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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巫踪-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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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宗教、巫文化、大祭司,这些东西对古文明究竟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呢?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摇头微笑,心说,这小半年的时间,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范佩玺了。安安稳稳一心一意地研究一些上古文化,这太不像我了,但是,为了获取真相,也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必须要这样做。
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斜眼看了一眼里屋的卜瑾。头过年的那几天,我带着他到沈阳的中街买了几件新衣服,样式都是她自己挑的,那些样式在我的眼里简直土到掉渣,但是,毕竟都是她自己挑选的。
我原本以为她能像其他女孩子一样,买到漂亮衣服以后就会回家试穿,试个没完没了,可是,我发现,她回到家以后,根本就没有照镜子,也没有任何欣喜的感觉,仿佛,衣服对于她来说,只能起到蔽体的作用。更多的时候,她还是不停地擦拭她的那些银首饰,有几次还把那叮叮当当一串串的东西都别在了头上,那个样子她才喜欢。
我不禁想到父亲的留言。卜瑾,她难道真的就是三十年前,啊,不,应该是三十一年前那个从老村长的青铜棺里走出来的年轻女子么?三十一年未老的容颜意味着我父亲的那句话——她并不是人。
但是,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始终觉得她没有任何要伤害我的意思,而且还屡次救过我的性命。最主要的是,每当我看到她那张模样清秀的脸庞,以及随之飘来的淡淡的体香,我就对她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
“卜瑾!”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三十五分了,道:“饿了么?”
卜瑾在里屋向外看了看我,然后呆呆地点了点头。


 第二十四章 临行前

    第二十四章临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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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敲门声,我很惊讶,这么晚,谁会来找我?我的第一反应是表姐,以她的脾气,即便我不去她们家过年,她也很有可能做出这种夜晚造访的事情。表姐担心我,这我知道。
但是,表姐夫的家在辽宁辽阳,这么晚了,他们一家人总不至于特意做火车来看我吧。
我打开房门,果然不是表姐,而是我的老朋友高鹏和刘震。这两个人虽然都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他们两个人一开始并不认识,只是在我母亲的葬礼上,两个人才算是第一次打交道,没想到,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十分投缘,说个没完没了,没过几天就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尤其是当刘震知道高鹏不只是在做书店的声音,还做小批量的珍本书买卖时更是喜出望外,急忙向高鹏询问是否有老史书等等。
见他们两个一来,我很惊讶,旋即一看他们俩手里拿的东西,我不禁笑了出来。他们两个人拿着几盒饺子,还有很多的熟食和很多易拉罐啤酒。
高鹏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外人,鞋子一甩,大踏步地就走了进来,嘴里说道:“哟,哥们儿,你这大过年的,家里怎么比太平间还静啊?”说着,他就跑到电视机旁,打开了电视机,调到了中央一台,然后对我说:“电视得打开呀,春晚你不看啊。”
我笑骂道:“那么俗的东西,也就你这货色的喜欢看。”
“切。”高鹏一边说,一边动作利索地把带来的食物摆放在茶几上,说道:“管他俗不俗的,好歹有个声不是?过年嘛,就得热闹点,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再提。”
刘震也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因为云南的事故之后,留下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疤,虽说不至于毁容那么严重,但也是破了相,对此,我一直很愧疚,毕竟,这样一个原本年轻有为的帅哥就因为帮助我父亲向我传达消息,而最后落得个这个下场。
刘震看出了我的心事,笑着对我说道:“你听过一句话么,刀疤是一个男人的勋章,以前我像个白面书生,现在,我多少也有点阳刚之气了。”
听了他跟高鹏的话,我心里一暖,心说还好老朋友还在,能在这个时候过来安慰我。我想也是,最近这几天,我的情绪显得过于低落了,今天无论怎么说也是新年夜,应该高兴高兴。
我们三个人没费多少工夫就把食物都摆好了。之后我去叫了卜瑾,他很安静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高鹏立马兴奋得跟一条野狼一样大喊着,“哎哟哎哟,嫂子都出来啦。你这简直是金屋藏娇呀,金屋藏娇!”
“藏你妹啊,闭上你的臭嘴吧。”高鹏是我的老朋友,我们俩之间的谈话,三句话之内不互相骂两句根本无法继续进行。
果然,高鹏听了我的话,立马回击道:“藏的是我妹?那我是不是就算你的舅哥了啊?”
相比之下,刘震看到卜瑾的时候就显得很沉稳,他冲卜瑾微微点了点头,卜瑾看了他一眼,已经算是问候了。
高鹏和刘震都知道卜瑾是我从云南带回来的,但他们都不知道卜瑾的真实身世,也就是说他们都不知道卜瑾是不会变老的非人类。
这也不是高鹏第一次看见卜瑾,他每一次看见卜瑾都显得非常兴奋,急忙在沙发上让出了一个位置,一边拍着沙发一边说:“来,嫂子,一起吃个简单的年夜饭。”
卜瑾没有动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摇了摇头。我知道她不喜欢吃荤腥的东西,甚至连油大的东西都不能接受,她的饮食习惯,比最苛刻的佛教徒都清淡。于是,我只好在厨房里给她做了一小碗面条,让她自己一个人去屋子里吃了。
“嫂子有点怕生啊。”我回到客厅以后,高鹏对我说道。
“都跟你说了几百回了,她不是我女朋友。”我解释道。
高鹏啧啧了两声,道:“我的老大哥呀,你可别蒙我了,你们俩人在你家都快住了四五个月了,你敢说什么也没发生。”
“我当然敢说。”我道。
“是么,那你可得去不孕不育的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了。”高鹏说完,一看电视,就转移话题,指着电视道:“看看看,开始了,春晚。”
说着,他拿出遥控器,把电视的音量调大,一边看一边跟我说开场舞中哪个女的长得漂亮。
我懒得理这个色鬼,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根鸡翅膀,自顾自地啃了起来。
我啃着啃着,刘震在一旁小声问我道:“那个卜瑾,还在养蛊?”
我一愣,扔掉鸡翅膀的骨头,打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道:“大概吧,反正她自始至终也不让我碰她那些木盒子。”
“那也是为了你好,你忘了上次的经历啦?没要了你的小命就不错了。”刘震道。
“要他的命?”高鹏也听过我在云南的一部分经历,所以,此时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他道:“放心吧,我大哥命硬着呢,不克死别人就不错了,他死不了。”
我拿起一只鸡腿递给高鹏说道:“拿它堵住你的嘴。”
刘震也压了一口啤酒,然后对我说道:“我根据你跟我说的一些关于云南地宫的事情,我回去想了想,做了一些推测。”
其实,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我跟高鹏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反倒是刘震,我一直在跟他探讨有关云南的事情。在听了我对于云南地宫的描述以后,我能感觉到,刘震很后悔没有机会跟着我们一起过去。
但刘震毕竟是一个历史学博士,他的看法,肯定比我要靠谱一些,于是便问道:“你有什么推测?快说来听听。”
刘震对我说道:“不过,这种解释其实也是建立在一些玄学的基础上的,我不得不说,自打去了一趟云南,我的世界观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管他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呢,只要有个能说得通的说法比什么都强。”我有些着急地说道。这个时候,高鹏也被吸引了过来。
刘震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根据你的描述,我觉得,你们一开始所到达的尸骨坛应该是一个古时候的祭坛,如果说抚仙湖底的古城的确是古滇国的都城的话,那么,这个祭坛就很有可能是古滇国进行大规模祭祀的场所。古滇国本身就是由很多民族所构成的一个国家,而在古滇国中,原始宗教也就是巫教的祭祀活动还是有很多的。”
“可是,祭坛离国都的位置会不会有点远啊?”我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高鹏在一旁打岔道:“中国古时候的皇帝,甭管都城在哪儿,要想封禅,还都得去泰山呢。”
刘震点点头,说道:“高鹏说的没错,清朝的皇帝早年的时候也曾经定期回到东北地区祭祀先祖,距离,并不能构成问题。”
“继续说。”我和高鹏一人啃着一个鸡腿像小孩儿听故事一样翘首以盼。
刘震不甘心,他往自己的


 第一章 火车上的算命先生【感谢冰点抹茶的两颗钻石和生日祝福

    第一章火车上的算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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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公历3月3日,农历正月二十九,老黄历上写着诸事不宜。然而,我却就在今天启程前往湖北武汉,去找那个天杀的梁赞。
和我一同前往的有卜瑾和高鹏,刘震由于近期接到了上级委派的考古任务,脱不开身,所以就没有一起跟着过来。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这一次再出什么意外,我可能真的会愧疚一辈子了。
本来,我也不打算让高鹏跟着我去,但是这家伙不管我怎么劝告,就是死活都要跟着我去。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去,他告诉我说一来他并不相信我之前在云南所经历过的事情,二来如果那些事情都是属实的,那么他也想亲眼见识见识。当然,他对于梁赞,也有着极强的好奇心。
与上一次云南之行相比,这一次,我做足了准备,这准备倒不是指物品装备一类的东西,那些东西,只要有钱,到哪里都可以现买。真正可贵的是,思想准备,我大致了解了要去的地方,也大致了解了这一趟行程大概都会遇到一些什么人。不过最主要的是,这一次,我知晓了我的任务,起码是整个任务中的显性部分——追踪那个影响整个中国古文明的“人”。
但是,在这些天中,我也曾经起过怀疑,因为说到底,这一切都不过是我父亲的一种猜测。虽然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在中国,的确有南巫集团的存在,但是这并不能表明那个“人”就确实存在。那么多的人,拼了命地寻找一个并不确定的“人”,这样的做法,值得么?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我的父亲已经在留言中提到了湖北,并且告诉我梁赞是我唯一能够相信的人,甚至是卜瑾,他都嘱咐我要加倍小心,那么,我也没什么可迟疑的了。这些天,我跟梁赞有过几次短暂的交谈,虽然在整个谈话中,他仍然不停地在抬杠,总是笑着调侃,但我还是在谈话中觉察到,梁赞在湖北那边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并且甚至开始有意或无意地催促我尽快前往湖北。另一方面,还有一件事情可以表明梁赞在湖北过得并不轻松,他在同一个地方绝不会呆超过三天的时间,总是在频繁地更换住所。可气的是,这家伙还没有手机,所以,我无法主动去联系他,只能被动地等待他的来电。
在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中,我告诉他我看到了我父亲的留言,告诉他我父亲让我相信他。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跟梁赞说出了我的疑惑,但梁赞却告诉我说他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任务,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我又问他是怎样认识我哥哥的,他只是说跟遇到我的情形很像。
然后,我又问了他跟我父亲之间的关系,这个时候,他明显地顿了顿,思考了一会儿,才告诉我说他和我父亲之间大概就是一种师徒关系吧。
我注意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一种很不确定的口吻,这也许表明,连他自己也对他和我父亲之间的关系感到有些困惑,于是,我也就不再多问。
梁赞告诉我,他之所以在湖北,是因为父亲这三十多年以来,在决定要追踪那个“人”的时候,做了一些定位。而古滇国和古庸国都是我父亲所做的定位之一,云南之行,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我父亲的猜测。我又问梁赞我父亲其他的定位在哪里,他却告诉我说知道太多对我没有好处,不再多说了。
时间正值下午两点十七分,我和高鹏、卜瑾已经在火车的卧铺上已经度过了枯燥乏味的好几个小时。
卧铺里一共有六个床位,我们三个人睡在同一侧,我由于身材高瘦,所以住在下铺,方便我的行动。高鹏在中铺躺了没一个小时,就跑到下铺来跟我凑热闹聊天。至于卜瑾,她躺在上铺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比尸体还老实。
我们另一侧的三个床位上,下铺是一个白白净净的青年,他把后背靠在了卧铺的一头,从一开始就在专心致志地拿着一本书在那里看,我瞟了一眼书名,吓了一跳,那是柏拉图的《理想国》,而且还是大卷全译本。
他跟我们一起从沈阳北站上车,所以,一开始高鹏还打算跟他聊聊天。但是,这个青年总是多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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