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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负心烙-第30章

小说: 负心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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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这样。

  她一直不让自己怀疑,他爱上的是她,还是她的身体。

  她觉得问这样的问题是让自己难堪。

  可,如今,她却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硬是撑起疲惫的身子,忽然,她停下动作。

  她的身体开始浮现一个个的红色针孔。

  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之前,这些针孔都只是隐形的,现在却全都以红点显现,恐怖至极。

  这……她吓得不停揉搓,却只是加重了颜色的深度。

  皮肤坑坑洼洼,她只感觉脑中传来阵阵晕眩。

  这样的身体,以后,耿诺别说会碰她,就是看着都会觉得恶心吧?

  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他怎么可能接受呢?

  她,真的不想知道答案是什么。

  没想到,她一直想知道却不敢知道的答案,正以她无法回避的方式非 常http://。残酷的向她揭晓。

  或许,她早已明白答案是什么,只是不愿面对。

  以她对耿诺的了解,耿诺对于性的契合重视远超过心灵的契合。

  她是为爱而性,他是为性而爱。

  她早就知道他们的爱有着什么区别。

  这是整个人类关于爱的一个很深的问题,它一直都是一个问题。

  当人坠入爱河的时候,每一样东西看起来都是很美的。

  因为,在那个时候,想要靠近,付出是无条件地,没有设下条件。

  一旦两个人真的相爱,关系固定了下来,一旦他们开始将对方视为理所当然的存在,条件就在不知不觉中被加上去了。

  必须这样,必须那样,讨价还价,好像爱是一种交易一样。

  所以,她才会有着无尽的不安,无尽的猜测和无尽的忐忑。

  她在门内唤红叶准备浴桶。

  红叶与侍婢很快便将浴桶准备好要伺候温思璇更衣沐浴。

  温思璇却遣离了她们。

  温思璇在浴桶中仍不放弃搓洗那点点异类殷红,却是收效甚微,徒劳无功。

  她将放置在身旁的干净衣物一件件穿上身,动作迟钝缓慢。

  好不容易,她换上一身纯蓝的衣裳,将如瀑布般柔顺的黑发随意拢起,便坐于镜前一动不动。

  她盯着铜镜中自己的脸。

  脸蛋没有任何异样,身体却已经不同。

  很多东西,表面看来是完好无损的,有谁知道里面是否已经千疮百孔?

  那一日,她在镜前坐了整整一日,就只是盯着铜镜中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奇 怪http://。的是,每日折磨得她要死的痛苦消失了,如果心痛不算的话。

  她到底怎么了?

  那些人在那些银针上究竟做了什么手脚?

  她想找大夫,又记起,她回来之时,耿诺请的大夫根本诊不出她的病因,只当她是未进食,身体虚弱所致。

  望了桌上红叶早上就送来的膳食一眼,她才感到饿。

  温思璇并不是故意不进食,她只是忘记了。

  体验过饥饿的滋味后,她不愿再浪费一点粮食。

  吃过午膳,她走出房间。

  秋风徐徐的吹来,风中夹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温思璇坐在桂花树下,拂起衣袖,望着手臂上不褪的红印,脑海中又浮现耿诺强占她的情景。

  他侮辱了自己,她应该恨他,怪他才对,但她心中却只有深藏着的思念。

  他自那日不告而别后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她知道,他没有消失。

  他的警告还在她的书桌上。

  他通过红叶送来的警告。

  那是一本温氏名册还有他的寥寥数语。

  他的字迹苍劲有力。

  她记在心上了。

  他说,她若寻死,她若绝食,与她有关的任何人,他都不会放过,包括,他自己。

  她感受到那字里行间的浓烈情意。

  他却将她的行动限制得更严重。

  开始她还能走遍璇舞阁,如今,除了这寝居与寝居外的这个小院,她哪也去不了。

  她叫红叶去找耿诺,告诉耿诺,她要见他,可是,每一次,红叶都会说,八月十五之前,他都不会见她。

  八月十五之前都不见她?

  这是为何?

  已经将近半月了,明日就是八月十五了。

  他会出现了吗?

  与此同时,璇舞阁外。

  苦笑在瞬间停止,耿诺冷冷的说,“你还想看多久?”

  一个窈窕的身影缓缓走近,耿诺不必转身也知道,那是铁南芯。

  一只柔滑的玉手搭上他英挺的肩头,他没有阻止。

  “你不开心?”铁南芯轻问,“是因为明日可能会有的一场激战,还是因为温思璇?”

  庭园里的花因为季节变换,开得参差不齐。

  “你说呢?”他允许她探试。

  她的眸中尽是睿智,“你的心情,想法和情绪都是我所在意的,但,如果不是你肯表露,我岂会感觉得到?”

  她聪明的点到即止,因为深知耿诺的性情。

  耿诺的心思神秘复杂,不是个会让别人看透的男人。

  太自以为是的女人只会惹他生厌,懂得拿捏分寸很重要。

  耿诺似笑非笑,“依你看,我表现出来的,前者与后者,哪个比例大?”

  耿诺一直承认,铁南芯是聪明的,不像其它女人总是挖空心思急着想刺测他,却总不得入门。

  这一点,温思璇就常常做不好。

  果然,铁南芯道,“你自己知道就好,我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跟意思。”

  耿诺欣赏轻笑。

  随后,他问,“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璇舞阁,可不是芯苑。

  铁南芯笑了笑,“我想进去陪她聊一会,圣上派人给我送来一些好的衣料,我想跟思璇分享,特意找你跟你请示呗,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耿诺一口拒绝,“她不需要。”

  铁南芯道,“你把温思璇闷在里面,就不怕她被你闷死?还是你到现在还防着我?”

  她又道,“说出一个你拒绝我进去探视的理由,我保证,我铁南芯绝不会再踏入这里半步。”

  耿诺竟然一时无言。

  理性上,他实在没有理由再防着铁南芯。

  感性上,他却是总有不安,不知原因为何。

  理性与感性,通常,理性更有说服力,它本身就是一种逻辑推理,而感性却没有任何逻辑与线索可言。

  所以,最后,耿诺当然是选择了理性。

  他吩咐守在璇舞阁外的侍卫,允准铁南芯入内。

  侍卫把栅门打开了。

  铁南芯快速的在耿诺的唇上吻了一下。

  耿诺挑眉,“你——”

  铁南芯笑开,“我是说过我不会再吻你的气话,可没说我不再亲你。”

  耿诺哑口。

  铁南芯俏皮地眨眨眼,“大情圣,刚刚那只是我太开心的表现,没别的意思,你的唇都不知道碰过多少女人,我都不计较了,你该不会这么小气地跟我计较吧?”

  还不等耿诺回答,铁南芯便闪进璇舞阁。

  就在一门之后的桂树下,温思璇恰巧把这一幕收进了眼底,心在瞬间隐隐绞痛。

  耿诺也看见温思璇了。

  不期而遇的视线交会,他与她相视无言,心照不宣。

  他侧首,率先移开视线,命侍卫关上门。

  门缓缓关上,关去耿诺背身离开的影子。

  温思璇指尖微颤,把视线给了铁南芯。

  铁南芯的目光定在温思璇手臂的红色斑点上。

  温思璇急忙拂下衣袖,遮去那丑陋。

  铁南芯在看到温思璇手臂上的红色斑点时,已经有了底。

  她自然明白那是什么缘故。

  本来,那就是她的杰作。

  铁南芯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她的笑容灿烂无比,故意道,“诺虽然喜 欢'炫。书。网'在女人身上留下他存在过的痕迹,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不消失,是不是犯红疹了?”

  温思璇起身就走,她不想跟铁南芯说话。

  铁南芯没有拦她,落坐,径自拿起石桌上的一块月饼,优雅的咬了一口,叹息一声,“明日就是八月十五了,对于一些人来说,是全家团聚的日子,但是——”

  铁南芯故意不往下说,看到温思璇的背影僵了僵,扬起唇角,慢条斯理的咀嚼月饼。

  温思璇的脚步顿了一顿,最后,还是停了下来,望着铁南芯。

  红叶端着茶水过来,看到铁南芯,皱眉。

  放下茶水,她走到温思璇身旁,询问温思璇的意思。

  如果温思璇不愿见到铁南芯,她可以请铁南芯离开。

  红叶想起以往种种,温思璇是一个非 常http://。体贴下人的主子。

  温思璇或许不是一个好女人,好妻子,但她确是一个好主子。

  待她不薄。

  于是,她决定,无论外面怎么评价她的主子,无论其它下人怎么说她,她都该一如既往的尊敬她的主子,为她的主子着想,不该跟着外面起哄,鄙夷自己的主子。

  温思璇没有回应红叶,而是对铁南芯开门见山,“你有话就直说吧。”

  小小的月饼吃完了,铁南芯拍拍手,拍掉手上的月饼碎屑,“有些话,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说。”

  温思璇明白了,她遣离红叶。

  红叶虽是不解,还是尊重自家主子的意思。

  红叶挥手,撤掉所有侍婢。

  “说吧。”温思璇走回来,坐到铁南芯对面,“你一定奇 怪http://。,我为什么又想要跟你谈话了吧?”

  铁南芯摇头,“错,我没有好奇你为什么又想要听我把话说完,而是你好奇我要说什么。”

  温思璇讨厌铁南芯这么狡黠。

  “那你是想要说什么?”温思璇的双手摆放在裙裾上,死死的缠绞,“一定不是说什么好东西,可笑的是,除了你,可能没有谁有特权能获得他的批准进来这里,跟我说一些什么了。”

  铁南芯却一改笑态,神色凝重,“温思璇,因为耿诺,我们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你承不承认,我从来没骗过你什么,对不对?”

  温思璇不能否认,只好默认。

  铁南芯这才说,“我要跟你说的就是明日杜予纬会与抓获的沧骊商人一同问斩之事。”

  温思璇闻言,慌乱道,“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她就知道不该跟铁南芯说话,无知比知道好太多,“我不想听你说任何事了,你回去吧。”

  铁南芯却没有动半分,她说,“温思璇,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自然是因为有用,没有用的话,我来这里不是自讨没趣吗?如果我想要自讨没趣,我为什么要选择在今天来?以前就多的是时间。”

  温思璇的心在喊着逃离,但身却僵如化石,耳朵聪灵得不漏过铁南芯说的每一个字,“什么意思?”

  铁南芯的眼睛非 常http://。认真地停在温思璇的脸上,许久之后才说了一句,“你就是那个可以改变一切的人。”

  铁南芯说,“耿诺对你是又爱又恨,你应该知道,感觉得到吧?”

  温思璇的心因铁南芯的话刺痛。

  她可以现在就请铁南芯离开的。

  但,人,禁不起诱惑。

  她想问铁南芯,这是某种示威吗?

  向她示威,告知她,铁南芯是多么适合耿诺?铁南芯是多么了解耿诺吗?

  可是,她没有问,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她只想快一点听完铁南芯的话,然后快一点请铁南芯离开。

  人总是在起了航之后,不到黄河心不死。

  铁南芯无视温思璇俏脸上的那一层寒霜,不再吊胃口,“你与杜予纬是同时被官府擒获的,你当时与杜予纬同在一张床上,你跟杜予纬的苟且之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你以为耿诺他为什么会无故限制你的行为?他为你差点跟圣皇闹僵了,好不容易把你保了出来,又得顾忌你是否会被流言所伤,只有你有能力让他不是他,失去儒雅,失去风流,失去引以为傲的理智!而你在做什么呢?你无时无刻不在为他制造事端,无论是温洛锋的事,还是孩子的事,更别提这次压都压不下的满城谣言,你害他因为你犯的错而被世人瞧不起,在他为你考虑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不是绝食就是要自杀,以性命相胁!”

  温思璇想反驳,却说不出半个字。

  她的咽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钳制住,越收越紧,似乎她不窒息就不罢休。

  铁南芯从温思璇的表情里看出了她的心思,很满意温思璇的反应,她继续道,“耿诺是一个外热内冷的人,他这样的男人,一旦付出真感情就比谁都极端,他爱你也是这样,他现在很矛盾,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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