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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春花灿烂-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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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原来最为文雅的刘指挥佥事也比了下去。

卫城内的军人多是一副武夫模样,原来的刘指挥佥事因为浑身文人气度,在卫城内独领风骚。可现在,无论是年龄、相貌还是谈吐,池指挥佥事均较刘指挥佥事要高出一筹,偏他们官职又是相同的,大家自然要将他们比上一比。

另一位温副千户,就更加地吸引人,他十七八岁,风流俊俏,剑眉上扬,双目就如那寒星般明亮,鼻梁高耸,嘴角常带笑意,常年习武,使他身姿挺拔,一身英武之气。

他在卫城第一次亮相,身穿大红团花织锦箭袖袍,腰束玉带,脚踏黑色绣五彩云纹靴,披着黑缎子面的貂皮披风,与卫城的军人们站在一起,越发显得鹤立鸡群,光彩夺目。

更要命的是温室副千户不只长得好,他那种自傲中带着些散漫的贵公子做派,是卫城的人们从没见过的,一时间,他的一举一动,简直成了定辽前卫所有目光的中心。

更让卫城里所有的大姑娘和她们的母亲心里一颤的是,池指挥佥事和温副千户均未婚配。当然他们的情况也不一样,池指挥佥事的夫人于三年前病逝,至今尚未续弦,而温副千户则是尚未成亲。

除却这些表面公开的信息,关于这两个人更为生动、更为隐秘,当然也是更为八卦的消息在很短的时间内,也以惊人的速度传到了定辽前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三章

据说池指挥使的母亲是一个恶婆婆,对儿媳又打又骂,儿媳妇有了身孕也不停地折腾,结果池指挥佥事的夫人在婆婆的责骂声中突然小产了,然后自己也大病一场,没多久就去了。

池指挥佥事思念亡妻,三年未娶,他的母亲毕竟心虚,就容了他三年。去年年底时,已经为他定好了填房的人选,准备把人迎进门。可池指挥使说什么也不答应,母子两个针尖对麦芒,家里年都没过好。恰好定辽前卫的指挥佥事有个空缺,池指挥佥事便走了门路调到了这里。

温千户也有一番传奇。他从小没了父亲,母亲也早亡,伯父心痛幼弟的唯一子嗣,又怜他孤苦,对他比自己的儿子还要上心,可是一来二去,倒将他养成了半个纨绔。

为什么是半个纨绔呢?原来温千户的伯父对他的武功和兵法之类的教导从没放松过,与自己的几个儿子一样,武将世家,又有袭职,学这些就如同书生们都要学《论语》差不多。

但此外,温千户的伯父不免对他多纵容了些,衣饰零用,都是上份,又舍不得拘着他,由他在宣府里嘻戏。

等到得知温副千户与一群官宦子弟们斗殴生事,错手将一大户人家的独子打瘫在床,那家宁可倾家荡产也要温副千户赔命时,温副千户的伯父只得想方设法,将他调到远远的辽东镇,以摆脱那家的追索。

春花在店里听着大家的八卦,一面笑盈盈地招待来进餐的人。一位指挥使府上的家兵进店说:“于娘子,指挥使有请。”

春花心里奇怪,表面上却不露声色,整了整衣襟,嘱咐店里的人几句,就随了那名家兵出门了。

指挥使府离靖远楼非常近,但春花这一次去的不是官署,而是后院,就在要进门时,鲁大姐从后面追了上来,“弟妹,我陪你一起去吧。”

春花一笑拒绝了,经历了孙如冰那件事后,靖远楼里的人表面不说,但个个心里都会想了不少。在大家看来,自己已经得罪了胡指挥使,胡指挥使什么时候雷霆一怒,就会对靖远楼下手。

还有一个伙计就在这时辞了工。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春花并不在意,而且她心中清楚,那天自己对胡指挥使的威胁还是有了作用,就算他对自己暗恨在心,也不会立刻就发作。何况,她一直与赵氏有着联系,听说,胡指挥使现在被胡小姐和赵氏劝得回心转意了,就是孙氏失踪也没太上心去找,应该很快就把自己忘了吧。

可眼下胡指挥使找自己要做什么呢?春花猜不出,她并不知道胡指挥使已经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想来试探她一下。

胡指挥使与春花见了面,和气地说:“这次定辽前卫调防来的池指挥佥事和温副千户都出身高门,本官准备为他们摆一次接风宴,但家中的原来掌管此事的一位大厨病了,其余的人并不懂得这些,因此想请于娘子来帮忙。”

这样的事情春花还是要答应的,如果将接风宴做好,对靖远楼也是有好处的。

于是春花问:“不知胡指挥使想准备什么样的席面?”

“尽可能做最好的。”胡指挥使其实是想通过办宴席看春花的实力,因此只往最高档的说,这于娘子最好能做出什么样的席面,就说明她有过什么样的见识。

“那么五割三汤可以吗?”

“五割三汤?”胡指挥使沉吟了一下,自己查看了于娘子的路引,又派人去打听了于娘子的一些经历。于娘子是读书人家的女儿,嫁与鲁千户的堂叔,后来公婆相续去世,在家乡无依无靠,才前来投奔鲁千户。

这样的一个小娘子,就算在家里有些见识,但竟然能知道五割三汤,还是令胡指挥使大吃一惊。

明代的豪门宴会最注重的是礼数和排场,通常的筵席要配上音乐或戏文,一开筵就造成隆生而热烈的气氛。而五割三汤,就是指交替着上五道盛馔和三道羹汤,用这个做为宴会的食品的主框架,其间进各种的酒茶、菜肴、点心、粥糜等,是极隆重的宴客馔食。

“于娘子既然精通此道,那就全部委托于娘子了!”胡指挥使想,也许于娘子在哪里听到有人说过五割三汤,但其实未必真的精通呢?但不管怎么样,只有试一试才知道。

“不知配乐曲还是戏曲?”春花又问,明代时宴会之繁琐,远胜于后世,她在京城时见过几次大型的宴请,幸亏她一向对此道颇有兴趣,倒是暗自记在心里,此时并不露怯。

真正大型的宴会,是要配上乐曲演奏或戏曲的,而定辽前卫这样偏僻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戏曲班子。

还知道配乐或戏曲,看来真是有些见识的,胡指挥使不露声色地说:“于娘子看怎样好就怎样做。”

“那就请倚红院的倚红老板带人来唱个堂会吧。”春花见胡指挥使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又问:“不知可有各类的器皿案架?”

正式的宴席对所用的各类东西要求是非常高的,每类食品都要用专门的器皿,五割所用的大型漆盘、蔬品所用的小磁碟、菜肴所用的银瓯、甜品所用的攒盒,酒壶、酒爵、茶钟、茶盏、堆放众多食品所用的木漆架,林林总总,样样都要备齐。

胡指挥觉得自家根本不可能完全备出于娘子提出的这些东西,但他想看看于娘子的本事的心却更强烈了,“我让赵氏开库房,于娘子随意取用。”

“不知指挥使大人准备何时开宴?”

“于娘子几日能备好?”

春花想了想说:“各类水陆珍馐不可能备齐,眼下只能用定辽前卫所有之物,但准备时间却不能短于五日。”

“那就在五日后开宴。”胡指挥使马上定了下来,接着叫来了赵氏,让她为于娘子提供各类物品,又吩咐家里的下人厨房,一切以于娘子马首是瞻。

春花并不知道自己那天的气势让胡指挥使起了疑心,想试探自己,而是以为胡指挥使是为了为难自己,因此她努力准备好这场宴席,事必躬亲,并把靖远楼的宁大厨等得力干将调了过来,一心办好宴会,并严防有人破坏捣乱。

到了宴客这天,指挥使府上聚齐了定辽前卫所有的官员,共有近百人,鲁千户和卢百户这些人也都在其间。春花在厅堂外指挥着整个宴会的进程。

每人面前的案上先摆四十碟果子,胡指挥使做为主人奉觞递酒,然后各级官员序班举酒爵饮酒,阶下鼓乐齐响,倚红院的几个妓子唱起了曲子,宁大厨带着几个厨师上来献第一道小割烧鹅。

之所以叫割,就是所用的禽畜必是整只大块,捧上来气派很大,由厨师当场割开取食。而且约定俗成,几乎所有宴会第一道大菜都是鹅,烧鹅或水晶鹅。

接着一道道的菜捧了上来,山珍海味,自不待说。第一道汤是春花用的是火锅,野鸡做的底汤,每个配上鲜肉、菜蔬,算是给靖远楼做个广告。接着是第二道的烧鹿,此后是烧羊、燕菜、参鲍等等。过了两个多时辰,进了五割三汤,送上甜点饭食,此时阶下的弹唱也换了数班人马,正式宴席算是结束,就可以退席了。

但胡指挥使不动,所有的人也依旧在座,春花让人依旧陆续杂进肴果、酒茶,这种正式筵席结束后,继续在一起娱乐的习惯也是大型宴会后常有的。于是春花又将事先准备好的棋桌抬出、摆开马吊、设上投壶等,大家也随意起来,听曲下棋、划拳喝酒,尽随已意,宴席一直从中午开到了晚上。

春花忙了五六天,此时见一切都圆满,便将各项东西交割清楚,带着靖远楼里的人回去歇着,她心里庆幸没出什么事情,又得了一片赞誉,定辽前卫的人十个中有九个半没见过这样的排场。就是与京中大户人家的宴席有些差距,大家也看不出来。

第二天,靖远楼的名声又上了一层楼,所有的人都在说昨晚的盛宴,去过的、没去的,大家将宴会传得活灵活现,于娘子也更加有了声望。

春花也收到了胡指挥使的打赏,二百两银子,因为所用的材料都是出于指挥使府,春花等于白赚到了这些钱,她大方地给宁大厨和同去的几个伙计分了红,给店里的人发了红包。

银子并不是最主要的,更让春花高兴的是,胡指挥使似乎对自己已经没有反感了,这对自己和靖远楼的将来可是有着莫大的好处的。

其实,春花没算计过老谋深算的胡指挥使,他在宴会后就派了心腹去探听于娘子的来历。

过了几个月得来的消息与于娘子所说的一样,中间唯一的岔子就是她在京城逗留了几个月,因为生了病,被一家庵堂所收留,在那里受到了杨阁老的幼女的恩惠,养好了病来到了定辽前卫。

当初春花离开京城时,她将实情都告诉了琼花,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瞒住所有的人。琼花早已经将春花留下的所有问题都解决干净,就连真正的于娘子的相关事宜,她也重新打点了,任谁也查不出什么事来。

因此春花顺利地避过了这次身份的危机,而且她还感受到了胡指挥使对她的善意,因为胡指挥使听了心腹的回报后,听到于娘子曾与杨阁老家有所联系,马上就把春花的行为理解为与杨阁老有关,他虽然没想到春花就是杨阁老的幼女,但平素的谨慎让他还是放下了所有的想法,只留下与于娘子好好相处这一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宴会的传闻非常火爆,宴会的主角池指挥佥事和温副千户也是大家的议论中心,定辽前卫的人不仅对他们过去的事情感兴趣,就是眼下,这两位在定辽前卫有什么举动,也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春花在饭店里,听到了温副千户买了勇子家的房子的事,不禁大吃一惊,“那小武和小琴他们如今都住在哪里?”

那位说出这消息的客人也叹着气说:“如今就在他们那个胡同的一角搭了个棚子,他们家里本来就什么也没剩下,只抱着几条破被搬了进去。倒是勇子爹,天天打酒买肉,就快醉死在棚子里了!”

“这个天气,”春花真不知说什么好了,辽东镇处于北地,气候寒冷,别处的早春三月,在这里还是一片天寒地冻,这样的天气在外面搭的棚子里住,还不得冻死?“那勇子呢?”

“勇子有什么办法?”那位客人说:“以前勇子爹也不是没想卖过房子,每次都是勇子去寻了买主,将事情搅黄了。可是这一次,他爹见温副千户从外面来,并不知情况,连一句口风都没露,直接与温副千户的长随办了交割,勇子也无法。”

卫城内的人逐年增多,房子渐渐紧了起来,每有人要买勇子家的房子,不只勇子去找,就是卫城里的人也都会告诉这些人勇子家的情况,因此勇子爹一直就没做成这笔买卖。

可温副千户哪里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他在卫城内又没个亲友,何况此事,他并不操心,只是由他伯父给他的长随去管,那长随看了房子,觉得价格也公道,又急着住,也不怕别人骗他,连打听都没打听就去官府办了手续。

“温副千户手下的几个人正忙着收拾房子,说驿站里实在是太脏,副千户从没住过这么破的地方,恐怕他们还不知道勇子家的事呢?”那人接着讲。

“就是知道了又怎么样?”春花说:“温副千户钱也交了,手续都办了,难不成还让他退回去?只是勇子爹没了房子,他又是如何打算的?”

“勇子爹要带着小武和小琴去南边,说那边容易讨生活,勇子不让,和他爹吵了一架。”另一个正来吃馄饨的客人说:“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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