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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归去来-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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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十里外的尧村放烟火演戏。小老姑家就在尧村,申才小爹推着平车送奶奶去了小老姑家。
  狗娃、闷闷和我走着去,半路上碰上了狼不要的憨娃。
  狼不要的憨娃和我申才小爹差不多大,他平时很少在村里,而是满世界游荡,逢年过节才回来看看,家里人想管也管不住。
  狗娃说:“憨娃,给咱唱一段吧?”
  狼不要的憨娃说:“你这球娃,你应该唤我叔叔哩,你不唤我叔叔我就不唱。”
  闷闷说:“憨娃叔叔,你就给咱唱一段吧。”
  狼不要的憨娃说:“还是咱大旺的娃懂事理,你们要听河南的还是山东的?”
  狗娃说:“呀,你连河南戏都会唱啊?”
  狼不要的憨娃说:“你这球娃见过什么啊?河南戏有球什么难唱的啊?”
  我说:“河南远吗?”
  狼不要的憨娃说:“过了河就是,听说你连北京都去了,怎么连河南都没去过啊?”
  狗娃说:“人家都说河南人打你哩,是真的吗?”
  狼不要的憨娃说:“我连山东人都打哩,河南人根本就不敢打我。”
  我们仰头看看他,闷闷说:“呀,人家都说山东人可二杆哩,你真的敢打?”
  狼不要的憨娃说:“有球什么不敢打的?我有一回打得山东人流鼻血哩。”
  我们说:“呀!”
  狼不要的憨娃说:“河南人根本不用打,他们就会日X,打架不行。”
  我们说:“呀!”
  狗娃说:“你日过河南女的吗?”
  狼不要的憨娃说:“肯定日过,山东女的我也日过,山东女的比河南女的强。”
  我们说:“呀!”
  闷闷说:“你还日过哪里的女的?”
  狼不要的憨娃说:“听人家说上海的女的不错,我还没日过哩。上海太远了,从咱黄河坐船到不了。”
  狗娃说:“你肯定没法去,上海和台湾差不多远哩,要去得坐飞机哩。”
  狼不要的憨娃说:“肯定是,唉,我给你们唱一段河南日X的戏吧?”
  我们说:“能行。”
  点烟火的是白胡子爷爷,他穿着绸缎外罩看上去像个老地主,他坐在一个大圈椅里抽着旱烟袋乐呵呵的。
  闷闷说:“呀,尧村的地主就是多。”
  狗娃说:“你这憨娃,人家哪里是地主啊,人家老汉的娃儿是周村的公社书记。”
  烟火点着了,我们挤不到前面去,只能站在人群外面看烟花在天空绽放。
  申才小爹挤出来,说:“平平啊,你看我给你拾了多少炮啊。”拍着他的衣服兜,往外掏,还没掏出来,那衣兜却突然炸响,炸得申才小爹跳起来,炸得那衣兜稀巴烂。
  看完了烟火,和申才小爹去小老姑家。
  小老姑说:“呀,申才你这衣服是怎么啦?”
  奶奶说:“申才你又和人家打架啦?”
  小老姑说:“嫂啊,你要是没意见,我看就把申才这事定了,我给咱打听了,人家家里没问题,弟兄两个都很能干,能吃苦,人家爹妈也是讲道理的人。嫂啊,你这里没问题,我想我三哥他肯定也没问题,那咱赶快就把事情办了就放心啦。”
  奶奶说:“人家家里没问题就行啦,申才啊,那就按你姑姑说的办,你说能行吗?”
  申才小爹说:“能行。”
  狗娃说:“平平,你小妈来学校看你了。”
  我跑出教室,明媚的阳光下,申才小爹的新婚娶来的小妈站在校园里,笑眯眯地看着我。她的眼睛很大,皮肤很白,大家都说:“白得不像村里人。”小妈是平阳人,离婚后改嫁给小爹。
  那是春天,我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
  我说:“小妈你来做什么?”
  小妈还是笑眯眯的,指一下我,点点头。她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我说:“小妈,你没事就回家寻我奶奶吧。”
  小妈笑一笑,转身走了。
  一个叫银环的小姑娘从我身边跑过,说:“平平你小妈真好看。”
  我转身去追银环,很激动,说:“你这个骚X片片……”
  小爹结婚后,三爷爷搬到了后头院,和我们“吃在了一起”,留下小爹和小妈住在前头院。三爷爷的土枪靠在院子里的屋檐下,三爷爷的二胡就放在炕上头的木板上。没事的时候我会去拖着土枪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向树上的燕子或麻雀瞄准,这种行为总是召来奶奶的呵斥。有一阵子我试图说服奶奶允许三爷爷教我拉二胡唱戏,结果也没有成功。看来奶奶坚决反对把我培养成军人或艺人。三爷爷搬到了后头院,他没办法在家中支起麻将桌聚集他的“狐朋狗友”(奶奶语),我也没有机会学习打麻将,我只能跟着三爷爷学习看报纸或者读毛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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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 第七章(2)
那时三哥已经被奶奶允许夜里出门和大宝他们“写作业”了,其实他们是鬼混在一起打扑克。三爷爷往往也能找到有事情的借口出门放风,而我只能坐在缝棉花的奶奶背后读书写字。我还记得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一本很旧的高中课本,那上面有著名的《小二黑结婚》,我背靠着奶奶朗诵得津津有味,奶奶听得也很高兴。听完后,奶奶说:“也不知道人家小芹和小二黑,后来过得怎么样了。”
  某个夜晚,门已经上锁了,听见了叫门声。
  三爷爷走在前面,我护着煤油灯一闪一闪地走在后面。
  走到门口,三爷爷说:“谁啊?”
  门外说:“三爷爷,是我。”
  三爷爷说:“二娃?”
  门外说:“是我。”是二哥。
  三爷爷赶快开门,说:“我娃啊,你从太原回来的?”
  二哥进门,拉住三爷爷的手,哭了,说:“三爷爷,我再也不去了。”
  三爷爷也哭了,说:“别哭别哭,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我娃啊,你见了你奶奶千万不能哭。”
  奶奶和三哥站在窑门口,奶奶说:“他三爹,是谁啊?”
  二哥说:“奶奶,是我。”
  奶奶说:“二娃啊,我的娃儿啊……”
  已经算不清这是二哥第多少次从太原回来了。自从1974年十二岁的二哥开始去太原读书,他就来回在太原到闻喜、闻喜到太原的火车上。他的功课丢在了没完没了的旅途中,就要初中毕业了,却又被撵了回来。
  这次回来后,二哥到平阳中学念完了初中,考不上高中,就步大哥的后尘,先在闻喜县城做拉砖的小工,又去运城盐池拉盐,直到1979年前往新疆当兵,再次验证了我们家二门人必须远行的预言。
  奶奶说:“我想了一辈也想不通,后妈的心真的就不是肉长的?要是肉长的,为什么就是要欺负我的娃儿呀?欺负我的娃儿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呀?人家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我要不是看着你兄弟几个,我还就不信哩。我把你家才你南南的娃一把屎一把尿地带大,娃都大了,送到你们跟前,是要你们对娃儿好哩,是要娃儿们跟你们相认哩,哪里知道你们就成了后爹了?哪里能想到你们就是要跟上人家后妈欺负你娃啊?难道说等娃儿们三十了才送到你跟前?到了那个时候谁还认你这个爹啊?”
  村子西边的地里,我们在割草。
  狗娃说:“听人家四年级的人说,他们二年级就分媳妇了,咱们分吗?”
  闷闷说:“人家是怎么分的?”
  狗娃说:“怎么分也轮不上你,你球还小哩。”
  闷闷说:“我都一年级了。”
  蛋蛋说:“一年级不能分,我就没见过一年级分媳妇的。”
  我说:“那咱就分吧,狗娃你喜欢谁啊?”
  蛋蛋说:“狗娃喜欢巧巧哩。”
  我说:“狗娃你球咋喜欢地主的孙女啊?”
  狗娃说:“蛋蛋才喜欢巧巧哩,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巧巧。”
  闷闷说:“我喜欢……”
  狗娃说:“你这球娃咋想的?你才一年级就想分媳妇哩,我们都二年级了还没有分哩。”
  蛋蛋说:“我就没有喜欢的。”
  狗娃说:“看你眼高的,就没有喜欢的?”
  蛋蛋说:“我妈说以后我要在北京寻媳妇哩。”
  狗娃说:“你爹到底是北京的?还是东镇的?要是东镇的,你球寻什么北京的?”
  蛋蛋说:“我爹就是北京的,我要在北京寻媳妇哩。”
  闷闷说:“我知道平平喜欢谁哩,平平喜欢李老师哩。”
  我说:“这球娃,你憨了吧?净胡说哩。你再胡说我就要打你了。”
  狗娃说:“小宝今天不在,他要在,人家肯定要杀了你哩,闷闷你这球娃真是一个憨憨。”
  我说:“就把英英分配给蛋蛋吧,蛋蛋你说能行吗?”
  蛋蛋说:“我不喜欢她。”
  狗娃说:“管球他喜欢不喜欢哩,就这样定了。把红红分配给我吧?”
  我说:“能行。”
  蛋蛋说:“我知道了,你是想要银环哩。”
  我说:“你咋知道的?”
  闷闷说:“你们都不要巧巧,把巧巧分配给我吧?”
  狗娃说:“这球娃小小年纪就会想媳妇,我给你在地里给你寻一个花花媳妇你拿上。”
  花花媳妇是方言,就是瓢虫。
  我还自作主张把胡同里最好看的梅梅姐姐分配给了三哥。
  校园里我们在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背好了,要去李老师面前背,这个李老师,不是小宝他妈,是个从外村来的男李老师,来我们学校任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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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 第七章(3)
我去男李老师房里背,他手里拿着课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等我背完,他说:“行了,你出去吧。”
  我出门,正好碰上银环要进门。
  她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笑,说:“平平,你背完了?”
  我说:“嗯。”顺手拨拉了一下她的小辫子。
  她打一下我的手,说:“平平你真是讨厌哩。”
  我蹦跳地往教室里去,背后传来男李老师的大叫:“你给我回来!”
  我回头看,他指着我,我只好走回去,说:“李老师你找我有事哩?”
  他指指房间窗户前,说:“你给我在这里站着。”说完挑门帘进屋了。
  过了一会儿,银环出来了,看着我乐,走开了。
  男李老师出来说:“你进来。”
  我进去,说:“李老师你找我有事哩。”
  他说:“你给我站好,认识到你的错误了吗?”
  我说:“没有啊。”
  他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翻课本,“第七条怎么说的?”
  我说:“不许调戏妇女们……”
  他说:“那你刚才把银环怎么了?”
  我说:“我没有调戏她啊……”
  他说:“啊?”他提高了声音,“抓人家女同学的辫子还不算调戏?你还想怎么调戏?你还想怎么调戏啊你说说?”
  他抬腿踢了我一脚,说:“你这就是违反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了,知道吗?一会儿放学你留下来扫地,好好认识检查你的错误。”
  他说:“认识到你的错误了吗?”
  我说:“嗯。”
  他又抬腿踢了我一脚,说:“大声。”
  教室旁边有一小块空地,蛋蛋、狗娃几个人正在那里很努力地朗读。
  听我说完,狗娃说:“银环还学会告状了啦?”
  我说:“我不知道。”
  蛋蛋说:“日他妈的文化,我听说他和红红妈乱搞男女关系哩,他还有脸说你哩。”
  文化是男李老师的名字。
  狗娃说:“没事,我们不走,和你一块扫。”
  我说:“那不行,日他妈的文化要知道了,会恨你们的,我胡球扫扫就行啦。”
  放学了,我一个人打扫我们教室,等我灰头土脸地走出教室倒土,发现其他教室都打扫完毕锁门了,而且男李老师的办公室也锁门了,我朝他的门上踢了一脚,回到教室收拾书包。
  教室外有小孩咿咿呀呀的声音,银环在门口一闪,她带着她的三妹站在门口。她还有一个妹妹,她们家姊妹三个全是女孩。
  银环说:“平平,你扫完啦?”
  我说:“扫完了,你来做什么呀?”
  银环说:“看你头上都是土。”
  我说:“你来做什么?”
  银环说:“我来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向李老师告状。”
  我说:“我没有……”
  银环说:“狗娃说……”
  我说:“狗娃他胡说哩,我根本就没有说你。”
  银环说:“我又没说你说什么,就是李老师他多管闲事哩。”
  她妹妹哼哼哈哈地想往讲台上面爬,没成功,坐在了地上。
  银环把她拉起来,说:“你就知道乱爬。”
  她妹妹傻呵呵地笑。
  我说:“你妹妹多大了?”
  银环说:“六个月,就知道乱爬。”
  我锁了教室门,走出来。
  银环抱着她妹妹,走在我一边。
  我说:“你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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