身后却是乌鸦鸦一片的侍卫,有龙卫,有羽林卫,有金吾卫,更有内庭侍卫,但所有人此刻却是大气也不敢喘,便连迈动着的步子,也是小心翼翼,轻如猫步,生怕惊扰了走在最前面的两人。

    燕离握紧了容锦的手,轻声说道:“密道的主道其实建在紫宸殿。”

    容锦闻言,拿眼角觑了眼身后亦步亦趋的永昌帝,“噗嗤”笑了说道:“你说,等会他发现他寻来寻去的密道其实就在他自已日夜睡着的地方,他会是什么反应?”

    燕离想了想,摇头道:“想像不出。”

    容锦还待再说,却在这时,身后响起永昌帝的声音。

    “这是去紫宸殿的方向。”

    话声之中,难掩惊愕之意。

    容锦抬头朝燕离看去。

    燕离垂眸,给了容锦一个浅浅淡淡的笑。

    月光照在他瘦削的脸上,将那抹笑也打上几分朦朦胧胧的浅漓之光,容锦顿时看得一阵心酸,她伸手握住燕离垂在身侧的手,在燕离怔忡之时,抬头给了他一个同样浅浅淡淡的笑。

    燕离不由自主的便握紧了她的手。

    一路向前,又行了约有一刻钟的样子,燕离和容锦停在了紫宸殿外。

    稍倾,燕离缓缓回头,朝身后的永昌帝看去,唇角噙了抹幽幽冷冷的笑,缓缓开口说道:“皇宫之下的密道,是条生路,但在这条生路上同样也满是杀机,你想好了?”

    永昌帝勃然变色,失声道:“你什么意思?”

    燕离却是不再看他,而是牵了容锦的手一步一步往里,边走边说道:“这是前朝皇帝留给后室子嗣逃生之用,可一个皇帝若是到了要用密道逃生的程度,可见遇见的该是怎样的凶险?所以,在密道里,同样遍布着各种夺命机关。”

    永昌帝脚下的步子便是一紧。

    偏在这时,燕离又再次说道:“你如果是担心,这密道会对你不利,其实你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什么样的法子?”永昌帝不由自的问道。

    燕离翘了翘嘴角,深遂的眉眼间掠过一抹讥诮嘲讽的笑意,冷冷道:“等我和容锦入了这密道,你可以在这密道里密布火药,炸死我们。”

    “密布火药?”永昌帝机械的重复燕离的话。

    燕离点头,“不错。”

    “那岂不是整座皇宫也毁了?”永昌帝厉声喝道。

    燕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说着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进了内殿。

    燕离径自走到内殿摆放在角落里的那只青铜铸造的仙鹤前,也没看他怎么出手,众人只听到一阵轧轧之声,下一刻,便看到到东边用紫檀木雕刻而成的《八仙过海图》,从荷仙姑处缓缓打开,一个看不到底,透着几分诡异和未知的入口,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永昌帝怔怔的看着,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只须臾间便换了无数个颜色。

    燕离挑了挑嘴角,牵了容锦的手,拾脚便要往地道的入口处走。

    “等等……”

    燕离回头,朝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层细密汗珠的永昌帝看去。

    对上燕离清清冷冷的目光,永昌帝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已想说什么。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正思忖着如何开口,不想,燕离却在那一眼之后,已经牵了容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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