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之风云路-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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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道：“下乡对男孩无所谓，对你们女孩来说就有些难为了。如果为下乡而下乡，等混个两三年再招工上学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是可惜了青春年华、大好时光。但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对有志者来说，不管男孩女孩，在农村两三年的时间，只要是勤奋努力，不知要成就多少事业。你是一个心高的女孩，作为你的同学，我希望你走这条路。不知你们下乡大概会到什么地方？”
　　　　王晓燕道：“市里和地区有协议，市里的知青都是安排到地区的各个县，市直机关的知青点在北镇县，离市区四十多公里。你准备到哪里下乡？”
　　　　林海道：“初步定下来是陆山县的山区，这是宋伯伯帮选的。具体哪一个公社大队还没定，我听从安排就是。”
　　　　王晓燕道：“怎么安排到山区去了，听说那里比平原苦多了，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离家也远，你能受的了嘛？”
　　　　林海道：“到山区是有各方面的原因。吃点苦倒无所谓，关键是能有实现自己的理想条件。大姐你这么关心我不如关心到底，和我一起到陆山去怎么样？我也需要帮手，我保证你去了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大灰狼终于露出了尾巴。
　　　　王晓燕俏眼一亮，接着立时红云上脸道：“又要找打。谁关心你了？我不过是随便问问，林海你不要自作多情。”
　　　　林海道：“原来大姐不是真的关心我，这个打击来的太突然，我不想活了。前面有个菜场，劳驾大姐去花五毛钱买一大块豆腐，让我一头撞死得了。”
　　　　王晓燕笑道：“你想买豆腐自杀自己掏钱好了，为什么要我买？人死了省那几毛钱也没有用。”
　　　　林海假装恨恨的道：“你买的凶器，我死了你即使不算凶手，最起码也是帮凶。公安局来破案你也跑不了。不对！你爸爸就是公安局长。老天啊！你怎么不帮我一把，我临死前想拉个垫背的就这么难！”


　　　　王晓燕此时已经笑得蹲在了地上，看着仰天长叹的林海，过了好一阵她才揉着肚子强站起身喘息道：“好了，好了，看在你腻死腻活的份上，本大姐就暂时答应考虑考虑你的建议。不过你也不要报太大的指望呦！今天笑死我了！林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会逗人开心？”
　　　　林海说是这样说，实际上他也没有报以什么希望。就是王晓燕愿意和自己一起下乡，她的父母也不会同意。谁家愿意把一个娇滴滴的女孩扔到山里去？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快到平常中午放学的时间了，俩人觉得不能在继续耽搁了。可能是今天的交谈让王晓燕放开了拘束，临分手时王晓燕对林海下令道：“今天下午照相的时候你要想办法站在我后面，就当是你给我的礼物吧。”
　　　　说完后王晓燕撇下了林海，一偏身骑上车走了。
　　　　待看不到王晓燕的身影后，林海也骑上了车向反方向而去。路过学校门口时正好听见下课铃响，他干脆就下了车，在离校门十多米的地方等小丫头萌萌出来。前世和萌萌、王晓燕之间的情缘理不清、剪不断，今世看来还是如此。对俩人中的任何一个林海都不愿意放弃，想来想去还是那一句话，“走一步算一步。”
　　　　不过林海从前世得出了一个教训，儿女之间的事不能完全听家长的。还是要讲感情第一，“该出手时就出手”，这话运用在任何事情上都百分之百适应。
　第十一章　意外的客人
　　　　时间进入了1973年的元月中旬，期末考试开始了。这是高二年级的同学们中学生涯的最后一次考试。对其中的大部分同学来说，这也是他们整个学生生涯最后一次考试。虽然是如此有重要意义的考试，但是考场的气氛却显得很轻松。这时候的考试只是走个形式，及不及格都照样毕业，除非是自己提前提出来要留级，那些参军走的同学连试都没有考，还不是照样拿了毕业证。这次考试林海想尽量考的好一些，无非是想让父母看了高兴。林海在班上学习成绩在前几名，原有的记忆都还在，碰到略有些难一点的题目，仰仗前排的王晓燕学习成绩也不错，林海的脚一踢她的椅子，她就把试卷立起来让林海抄。反过来王晓燕要是有什么题不会做，同样只要把试卷立起来，用手一指题目，林海立刻向前俯身，悄声的将答案告诉王晓燕。两个好学生再加上合伙，要是考得不好反倒怪了。上了高中以后林海和王晓燕的座位就没有换过，这么默契的配合可见不是头一次了。其实不是太明目张胆，老师一般也不太管。
　　　　三天考试一结束，就意味着中学生涯的结束。大家过几天再来学校拿分数和毕业证就行了。
　　　　由于院子里同龄的伙伴们差不多都参军走完了，没人来勾引林海，所以林海在家除了看书就是做饭，他也想利用在家的这段时间让父母和萍萍过得轻松舒服一些。再不然林海就是陪着萍萍和萌萌两个丫头玩，还经常用自行车一前一后的带着他们出去到处转。林海现在很珍惜和她们在一起的每一天，而林海前世学到的一些棋牌玩法和一串串笑话和故事，也使两个丫头天天跟着林海后面不亦乐乎，连跳橡皮筋都很少去了。萌萌丫头甚至连饭都基本上是在林家吃，看到萍萍动不动就攀在林海的脖子上，她也学会了动不动就往林海的胳膊上吊和趴在林海耳边说话。前世这时除了在自行车上萌萌挽过林海的腰以外，进一步的亲密举动已是几年以后的事了。对此林海心里暖意洋洋，每次都恨不得让她多在胳膊上吊一会。
　　　　魏明芳颇有些异味的对曲静说：“我们家萌萌这么喜欢在你们家呆着，干脆就给你们家得了。”曲静自然高兴的是满口答应着。
　　　　前世和小丫头的恩爱以及她销魂般的柔媚让林海刻骨难忘。但现在情况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以后两人连见面的机会都会很少，何况林海现在是成｜人心理，又正值青春勃发的生理年龄，要让他再忍上十年八年才能解禁，这简直是等于是要了他的命。再说谁又能有绝对把握和萌萌再重温前世姻缘呢？但林海决定不管怎样都要再次拥有她，实在不行到差不多的时候即便是强行推倒也不会便宜了别人。
　　　　毕业后没几天的一个晚上，林海家忽然来了一拨意想不到的客人。接到大门口卫兵的电话后，一家人赶快出了院子去迎接客人。
　　　　来人是市委组织部长许宏滨夫妇和市公安局长王化堂夫妇，也就是许亮和王晓燕的父母。主客这三家人中，王化堂的爱人张桂芝和曲静是同事，两人又和许宏滨同在市委大院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林思远为安置转业干部的事，也经常和许宏滨打交道；许、王两家更不用说了，家都在一栋楼里。再加上三家的儿女们都在一个班读书，所以也都不用说太多的客气话，客人很随意的就落了座。
　　　　林思远夫妇一时摸不清客人上门的目的，不过还是猜想到可能会和林海有关。由于客人都是同学的父母，林海忙着端茶递水后也没有离开，在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果然宾主喧寒了几句话以后，话题就转移到了林海身上。
　　　　“林海听说你在学校很有名啊，你大姐回家可没有少夸你。”张桂芝起了个头。
　　　　“嗯？”林思远夫妇有些意外。儿子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大姐？
　　　　张桂芝看出来了，就接着解释道：“我家燕燕比林海大一个月，当然是他大姐了。”她并没有揭穿林海调侃王晓燕的事。
　　　　而林海则被张桂芝的话吓了一跳，看样子王晓燕这个乖乖女回家什么都对她母亲讲了。不过这个张桂芝女人还真厉害，就说了这么两句话，又打又拉。前世仕途上的王晓燕估计没少受到她的点拨。
　　　　“是啊”许宏滨也接话道：“我们家徐亮也经常提前林海。听说为选副班长的事还输给了他。林海，你可不要记仇呀！”
　　　　林海道：“不会的，许伯伯。做同学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相逢是缘，互相珍惜还来不及呢。”
　　　　“相逢是缘！”几位客人眼里都露出来赞许的目光：这小子果然是个人物。
　　　　曲静忙道：“这孩子最近嘴变甜了，可千万不要让他灌了。”其实她心里也喜着呢。
　　　　张桂芝道：“这小嘴是厉害，难怪把林副政委、曲科长和地区的宋书记都给说动了，能同意让他下乡去。”
　　　　许宏滨道：“老林，昨天晚上我们到宋书记家里去了。宋书记把林海下乡的事情都对我们说了。他对你们家林海可是赞不绝口，我还没听见过他这么夸过一个人的，何况还是对一个孩子。”
　　　　“孩子小，有些话不能当真。”林思远回道。他和曲静都奇怪，他们怎么会到宋汉杰哪里去了，宋汉杰为什么又会对他们说林海要下乡的事？
　　　　“不。老林，你就不要为林海打掩护了。这小子的思维不能以常理而论。我们都清楚。”许宏滨又看了看林海道：“林海，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再进一步听你说一说下乡后的具体打算。你对宋书记讲过的就不要讲了。”
　　　　林海道：“好的。伯伯阿姨们，我到了农村以后，首先是要虚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刻苦锻炼”
　　　　“不要扯这些，说实在点的。”王化堂不愧是公安局长，大手一挥打断了林海的话，颇有些审案的气势。
　　　　看蒙混不过去，林海看了看父母，见他们点了点头便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到农村去，我的目的就是要解决农村的一个‘穷’字。途径就是从建立落实生产责任制入手，同时积极发展其它产业。我不但要让那里的老百姓碗里有饱饭吃，身上有新衣穿，手里有零钱花，而且还要要摸索出一个与现行政策不相违背的、让大多数人能够接受的、并具有全局意义的办法来。从根本上来解决目前制约农业发展和造成农村贫困的几个关键问题，让国家和全社会都从中受益。我认为这是一项很急迫又和有意义的工作，同时也是一个复杂的综合性的工程，对自己的能力是一个挑战，但对我也是一个锻炼和提高的机会。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想只要我努力去做，就一定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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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家长听了林海一番看慷慨陈词，感到一阵热血上涌，同时也不由得为他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宏大抱负而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
　　　　但毕竟是久经运动的人了，许宏滨激动之余马上就谈出了自己的忧虑：
　　　　“林海要实现你的计划还是有很大的难度，尤其是在政策的把握上，一搞不好就要犯方向路线错误，别到时候事情没办成，倒把自己栽了进去。”
　　　　林海听了许宏滨的话后，毫不吝啬的甩了一顶高帽子过去。“许伯伯，姜不愧是老的辣，您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关键。这也是我最近一直在主要考虑的问题。其实难点就在于怎么样开好头和怎么样来保护自己。你们放心，在这个方面我绝不会让别人攒住把柄的。我要搞出来的东西，如果是有人想拿来做文章整人的话，到时候是谁犯错误还不一定呢。我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海的话音一落，几个人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小子心机够深够狠的，应该可以放心了。许宏滨夫妇和王化堂夫妇互相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许宏滨道：“老林，今天我们两家来是要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我们想让徐亮和燕燕跟林海一起去陆山县下乡，不随市里知青办的统一安排了。你们看行不行？”
　　　　“林副政委，曲科长”王化堂的称呼就要客气多了，他现在还不是常委，还不属市领导一级。“我们原来没有这个考虑，只是我家燕燕自己先有了这个想法，回来跟我们说你们和地委宋书记都支持林海下乡，她也答应林海一起去了。这样我们两家就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又到宋书记那里去了一趟，宋书记倒是很赞成我们的想法，鼓励我们让两个孩子和林海一起去，他认为如果几个孩子在一起相互照应，对生活和以后的进步上都会有好处。今天看了林海这么有志向有头脑，就更坚定了我们的想法。现在就等你们表态了。”看样子这两家人在宋汉杰那里就已经下了决心。
　　　　“到哪都是下乡，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更有出息呢？”张桂芝又说了一句真心话。徐亮的母亲闽成秀在一旁也连连道是。
　　　　看到两家人都这么真心的恳求，曲静就赶快表了态：“我们没有什么意见，主要看林海的。”其实她对林海一个人去下乡一直放心不下，这下正好能让儿子有个伴。
　　　　林海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一个意外插曲，让他无意中遂了有美人相伴的愿。只是多出来一个徐亮，又不能只答应一个而拒绝另一个，那样反而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到这里，林海的嘴又甜了起来：“伯伯阿姨们，你们这么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