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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归去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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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到炕沿上,还是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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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 第八章(3)
我说:“奶奶,我寻不着我的圆珠笔。”
  奶奶说:“找不到放学回来再找,你用铅笔不行吗?”
  我带着哭腔,说:“三爷爷我的圆珠笔不见啦。”
  三爷爷说:“我给你找找。”翻一翻倒在炕沿上的书本,又打开我的铅笔盒,说:“还真是怪了,你刚刚还给我们看的,能跑到哪里去啊?”
  奶奶说:“你出去听戏没拿吗?”
  我跑到院子里看了一遍,到窑里,我已经满头是汗眼泪汪汪了。我说:“院子里没有。”
  三爷爷说:“不着急,你非要用,我去找你钢脑袋爷爷再给你买一根。”
  我说:“我不要你买,人家李老师说咱村根本就没有,一块多钱哩,我不要你买。”
  奶奶说:“呀!三娃是不是拿了?你不着急,明天三娃回来了问问他……”
  我泪水涟涟气急败坏地收拾书包,说:“奶奶,三爷爷,我去上学了。”
  奶奶说:“看人家你哭的,不着急,一支圆珠笔你看把你急的。”
  三爷爷说:“我这就去代销点问问你钢脑袋爷爷,能行吗?”
  我说:“我不要你买,三爷爷我不要你买。”
  我在院子里又转了一圈,踢了一只鸡,看它咕咕乱叫,我又追上去踢它。
  出了家门,我一开始还是抽抽搭搭地慢慢走,突然拔腿飞奔。
  跑到李老师家,和出门的小宝碰在了一起。
  小宝说:“平平你急的有什么事啊?你为什么哭啊?”
  我说:“我三哥来寻你哥了吗?”
  小宝说:“寻了啊,他们早就去平阳了。”
  我回身就跑。
  小宝说:“你到底是怎么啦?你怎么连我也不告诉啊?你不上学啦?你要去哪里啊?你要不上学要不要我给你请假啊?你要不请假……”
  小妈大着肚子坐在池塘边晒太阳,她看见了奔跑的我,就扭着身子跟过来。
  我站住,我说:“小妈你别跟着我。”
  她咿咿呀呀地指指我的眼睛,指指她的眼睛。
  我说:“我没事,小妈你别跟着我。”
  她抽抽鼻子,摇头。
  我又开始跑,跑了几步,小妈还是跟在后面。
  我跑回去,说:“小妈你别跟着我。”
  小妈拍拍我的书包,书包的带子松了。
  我系好书包,说:“我去一下平阳,一会儿就回来了。小妈你要没事,你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啦。”
  小妈点点头,笑了。
  我飞奔在去平阳的路上,大骂着:“三娃我日你妈哩我日你妈哩三娃。”后来气喘吁吁变成了嘟嘟哝哝,一路坚持到平阳村口。
  我倒是头脑清醒,先到改兰姑姑家。
  姑姑和姑父在院子里坐着,见了我跑进门一下子都站了起来。
  姑父说:“呀!平平?”
  姑姑跑上来抱住我,说:“你怎么来了?你奶奶怎么啦?”
  我说:“姑姑,三娃偷了我的圆珠笔,我日他三娃妈哩。”
  姑姑拍下我的头,说:“你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奶奶怎么啦。三娃他妈是你大妈,你这娃怎么能胡骂啊?你看看人家你能干的,都成了花脸了,赶快洗洗脸……你吃饭了吗?你跑到平阳来啦,你奶奶知道吗?你三爷爷知道吗?”
  我说:“我吃了,我奶奶和我三爷爷都不知道。姑姑,咱俩去找三娃吧?”
  姑姑说:“你先洗洗脸,洗完了脸,咱俩去找他,你看我不把他三娃打的哭了能行吗?”
  一洗脸,我又哭了。
  姑姑说:“三娃这个狼食,看把我平平气成什么了?你看我一会儿不把他打的他不求我我就不停手,他再能干也不能偷我平平的笔啊,你看我一会儿不把他打的满平阳跑吗?”
  我说:“姑姑,是圆珠笔,是学校发给我的,一块多钱哩。”
  姑姑说:“呀!这个三娃,人家学校发给我平平的笔他也敢拿,一块多钱的东西他也敢拿?平儿啊,你先消消气,等一下你就看你姑姑怎么给你出气吧。”
  姑父说:“我和你们一块儿去吧?”
  姑姑说:“你去干什么啊?你也是闲的没事的,他一个三娃,我还收拾不了他?”
  姑姑带着我去平阳中学,平阳中学在公社大街的北头一个大坡上。
  上坡的时候,姑姑说:“到了学校你可不能乱骂人,你答应我,能行吗?”
  我说:“能行。”
  三哥的教室在上课。姑姑敲敲门,老师出来了。
  老师出来了,说:“嫂啊,你什么事啊?”
  姑姑说:“赵老师,你让王三娃出来一下,这是他弟弟,我们找他问句话。”
  赵老师说:“能行。”
  

归去来 第八章(4)
姑姑拉我站到教室远处,说:“你可不能乱骂人,能行吗?”
  我说:“能行。”
  赵老师和三哥一起走过来。
  三哥说:“呀!姑姑。平平你怎么来了?”
  姑姑说:“三娃你这……你把咱娃儿那圆珠笔拿到哪里去了?”
  三哥笑,说:“我就是想逗逗他哩,在西窑炕上的板子上搁着哩。看人家你能干的,你就是为这事跑到平阳来了?”
  姑姑说:“你看你把咱娃气的……”
  赵老师说:“这就是咱公社的状元吧?状元可不能随便哭……”
  我说:“那你要让王三娃写检查哩,能行吗?”
  赵老师说:“一定让他写,写完了你再来平阳看,好不好?”
  我说:“能行。”
  姑姑说:“三娃你等着,我夜里一定把你打的你不求我我就不停手哩。现在人家赵老师在这里我就不打你了,平平你说能行吗?”
  我说:“能行。”
  下坡,却见三爷爷推着自行车在上坡。
  姑姑说:“叔叔啊,你是来找咱娃的吧?”
  三爷爷说:“看见你们我就放心了,找到三娃了吗?”
  姑姑说:“三娃他就是想逗平平哩,他把咱娃的圆珠笔放在西窑板子上了。”
  三爷爷说:“那就好,三娃这娃儿就是会逗平平,这娃从小就是逗平平长大的。人家申才他媳妇扭的扭的回去了,半天也说不清楚,我跑到学校问了人家李老师,李老师又问了小宝,才知道咱娃跑到平阳来了。”
  姑姑说:“人家申才媳妇一个哑巴,你要人家怎么说清楚啊?她快生了吧?过几天我到咱家里去看看她,你们要照顾不过来就把人家接到平阳来。”
  三爷爷带着我回村,到了村门口,看见小妈在池塘边坐着。
  我跳下车,跑过去。
  小妈站起来,笑。
  我说:“小妈我回来了。”
  小妈指指三爷爷又指指自己,咿咿呀呀的。
  我说:“小妈我知道你告诉三爷爷说我去平阳了,小妈我要去上学了,小妈你也回家吧,一会儿要起风了,小妈起了风把你吹着了可不好,我奶奶说我小时候就是让风给吹着了。”
  小妈笑,不停地点头。
  男李老师带领我们拾棉花,村子东边二队的一块地里。
  天近黄昏,拾得正欢,却见东西两头呼啦啦来了很多大人。
  大人们喊着:“抓贼啦,抓贼啦。”
  大人们喊着:“站住,别跑,谁跑收拾谁。”
  我们四散奔跑。
  蛋蛋、狗娃、银环和我一起跑,银环跑在我一边。
  我说:“银环你甭跟着我。”
  银环一下坐在地上,哭了。
  狗娃说:“都球什么时候了,赶快跑。”
  我说:“你快起来。”
  银环起来,继续跑。
  进村门顺着前街跑。
  远远看见小妈在门口石头上坐着。
  狗娃说:“婶婶啊赶快赶快,敌人就要追上来啦。”
  小妈转身开门,我们一起进去。
  小妈瞪大眼睛轮流看我们。
  我说:“小妈没事,真的没事。”
  小妈指一指银环,又在自己脸上抹一抹。
  狗娃说:“人家夫妻俩闹别扭哩,婶婶啊,这是经常的事。”
  银环说:“你胡说什么啊,你再胡说我就回家了。”
  狗娃说:“你现在可不敢走,日他妈的说不定人家已经跑到家里搜查了。”
  蛋蛋说:“人家你夫妻俩刚刚一吵架,我还说咱们球肯定完了,肯定要把咱们抓起来了。”
  银环说:“我才没有和他吵哩,婶婶啊,你可甭听他们胡说啊。”
  小妈笑了。
  狗娃说:“到底是怎么球弄的啊,拾棉花怎么球拾成贼啦?”
  蛋蛋说:“我见有人把文化都放倒啦,这麻烦肯定还不小哩。”
  狗娃说:“人家肯定把闷闷这球娃俘虏了。”
  有人拍门,小妈去开门。
  院子里小爹的声音,他说:“你见咱平平了吗?”
  小爹说:“呀,你们都在这里啊?银环连你都跑出来啦?”
  小爹说:“没有跑出来的都关到二队打麦场了,人家把李校长也关起来了。我跑到人家场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你,还说你跑到平阳去了。你奶奶心焦的,还说要我去平阳寻你哩。”
  小爹说:“没事啦,你们跑出来的肯定没事啦,回家吃饭吧。”
  吃完了饭,我们去二队打麦场外。男李老师和没有逃脱的同学们,都还被关着,很多大人在走来走去地骂人。
  蛋蛋说:“说球了半天,就是拾棉花前,文化没和人家二队队长说一声。”
  

归去来 第八章(5)
狗娃说:“这球二队队长就是个憨憨二杆不够数。”
  蛋蛋说:“咱平平也是个二杆,一句话就把人家银环说哭了。”
  狗娃说:“把棉花还给他不球就行了,还想怎么啊?日他妈的,还想把人送到县里啊?我球就不信他能把里头的人都定成反革命。”
  终于放人了。
  小宝说:“倒是没挨打,日他妈的就是饿死啦。”
  闷闷说:“我就是没寻着东西,要是有东西,我球肯定就开始挖地道了。”
  狗娃说:“要球再关上你们两天,我们肯定就从外边开始挖了。”
  闷闷说:“那咱俩要是挖岔了,接不上,那球就麻烦了。”
  一起去看男李老师,很多同学都站在校门口。听说男李老师在地里摔倒了,衣服破了还流了鼻血。
  小宝说:“我妈说她明天肯定要去公社说说这事哩。”
  狗娃说:“一会儿咱到二队队长家窑顶上,把他家的球烟筒给堵上。”
  闷闷说:“明天见了他娃,我肯定要把他好好打一顿哩。”
  蛋蛋说:“听说红红妈哭得厉害哩。”
  狗娃说:“你球就知道男女关系。”
  闷闷说:“呀,红红妈肯定不能为李老师哭,她要为李老师哭,人家全村人不就都球知道了?那红红爹肯定也知道了,球就麻烦啦。”
  奶奶说:“这真是丢全村的人哩,文化大革命咱村都没有打过老师,文化大革命完了,咱村还能打人家老师,这真是丢全村的人哩,真是羞先人哩。”
  奶奶说:“明天起来我煮上五颗鸡蛋,平平啊,你给人家李老师带上。你告诉人家李老师,你就说是我奶奶说的,请人家李老师来咱家吃上一顿饭。”
  前街一个当兵的哥哥回来探亲,我们去看他,当兵的哥哥家准备了很多的糖果给我们。当兵的哥哥说越南人在边境挑衅我们,解放军叔叔都很生气,随时准备还击那些越南人。
  闷闷说:“肯定是日本人寻事哩,他们不敢直接打咱,叫越南人出头哩。”
  狗娃说:“呀,你胡球说什么啊,在越南人背后挑事的是美国人。”
  蛋蛋说:“你们都胡说哩,挑事的是苏联人。”
  小宝说:“我妈也说是苏联人。”
  闷闷说:“管球他是哪里人啊,咱解放军派一个连过去肯定就没问题了。”
  狗娃说:“呀,一个连恐怕不行,肯定还是要派一个团哩。”
  小妈在门前石头上坐着。
  闷闷说:“小妈啊,给你一个糖蛋,是酥糖。”
  狗娃说:“婶婶啊,我已经把我的糖蛋吃了,等你生下了,我让我妈给你送一斤红糖,再给你送一斤鸡蛋。”
  小妈笑了,点着头。
  闷闷说:“咱小妈肯定会给咱再生一个兄弟的。”
  狗娃说:“你们家兄弟那么多,还是生一个女的吧。”
  闷闷说:“生球女的不管用,看看银环家,全是女的,只能招女婿啦。”
  狗娃说:“闷闷你真是个憨憨,你在谁跟前啊,敢这样说话哩?”
  闷闷说:“呀,哥哥啊,我不是说你和银环哩,我就是想咱小妈能给咱生一个兄弟哩,哥哥啊,你不会怪我吧?”
  男李老师在给我们上课。
  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短促尖锐的叫声,凝神细听,却再也没有了,仿佛错觉。
  我们继续上课。
  一个婶婶在敲门,男李老师出去了。
  我们窃窃私语,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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