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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官劫 作者:黄晓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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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黎兆平双开,是别有用心。恰在争论最激烈的时候,丁应平出现了,一些人便以为,丁应平是来弹压的。可以想见,如果双开黎兆平是丁应平的意见,那也就是说,是省委的意见。谁如果提出反对,那就是反对宣传部反对省委,官场之路,可能走到头了。枪已经架好,谁出头,子弹就可能落到谁的头上。
  杜崇光问了几遍是否还有意见需要表达,没有一个人出声。他要的正是这种效果,便不失时机地说,既然该说的都说了,那么,我们现在履行组织程序,举手表决。赞成的请举手。
  一些人举起了手,杜崇光数了数,五票。他于是宣布,十一个党组成员,正式出席的九人,同意的五人,超过半数,决议通过。
  杜崇光正要趁此机会宣布散会,丁应平及时站了起来,说,等等,我可能有点记不清楚了。我印象中,我党的会议,一直都需要统计赞成票、反对票和弃权票?现在仅仅只统计了赞成票,是不是手续还不够完善?何况,党组有十一个成员,如果五个赞成,四个反对,而另外两个未出席的也反对呢?这恐怕不能算是决议?
  杜崇光连忙检讨,说见多数已经通过,所以忽视了组织程序的完整。检讨后,他只好例行程序,请反对者举手。于是,奇事出现了,反对者竟然有四票。五票赞成四票反对,正好是全部出席人数。问题不在这里,坐在后面的丁应平看得很清楚,有人两次都举手了,也有人一次都没有举手。
  杜崇光仍然想快点结束,便说,五票赞成四票反对,没有人弃权。
  丁应平再一次打断了他,说,时间还充裕,还是让大家举最后一次手。
  杜崇光无奈,只好宣布弃权的举手。果然出现了奇事,竟然有两人举起了手。杜崇光竟然没有宣布结果,他愣在那里了。所有党组成员,也都觉得事情闹大了,议论纷纷。
  丁应平站起来,看了看各位,那些低声议论者,立即噤声。丁应平说,看来,我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呀。你们的党组会,开出天下奇观来了。十一个党组成员,九个参会,五人赞成四人反对两人弃权,怎么就投出十一票来了?我小学的时候数学没有学好,这个账我算不来。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个天下奇闻是怎么回事?
  姚晋添站起来说,其实很好算,因为我投了三票。
  这个姚晋添,一向对杜崇光不十分感冒,现在又给他制造麻烦,杜崇光哪里肯忍受?当即叫着姚晋添的名字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姚晋添义正辞严地说,我投三票,自然有我的道理。
  杜崇光还想发作,丁应平说话了,说,是吗?我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道理?
  姚晋添说,我的第一票,是为提议开这次会的人投的。我不知道谁需要开这次会。不知道到底是省委、是省委宣传部,还是我们局党组的某些个别人。总而言之,我已经感觉到了,领导或者提议召开我们这个党组会的人,需要这一票。既然我是党组成员,自然应该支持党组的工作。所以,我投了第一票。
  丁应平问,那么,你的第二票呢?
  姚晋添不慌不忙地说,是替党章投的。
  杜崇光说,简直是胡闹,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党章?
  姚晋添根本不理他,按照自己的思路说,党章规定,开除一名党员的党籍,需要异常慎重,需要重大违法犯罪事实。现在,黎兆平同志被双规了,有没有重大犯罪事实?坦率地说,双规的要义是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说明问题,并不定性。在没有正式定性之前,我们无权假设某个党员某个公民有罪。既然没有罪,又以有罪假定来开除其党籍,这就违反了党章。党章自然不能赞成这样的表决。可党章不会说话,我只好替党章说话了。至于第三票,是为我自己投的。我投了弃权票。
  姚晋添说完后,丁应平说,晋添的这三票很有意思,给我上了一次极其生动的党课。我建议,你们广电局党组应该将这次会议的详细记录多复制几份,给省委一份,给组织部一份,也给宣传部一份,我们需要好好学习学习。看来,我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太受教育了。你们继续开会,我这个列席代表就先告退了。
  丁应平走了,会议自然没法再开下去,杜崇光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其他人枯坐了片刻,渐渐找机会开溜了。


第二部分 第106章
  舒彦听说这件事后,立即意识到,黎兆平遇到大麻烦了。这件事,将杜崇光逼到了人生的死角,除了背水一战,他再无退路。转而再想,平衡游戏的规则便是如此,双方平衡的时候,看上去风平浪静,一旦有一方要打破平衡,必然以牺牲另一方为代价。另一方若不想成为炮灰,只好鼓起更大的力量去力挽狂澜。此时,双方都已经没有退路,战争无论以何种方式出现,均已不能避免。
  舒彦刚刚到达岳衡市,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王宗平。王宗平并没有谈广电局的事,而是说起另一件事。
  王宗平说今天一大早他接到是芷娅的一个短信。王宗平已经不想和这对母女有任何来往,不仅没有看短信的内容,而且删除了吴芷娅的手机号码。刚才,有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他也没细想,接听了,却是吴芷娅。吴芷娅说到一个重大消息,说她妈妈被人绑架了。
  舒彦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说,被绑架?到底怎么回事?
  王宗平说,吴芷娅也记不清楚。她说,昨天晚上,她接到一个电话,是周小萸打的,她接听后,只听到周小萸说了一句话:救我,我被绑架了。随后,电话里传来的是一阵杂乱的声音,不久就没有声音了。她挂断电话再打回去,电话是通的,但没有人接听。
  舒彦问,她怎么现在才给你打电话?
  王宗平说,昨天晚上她就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不想理这个人,没有接听。今天如果不是我删了她的号码,可能也不会接听。
  舒彦问,你认为谁会绑架周小萸?没有理由呀。
  王宗平说,我也觉得没理由。不过,我认真想了想,觉得你还是应该问一下黎兆林,这件事是不是与他有关?如果是,快点把人放了,现在是关键时候,千万不能节外生枝。
  经王宗平提醒,舒彦也意识到,如果周小萸真被绑架,黎兆林的嫌疑最大。黎兆林比较简单,又一直以为人生一世,义字为先。他或许以为,只要逼周小萸说出幕后主使,就能化解哥哥的这次危机吧?殊不知,这事会帮倒忙,使得危机向纵深发展。
  舒彦立即将车停在路边,拨打黎兆林的手机,关机。再拨,还是关机,拨了许多次,每次都是关机。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说,手机没电了?或者他真的绑架了周小萸,将自己和周小萸关在某个地方,不想让人知道?
  看来,得立即见到黎兆平,最好由黎兆平给黎兆林打个电话,要求他立即放人。
  来到约定的酒店停车场,杨诚刚早已经等在那里。她将自己的车停好,上了杨诚刚的车。杨诚刚抱住她。她明知这道手续免不了,只好承应。他嘴上动作时,手也没停,先在她的胸前游走,然后向下移。她抓住了他的手说,今天不行,正跟我作对呢。他不相信,一定要验证。她早做好准备,垫了卫生巾。他的手触到卫生巾后就抽回来,骂了一声,也便作罢。
  她说,下次一定好好慰劳你。我们走吧。
  还是像上次一样,他在前,她在后。接近双峰煤矿时,她将车停在岔路上,再钻到他的车后面。这件事做得很秘密,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舒彦是背对门站着的,看到穿警服的她,黎兆平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舒彦听到身后有声音,故意不动,等待着。可身后的声音竟然停止了,有那么一瞬,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她觉得好奇,又有些愤怒,缓缓转过身,看见黎兆平呆呆地站在那里,完全不是平常意气飞扬的模样。她禁不住鼻子一酸,轻轻地叫了—声,兆平!
  黎兆平显然没料到会是她,甚至根本就没有认出她,只是听到熟悉的声音,才突然睁大了眼睛。和上次相比,他显得麻木迟钝了许多。他张开了嘴,似乎要说什么,同时,他的腿向前迈开了。舒彦突然激动起来。她意识到,刚才他之所以站在那里不动,是因为没有认出她。他根本不可能想到,她这么快又第二次出现在这里。现在,她能感受到他的渴望,他一定是想将她搂在怀里,甚至有可能在她的怀里痛哭一场。她也一样希望自己能像只猫般偎在他的怀里。这种冲动并不是现在才有的,是几十年前就有的,只是一直不曾有这样的机会。她向前迈了一步,双臂甚至动了动,准备张开来迎接他。
  很快她发现他其实并不是想拥抱她,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仅仅只是急迫地拉住了她的手,急急地说,彦子,你是不是来接我出去的?见她不答,又问,告诉我,是不是来接我出去的?
  那一瞬间,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猛地刺了一下。她难以相信,这个人竟然是自己熟悉的黎兆平。在她的印象中,黎兆平是天下第一男人,就算是下一秒要死,这一秒他仍然会谈笑风生。可面前这个人,就像一个溺水者急于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许久以来,他一直生活在某种臆想之中,这种臆想的主题仅仅只有一个,那就是从天而降的意外之喜。
  她努力忍着,才未让眼泪哗然而出。他却像是一个梦游者,对她又拉又扯,一遍又一遍地追问.是不是赵德良说话了,要放他出去了。舒彦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抽了他一巴掌。她是将全身的恨意全都用在手上,抽得特别重。响亮的一记耳光之后,她感到自己的右手完全是麻的。黎兆平的脸顿时红了,他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惊恐地看着她。
  他们打我,你竟然也打我?他说,声音中透着绝望。
  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哭着说,对不起,兆平,我并不想打你。可我见不得你这样。想想以前的你,看看现在的你,那时候,你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没有哪个女人见了你不为你动心。可现在呢?你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你知道你这样让我怎么想吗?你如果放弃,那我在外面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紧紧地抱着她,跟着哭起来。他说,我害怕,真的害怕。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折磨我,踢我打我还在其次,不让我睡觉,拿滚烫的灯照看我,拿电流击打我。只要我一闭眼,梦里全都是那些镜头,梦中也在挨打。我真的怕了,怕自己撑不下去,怕那些人得逞。总之,只要一天不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就无法不害怕。
  两人各说各话,你一句我一句,都没有接对方的话,都按照自己的逻辑在表述。这番表述之后,舒彦明白了黎兆平的恐惧。他说的折磨是一部分,或许还有另外一部分,黎兆平所做的一切,虽说不一定够得上受贿,似乎连行贿也够不上,可毕竟不太光明。他是一个在最大公约数上游走的人,这些行为,如果单件看,半点事都没有。如果谁有能力将所有的数字全部加起来,那就是一个天文之数。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人家既然将他弄进来了,势必想将他置于死地,绝对没有理由放虎归山。尤其这件事的背后,牵扯那么多的人事,那么多的是非,牵扯着那么大个官场,不知多少人在较力,最终的结局,准都无法预料。
  一段时间后,舒彦觉得,沉浸在这种情绪中不好。如果不能迅速将他从这种挫败的情绪中拉回来,他还能撑多久就只有天知道了。她调整了一下自己对他说,好了好了,男人老狗,有泪不轻弹。我给你带好消息来了,已经定了,选你当党代表,只要你的党代表资格确定,他们就得放你了。
  黎兆平一听,果然精神一振,说,真的?你不是想让我开心,编出来骗我的吧?
  舒彦说,我为什么要骗你?这么多天,你以为我在闲着,她推了他一把,说,刚有消息,我立即就来告诉你了,不识好人心。
  黎兆平的性情显然大变,变得患得患失。好心情仅仅持续了一会儿,脸色又阴沉下来。他想到了杜崇光,这个人对他丝毫不感兴趣,甚至恨得咬牙切齿。他若要当选党代表,杜崇光是决定性因素。如果杜崇光坚决不同意,整个广电局就有很多人跟着他跑。权力这个魔术棍,有着足够的魔力,大得常人难以想象。
  当初,张承明死了,杜崇光接任,内部反对意见极其强烈,甚至有人到省委去告状。即使如此,晚上登门的人大概也将他家的门槛踩低了几寸。至少有相当一部分人表面上对他是积极拥护。
  舒彦知道黎兆平的忧虑并非没有道理。杜崇光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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